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董妮
在他開始挑逗她耳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迅速地脫下她的底褲,發現她已經準備好。
他迫不及待地拉開拉煉,抱她坐在大腿上。
「不要,不要……」她鬢髮散亂,卻拒絕這種姿勢、這個地點。
「沒關係的,我不會傷害你。」他渴望她、渴望到體內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可是……」她覺得好難為情,以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鈴——風江身上的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啊!」他抱她的手倏然一鬆。
「唔!」她抵抗的膝蓋也驀地癱軟。
然後,她坐上他的,正中目標。
電話鈴聲依然在響。
「電……電話……」那種感覺……天,她快無法呼吸了!
「別管它。」他的情況沒比她好上多少。
「不行啦……」她蠕動著想要抽出他口袋裡的行動電話。
「哇!」他低喊一聲,額頭冒出冷汗。「拜託,別動。」
「可是……」她還真是不死心。
風江沒辦法,只好接起那通不識相的電話。
但他一動,反而變成她要咬牙切齒了,為防嬌吟溢出口中,她匆忙中低下頭咬住了他的肩膀。
「啊!」他吃痛地叫了聲,引來電話那頭聲聲不絕的追問,他只能不停地解釋。「是,沒事,我很好……可以,好,我來安排……嗯,再見。」用最快的速度講完電話,他乾脆把行動電話關了機。
「什麼事?」她終於放開他的肩膀。
「爸、媽,想一起來看我們。」他咬牙說道。「老天,我再也不能忍受任何打擾了,你的問題也一樣。」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抱緊她、腰部用力衝刺,任所有的話語化成嬌聲呻吟,領著她攀越高潮,共同優遊天堂幻境——
當安佑娜發現不對勁,已經是兩個星期後的事了。
首先,風父、風母的異常開心引起她的懷疑。這對老夫婦自從十年前與兒子決裂後,已經很久沒那麼高興了。
近來他們還常常結伴出遊,以風父的超級專制、大男人主義,會每天帶老婆去玩,這一點就夠詭異了。
今早,她問他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他們居然臉色大變,落荒而逃。
這種反應最教她心頭忐忑。她審思這一連串的突變事項,驀然察覺他們不只行為改變,對她的態度更是大不如前。
這兩個禮拜,風父甚至不再詢問她公司的事,他自己把大權慢慢接了回去,她有種被架空的感覺。
不妙!她心底大大地感到不安,因此顧不得身份,偷偷地跟著他們出門。
萬萬也想不到,他們居然瞞著她,與聶晌融、風江和那個小雜種去逛動物園。
前陣子單獨看聶司楚時還不覺得,今天風江抱著她,兩張臉一對照,才發現他們的面貌竟有八分像。
安佑娜心底像是被澆進一鍋滾油,怨恨如火,燒紅了她的眼。
該死!早在第一眼看見聶晌融時,她就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她長得和當年的「嚴絲芮」太像了。當時,她以為世事無奇不有,長相難免有類似,沒深入調查,就這樣放過她。
如今有了貌似風江的聶司楚為證,晌融就是「絲芮」當無庸置疑。
想必風父、風母就是為了聶司楚,他們想孫子想瘋了,因此準備犧牲她,應允風江和聶晌融的來往。這怎麼可以?她努力了十年,無時無刻不以討好風家兩老、奪回風江而努力,但最後竟要敗在一個臭小鬼手上?她的自尊心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安佑娜後悔自己沒有早做防範,未能及時毀了那對母女;她恨!怒火燒得她全身顫抖。
小司楚首先發現她,卻被她那猙獰的面貌嚇得更往風江懷裡躲去。
「小娜!」風父、風母尷尬地對望一眼,沒想到會在這最差的時機裡攤牌。
「你們可真對得起我!」安佑娜咬牙切齒,恨得面貌扭曲。
「這……小娜,有事回家再說好不好?」理虧在前,風父也不得不壓低身段。
「說你們怎麼樣背叛我嗎?」安佑娜怒火沸揚的鳳目直瞪著晌融,突然她往前一衝。
風江及時伸出一臂,阻止了安佑娜的進攻。
「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了,別再企圖攻擊晌融,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冷峻面容上像戴了一個寒冰製成的面具,酷狠、寒冽的氣勢連久歷商場的風父都不覺凜然。
一直對本性純良的兒子能坐上情報界第一把交椅的事感到懷疑,那般溫和的人,如何敵得過政壇的黑暗與狡詐?
原來他的魄力在這裡!臥睡的雄獅看起來雖然無害,實則隱藏了最尖銳的牙與爪。
風江的一意維護更教安佑娜心底的恨海生波。
「你敢這樣子對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教你後悔終生——」
「小娜……」風父、風母不願見兩家的世交情誼毀於一旦,焦急地追在她身後。「有話好說,你不要太衝動啊!」
「晌融,你……還好吧?」從頭到尾一直沒聽見她說話,風江憂心不已。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風,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安小姐……」
她淒白的小臉,教他心頭陣陣不安。
「不要說你要退出,難道說你不捨得傷害別人,就忍心傷害我嗎?」
「不是的……只是,我們這樣做,就算在一起了,將來不會良心不安嗎?」她咬著唇,泛紅的眼眶裡盈滿澄澈的水珠。
「把我們折散了,問題就解決了嗎?」有時候,他真希望她自私一點,別這麼善良。「愛是需要兩情相悅的,不是奪取、不是互讓,你還不明白嗎?今生今世,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上其它人了。」
「唉!」她美麗的臉龐一片哀淒。「如果世界上人人都能兩情相悅該多好?」
「你別擔心安佑娜,爸、媽會說服她的。」風江衷心祈禱,至少為了孫女,希望他們多努力點兒。「我們回家等消息吧。」
「可惜安小姐那麼愛你。」坐進車裡的時候,她依舊不勝唏噓。
「她說我們是這世上唯一最相配的一對,不論家世、長相、能力……」風江輕蔑地撇撇嘴。「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頭待挑選的種豬!」
「種豬?」晌融愣了下,忍不住抿唇而笑。「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事實啊!」
「太惡質了!」
「你沒聽過更惡質的。」總算逗笑她了,他寬心地吁下一口氣。「改天帶你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毒嘴。」
「那種東西不見識也罷。」罪惡感漸緩,回程途中,她也不再緊張了。
晌融第一次踏入風家大門,依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他們本來要回山中別墅的,半路上接到風父打來的行動電話,他們已經找到安佑娜,勸了好久,她總算願意坐下來談一談,希望風江也把晌融帶回去,大家開誠佈公地把事情說開來。
「風,廚房在哪裡?我去泡茶。」
「別忙,那事兒自有人做,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風江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待會兒他會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執著是永不改變的。
「人家就是因為緊張才想去做些事的啊!你別再讓我更緊張了。」她微蹙黛眉,粉嫩的玉頰上果然添了絲蒼白。
「好吧!我帶你去。」他攜她進廚房,雖然十年沒回家,但家裡的擺設依然未變,他在壁櫥裡找到了爸爸最愛的碧螺春和媽媽獨鍾的香片。「就泡這兩種吧!」
「嗯。」她開始燒水,他在一旁幫她洗杯子。
不久,電鈴響了。
司楚就在客廳裡,遂搶在管家之前跑過去開門。
「爺爺、奶奶!」在風父、風母的堅持下,司楚一個禮拜前正式改了口。
「喂,司楚好乖。」風父朝她張開手。
司楚開心一笑,正想跑過去。
一旁的安佑娜突然伸手一推。「不要碰到我,小雜種!」
索性風母手快,及時將寶貝孫女撈進懷裡,沒教她摔著。
但安佑娜最後那句話卻同時惹火了兩位老人家。什麼玩意兒,風家人幾時可以任人罵著了?
見著兩位老人家的白眼,安佑娜心頭一突。糟糕!她氣昏了,一時忘了他們的禁忌,這下惹得他們不高興,自己的地位又更堪虞了。可她又壓不下身段道歉,遂抿著唇,僵直地走進屋裡,心想,一會兒再倒杯茶甜甜他們的嘴,依安、風兩家多年的情誼,他們應該不會太為難她才是。
誰知一進門,晌融就像個女主人似的,笑靨如花地招呼大家。
「回來啦!我泡好茶了,大家先坐下來喝杯茶喘口氣吧!」她看著安佑娜臉色由白轉黑。果然,她非常忌諱有人侵入她的領域,已然快氣昏頭了。人吶,只要一氣失了理智,早晚要出錯,晌融等著看她失敗。
可惡,安佑娜咬得牙齦出血,若不是風江在一旁虎視沉沉,那一巴掌就揮過去了。聶晌融當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在她的家、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
風父、風母走最後,順手把大門關上。這樣大差異的對照真教兩位老人家心裡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