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丹菁
恍惚之間,她直以為自己將隨著破碎的心死去。
「你豈會無話可說?你一大早便上養心殿,是打算同弘歷說什麼去,打算同弘歷報備什麼?」見她蹙緊眉頭,仿若心疼得幾乎死去,更是惹得他怒火高張。
他粗喘著氣,止不住內心的怒焰,見她不言不語,令他更怒不可遏地揪緊她泛紅的髮絲,突地將她拽往房裡頭去。
「說,你到底是向弘歷說了什麼?」
他一把將她扔到炕上去,青筋盡露,雙眸冷厲地注視著她。
該死,他不該恁地脆弱,為了她的淚水而慌亂。
緗縹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依舊默默無言地噙著淚水,蜷縮在炕上一角。
「緗縹沒同皇阿瑪說什麼。」
面對郡璐邪魅冷厲的眸光,緗縹只能怯怯地說著她自己才會相信的漫天大謊。
「沒說什麼?」他冷笑了一聲,嗜血的眸光,來回瞟視著她臉上不自在的神情。
「那麼你上養心殿做什麼?難不成是陪著皇阿瑪陪到床上去,陪出一些不能讓本王知道的事情?」
難不成她真是弘歷喜愛的寵妃,因為諸多原因而不能將她放在身邊,只能將她委於其他男人?
但她確實是個處子,這是千真萬確,不容他置疑的事!
弘歷不可能連碰都沒有碰過她,可是弘歷對她的寵愛,卻令他感到有一股火熱的烈焰,啃蝕他的心,他甩不脫這令他瘋狂的感受!
這個該死的女人!
若說她和弘歷真無關係,他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他不曾見過弘歷恁地疼愛一位格格,況且緗縹還不是與宗室有血緣關係的格格。
想染綠他的頂子,他會先行染紅他的袍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皇阿瑪?皇阿瑪對緗縹極好,你怎能如此無禮?」聽見他口中穢言,她不禁急急澄清誤會。「對你極好?」他冷冷地笑了,輕吐一口氣,勾起詭邪的眸光。「你也知道弘歷對你極好,你敢說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麼曖昧?」
輕佻的軟語,隨著他冷肅的神情化成森冷魅語,字字刺痛緗縹的心。
他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握住她的雙手,殘暴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裳。
「王爺,緗縹不知道你和皇阿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緗縹確實沒有背叛王爺,王爺要相信緗縹……」緗縹無力抵抗他狂肆的粗暴,只能任憑自己盈著淚光,低聲啜泣。
「相信什麼?」他的大手無情地褪去她一身的衣裳,蜜色誘人的胴體,妖嬈地展現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讚歎她的美。
他狂亂地吻上她紅艷的唇,霸道的舌在她無助地喘息間,滑溜地鑽入她的口中,探取她的甜蜜,另一隻大手則恣意指揉著她豐軟的酥胸。
「王爺……」
在他熱吻的喘息空檔,緗縹不斷地推拒著他,終於偷得些許喘息的空間,卻對上他氤氳的暗黑眼瞳。
「你在抗拒我?」他的聲音低柔如風,語氣中的霸氣卻如鬼魅低訴,俊臉上噙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寧靜。
她居然拒絕他?
難不成是為弘歷而反抗他?
該死,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她不曉得她已經是他理親王的福晉了嗎?
「緗縹不是,緗縹……」
他手上的力道令她蹙緊眉頭,紅艷的唇在剎那之間變得慘白。
「該死的女人!」郡璐暴喝一聲,雙手扳過她的身子,狂佞地分開她的雙腿,讓她羞澀地展露他的眼前。
「王爺……請不要……」緗縹慘白的臉在他恣意地愛撫下,漲成玫瑰色的艷麗,她不停地扭動著纖細的腰肢。
「真不要?」郡璐低低地冷笑著。
他解開腰間的束縛,扶起她的腰肢,以令她極羞赧的動作背對著他。
「王爺……」突地吃痛,令緗縹不禁淌出淚水。
昨兒個的痛楚仍然殘留在妖艷的花瓣上,他猛地進入令她疼得難以說出完整的話。
「下賤的女人!」聽到她嬌柔的低吟聲,非但不能令他感到興奮,反倒是讓他在腦海中想像著她在乾隆的身體下是恁地淫蕩與放縱;他握在她臀瓣上的大手,更加無情地掐緊。
她也是恁地緊窒地夾著弘歷嗎?
她也是恁地放蕩地吞吐著弘歷?
該死,荒唐的念頭令他怒不可遏,心頭像梗著一根刺般地痛楚苦澀,令他更加深自個兒的動作,加重每一次挺進的力道;除了滿腔的慾念,剩下的便是他不懂、也不願去理會的雜亂思緒。
「王爺……」他無情地撕扯著尚未復元的疼處,迫使緗縹只能痛苦地閃避他殘虐的抽送。
緗縹的抗拒更加觸怒郡璐,只見他毫不憐惜地將怒挺推入更深的地方,迫切地感受她的熾熱與緊塞,也感覺到她的抗拒;不願地推拒,令他怒不可遏。
「你是本王的女人!」他倨傲狂肆地暴吼著他的心情。
亂了、迷失了……
他只要想到這甜美的女人不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便覺得不曾涉足的陌生心靈版圖上,有一種叫作「嫉妒」的種子正悄悄萌芽……
第五章
紫禁城西直門外圓明園
一年一次的秋季狩獵,來到了濱海的圓明園,所有的宗室子弟無不參加這一次狩獵的。
原來尚未入關之前,大漠的女真後裔便已極喜愛在草原上奔馳,來到關內之後,除了在邊關戰事上,已少有策馬狂奔的機會,所以這一年一次的狩獵總會讓所有的貝勒、貝子與親王們積極的參與。
當然,理親王府更是不會缺席的。
來到圓明園,緗縹一直待在丹宮的大廳裡,無表情的小臉反而更令人升起不捨之情。
郡璐穿著一套石青色的戎裝,繫著紫貂披肩,一副器宇軒昂、卓爾不群的模樣,和其他的貝勒、貝子慢慢地走到大廳,利眼瞥見一旁坐著休憩的緗縹,他的心不禁被她臉上的淡漠揪緊。
該死!自那一天起,她便不再笑了,老是拿著一雙無神而空洞的眸子凝著他,每每令他傷神。
明明是她的錯,為何他要感到內疚?
荒唐!
「郡璐,怎麼放理福晉一個人在廳裡?」
四貝勒郡勾起一抹溫和的笑,雙眸直盯著在一旁出神的緗縹。他向來是與郡璐最親近的,雖然他貴為皇子,但兩人的年紀相同,打小一同長大,一起上太學習字的。
對於郡璐的個性他可以算是最瞭解的,對於緗縹會淡漠著一張小臉,他不難猜到她與郡璐之間並不是頂好。
「這琉球公主可真是與咱們大清格格不同。」一同走上來的二貝勒郡璜兩眼更是直盯著緗縹發愣。
「皇阿瑪真是不公平,偏偏將這美人兒指給了郡璐,若是我的話,必定好生地疼惜她,絕對不會冷落她。」大貝勒郡璉一雙眼都發直了,垂涎著緗縹的美色。
「大皇子不怕烏拉氏發火嗎?」郡璐撇了撤嘴,淡淡地說道,詭魅的眼眸直盯著她清靈的俏臉。
若不是因為這秋季狩獵是所有的宗室子弟都得參與的,他真不想帶著緗縹到這兒拋頭露面。
「啐,何必提那婆子!」郡璉有點不悅地啐他一口,嫌他煞風景,便拖著他欲往外走去。
「郡璐,不找理福晉一同前往?」郡急忙拉住郡璐,難以置信他真要丟下理福晉一人。
郡璐冷冷地瞅著他,不發一語,彷彿嫌他多管閒事。
「嘖,這男人之間的事,帶個女人多雜,別理她,咱們兄弟自個兒去便行。」郡璉不由分說,拉著郡璐直接往皇上所指定的野外走。
郡璐雖然不是皇子,但也算是愛新覺羅氏最親的旁系兄弟了,尤其大貝勒特欣賞他驍勇的身手。所以這一次的狩獵活動,他定要與郡璐一組,才有辦法拿個好成績,在眾貝勒之間脫穎而出。
郡看著郡璐隨著郡璉和郡璜離開,便逕自走到緗縹的面前。
「理福晉,狩獵開始了,你不妨與本王一同遊走。」郡溫煦地笑著,一雙燦如耀陽的眼眸熠熠發亮。
「你是……」緗縹怔忡地望著他,吶吶地不知如何開口。
這男人長得極俊俏,和郡璐有幾分神似,但是最大的差別在於郡璐是不可能這樣地對她笑的。
「本王是四貝勒、皇阿瑪的四皇子、和郡璐最親的兄弟,可算是你的皇兄。」郡溫和地笑著,俊朗的面貌引人著迷。
「緗縹見過四皇兄。」
緗縹一聽,趕緊起身問安,神色間充滿著羞赧與不安。
父王最要求她的一點便是禮儀,絕對不能讓自個兒的不懂禮數壞了琉球王國的名聲。
「理福晉不用多禮。」
見到緗縹欠身問安,反倒令郡有點手足無措。
真的很不同,整個大清宮內,他可沒見過哪一個格格會恁地慎重行禮,她真是可愛得緊。
這樣的女人,郡璐究竟有何不滿?
「緗縹真是失禮了,見到了四皇兄,居然還……」一抹迷人的嫣紅悄悄地爬上她蜜色的臉龐,雙手更是侷促地扭絞著手絹。
打從她來到大清,糊里糊塗地嫁入理親王府;在宴會上,她根本還來不及記得所有慶賀的人,便讓人送入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