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酷相公與美娘子

第7頁 文 / 丁千柔

    杏兒瞪著冷箏、小奇和小棠棠那一張比一張疑問而好奇的臉,腦中靈光一閃,開始捧腹大笑:「死我性格……死的龍……天哪……我的肚子好痛!笑死我了!」

    她就這樣當街大笑,想停都停不了,讓冷箏、小奇和小棠棠全都只能莫名其妙的瞪著她,心中只是疑問著───

    難道他們講了什麼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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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傲天和安思昊兩人落腳在西市的高昇客棧。

    其實平西王府坐落在東市的承先坊,距此地也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罷了,可是因為他們一路趕回來已經好些個日子沒有好好休息一會了,若回到王爺府,不免消息會傳到皇上耳中,到時,皇上一定會馬上召他們入宮的。

    如此一來,他們就連一點休息的時間也沒有,還不如今天先借住客棧,等休息過後再直接入宮面聖,這樣反倒省下一往一返的時間。

    今天是三月初一,雖然夜空中少了那一輪皎潔的月輪,但是長安城內為了兩天後的上巳節,其所懸掛的燈火卻把整個城照得亮如白晝。

    李傲天把眼光從窗外通明的燈火移到手上的酒杯,像是沉思似的把玩著手中的瓷杯,不股莫名的情緒驀的湧上心頭。

    他是怎麼了?他竟然還沉迷在傍晚時分那次不經意的邂逅上?

    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輾轉征戰於東西之間,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可是他來沒有經歷過,和那年約十八、九歲的美少年不小心撞入他懷中時那種不可比擬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揪住了一般,他那清澈的眼睛望入他的眼中時,那份欲語還休的姿態,簡直教他整個人為之一懾!

    當他和安思昊靠近那群圍觀的人群時,正好聽見那個美少年用計套出那個無賴的話。

    原先他只是對於一個如此聰慧的男孩抱著讚賞,像這樣有智慧之人,想來必是一個不凡之人,所以,他甚至有意要和他交個朋友,可是沒想到在自己出手扶了他一把的同時,他整個人幾乎要為之驚艷!

    天!那是一種多麼脫塵絕俗的清麗面容!

    在他看過各式各樣的絕色美女之後,唯一稍可比擬的大概只有素有「皇城第一名花」之名的麒玉公主。可是麒玉公主因從小生長在明爭暗鬥的禁宮之中,美則美矣,卻硬是少了那個美少年流露出的那份清純之美。

    那真是一張百看也不會厭倦的臉蛋,如果可以話,他還真想就這樣繼續看下去;要不是安思昊的一陣嚷嚷驚醒了他的思緒,或許他就會當場出糗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打消了初時的攀交之意匆匆離開的原因。

    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李傲天不禁為自己的想法苦笑的搖頭。

    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耶!在活了近三十歲後第一次心動的對象竟然是男人,這要給人知道了,像話嗎?

    「大哥,夜都深了,再不休息的話可沒時間了,趕明兒一早我們還得入宮呢!」

    「你先睡吧!我再坐一會兒。」

    安思昊看了看李傲天,他大哥自從傍晚以來,似乎就有些怪怪的,「大哥,你是不是還在想下午在崇業坊遇到的那對比女人還要美的公子?」他猜測的說。

    李傲天不點頭也不搖頭的看了安思昊一眼,臉上寫滿「沒你的事」這四個大字,但是一向不怎麼會看人臉色的安思昊,這次他照例又沒看到他大哥警告的神色,仍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說到那兩個男的,真是可惜,要是生成姑娘家,怕不將人給死了。男人家沒事生得這樣俊俏,連我都有點想把他們帶回關外好好一次看個夠。」他一臉打趣的說。

    「別傻了!關外那種生活他們哪過得慣,像他們這種比女人還嬌弱的人,一陣風沙過來,人大概也沒個影了。」李傲天語氣不甚愉快的駁斥。

    「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開玩笑的,大哥你還當真去想這種問題呀!」

    安思昊這句話可是說者無心,但聽在李傲天的心中,就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只見他像是被人刺了一劍似的跳了起來,惡狠狠的對安思昊大吼:「你閉嘴!沒事的話就去睡覺,如果睡不著就到院子去做操練,我陪你!」

    他的話讓安思昊莫名其妙的張大了嘴,好半晌才又閉上。他大哥怎麼一下子說翻臉就翻臉?竟然在現在這種大半夜的叫他操練,而且他還要陪他過招?!

    天!以他大哥現在的心情,要是和他對打,他這條小命還有得玩嗎?他抓抓頭,趕緊陪了個笑,急急的轉身去「卡早困、卡有眠」,可是心中還是不住的納悶──

    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他大哥了?

    第三章

    一早,冷箏她們一行人梳洗過後,便聽掌櫃的說,開化坊的大薦福寺附近有許多雜技表演,小奇便鬧著要去。再加上開化城恰好位於東西兩市之問,她們可以在觀賞後順道進入東市,剛好可以趕上明天的上巳節,於是她們就一致通過此議,去看一看人們傳說的胡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時百戲的盛行和皇帝的喜愛提倡有很大的關係,而李隆基便是其中一位,所以在開元年間,各種的雜戲如吞刀、吐火、繩技、尋橦(緣竿)、跳丸、旋盤觔斗、跳令、擲劍、透梯、幻術、神鰲負山(神龜負岳)、桂樹白雪、畫地成川,至於斷手足、剔腸裡等,都精妙得令人讚歎不已。

    雜技藝人的本事之高,真是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冷箏她們走到一個表演繩技的攤位,看見在數丈高的立柱上,綁著一條又長又直的繩子,並用轆轤將繩子扯得極緊。

    表演者不只一個的在繩子中間相遇、相讓,側身而過。有的在繩子上一臉從容的換鞋,最驚險的是,竟然有人在腳上綁著六尺長的畫竿,然後行走在繩上。

    像這會兒,就一群人在上面表演迭羅漢,一個個相迭的高達四個人,當大伙正屏息地看著取後一個人是否能順利迭上去的時候,突然一個翻倒,只見繩子上面的人全都要摔了下來,圍觀的人全都發出驚呼,冷箏她們更是急忙用手摀住了雙眼。

    天!這年頭可沒有什麼安全網,這一摔下來可是非死即傷!

    等了半天,卻突然聽到四周響起一陣掌聲,原來那只是他們的花招,

    膲這會兒所有的都好端端的踩在繩上。

    「好棒哇!」

    小奇看得又叫又跳,就連冷箏也不禁感受到這種熱鬧的氣氛,跟著用力的拍手。

    「我就說外面一定比冷竹島好玩得多,如果不是這一次偷跑出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到這麼好玩的事了。」杏兒一雙眼瞪得像銅鈴似的,直愣愣的盯著,深怕錯過了什麼。

    「其實只要妳想要,說不定大哥還會在冷竹島養上一群雜耍團,讓妳一次看個夠。」冷箏打趣的說.

    雖然她說笑,不過,她說得倒不假,以她大哥疼愛她這個大嫂的程度,這種事裴冷簫是做得出來的。

    「那有什麼好玩的?」杏對她扮了一個鬼臉,而冷箏對杏兒的回答只能搖搖頭,說穿了,她大嫂就是想出來溜溜。

    沉溺在歡樂氣氛中的她們,一點也沒有發現不遠處一雙惡毒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老大,今天那些臭小子的身邊沒有昨天那個怪物,看來,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了。」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的男人,一臉逢迎的附在一個臉上還有一些青紫的男人耳邊說。

    這個臉上紅腫未消的男人不是別人,他就是昨天在崇業慘遭安思昊修理的王建德這會兒實在是狹路相逢,他竟然在開化坊碰上昨天讓他在大街上出糗,又慘遭狠狠修理的那群臭小子。

    看他們的身邊沒有昨天那兩個厲害的男人,真是印證了風水輪流轉這一句話,今天就是他報「老鼠冤」的好時機了。

    「昨天那幾個臭小子竟然敢管我王大公子的閒事,哼!今天就是他們倒霉的日子了。」

    他一臉得意的大笑,一想到等一下那些臭小子的慘狀,他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杏兒一點也沒有發現王建德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她的全副精神全都放在眼前那個幻術師的身上,直到一個聲音從她身旁響起:「小心!」

    不過,那個聲音仍是慢了一下,杏兒腳下一顛,像是絆倒什麼東西似的整個人向前跌了過去,杏兒的身材原本就纖細,這重重的一跌少不得要讓她吃好大的苦頭。

    奇怪?怎麼一點也不痛?

    杏兒疑惑的看看自己,什麼時候她練成了金鐘罩、鐵布衫?否則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

    「夫……嗯……妳沒事吧!」小棠棠的聲音從杏兒的身下響起。

    身下?

    杏兒定神一看,才發現她整個人壓在小棠棠和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乞兒身上,難怪她會一點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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