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艷陽花傘女

第10頁 文 / 段小樓

    「大部份具規模的墓穴,有分祭壇、主墳墓、祭祀區和大墓地區,不過大部份的墓都是用來騙盜墓者的,所以空設的現象相當多。」他緊緊拉著翩翩的手,雖然牆壁上沿路都掛著一些微弱的照明燈,不過還是看起來陰森詭譎。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又不曉得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不太適應這種神秘幽暗地方的翩翩,將毓夫的手臂拉得更緊。

    「你會害怕?」他看得出她的眼球擴張得特別大。

    「我?我怎麼會害怕?不過就是……墳墓嘛!」翩翩嘴上雖是如是說著,不過那雙手還是緊緊握住毓夫的手臂。

    才說著,忽然一隻蝙蝠從洞口前端朝他們飛樸而來,翩翩反射性地將臉朝毓夫懷中埋進,而毓夫更是將她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你沒事吧?」他撥動她如絹的髮絲,柔柔地輕撫著。

    「不過就一隻蝙蝠,有什麼好怕的?」翩翩顧左右而言他。

    「如果你不會害怕,那你眼睛就看著我。」他發覺他握著的手,冰冷且不安地抖著。

    當翩翩慢慢抬起頭望著毓夫時,那對烏亮的眸子正綻放著無窮的自信與魅力。

    「不小心讓你捲入這場風波,對於在文明世界已經習慣的你,害怕是在所難免的,但你務必要相信我,就算是犧牲我這條命,我也會傾全力來保護你。」他輕撫她的臉頰,灼熱的唇但願能夠帶給她些許溫暖。

    當毓夫那張充滿男性陽剛之氣的臉龐漸漸朝她靠近時,她竟忘了要有所迴避,反而是不由自主地迎合他,雙眼微閉,朱唇輕啟。

    溫熱的鼻息呼在她的臉頰上,她能感受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她很想要在緊要關頭時抗拒他,但他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她的心靈與意識,全都告訴她不用迴避,只要自然地接受他就行了。

    好了,我已準備好了!她在心裡頭這樣告訴自己。

    不過當他的唇才輕輕吻開她的櫻唇時,卻莫名地停了下來,好幾秒過去了,就不見他有再進一步的反應。

    咦?該不會是臨時變卦吧?

    她把眼皮微微掀開,發現毓夫眼珠子朝一邊斜去,耳朵還不由自主地動了下。

    「怎麼了?」

    「有腳步聲!」

    下意識一個動作,他拉起翩翩的手轉往最近的一處石室。

    這裡頭的牆上繪製的皆是一些華麗的希臘、羅馬時期的圖案,偌大的墓室只有一口石棺,這個石棺做得又深又寬,看起來像是埋藏許多豐富的金銀珠寶,其實是墓園主人故弄玄虛,用來欺騙盜墓者,真正的棺木也許就在幾處較為隱密的角落。

    「怎麼回事?」翩翩問道。

    「那些壞蛋好像朝這邊過來了。」他環顧四周,只有一個出口,並沒有其他出路。

    「那怎麼辦?我們在這裡豈不是坐以待斃?」翩翩也看了一下四周,除了石棺和幾個破罐破瓦,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毓夫頭上的汗水也不停地冒出,他必須要快點想法子,要不然他和翩翩的性命恐怕會受到威脅。

    「有了,就躲這裡。」

    他推開石棺相蓋,裡頭本來就空空無一物,真正的遺體並沒有存放於此,這口石棺充其量只能說是用來唬唬盜墓者,並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這個是棺材,怎麼能……」翩翩嘴上雖嘟嚷著,但還是被毓夫給強行抱進棺內。

    「放心好了,這裡頭的容量很大,可以擠得下我們兩個。」時間不多,他也顧不了許多,當他的兩條腿勉強伸進棺內,並緩緩將棺蓋蓋上時,那腳步聲正好踏進石室中。

    面對面的兩人,這時更是屏氣凝神,連口大氣都不敢吐,翩翩是第一次這麼近貼近一個男人的臉,就連兩人相貼的動作也是曖昧到不行,好像是某些性愛動作的姿勢,然而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腦袋瓜哪能淨往那方面去想,眼前只要能保住性命,那就是萬幸萬福,祖宗保佑了。

    「雷鷹這傢伙該不會想私吞所有的寶物吧?叫我們倆搜尋這一塊區域,笨蛋都曉得這幾處石室絕不會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說話的人操的像是法文,又類似德文的口音,這使得精通英、阿拉伯及埃及文的毓夫,英雄無用武之地。

    「銀虎,你心眼就必須要這麼小嗎?他們那塊區域那麼大,還帶著兩個人質,大家本來就該分工合作,別忘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裡,而且亞斯文才是我們最後的目標,你不要一路上滿腹牢騷,到時拿到寶藏,你那份雷鷹不會虧待你的。」這名女子說起話來頗有男子氣概,一點也聽不出女人的溫柔嬌媚。

    「血蝶,反正我不管說什麼,你就是站在他那邊說話,你也不想想看,雷鷹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又何必這樣自討沒趣呢?」銀虎發出一記冷哼,還朝地上吐了口痰。

    「你嘴巴必須要這麼臭嗎?我是就事論事,你別把所有的事都和我與雷鷹的事扯在一塊。」血蝶這女子聽起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當場罵得銀虎狗血淋頭。

    銀虎像是吃了一肚子的癟,嘔到緊握拳頭想要捶向血蝶,不過拳風一到血蝶面前就硬生生地止了下來。

    「對,我是沒雷鷹有本事,他是野戰部隊最佳的狙擊手,我只是一個空有武力的笨大兵,對吧!」

    「哼,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現在只想照著雷鷹的命令做事,我問你最後一次,你來不來?」血蝶那對紋滿黑眼線的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要他明快地作出一個決定。

    銀虎咬緊牙關,不停地喘著大氣,最後在冷靜想了一下後才說道:「來,怎麼不來?我一定要讓你看看,我的能力絕對不會輸給雷鷹。」

    突然間他的手肘碰觸到石棺,似乎有要打開檢查之意,躲在裡頭的翩翩與毓夫,兩手更是密不可分地握在一塊,他們知道萬一被他們發現裡頭藏著人,一定會殺他們滅口,不會讓他們有活命的機會。

    就在銀虎的手按住棺蓋準備挪移時,突然間聽到血蝶發出一記冷笑聲,語氣中還帶著輕蔑的口氣。

    「哼,還說你的能力要比雷鷹強,連這種騙盜墓者的空棺你也要打開檢查,我真不曉得你要拿什麼跟雷鷹比?」

    「空棺?」他的雙手將棺蓋微微挪移,光線已透過隙縫滲進相內,翩翩半條手臂幾乎要暴露出來。「我……我早就知道是空棺,我又沒說要打開它,是不小心碰到。」

    銀虎為了不讓自己丟臉,順勢找台階下,躲在棺內的兩人發現棺蓋已經不再移動,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看這間沒什麼好查的,我們到別間去吧!」血蝶在大致上搜查過一遍後,並不準備在此浪費太多時間。

    銀虎為了表現出自己也是有頭腦的,還不忘朝室內做最後一次梭巡。「沒錯,這間沒什麼好查的,快點到別的地方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步出石室,這時,躲在棺內的兩人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才敢小心翼翼地推開棺蓋,將頭慢慢地探出來。

    「吁,真是有驚無險,這兩個人嘰哩呱啦的,不曉得在說些什麼?」毓夫慢慢爬出石棺,再把翩翩給抱回地面。

    「他們……他們是負責找這一區的寶物,並且說些他們內部之間的一些分歧。」翩翩說話聲音極為小聲,不知怎的,從石棺爬出來後,整個人感覺全變了樣。

    「你……你怎麼知道?」

    「他們說的是德文,跟我大學時主修的課程是一樣的。」翩翩不自主地絞動手指,臉上也莫名其妙地潮紅起來。

    「哈,原來你也是個語言天才,我還一直以為當模特兒都是些花瓶,現在我可要對你另眼相看嘍!」他爽朗地笑著,不過卻發現翩翩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禁走到她身邊問:「你怎麼了?」

    「還……還問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這種事她怎好啟齒?

    「我明白?」他指著自己。「我明白什麼?」

    「你……你明白什麼?!」她的語氣中有著顫抖,像是他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大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明白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啊!」毓夫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好像羞得要去上吊不可的樣子。

    「你……你的手剛剛在棺材裡做什麼?」天啊,這種事還要女方來開口!

    毓夫望著自己的雙手,再回想在石棺裡的情況,他只記得四周被棺蓋蓋得烏漆抹黑,什麼也看不到,而他的手好像觸及到兩輪又軟又圓又極富彈性的……

    天啊,他怎麼會那麼剛好去碰到翩翩的那個……要命了,當時他是不是緊張過了頭,連他的手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翩翩,你!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石棺的空間那麼小,我的手又沒其他的地方可以放,但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的思想絕對是純正的,一點都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子。」毓夫趕緊解釋,這誤會要是不立即澄清,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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