第21頁 文 / 董妮
時心紫俯下頭,用力咬住他的唇。
「唔!」他眉頭一皺,抱住她的大掌加大力道鎖住她的腰。
時心紫差點喘不過氣來,只得放開他的唇。郝韞然乘機伸出舌頭,舔舐著她柔軟芬芳的櫻唇。
她嚶嚀一聲,自動敞開雙唇,小巧的丁香靈巧吞吐,接引他的舌頭進駐。
當他重溫她唇腔裡的甜美與甘醇時,一股戰慄迅速在他背脊炸開。
時心紫感覺到他頂在她腹部倏起的堅硬,那跳躍的律動同時也點燃了她體內的慾火。她的雙瞳裡蓄積著氤氳霧氣,朦朧眸光散發出邀請。
郝韞然會意地彎下腰,雙手一個用勁將她橫抱在胸前,走向大樓,步入電梯。「你說我辦公室裡的沙發怎麼樣?」她微笑地按下電梯鈕,電梯筆直往上升。
「很軟、很舒服。」他笑答。當電梯停住,他抱著她直接走過董事長室裡,將她輕柔地放在白色的牛皮沙發上。
時心紫踢掉高跟鞋,柔軀斜倚在沙發上。「幸虧我當初沒省那幾個錢,買便宜貨,它堅固又實用。」
「我相信。」他微笑,執起她一隻玉足,細細撫摸著。觀察著。
「好看嗎?」她軟軟吐息,帶著難以言喻的媚態。
「好像白玉雕成的一般。」他邊說,細碎的吻順著她的腳踝溯沿上每一根小巧的腳趾。
當他濕熱的舌在她每一處趾間打轉時,她全身的神經彷彿經歷了一場天堂與地獄的漫遊。
他的吻是輕柔又綿密的,沒有漏掉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膚,他的熱情取代了她體內的血液,在她血管裡奔流。
在他手下,她雪白皙嫩的玉肌隱隱泛著桃紅,嬌媚更勝月光下盛開的曇花。他情不自禁俯下身。「你好美——」
她漾起一抹柔美的淺笑,伸手撫上他端正的臉龐。
「你也很帥。」青蔥玉指留戀在他厚薄適中的嘴唇上,將它們揉捏得發熱通紅,然後,她的手指伸進了他濕熱的唇腔。
他的舌頭立刻糾纏了上來,卷舔著她細緻的手指。
她貓似地嗚嗚輕笑,又伸進一根手指。
他將它們同時含住,舌頭俐落地在指縫間探尋嬉戲。
她又伸進了一根,同時微仰起頭,丁香逗舔著他的鼻端。
真是個淘氣的傢伙!他漆黑的雙瞳閃出紅光,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她的手指一下。
「唔!」她悶哼,眼角微濕,迫不及待抽出手指,丁香憐惜地舔著上頭的齒痕。「你怎麼忍心?」
「當然不忍心。」他的舌頭加進去挑逗著她的手指,「但我更不想吞進你整個拳頭。」
「我才不會這麼狠!」
「是嗎?」他眼裡浮著不信任的光芒。
「當然!」她輕咳,紅著臉撇開頭去。
「哦——」他長哼一聲,攻擊目標轉向她秀巧的耳垂。
「啊!」她的腳趾曲了起來,耳朵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你……討厭啦!」她嘰咕笑出聲音,轉過頭來,雙手勾住他的頸子。「不玩了。」
「這是你說的喔!」他歡呼一聲,猛地撲上她,將她深深壓進沙發裡——
※※※
長吁口氣,時心紫微顫的身軀還殘留著剛才高潮所帶來的快感,良久不退。
「累了嗎?」郝韞然一手摟進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一手拂開她汗濕的劉海。「我送你回家?」
她瞄了眼手錶。「凌晨四點了,現在回家,睡不到一個小時,又要起床上班,身體會更累。」
「要不請半天假休息?」不過兩個禮拜沒見,她削瘦得令他心疼。
「不行。」她斷然搖頭。「八點半要和銀行團開會,這場會議關係著『新意』是否能繼續營業下去,絕不能缺席。」
郝韞然頷首表示瞭解,將她更擁進懷裡,雙手溫柔地撫慰她疲累的身軀。
時心紫舒服地吟歎不絕。「謝謝你,韞然。」
他沒答話,沉默持續了良久,溫潤的嗓音才緩緩淡出。「心紫,可以告訴我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糟嗎?」
她的背脊瞬間僵直,黯然低下頭。
看到她的反應,郝韞然一時慌了手腳。「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是……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或者我可以向父親要求……」
「韞然。」她一手搗住他的嘴輕搖頭。「別說我不想連累伯父,就算……唉,那家財團的資本額以千億美金計,不是一,兩家中小型企業可以對抗得起的。」
他難過地長歎口氣,捉起她的手啄吻。「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她伸手抱住他。
「有嗎?」他覺得自己好沒用呢!
「當然有。」她唇角微揚,送給他一朵嫵媚動人的笑花。「就在這裡。」她指著自己的胸口。
「心紫……」多可人的女孩,他是那麼地愛她!「答應我,不管事情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好!」她慨然應允。「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富有與貧窮皆同,她在心裡暗自起誓。
他們緊緊相擁,滿足恬適的笑花齊皆綻放,在闊別良久的寧馨中,他們沉入了安穩的夢鄉裡,直到——
「哇!」清晨七點,廖宛蓉急急忙忙衝過董事長室,隨即被沙發上兩條若隱若現的赤裸身影嚇飛了三魂七魄。
郝韞然迅速翻身,擋住了時心紫外洩的春光。
「該死!你還不出去?」時心紫面紅耳赤地怒斥。
「啊……喔……」廖宛蓉睜著差點爆出眼眶的眼珠跌跌撞撞退出董事長室。
「眼睛閉起來,順手關門!」河東獅再次狂吼。
「哇!對不起——」廖宛蓉趕緊聽命閉眼,摸索著關上門板。
趕走了不小心闖入的第三者,時心紫驚慌地跳下沙發,卻踩著地板上的衣服,平衡感頓失。「啊……」她兩手徒然無力地半空中揮著。
「小心點兒。」幸虧郝韞然反應快,即時扶了她一把。「慢慢來,你現在再怎麼緊張,已經發生的事還是不會改變啊!」他先拿襯衫遮住下半身,然後走下沙發,撿回她丟了一地的衣服。「喏。」
時心紫接過衣服,忍不住撇撇嘴。「你倒是挺冷靜的嗎?被人家看到裸體也不在意。」
「只是一個背影而已啊!」他邊穿衣服邊聳肩。
「你又知道了?」她越著慌,越被背扣式的內衣弄得手忙腳亂。
郝韞然接手幫她扣好內衣扣子。「好幾次我來找你,你正在忙,我就站在門口等你工作告一段落,所以我很清楚,從那個地方看董事長室的視野是如何。這張沙發掩藏在大茶几後,更前頭還有一個屏風遮住一半的視線,廖小姐又沒有走進來,她是看不到全貌的。」
「真的?」她穿好衣服,懷疑地走到門邊回頭一望,視野果如韞然所言,隱隱約約一片。
「放心了?」他笑著走到她身邊。
她紅著臉頷首。「以前你一定在這裡等得很辛苦吧?對不起,我總是太沉迷於工作,忽略了你。」
他雙手捧起她嬌美臉蛋,滿含寵溺的吻落在她額上。「沒關係,都過去了。」時心紫回手抱了抱他,轉身走出董事長室。這小秘書得重新教育了,無論如何,她得養好「敲門」的習慣才行。
郝韞然在她離去後,也穿妥西裝、打好領帶,準備先回家梳洗一番,再到學校上課。不一會兒,才走出去的時心紫突然又轉了回來,拿起電話,急促地撥著號碼。
廖宛蓉低著頭站在門口,愁雲慘霧罩滿一身。
郝韞然疑惑地注視著這令人不安的一幕;時心紫接通電話後,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勃然怒吼,掛掉電話,激動地接著另一個號碼。
「發生什麼事了?」他走到廖宛蓉身邊,時心紫是跟她談過話後才變成這樣的,所以問題一定出在她身上。
「早上,我接到一個在銀行裡工作的朋友電話,他告訴我,『王氏』透過交好的政府官員向銀行團施壓,『新意』的貸款案可能會被取消。」
「消息準確嗎……」話猶未完,他耳朵已接收到時心紫摔電話的聲音,答案出來了——「新意」的貸款案已被取消。
「可惡、可惡,這些個混帳王八蛋,我要告他們官商勾結,壟斷市場……可惡!」她破口大罵,瘋也似地將桌面上所有文件、檔案、擺飾全掃落地面,直到再沒有東西可丟,而後她攻擊的目標轉向旁邊的椅子、檔案櫃……
看到老闆發狂的模樣,廖宛蓉整個人都呆了,東西砸過來也不曉得躲,虧得郝韞然手腳快,及時將她推出大門,挽救時心紫免於殺人罪名。
「你先出去,別擔心,很快就沒事了。」他略微安撫一下失魄的女人,立刻回到室內,默然站在角落,任她發洩個夠。
大半個小時過去,幾乎毀去半間董事長室的時心紫終於乏力地跪倒。「完了、全部完了……」她掩面低泣,淚水奔流不絕。
母親一生的心血和她十幾年的青春,就這樣被那些奸商惡吏像捏死一隻小蟲般,摧殘殆盡。「我不甘心啊!嗚……」她又悲又憤地拿拳頭狠命捶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