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丹菁
韓敏不解地望著杜詩柔的舉動。
「姊,你跑去哪兒了?我都快要擔心死了。」杜詩柔將韓敏摟入懷裡。
她真是快要急死了,就怕自己的鬼主意出紕漏,自己怎樣無所謂,就怕害了韓敏出事。
「詩柔,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告訴我,先把我放開。」韓敏受不了杜詩柔熱情的擁抱。雖然知道她因為從小住在外國的關係較開放,但韓敏就是沒和人摟摟抱抱的習慣。
「我太擔心了嘛,你到底跑哪兒去,我都找不到人,只好告假跑回家裡看看你有沒有回來呀。你到底跑哪兒去了?說!」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杜詩柔立即展開她的追問。
「我?」韓敏閃避著杜詩柔的咄咄逼人。「也沒有,我……只是到你們的集合點去找你們,找不到人我就回來啦。沒什麼事,你別瞎操心!」她支吾其詞地回答。
「真的?」杜詩柔看著韓敏,似乎真的沒發生什麼事。「那就好,害我差點擔心死。」
韓敏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對詩柔有所隱瞞,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對詩柔坦白。
「明天還有一場宴會呢!」杜詩柔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什麼宴會?」韓敏心不在焉地問。
「跟今天一樣性質的。」
「又是交際花?」韓敏一聽到和今天一樣性質的工作,不禁瞪向她。
「姊……對不起!」杜詩柔將兩手合掌置於胸前。
「對不起什麼?」
對於詩柔突如其來的舉動,韓敏被搞得一頭霧水。
「其實今天的性質不是交際花,只是一般的招待工作。」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是交際花?」
「因為如果我說是交際花的話,你一定會不放心……然後……」
「然後我就會因為放不下心而跟你一塊兒去!」看著詩柔點頭如搗蒜的樣子,她果真沒猜錯。「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因為宴會裡招待的都是一些很有背景的人,各方面的條件都非常好,我想……」
「你打算將我和別人送作堆!?」韓敏瞪大眼。「你就這麼急著想把我趕出去?你可以明說,用不著用這麼卑劣的辦法。我走!我現在就走!」
看著韓敏轉身就要走,杜詩柔的心狂跳了好幾下,趕緊從韓敏身後攬住她。「我不是要你走,我從來就沒有要你走。」
韓敏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著杜詩柔。「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只是希望能夠轉移你一點注意力,你就不會一天到晚一直想著那個負心漢,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快樂一點……」
「你為什麼這麼傻?我對於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足,我不需要再替自己找一個感情麻煩。這樣的生活就是我最喜歡的生活,你不要瞎操心。」韓敏歎了一口氣。韓敏向來最清楚詩柔的善解人意,可是不知道她已經想到這個層面來了。
「我叫你回去找那個負心漢你又不肯,可是你又會一個人傻傻地發呆,所以我才會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順便也讓你散散心。我不喜歡看你那麼落落寡歡的樣子。」說到最後一句,杜詩柔像是一個撒嬌的娃兒般嘟起嘴。
「我……」韓敏從來沒想過,詩柔已經將她看得如此的透徹。
「不過,明天的宴會我一個人去就成了,你不用替我擔心」
「不,我和你一塊去。」韓敏的語氣十分的篤定,讓杜詩柔困惑不已。
韓敏心中所打定的主意,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打算和辛震天再見一面,想將他的容貌深刻的印入她的腦海之中,不讓自己有遺忘他的機會。
***
「你確定你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辛震天的女人?」屈克派韋森淫穢的邊舔著凡妮莎豐滿的胸脯邊說。
凡妮莎嬌吟了一聲,「我確定,我是不會看錯的,那個婊子的臉,我絕對不會忘記,也永遠忘不了!」她語帶憤恨地說。
「不過,我終於知道辛震天那小子為什麼會捨你就她,那個妞十分清純誘人,和你是不同的風韻。不過,我是比較喜歡你這一副騷樣,騷得夠勁、騷得我心癢癢的。」
屈克派韋森一個長驅直入惹得凡妮莎嬌喘連連。
屈克派韋森在心裡盤算:只要讓他撂倒辛震天,他一定也要嘗嘗那個東方女人的味道。
「可是,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雖然是做作的呻吟,但也得要恰如其分,否則要是讓屈克這老頭識出破綻,就什麼也不用談了。
「放心,整垮那個東方小子也是我的心願之一,我的心腹早已潛入他的公司裡,明天應該就可以給我回應一些消息了,你儘管放心。」屈克派韋森腥臭的氣息,全都吐在凡妮莎的臉上。
「是嗎?」
凡妮莎嫌惡的側過頭去。
天啊,她現在多麼想念辛震天年輕結實的身軀,多麼懷念辛震天強而有力的臂膀。
該死,如果不是那個婊子的介入,她何須落得這般的田地?
可悲的是,如果不是辛震天的薄情寡義,她現在又怎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原來韓敏在飯店房間所撞見的交歡男女,就是凡妮莎和屈克派韋森這兩個老相好。而這一棟飯店原就是屈克派韋森的名下產物,因此他們到此處偷歡,也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
而他們之間之所以這麼情投意合,最主要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搞垮辛震天。
自從五年前離開辛震天的懷抱,凡妮莎便馬上投入屈克派韋森的懷裡。不為什麼,只為了說服屈克派韋森和她站在同一個陣線。
凡妮莎的魅力和淫蕩輕而易舉便收服屈克派韋森,但另一個原因是,屈克派韋森老早就對辛震天懷恨在心,因為他不能原諒辛震天搶走屬於他的光彩。
為了贏得美人心和爭得那一口氣,他可以不計一切代價。
可是凡妮莎卻不怎麼相信他的計劃。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她太瞭解辛震天的精明幹練,他不可能笨到讓人有機會毀了他的帝國。
以他這幾年的成就,誰敢明目張膽的對他挑釁?
屈克派韋森不打算暗地裡攻擊他,選用一個最差勁的諜對諜方式,只因他想向辛震天炫耀他的財力。
天啊,真是夠愚蠢的了,屈克這個老糊塗難道都沒有發現,辛震天這幾年的才氣縱橫,早已為他打下良好基礎;而且依他現在的財力,怎會把一個美國飯店大王看在眼裡?
他那種爛把戲,連她都騙不過,更何況是辛震天那只精明的狐狸?
早告訴屈克必須要趕緊將辛震天除掉,無奈這個老頭對自己信心十足,一點都沒有將辛震天放在眼裡。
要對付那種完美無缺的人,就得使出殺手鑭;得往他的痛處打,否則就像隔靴搔癢,豈有快感?
***
會場上星光燦爛,衣香鬢影。
今天是屈克派韋森要宣佈新的大型開發案的大好日子。
所有受邀前來的賓客,將會場前的廣場擠得水洩不通。
下車,杜詩柔和韓敏又馬上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今天韓敏故意穿了一襲連時下名模也不敢輕易嘗試的長袍禮服,開釵之高,只要隨意一個小動作,彷彿就要被窺盡所有;而上身的單薄衣料,幾乎只要一個俯身,她那美麗的胸彷彿就要呼之欲出。
為什麼要穿著這一襲撩人惹火的禮服?唉,不過就是為了連戲罷了。
如果辛震天真把她當交際花看,何不就讓他錯到底,過了今夜,他們就真的毫無瓜葛了。
重逢的感覺很好,但是現實不允許她再癡人說夢;他不可能接受她,所以就別再讓自己心有期待。
真糟,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將他忘懷,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對他的這一份情,竟然日積月累不曾稍減。
她放任自己周旋在賓客之間,粲笑如花,努力的扮演著交際花的角色,直到她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灼燙的視線,逼得她不得不回頭尋找來源。
韓敏一回頭,便和辛震天對上眼。
是他!是他一直帶著怒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何他看起來那麼怒不可遏?為何他會用那幾乎可以燒死人的火焰,焚燒著每一個圍繞在她身旁的男子?為什麼?
停止!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她只要扮演好她的角色即可,其餘的就別管了。
韓敏勉強的收回視線,繼續和周圍的人談笑風生。
辛震天緊抿著嘴,看著韓敏放浪的行為。
她真的放浪嗎?只有他才知道。
而一旁不知死活的馬歇爾又不停地聒噪著:「你看,那就是我昨天看到的瓷娃娃,夠美吧,我可是沒騙你哦!」
他眼睛死鎖著韓敏,捨不得離開。
「我知道。」辛震天不悅地瞪視著馬歇爾肆無忌憚的注視著韓敏,活像一隻發情的公狗!「你去準備一下待會要上場的文件。」
「我都準備好了,連聯邦調查員我都已經聯絡好了,就在外頭待命,只等著屈克派韋森上台發表他的最新開發案,就能罪證確鑿的將他逮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