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丹菁
「你有沒有興趣都無妨,重要的是,本王要迎你為妾,便是要下你的人,你只能跟著本王。」朱熹康輕搖著手中扇子,一雙冷眸頓生不悅。
迎她為妾算是抬舉她了,而她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可是氣惱他了。
「我不!」玉琬琰不敢置信地望著不動聲色的玉環彬,一雙水眸幾乎要漾出水滴。「玉琬琰寧可窮己一生待在玉色樓,也不願做你的妾。」
「放肆!」朱熹康一雙冷眸倏地轉沉,邪佞而狂傲地凝睇著她。「本王如此待你已是極好,可別再賣乖;若真是惱了本王,定讓你嘗到苦頭!」
她的意思是說,她寧可為妓也不願當他的侍妾,堂堂陬王府裡的侍妾名號,比不上一個小小玉色樓的花魁之名?
她真是藐視他了!
「怎麼?皇親國戚就可隨意欺壓百姓?」玉琬琰伶牙俐嘴地回著話。
「你!」他一氣惱,旋即又沉下性子,出口傷人:「本王倒是忘了,若是水性楊花之女,還是當妓的好。」
他的黑眸斂下怒意,迷人的唇角勾起一道輕蔑的笑意,玉琬琰受不住委屈,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鞭子,隨即一抽,只見朱熹慶氣定神閒地旋了個身,大手接住凌厲的一擊,順勢將她拉入懷裡。
動作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卻教玉環彬懂了一件事,——她方才試他的招,原來只是他虛應了事,而並非真是三腳貓的功夫。
「琬琰,豈可對陬王爺無禮!」玉環彬平心靜氣地走到玉琬琰的面前,看著她怒目相向的小臉。
「大姐……」她輕喊道。
她不懂,真是不懂。不懂大姐為什麼會這麼斥責她,不懂大姐在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荒唐事之後,卻依舊無動於衷。
她的大姐該是個秉公處理、仗義執言的人,豈會是如此的懦弱無能,而不敢招惹是非?
究竟是哪裡出了亂子?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玉琬琰在心中不斷思忖著各種可能性,卻始終揣測不到玉環彬的用意。
「你明兒個……便隨著陬王爺前往蘇州的陬王府吧。」玉環彬眉一鎖,雙眸一斂,百般不願地道。
她不知道這是對或不對,可……眼前所見,似是唯有如此,才能保得親妹子的清白。
那術士之言,就暫且聽之吧!
「大姐!」玉琬琰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居然聽到如此殘酷的話語。
「大姐說的話,你聽是不聽?」
玉環彬嗓音一沉,神色一凜,不容玉琬琰抗辯。
第六章
沒有大紅花轎,沒有僕役婢女,更談不上鳳冠霞帔,玉琬琰便隨著朱熹康和一個鮮少露面的侍從,一路來到蘇州陬王府裡。
現下,她正坐在屋內床榻之上,百般無聊地發愣。
這到底算什麼?
她是他的人嗎?現下算是洞房花燭夜?而她合該像個羞答答、嬌滴滴的新婦,獨坐空房等著他的臨幸?
可……大概也輪不到她伺候他了。
方才甫回府,大廳裡已有十數名由宮內大臣差來的侍女等著伺候他;反觀她,倒成了阻礙他的累贅。
玉琬琰輕歎了一口氣,抬眼望著房裡,門窗、欄杆均為原木色,桌椅、擺設皆素雅入目,高幾上所裝設的青花白瓷倒也不俗,一入門的感覺便是整潔雅致,既無皇家的富貴華麗氣象,也無寒傖庸俗的感覺。
這個家與朱熹康不符,不似他的性子。
徐步緩走來到窗欞處,推開窗子,看著外頭滿眼林木,倒讓她的心頭有著幾分寧靜和縹緲。
由於地僻,庭中廣植樹木,日久成團,蓊鬱濃蔭一片,既倍增幽靜,也平添許多生機的氣息。而現下時值秋冬之際,風聲颯颯,樹梢也報以沙沙;陷霏霏之際,落葉飄飄,則別有一番韻致。
想來若是入春之際,這裡的山水必更可入人眼,可……她待得到入春時嗎?
玉琬琰無奈地笑了笑,旋即轉身,不意竟撞上一團肉牆,毫無警覺的身子,即將摔跌落地,孰知,竟是落在一雙有力的男人手臂裡。
玉琬琰一抬眼,臉一凜,隨即掙脫他溫暖的懷抱,起身走回床榻,對來人視若無睹。
「怎麼著?」朱熹康倒也不怎麼介意,跟著走到她的身旁。「見到本王,不用問安嗎?」
他的嗓音低沉如鬼魅,氣息溫醇如魔魈,夾以幽邃的黑眸,像是要將她攝入他的靈魂之中。
玉琬琰移開眼,不再直視他如鬼魅般的懾人氣勢,蓮步輕點,一屈身,輕喊著:「琬琰見過陬王爺。」
語畢,玉琬琰便低著螓首,等待著他的撤禮。孰知,過了好半晌,她卻依舊等不到半點聲響,不由得抬起水眸端看著他。
「怎麼,本王准你看著本王了嗎?」他的唇角輕撇,無端端地勾起一道醉人的笑絲,雙眼則是定定地注視著她,好整以暇地等她的反應。
這一路上,他和她處得極不好,也說不了幾句話;甫回府裡,她便逕自回到他賞給她的清心閣裡,實是不拿他當夫君看待。
這口氣,他怎吞忍得下?
況且,今兒個夜裡,可以算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他豈會放他的娘子一人獨守空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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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玉琬琰看出他眼中的捉弄,漾水的明眸爆出火焰,毫無畏縮地直視著他挑釁的眼眸。
不再等待他撤禮,更不再理睬他傲然的王室氣息,玉琬琰逕自起身,坐回床榻上。
「喲,怎麼不用本王開口,你也可以逕自起身了?」朱熹康跟著坐在她的身旁,大手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的雙眼直視著他。
「你!」玉琬琰擰皺了眉頭,眸中的怒火似要將他吞滅。
「本王可沒準你隨意喊我。」他的雙眸炯亮如寒星,帶著一抹笑意瞟著她的雙眼,大手更是不規矩地在她曼妙的身形上遊走。「可若是你服侍得本王開心,本王會考慮讓你隨意地喊著。」
「放開我!」玉琬琰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扭動著身子,企圖讓自個兒的身體能夠離著他遠一點。
無奈,她的身手不算軟弱,卻依舊掙不開他銅鐵似的雙臂。
「本王記得你是如何的柔情蜜意、深情款款地招待本王的,怎麼你忘了?」朱熹康將她的身子一拽,背對著倒在他的懷裡,手臂則佔有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手則隔著她的衣裳,摩挲著她的胸前乳尖。
「無恥!」玉琬琰嬌顏一紅,身子更是激動掙扎著。
「你是本王的妾,本王是在疼你,豈是無恥?」朱熹康不將她的辱罵放在心上,逕自拉開她的衣襟,堂而皇之探入衣內,扯開抹胸,恣肆地搓揉著她豐滿的胸脯。
「住手……」他的大手輕撫著著她早已挺立的乳尖,所掠之地,便像是遭火舌炬焚,讓她的斥責聽起來像是嬌吟一般。
「真要本王住手?」光是以手觸碰,已經無法滿足他燎原的慾念。
朱熹康拉下她薄如蟬衣的衣衫,褪至腰間,再以牙咬掉她的抹胸,以霸氣濕熱的舌舔吻這副令他心猿意馬的身子。
「你……住手、住手!」玉琬琰的心神才猛然回到身子中,令她方纔的心蕩神馳倏地消滅無存。
她不停地擺弄雙手,豐挺的胸卻在他的眼前不斷地蕩畫出美麗的綺景,俏臀更是不自覺地磨蹭著他的下身。
朱熹康倏地粗喘一聲,以雙臂將她牢牢禁錮,以他熾熱的下體隔著衣物,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股間。
玉琬琰陡然驚覺,更是不停地扭動身軀,想要逃離那日的惡夢。
若真要她為妓,她可以服侍任何人,可絕不服侍與王室有關的人!
「要本王住手?」他的氣息溫潤醇厚地噴在她的耳際。「不過你已經是如此的濕濡甜美,真要本王住手?」
說不出一個緣由,或許該說是有一分私心作祟。對她,他有一股說不出的好感與熟悉,更有一種莫名的佔有慾。
雖說一開始,他只是想教訓她一頓,可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卻對她產生一種古怪的情愫、說不出所以然的悸動。
所以,他要她,直到這一份莫名情愫停止為止,否則,他不會放她走的。
「若是琬琰不依,王爺是否打算故技重施?」玉琬琰輕喘著氣,努力地漠視心中那抹原始的慾火。
聽到玉琬琰的話,朱熹康驀地停下動作,陰鷙的一雙黑眸,怒視著懷中口誅筆伐的美人兒。
「王爺貴為當今聖上之兄弟,又有什麼事是王爺做不到的?」玉琬琰話中有話地道。「琬琰不過是個可憐的花妓,王爺自是不把琬琰當個人看待了,是不是呀,王爺?」
若是她的用意是激怒他,那麼,她已經達成目的了。
她的語氣並不怎麼嚴厲,但是卻包含了不屑與輕視的意味,比起不入耳的辱罵更令人難堪。
朱熹康厚實的胸膛,一上一下快速起伏著,像在壓抑著什麼似的,冷峻陰隼的黑眸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懷中紅霞覆面的玉琬琰。
他倏地起身,任憑懷中的玉琬琰跌趴在床榻上,滿懷怒意的雙眸直視著向來對他無畏無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