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段小樓
"那是她們過獎了,你也知道這些媽媽們就喜歡替人家湊對,這種事閒來無事聽聽就算,你可別當真了。"冰雁搖搖頭、苦笑著說。
"我不會看錯的,你的好大家有目共睹。"敏繪朝她笑了笑,這時,插花老師走進教室。
冰雁約略地將敏繪介紹給眾人後,正式開始上課。
插花老師要每個人選自己最愛的花當主題,在問完其他人喜愛何種花後,她將目光停駐在敏繪身上。
"中島小姐,你最愛的是什麼花呢?
"我最愛的是紫玫瑰。"
她毫不猶豫便說出她心中最愛的一種花,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她背上被雷射去除的刺青,正是她最愛的紫玫瑰。
幾天來都不見敏繪,雪耀決定采守株待兔的方式。他知道今晚田中健太必須到台北參加一場與中日旅遊相關的會議,獨留下敏繪一人,因此他在田中健太走後就來到賞霧軒等著。
直到快十點,雪耀才等到敏繪回來。
"你連續躲了我四天,為什麼?"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再次見到他,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出現在這裡,你會主動來找我嗎?"雪耀問了好多人都不清楚敏繪在做什麼,就連冰雁也不告訴他,直到田中健太到台北去,他才能夠採取這種最笨,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見她。
"我們不應該再碰面,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我是健太的未婚妻,而你的妻子已經過世,我們是不相干的兩條平行線。"她告訴自己不該再對雪耀有任何的心動。
雪耀看她捧著一大束的紫玫瑰,冷靜地道:"你知道嗎?絲歐最愛的就是紫玫瑰,總不可能上千百種花卉,連這點也會這樣巧合。"
"就算是又怎麼樣?如果我真的是賈絲歐,對你也已經沒有感情,現在我只愛田中健太一個人,這樣說得夠清楚了吧!"她與他擦身而過,走進屋裡。
雪耀跟上前去,並反手將門一關。"你在說謊,要不然你不可能在進了門之後還願意讓我進來,你心裡還是渴望見到我,對吧?"
雪耀的話緊緊扣住敏繪的心弦。
"這……你不要把我和你的妻子畫上等號,我的腦海裡對過去一點印象也沒有,你不要再逼我了。"她恨自己什麼事也想不起來,也恨自己現在已是有婚約的人,更恨她沒有冰雁來得精明成熟,種種狀況讓她覺得就算她是賈絲歐,在人事全非的情況下,該有可能的也變得不可能了。
"不,我曉得你就是絲歐,從今天起,我就要叫你絲歐,直到喚起你的回憶為止。"他從後頭一把摟住她,並將臉埋進她的發間,嗅著那夾帶花香的氣息。
"不,我是中島敏繪,不是你的妻子賈絲歐,你不要這樣叫我。"那一聲聲抽痛她腦神經的呼喊讓她膽戰心驚、不知所措。敏繪因驚懼田中健太的威嚴而想掙脫他的擁抱,卻有些力不從心。
"絲歐,種種跡象顯示你就是我的妻子絲歐,為何你還是不肯接受我呢?"他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張大網將她罩住,溫熱的氣流溜進她冰涼的背脊。
"我根本就不曉得我和你是如何認識,彼此又是怎樣相知相愛,那是你自己的感受,而我一點也沒那種體會,對我而言,你就像是路人,我怎能跟你一下子就進入狀況?"敏繪並不是不願接受雪耀,而是那些全是雪耀一個人的過往,而且在她腦海中不復存在已久。
"不會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相信我,我會讓你憶起我們共有的四年歲月,很快地,我們又能跟以前一樣恩愛,過著人人稱羨的神仙生活。"他把過去種種的美景輸進她的耳裡,那份柔情蜜意,逐漸地將她的心融化。
雪耀放緩動作,如同怕嚇跑草原上的野鹿般輕聲細語,他在這樣的氣氛下將手伸進敏繪的羊毛衫裡頭,在她柔軟的乳房上愛撫搓揉,那尖聳的敏感蓓蕾在他掌心的撫觸下變硬,這份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禁閉上眼睛嚶嚀起來,身子也因心悸而抖顫。
"絲歐,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他在她耳畔喃喃地道,欲喚回她的記憶。
"耀……不,這不行的……"她喊著他的名,卻又極其諷刺地拒絕他。
雪耀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褪去她的衣衫,兩隻火熱的手罩住堅挺飽實的圓丘,如捏陶般在手心呵護。
"絲歐,你還是像我第一次與你親熱時一樣緊張、害怕,你應該放鬆,愉悅地感受這份彼此間的契合。"
兩人的身子輕輕往軟床上倒去。
他如同催眠師,所下的指令都讓她一一照做。他靈活的舌尖抵住她的酥胸,那滋味如小火煨燒,刺刺麻麻的,卻又不是那樣燥熱。
"啊……"聲聲的呢喃吟語聽來像是索求,又像在推拒,她不停扭動身體,床單因此而緊縐起來。
雪耀不停地啄吻,從高挺的雙峰一直到腰間、腹部,接著來到大腿內側,然後緩緩而下……
"不要……不能這樣……"敏繪突然警覺到,再差幾公分,雪耀的唇便會來到她的私密處,因此把手一抵,阻撓他的侵襲。
"我會很輕柔的,你不要怕。"
他將十指與她交握,整個臉埋進花井蜜源,敏繪既驚且羞地想要逃開,最後仍深陷在他激烈的情慾之中。
她只能仰望著天花板的吊燈,整個人就像從空中一躍而下,那種享受著風與速度的快感,突然地又像被一道閃電擊中,讓她的身子忍不住抽動,只求趕緊到達地面,否則五臟六腑彷彿要崩裂開來。
經過幾分鐘的探索,雪耀再度將頭揚起,寬厚的雙肩慢慢挪向她的上半身,結實的胸膛摩挲著她的酥胸。她緊緊攀住他平滑冒汗的背肌,感覺到那是一具極具魅惑的男性軀體。
不知何時,敏繪發覺雪耀的下半身已置於她的雙腿間,他的硬挺已將開始要攻城掠地,她立刻找回理智,搖著頭說:"我不能這麼做,至少目前我仍是田中健太的未婚妻,這種事到此為止吧!"
"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歡他,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他將唇貼在她的鼻頭,心疼她還要繼續過著非人的生活。
"這就是命運,讓人身不由己。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想保留那種戀愛的滋味,而最後總會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因為不曾對他有過期待,要求也就不會太多。"這是敏繪的宿命論,白馬王子始終是天邊遙不可及的夢想,和現實是背道而馳的。
"不要這麼悲觀,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跳脫這環境。當我看到你背部那些傷痕時,心裡非常自責,認為沒將你照顧好是我的疏失,我不能再看你每天擔心受怕下去。"他翻過她的身,將唇輕輕吻上那一條條暗紅的痕跡,心裡頭如刀割般,想快些將她救離苦海。
"你……真的可以讓我脫離現在的生活?"他的承諾就像充滿希望,為她的生命帶來一線曙光。
"沒錯,我要讓你和田中健太解除婚約,再回到我身邊來。"他的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堅決不移的信念,只要她願意,就算有天大的困難,他也要完成它。
"不過,田中健太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表面上是個規矩的生意人,實際上,他暗地裡和日本的黑社會有掛勾,我若和他解除婚約,無疑是在眾人面前賞他一耳光,他不會放過我的。"敏繪將臉側向一旁,面頰貼在雪白的枕頭上,晶圓的淚水暈出一些小濕痕。
"只要我有可靠的證據證明你是絲歐,已和我結婚,相信他會站不住腳,沒有理由不讓你走的。"雪耀信誓旦旦說著,只要能拿出證明,那他和絲歐的婚姻關係仍舊存在,田中健太即使再強硬,也不能拿他們怎樣。
"那我該怎麼做呢?"她一臉堅決地問,想要脫離這種無愛情為基礎的婚姻關係。
"嗯……你能否設法將中島雄夫請到台灣來?我請我的律師調查他的個人資料。"只需將關鍵性的人物找出來,所有線索就會逐一明朗化。
"你說將我的養父叫來台灣?"這恐怕會打草驚蛇,況且有田中健太在,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說出真相的。"不行的,他在田中健太面前一句重話也不敢說,就算找他來也於事無補。"
"要不然,你給我他的資料,我請律師到日本走一趟,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逼他說出真話。"
敏繪想想,這個方法至少還不會引起田中健太的懷疑,而且依她看來,為了要興建度假中心,十天半個月內他還不會有回日本的打算,這辦法的確有它的可行性。
"也好,就照你的意思試試看吧。"
兩人起身後,雪耀抄下敏繪給他的資料。在穿衣服的時候,敏繪看到雪耀因無法真實地擁有她而悵然若失,於是來到他面前,在他的唇印上一記濃烈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