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丁千柔
「誰跟你講到那麼遠了,他那個人的個性簡直沒救了,我可沒興趣自找麻煩。」
丹雪沒好你的看了丹霧一眼,誰教她愈講愈離譜。
「那豈不好,反正他的個性已經壞得沒救了,這不表示他最壞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他壞成這個樣子你都還能喜歡上他,那以為更沒問題了,不是嗎?」
丹霧一雙眼骨碌碌的轉,雖然現在她的預知能力出了些狀況,可是看她二姊的樣子,不用預知能力,她也知道那個男人和她二姊會是很好的一對。
哦!她一點也不擔心那個男人喜不喜歡她二姊這個問題,因為天底下可沒多少人能逃得過她二姊設下的陷阱。
※※※
「你說她走了!」
白非寒一臉震驚的瞪著剛剛從丹雪房中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白非煙。
「嗯!我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她的影子。」白非煙點點頭,一臉哭喪的說,她沒想到丹雪竟然會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會不會她又去採藥,還是又和寨裡的小孩子出去玩了?」李鴻義連忙接問著。
「不可能,我到處都找過了。」
白非煙搖著頭和雙手,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她都找過了,不然,她也不敢這麼緊張的跑來打擾他們。
「為什麼她要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馬汗青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或許緋姑娘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也說不定。」柳若谷走到白非煙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對她安慰的說。
「會不會是上次她跟我提過的--」白非煙想起了丹雪上次曾告訴她,她來白虎寨的目的是為了拿白虎鏡救人,而救人如救火,所以,她沒有時間向他們道別。
「她說了什麼事?」李鴻義好奇的問著白非煙未說完的話。
「沒什麼!」白非煙搖搖頭,她看了白非寒一眼,怕說了會傷他的心。
她可是白非寒的親妹妹,雖然白非寒嘴上不說,可是,她由他最近這些天看著丹雪的眼神,她知道哥哥一定是愛上了丹雪,因為他的眼睛總會在以為在別人沒看到的時候,直直的瞅著丹雪瞧。
白非煙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白非寒因為上次聽過她們的談話,所以當白非煙一起了個頭,他自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了。
一定是為了那個叫焰的男人!
當初她不遠千里、千方百計的來到白虎寨,不就是為了那個她稱之為心上人的焰嗎?一想到這裡,白非寒的心是又痛又麻,還熱辣辣的一片。
一直以來,他總是被教育成想要什麼就去拿,雖然他沒有成為盜匪之流,可是也養成了他天性中的霸道,他總認為,只要盡力去做,任何他想要的東西終究會是他的,而一直以來也真的是如此。
不過,最近他常常有一種感覺,這個他要她勝過這世上任何東西的緋丹雪,很可能窮他所能也得不到她,因為她不是一個能任人擺佈的女人,除非出於自願,不然,誰也不可能留得住她。
他恨死了這種失去控制的情勢,向來他就是握有選擇權的一方,可是一對上她,他發現所有的選擇其實都在她身上。
他要她是他的、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要她用她那伶俐的個性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雖然有時會頭疼,但他確定她絕不會讓他的日子平淡而無味。
以他血液中還是流有強盜的天性,換做是其它人,他一定二話不說去把她搶回來,讓她永遠也不能離開他。可是丹雪不是一個他想留就留得住的女人,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很清楚,她獨立而自主,加上她聰敏的反應,好像沒有她辦不好的事,她幾乎不需要依賴他人,所以就沒什麼能羈絆住她。
那個焰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他是用什麼辦法讓丹雪甘心為他奔波,又是用什麼辦法讓丹雪這樣的女人情願駐留?
他的手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把手,想到那個沒有臉孔的男人竟然能擁有丹雪,心中一股酸澀的疼痛以嫉妒之名對他揮劍相向。
「啪」的一聲,椅子的手把應聲而裂,可是白非寒卻渾然不覺,心中除了那股巨大的疼痛外,還是疼痛。
「少爺!外面有人求見!」一個守門的人從大廳外急急進來通報。
「他說他叫玄如塵。」
「玄如塵?」
白非寒皺了一下眉頭,他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是,他們白虎寨和這個人一向沒有來往,他來白虎寨做什麼?
「表哥,這個玄如塵不會就是那個『冷血鬼面』,專靠捉犯人領賞,出手又快又狠,絕不留情,讓犯人聞之喪膽的那個玄如塵吧!」李鴻義也皺起了眉頭。
以前的白虎寨或許是玄如塵的下手對象,可是現在白虎寨可是正正當當的鏢局,和他這個賞金獵人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來做什麼?
「非寒,聽說他的武功盡得淨水大師的真傳,天下少有人能出其右,而且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馬汗青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對著白非寒提醒他要小心,畢竟白虎寨樹大招風,而白非寒又身為白虎寨寨主,自是有不少人看了眼紅。
「傳令下去,請他進來吧!」白非寒下令說。
畢竟遠到是客,而且既來之、則安之,焉有不待客之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們白虎寨不懂待客之道。
不一會兒,一個一臉冷漠的男人走了進來。白非寒雖然與玄如塵素未謀面,可是倒也聽過不少他的傳聞,幾乎都是說他是一個如可冷血無情的高手,只要他看上的獵物,從來沒有失手過。
看來,傳聞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辭,玄如塵一張臉冷得連點溫度也沒有,就連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也冷得像塊寒冰;而他的右臉除了眼睛還可以分辨之外,其它的地方全佈滿了火燒的扭曲疤痕,而他的左臉倒是出奇俊秀,但臉頰上一道刀疤卻平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不知道你登門拜訪,有何指教?」白非寒不動聲色的問。
玄如塵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可是他白非寒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比劃之前,進輸誰贏可還不曉得。
「找人。」玄如塵冷冷的簡短回答。
這倒讓白非寒不解了,「我們白虎寨有你要的人嗎?」他皺起眉頭問。白虎寨的人都是正正當當,怎麼會有玄如塵要的人?
「緋丹霧。」
玄如塵仍回復短短的幾個字,可是這次有些不同,因為他在說出這個名字時,不僅聲音有了些溫度,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緋丹霧,倒是有個緋丹雪,不過,如果你要找她來晚了些,她已經走了。」馬汗青皺起眉頭說。
「走了?去哪裡?」玄如塵又恢復成他原本的冷酷。
「我怎麼知道?」李鴻義沒好氣的說。不見了丹雪這個朋友,他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這個男人還跑來這兒搞得大家心神不寧。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所說的緋丹霧姑娘,是不是懂得奇門陣法?」一直沒有出聲的柳若谷突然說。玄如塵看了柳若谷一眼之後,緩緩的點了個頭。
「你在打什麼啞謎呀?你什麼時候除了丹雪,又認識了這個叫緋丹霧的姑娘?」
李鴻義不解的皺起眉頭,沒有理由柳若谷會認識這個女人而他卻不認識。
「上次緋姑娘……我是說丹雪姑娘曾跟我談過她有一個懂得奇門陣法的妹子,想來就是這位緋丹霧姑娘了。」柳若谷對他們解釋說。
他深深的看了白非煙一眼,深怕她會誤會了,幸好白非煙只是明白的點點頭。
「真沒道理,怎麼她就只跟你講。」李鴻義沒你氣的嘀咕,他還以為他們四個人中,就他和丹雪的交情最好呢!
「這下糟了!我可能可以猜到兩位緋姑娘去哪裡了。」柳若谷突然低低的喊了一下,結果,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沒道理呀!」他一臉百思不解。
「有沒有道理你說出來再決定,別淨是你一個人的話好不好?」李鴻義可沒那個性子等柳若谷想個明白。
「我想,她們可能是到惡狼堡去了,丹雪姑娘曾提過,她的妹子一定能破那個陣法,可是,她們去惡狼堡做什麼?這不是很沒道理嗎?」柳若谷仍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非寒的臉色在聽過柳若谷的話之後,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剛剛被他握斷的手把在他一用力之下,全碎裂成一片片。
只見白非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有可能!她一定是去拿雪石了。」
第十章
丹雪和丹霧兩個人來到了惡狼堡的入口處,也許是放心於這入口處陣法的深奧精妙,惡狼堡的人並沒有派人在入口處守著。
丹霧首先看了看入口的擺設,然後沿著陣法的四周繞了幾圈,不時像是思考什麼的點點頭,有時還會喃喃自語的蹲下來,用樹枝在地上畫一個奇怪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