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蝶影伴樵郎

第17頁 文 / 杜默雨

    「根本沒有人告訴我你來了,是我聽到你的歌聲,從後門溜了出來。」蝶影將臉埋在溫暖的胸膛上,盡情享受他的氣息。

    「唉!小蝶,我問我爹,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你了,可是他什麼都不說,還叫我不能來找你。」

    「你還是來了。」

    「妳今天要哭碎我的心了!」他緊緊摟抱著她。

    蝶影抬起頭,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到阿樵哥哥,我就不哭了,以後我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我都不會哭了!」

    「小蝶!」他吻上她紅腫的眼皮,順著她柔滑的臉頰而下,輕輕咬著她的唇:「我於樵絕對不允許小蝶為我哭泣!」

    她也吮吻著那溫潤飽滿的唇瓣,灰白的臉頰慢慢轉成紅色。

    「阿樵哥哥!」她拿起掛在手臂上的繩籃:「你說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到廚房找了這一罈酒給你祝壽。」

    「丫頭,我年紀輕輕的,祝什麼壽…」他摸摸她的頭,心裡是驚喜。

    「你早上說的時候,我就想買壺酒來慶祝了,可是後來……不說了!」蝶影拿出酒罈子:「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好!我一定會記得,小蝶幫阿樵哥哥做了二十二歲的壽!」

    於樵也是一個直爽性子,今天他和小蝶本是興高采烈談婚事,卻莫名其妙被兩家父母反對,他已經鬱積了一整天的悶氣,此刻是不吐不快了。

    他幫小蝶拆開泥封的罈子,一股濃香撲鼻而來。「這是什麼酒?」

    「我也不知道。」蝶影湊上鼻子,差點被酒香熏倒,她得意地道:「他們把好酒藏得很緊密,我就盡往裡頭摸,果然找出好酒來了。」

    「哈!以後我可不能藏好吃的東西了,你都有辦法找得出來。」

    「你敢藏?好吃的東西就要拿給我吃!」

    望著她的如花笑靨,於樵也忘記了一切煩惱,拿起酒罈子仰口一倒,咕嚕嚕吞了一大口。

    「什麼味道?」蝶影貼近了他的唇。

    「嗯!有點甜,有點辣,不過倒是很醇呢!」

    她伸出舌頭,在他的唇上一舔,皺起眉頭:「哪裡是甜的?都是苦的。」

    那軟軟的小舌刺激著於樵的神經,他又喝了一口酒,立刻壓止小蝶的唇。

    「啊!」蝶影一驚呼,濃洌的酒水灌進她的喉嚨裡,她腦袋一昏,忍不住嗆咳起來,「好壞,阿樵哥哥,你好壞!」

    「你說,是甜的?還是苦的?」於樵笑嘻嘻地看她。

    「是苦的啦!」

    「是嗎?我來嘗嘗!」這次他直接封住她的唇,住她口裡尋找苦味,但他非但沒有吃到苦酒,反而纏住了一條甜得膩人的舌頭。

    蝶影睜大雙眼,頓時閉住呼吸,濃情蜜意摻和著酒杳,她不必喝酒,已然醉倒了。

    她無力地合起眼皮,與他纏綿親吻,全身醉得一塌糊塗。

    「壞……阿樵哥哥是壞人……」

    「你要不要嫁給壞人當妻子?」

    「要!」

    「我以後天天對你使壞,好不好?」

    「好!」

    阿樵拉著小蝶坐到牆邊,高興地唱起歌兒:

    「我有一隻小蝴蝶喲!張著雙翅,飛來飛去,飛到情郎懷抱裡喲!心心相印,親親小蝶,我與妹妹結夫妻喲!」

    「好肉麻呵!」蝶影窩在他的懷裡,喃喃地抱怨著。

    於樵喝著酒,開懷笑道:「這都是我心裡的話。」

    「我不讓你說肉麻話了。」蝶影醉眼微醺,她抱過酒罈子喝了一口酒,又堵上於樵的嘴。

    春夜漫長,夜風冷峭,一對小兒女臉紅耳熱地互相餵酒,依偎取暖,說著綿綿情話,他們被烈酒嬈灼著身子,一點也不覺得冷。

    夜已深,但高牆內沉睡的人們終究會醒過來。

    第八章

    黎明即起,灑掃庭院。鍾府的家丁打開大門,拿了掃帚水桶準備清掃。

    「哎呀!怎麼有流浪漢睡在這兒?」

    「還喝了酒啊?快!快把他趕走!」

    兩倜家丁舉起掃帚,住窩在牆角的於樵掃去。「走了,別睡在這裡。」

    兩支掃帚怎推得動於樵高大的身子?家丁上前一看:「呵!他還抱著一個女人,這衣服花色好生面熟呢!」

    蝶影聽到人聲,她睡意正濃,只在於樵懷中蠕動了一下。

    「這女人也很面熟呢!好像是……長得很像大小姐……」

    「就是大小姐啦!」

    兩個家丁慌慌張張地丟了掃帚跑進門裡,正不知道要向誰通報,迎面來了大少爺鍾和雨,「阿康、阿包,你們早啊!我好久沒這麼早起床了,這空氣可真新鮮呵!」

    「大少爺糟了!大少爺糟了!」

    鍾和雨詫異地道:「我神清氣爽的,什麼我糟了?」

    侍他見到蜷縮在陌生男人懷抱的蝶影,他一早的好心惰立刻破滅,他急著拉起蝶影的手臂:「大妹!大妹!你這像什麼樣?快起來!」

    蝶影沉沉睡著,不理會大哥的嘶吼。

    鍾和雨又想推開於樵,氣急敗壞地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誘拐我妹妹?」

    於樵緊摟著蝶影熟睡,兩人手臂交纏,分也分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啊?醉成這個樣子!」鍾和雨又踢又拉,還是不能分開他們,只是在於樵身上踩出幾個鞋印子。

    「這小子皮真硬呵!」鍾和雨不敢再出蠻力,怕會傷到自己的妹妹。

    「大哥!大哥!」鍾融風跑了出來,見到這個景像,也是大吃一驚。「就是這倜大個子!」

    「就是你偷偷告訴我,大妹喜歡的白雲山大個子?」

    「大妹昨天哭了一天,大概也是為了他吧!」

    兄弟倆的談話聲終於驚醒於樵,他睜開雙眼,茫茫然地道:「啊!天亮了?」

    鍾融風蹲到他身邊:「大個子老兄,求你快放了我妹子吧!」

    「你是……二哥?」於樵宿醉未醒,仍有些迷糊,他大聲地道:「我不放小蝶,我要娶小蝶為妻,今天就提親!」

    趴在他懷裡的蝶影隱約聽見了,在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周圍越聚越多的家丁和丫鬟聽見了,莫不大驚,這個寒酸小子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喂!」鍾和雨也過來拍拍於樵的臉:「老兄,你有什麼本事讓我當你的大舅子啊?」

    「我愛小蝶!這是我最大的本事!」

    錘和雨倒抽一口氣,這人口氣真大,那他當大哥的疼愛妹子,算不算也有本事?

    「老兄!你喝醉了,快起來回家去吧!」

    於樵果真坐直了身子,但雙臂仍緊抱小蝶。「我不回去,我要找鍾家老爺!」

    「誰要找我?」鍾善文一臉怒容,看到這個摟摟抱抱的畫面,氣得頭上冒煙。

    「你們這些丫頭白吃飯的嗎?快抬了大小姐進去!」

    幾個丫鬟和嬤嬤忙擠到於樵身邊,伸手要拉蝶影,於樵漸漸醒了,知道眼前這個威嚴老爺就是小蝶的父親,於是他鬆開了手臂。

    「不要!」蝶影攀住於樵的脖子,戀戀不捨地咕噥著:「不要!不要分開我們!」

    「這……這算什麼?!」鍾善文看到女兒像只小猴吊在男人身上,又咬牙切齒地道:「蝶兒,快給我醒來!」

    蝶影仍在醉夢中,她往於樵的胸膛靠去。「不……人家還想睡,阿樵哥哥……」

    於樵輕輕擁抱她一下,在她耳畔低語:「乖,小蝶進屋子睡覺,我和你爹談親事。」

    「唔!」蝶影放鬆了身子,任丫頭把她抬進宅內。

    鍾善文正在吹鬍子瞪眼睛,廚房管事的家丁看見地上的酒罈子,翻了翻拆爛的封條,驚道:「老爺!大小姐把自己的女兒紅喝光了!」

    鍾善文眼睛瞪得更大,那一罈女兒紅可是珍藏了十八年,正打算在蝶影和許五公子的婚宴上拆封慶賀,如今竟然讓這個砍柴郎給喝了!

    「你這個醉漢!」他怒氣沖沖地指著於樵:「我內人都跟我說了,你只是個在白雲山砍柴的窮光蛋,你別指望什麼!」

    於樵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子,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軀令眾人眼睛一亮,出來看熱鬧的姨娘們更是低聲驚歎,但一見到鍾善文的白眼,立刻識趣地閉了嘴。

    「我不是醉漢,我叫於樵!」於樵大聲宣佈著。他看到大門邊一個裝滿清水的桶子,立刻大步向前,掬起冷水潑向自己的臉,人也真正清醒了。

    「來人啊!把這個醉漢輦走!」

    「鍾伯伯,我有話要說。」

    「誰是你伯伯了?還不拿掃帚趕走他?」

    於樵伸手擋住了五、六支掃帚,走到大門階梯前,大聲喊道:「鍾伯伯,我要娶蝶影,現在正式向您提親。」

    「你憑什麼提親?你拿得出聘禮嗎?」鍾善文冷笑一聲,拂袖進門。

    竟然不給他講話的機會?於樵想要跟著進去,後頭的鍾融風拉住他:「大個子老兄,別自不量力了。」

    「我姓于!」

    「好!好!於老兄,看在你曾經救過我妹妹的份上,我送你一點銀於,請你離開好嗎?」

    「我於樵不要你的銀子!」

    鍾和雨和鍾融風擠眉弄眼,走過來道:「送你五十兩銀子如何,很多耶!」

    「我不要銀子,我只要小蝶!」

    「老兄,你可知道我三妹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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