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護愛撒旦

第10頁 文 / 段小樓

    天魑醒來見到字條,看完後他二話不說便將紙一揉,氣呼呼地往地上扔去。

    「朋友?見鬼了香港才有你的朋友,寫這種可笑的字條,哪裡能瞞得了我!」天魑連忙套上外套,火速往夏綠優的辦公室而去。

    他趕往銅鑼灣的商業大樓,進了公司後便衝進夏綠優辦公室,剛好幾位客戶正和她在談事情。

    「總裁先生,你來得正好,這幾位客戶正準備與我們合作今年米蘭服裝展的相關事宜,我還正想請你過來看看這些設計圖!」夏綠優堆滿笑意走到天魑身邊,一旁幾個外國客戶也起身向他點頭示意。

    在這樣熱絡且柔和的氣氛下,天魑卻擺著一張冰冷的臉,陰蒙的紋路像極了倫敦濃霧的氣候,讓人充滿著不安與惶恐。

    「我問你,允蕎是不是跑來這邊找你?」他連看也沒看那些外國客戶,便直截了當地衝著夏綠優興師問罪。

    「總裁先生,這些是安德魯先生特別請來的助理,他們已被授權決定是否要與我們合作,本來我想先看完設計圖再告訴你,你現在來了就剛好……」她把設計圖拿到天魑面前,卻被他一掌拍掉。

    「你最好不要給我裝瘋賣傻,我再問你一次,允蕎是不是來這邊找過你?」

    「總裁先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你要保持你的風度啊!」她尷尬極了,只能勉強撐起笑容,希望他不要讓她在這些廠商面前顏面盡失。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少用道德的規範來跟我說教,要我保持風度可以,只要你乖乖講實話。」

    那雙如鴟梟的銳眸,看得夏綠優腳底發涼,不得已只好妥協。

    她日頭先對外國客戶說:「不好意思,我和總裁先生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我請徐秘書帶你們到樓下貴賓室休息,我和總裁先生隨後就到。」

    他們多少也看得出兩人間的歧見,於是便在徐秘書安排下,魚貫走出辦公室。

    「人都走了,你還不說?」天魑面對著背向他的夏綠優,語氣仍未見緩。

    一股積壓已久的怒氣瞬間爆燃,夏綠優管他惡不惡魔,回頭挺直腰桿就和他槓上。

    「你怎麼都不反省自己,是你出爾反爾,說好的計劃卻臨時變卦,你到底有沒有在為這公司著想?」

    「夏綠優,我就愛出爾反爾,你能奈我何?」天魑陰狠的將她逼近幃幕窗前。

    「我看得出你愛上那個丫頭,對不對?你別忘了,在這年代,門當戶對的觀念還是存在著,這是你強求不來的。」夏綠優閃著油黑睫毛,頻吸急呼的胸口起伏著,漲出一條明顯的乳溝。

    「你這麼神通廣大,還是會讀心術,知道我喜歡那女孩?」他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他討厭別人猜他的心事。

    「從你昨天精神不濟的表現來看,和現在怒氣沖沖的對我咆哮,難道這些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瞞不過我的。」她理直氣壯的陳述。

    「太過精明的女人到時可會自食其果,你最好笨一點。」他撩起她的尖細下巴,冷冷的說。

    「我不相信你會喜歡笨女人,我替你賺了這麼多錢,你對我好到哪兒了,我要是再笨一些的話,恐怕連事業都沒了。」夏綠優用腳上下摩擦著天魑的大腿內側,試著撩起他內心熾烈的慾火。

    「你有我東方天魑一半事業的管轄權還不夠,還想要什麼?」他的雙手也如羽毛般來回搔癢著她的粉頸,引得她遐思連連。

    「你以為事業就能讓我心滿意足了嗎?只要還有一樣東西得不到手,我這輩子絕對不會死心的。」她反將天魑的手抓起,一把貼往自己巧挺的臀部上。

    「那你還想要什麼?」他陰陰地笑著。

    「你說呢?」她豐滿的雙峰呼之欲出,宛如脫衣舞孃展現嫵媚風華,對著恩客大獻慇勤。

    「你……希望我能跟你長相廝守,直到生生世世嗎?」他聽到從她喉中所爆發出的渴求,乞憐著他的垂愛。

    「我在你身邊這麼久,我想你應該也會很需要我吧,要是你現在想要,我馬上就給你我的一切,而且還會全力配合。」話說到此,夏綠優早就不顧女人該有的矜持,一條腿直接跨上天魑,兩手環住他的脖子,直想奪吻他那片薄薄剛毅的唇瓣。天魑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捧住她的臉,「可惜的是,我對你一點性慾也沒有,我無福消受你這兩顆填過矽膠的假貨。」這句話像是一滴墨潑上一幅即將完成的名畫,頓時讓夏綠優從浪漫夢幻的情境中跳脫出來,她氣忿難平的拉好鬆垮的肩帶,「東方天魑,我和她同樣是女人,你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對我公平嗎?」

    「你愈是處心積慮要得到我,我愈是不想讓你得逞,而允蕎是從頭尾都不想得到我,但我就是心甘情願給她,這樣你明白嗎?」天魑說完之後,引起她更大的反彈。

    「你去死啦,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也不會跟你說那死丫頭在什麼地方,你自己想辦法,我絕不會告訴你的。」

    她拿起桌上整疊公文,一本本丟向天魑,惹得他大為火大,一手捏凹她的臉頰。

    「你少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你靠裙帶關係我就動不了你,要是你還是不說出允蕎究竟到哪去,我不會只讓你失業這麼簡單而已。」他放開夏綠優,嚇得她如驚弓之鳥,頹喪的往骨董椅上一坐。

    「你……好,我告訴你,她來我這問一些資料,我把大鍋的地址跟她說,現在她大概已到旺角去找他批貨了。」情勢不如人,她只好乖乖道出允蕎的行蹤。

    大鍋?那不是旺角最凶悍的地頭蛇嗎?夏綠優竟然如此忍心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到那樣黑暗險惡的場所?!

    「我警告你,她要是沒事也就罷了,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拿你來祭拜她!」天魑撂下話,頭也不回便離開她的辦公室。

    「嗚……這算什麼嘛!我拚死拚活為了東方家,卻得到這樣冷漠的回報,我不會原諒你的,天魑,你這王八蛋……」一個鎮尺往門口一丟,「乓當」一聲,整片大玻璃門登時粉碎。

    公司員工看到哭得眼影糊花滿臉的夏綠優,也只敢偷偷竊竊私語,誰也不敢上前慰問,免得被流彈波及。

    水牛帶著允蕎來到旺角一處陰暗濕冷的小巷子,兩人過了一條黑水溝後,水牛便偷偷在允蕎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

    「喂!水牛哥,你別走啊!」允蕎望著水牛急促離去的身影,只能認命這一定是夏綠優所安排的。

    她踽踽獨行在滿地垃圾的舊巷街內,低矮的屋簷讓她得小心謹慎才能通過這些障礙,看著四處都是雜亂不堪的骯髒景象,她心想,怪不得天魑會查探不出這些奸商的巢穴所在。走到這條長巷盡頭,允蕎才發覺有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坐在門前矮凳上抽著煙,看起來精神不是挺好的樣子。

    「請……請問,大鍋是不是住在這裡?」允蕎問著頭髮亂如水草般的女子。

    「你找他做什麼?」女子一抬起頭來,便發現允蕎似乎很眼熟。

    「你是……小蕩娃?」允蕎怎麼也不相信會在這碰到同學。「你不是休學說要嫁給香港的一個富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蕩?蕩什麼蕩,早就蕩不起來了,你還是叫我娃娃吧,我還是很懷念以往我在學校的那個外號。」尤麗娃認出了允蕎,不禁調侃起自己。她雖說和允蕎同年紀,但被生活壓力所迫,導致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十歲左右。本來見到老同學應該高興的,但是她現在的生活並不值得炫耀。

    「娃娃,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允蕎不敢相信滿臉風霜,兩眼無神的人,便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學。

    「唉,我是眼睛被糊到蛤仔肉才會選上我這沒出息的老公,當初滿口廣東國語,我還以為他真的是港仔,而且還是做大生意的老闆,哪曉得一嫁過來,才知道他是在賣仿冒品的不肖商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這種不務正業的男人,她也別想清高到哪裡去。

    「你是說……以前每天在校門口載你下課的男人就是大鍋?」在允蕎印象中,那是個文質彬彬又帥氣的男生,怎麼在麗娃口中聽起來像個腦滿腸肥的無賴。

    「你認識我老公啊?」麗娃兩眼一瞪,不會吧!她婚禮也沒請半個同學來參加啊!

    允蕎將這話題打住,想起自己的任務,「是……是這樣的,我在台灣的地攤擺得不是很理想,所以到香港來找發展,看能不能好好賺一筆回台灣,讓我老爸能過好日子。」她想既然是以前的老同學,辦起事來自是容易多了。

    「允蕎,你該不會跟我說你想跟我吃同一行飯吧,你也跟我一樣休學了嗎?」麗娃不可置信的看著允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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