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蔡小雀
樺潔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好一陣子才道:「這表示咱們倆都是性情中人,不錯不錯。」「真是……啊!你看,喬峰好傷心。」明明注意力又轉回螢光幕上,照樣哭得沸淚滿衣裳。
樺潔也由著她,起身泡了杯牛奶。
電話突然響起。
「喂,請問哪一位?」樺潔慢慢露出笑容,「你稍等一下。」
「誰?」片子剛好合一段落,明明耳目暫時回復清晰。
「溫洛。」樺潔將話筒遞給她,還曖昧的拋來一抹笑。
「色女,腦子又在想什麼?」明明回以一記衛生眼,一手接過電話。「喂?」
「明明,還沒睡呀?」低沉的聲音透著磁性,溫洛真該去主持深夜廣播節目,保證迷得人七葷八素。明明如是想。「你在幹嘛?」她不自覺的慵懶嬌弱,口氣甜甜地問他。
「剛忙完一些商業企劃案。抱歉,這些天冷落你了。」他的語氣柔若春風拂過,明明儘管心裡有再多的委屈也被熏得暖烘烘,全然忘我……
她蜷著身子窩人舒適的沙發裡,絮絮叨叨的傾訴心情。
夜,因為情人間的喃話而燃燒得更加燦爛。?·································
這日照常和溫洛通完電話,可是明明的表情不再是單純的喜悅甜蜜,卻多了一絲怔忡。
樺潔見她蹙著眉,體貼的探問:「明明,心情不好?」「很複雜……」明明回以一笑,咬著唇道:「或許是我感情愈投入,總是希望能夠更確定這份愛。」
「你不確定他的心?」溫洛對明明的百般呵護、憐惜寵愛,她不可能感受不出吧!樺潔懷疑地問。
「我明瞭他的真心,也瞭解自已對他的愛意,只是……我從未由他口中聽到過一句『我愛你』。」
「也許時機未到,他尚說不出口吧。男人不像女人,他們總是羞於承認一些比較柔性的事物,愛也一樣。但是,謹言慎行的愛話終有一天會全盤流洩,我也正在等關靖何時拋開東方男人的矜持,雖然目前我非常滿足這份靜靜流露、盡在不言中的情意。」「溫洛有別於一般外國男子的輕浮躁動,不會成天將甜心、親愛的、愛你等客套卻缺乏誠摯的話掛在嘴邊,這使我相信、依靠他的真,所以奮不顧身的投人感情。」明明停頓一下,繼續道:「再等等吧!或許真如你所說,時機未到。我希望時機到來時,真愛的承諾將是雋永一生。」
「陷入情網的人都特別極端,不是清晰就是盲目,我倒是很慶幸我們都相當理智。」
「只是……」明明乏力的一躺,「有時覺得好煩,情緒纏繞得連自己都無法保持超然思想,總覺和一般人沒兩樣。」
樺潔也有同感,她們兩個皆是生平不識情滋味的小女子,在初擁抱愛情時,難免思緒紛亂,只有用一向颯朗的個性平撫這股衝擊,但仍會有一兩滴輕愁穿過心頭,在滿腔甜甜的愛意中添加了些酸澀……「跟著感覺走吧!」事實上她只想交給關靖去操心,她只要相信相依、對等付出愛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明明宛若肚子鼓鼓的青蛙,一古腦地蹲坐下來,眼眸滿是覺醒的喜悅。
「哦?」情緒轉得太快了吧?戀愛中人都有那麼一點點神經質。樺潔感到不可思議。
「你也一樣呀!難道你沒注意到我們似乎都愛得很甜蜜,不苦別人的苦澀波折?」
「的確,我們是走得平順明朗。」
「會不會……苦澀尚未到來?就在付出感情之後……」明明先是一憂,而後豪爽的一拍案,「管他的,真來了再煩還來得及,若為了怕苦就這樣縮首畏尾的擔心受怕,啥事都不敢做,那豈不是枉來這一遭?苦也罷,痛也罷,總是人生滋味,嘗了再說。」
「好氣魄!」樺潔佩服得無以復加,心有慼慼焉。
「或許終有一天會有流淚的時刻,但我已受過,一切都值得了。」明明心思清明地續這,「更何況我們的未來仍相當美好,比旁人苦戀、黯然神傷好多了。」
「好一番透徹的領悟,真沒想到明明這般大智慧。」「樺潔禪師過譽了。」明明騫地臉紅,回以齜牙咧嘴的鬼臉。老實說,她還不習慣有人如此讚美她,一向都是她逗得人面紅耳赤、哭笑不得,今日怎可反過來呢?她賊賊笑了,「聽說有個東方男人尚未說出我愛你,那請問東方男人的初吻獻出來了嗎?」
「你呢?」樺潔一張臉紅遍通的,還是打回一記順風球。
「顧左右而言他,看我十指鷹爪功的厲害。」
才感性沒多久,又開始上映武場——東方明明V·S獨孤樺潔繼續大戰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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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情理法過招後,法官決定將靜靜的監護權判給涵鵑,於是在盧文光的怒聲叫罵及涵鵑的喜泣聲中,靜靜終於回到母親身旁,得以在母親呵護的羽翼下成長。明明和樺潔跟著在法庭上又叫又笑,並隨著大夥走出地方法院。
「喂!你的關靖可真是英明俊朗,那一番犀利見血的質詢當場傾倒所有人,我只能說他真是個天生的法律捍衛天神,那股散發的氣勢好懾人。」明明一臉崇拜,「他的剛正配你的柔婉正好!」
「怎麼又扯上我?」棒潔雖然也有同感,但還是忍不住調侃她,「該不會你愛屋及烏的也崇拜起我了吧?」
「嗎!」明明誇張的表情十足搞笑。關靖一身俊拔的黑西裝,瀟灑的含笑行來,摟住了樺潔,柔聲問道:「在談什麼?」眼中的愛意閃耀熠熠。
「偶像,簽名簽名。」明明打趣道。
「別消遣我,溫洛沒跟你來?」關靖對她的活潑搞怪早已習慣。
「沒有,不過晚上我們約了吃飯。」明明看一眼前方緊擁著女兒不放的涵鵑,「不如大夥一起去,當作慶功宴如何?」
「好,慶視涵鵑和靜靜母女重逢。」
「謝謝你們……」不知何時,涵鵑偕靜靜立在一旁,合著滿臉喜悅的淚水。「謝謝關律師的幫忙,我真不知道請如何報答你們才好。」
「不用客氣。」三人倒是極有默契,異口同聲道。······································
「波菲麗?你怎麼會在這兒?」溫洛先是一訝,而後沉靜問道。
「我來找你。」波菲麗嬌滴滴道,風情萬種的一拂黃金般燦爛的秀髮。
溫洛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有事嗎?」
波菲麗貪婪的感受他攝人的魅力,凝視他深綠的眼眸,「我想你。」火辣辣表達出愛意。
「你該清楚我對你沒有感覺,察理克沒勸你嗎?」他絲毫不想和這個驕縱的公主有任何牽連。
「我愛你就夠了,而終有一天你也會愛上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波菲麗難得拉下臉,和悅低語著。「浪費時間。」溫洛頭一撇,看也不看她。若她不是察理克的妹妹,他才懶得理她。
「那麼你陪我在台灣玩幾天好不好?」
溫洛豈會不知道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但諒她在他面前也玩不出花樣,魔神溫洛可不是浪得虛名。「好吧。」她若肯單純的只做他的妹妹,他會很高興的,可惜……
「謝謝你。」她飛快的親吻他的面頰,笑吟吟道。
明明走進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不似一般女子的傷心哭鬧,她按下酸意輕諷,「溫洛先生艷福不淺哪!」
「明明!」溫洛驚喜的叫道,隨即尷尬的急急解釋,「你別誤會……」波菲麗眼中燃著妒火,拚命的怒瞪她。該死!她不是警告過她了嗎?為何她還如此大膽來找溫洛?
「啊哈!番邦來的,你也在這兒。」明明奇道,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莫非……
她緊張的一把拽住還忙著解釋的溫洛,緊張兮兮的示意他低下頭聽她說話。
「什麼事?」他驀地住口,好奇道。
「我說這個女人好像是從療善院偷跑出來的,你小心別被她騙了,搞不好地是屬於暴力型的嚴重病患。」明明壓低聲音警告他,怕他中了仙人跳。
「療養院?嚴重病患?」她在說什麼?溫洛睜大眼問。「別叫那麼大聲,引起她的注意就不好了。」她一臉神秘兮兮的,偷偷望向波菲麗。
「她是精神病患?」溫洛總算明白地指的是波菲麗。
「就是啊!那天她跑到店裡大吼大叫,叫我絕不能高攀賽尼亞各王子。誰是那個見鬼的王子?真是秀逗了,我根本不認識。可惜她長得很美,只是有點潑辣,真沒想到瘋得好嚴重。」明明搖搖頭,小聲告訴他。
「哦?」溫洛臉色一沉,肅殺的氣勢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