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蔡小雀
他緊咬著牙將她整個人抱緊,鋼鐵般的硬挺依舊深深在她緊窒的幽谷內,然後將她往大床上帶……
在輕軟彈力十足的大床上,他又開始了一連串挑逗刺激,將她帶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惹得她一次又一次地顫抖,直到最後全身都抽搐不止,任憑狂野歡愉將她往暈厥虛脫的天堂推落。
陽光,熱力放射地穿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糾纏的一雙人兒身上……最後於開再也忍受不了那巨大的狂喜,低吼一聲,將孕育結晶的熱液盡數注入了她的體內。
芙蓉帳軟春風暖,狂戲蝶紅被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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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於開便帶著星琴去逛逛台北市。
知道她心裡不是很快活,他還是努力要逗她開心。
來到了蒂凡內珠寶專櫃,於開便大方地一揮手,「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珠寶,儘管挑吧!」
穿著一身輕便的襯杉牛仔褲,星琴還是出落得清麗颯爽。
只不過當她看到那一堆閃閃發光價值不斐的寶石時,她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因為她知道,他送她珠寶只不過代表他的寵愛;然而任何女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他的專寵,她終究也不過是這堆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今日是她,明日就換作別人了,他們這種有錢人不都是這樣嗎?
雖然他對她憐愛備至,可是就因為這樣,當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會更痛的呀!
「怎麼了?為什麼還是悶悶不樂呢?」他邪邪地笑看她,「還是中午的時候太累了?所以沒有精神?」
她臉一紅,「才不是。」
「那是什麼?」
她怯怯地拉拉他的袖子,「我覺得有一點悶,可不可以離開這裡,到外頭走走?」
「當然沒問題。」他眼底閃過一抹憂心,「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她拚命搖頭,「不是的,只是覺得氣悶,想要呼吸新鮮空氣。」
「在台北呼吸新鮮空氣?」他一怔,隨即果斷地道:「好,我們到陽明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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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聲吟吟的陽明山,翠綠嫣紅已經掛滿山頭,在山風微微襲來的涼意裡,猶可聞見特屬於青草與幽然的花香氣息。
一縷縷地鑽入人鼻端中,沁柔了一顆煩躁的心。
星琴望著車外疾駛而過的綠意大道,連忙叫了一聲,「在這裡停!」
午後有輕輕薄薄的微霧,濛濛地飄拂在綠意盎然的樹蔭大道間,於開依言停在路畔,鮮有車蹤的大道被霧氣綠意染成了一片空靈的世界。
星琴滿足地歎息著,開了車門走入這涼涼的雲霧中。
她伸手想要捉住那縹緲的霧嵐,卻只抓了一手濕潤清涼……
好美好美呵!
這樣幽靜輕靈的氛圍,一絲絲地驅走了她心頭的不安憂慮和傷心,彷彿天地間唯有這霧,再無世俗煩擾了。
於開佇立在車畔,驚異地望著她如瀑黑髮隨著她捕捉霧氣的輕盈身影,流潑灑出一抹靈氣襲人。
他從未見過這般驚心動魄的美麗……就連她身著華服參加盛宴時,也不及此刻眼前所見,那不染鉛華的素淨動人。
他看怔了,心頭竟有排山倒海般的感情,又喜又憐愛又愛又心疼的酸楚,滿滿地將他整個人都漲滿了。
倏然,一輛急駛的車子呼嘯而來,他悚然一驚,急急地衝向前去抱回了她。
當那具柔軟的小身子緊偎在他的懷中時,於開腦子驀然閃過了一抹堅決的念頭——絕不,絕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了!
星琴輕呼一聲,可是當臉蛋被緊緊壓靠在他溫熱的胸膛前時,一股極致的窩心和安全感又暖暖地滲入了她渾身上下。
於開呵!她深深愛著的男人,總是能夠保護著她不受任何一絲風波的侵襲。
只是她在這堅闊的羽翼下,還能躲多久呢?遲早,他也必將成為展翅的飛鷹,遠揚他方……
一想到這兒,她方才在霧裡擺脫的所有煩慮,又悄悄地回到了她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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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了澎湖,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平常的輕憐蜜愛恩愛無絕,可是星琴自己心裡明白,自從到台北一行,回想起了全家慘遭毒手的過去,她的心底再也不能夠回復到過去的平靜無憂了。
儘管於開說要幫助她調查真相,找回失蹤十五年的妹妹們,可是她心底依舊無法將這件事情就此轉移到他肩上,依舊無法稍稍卸下絲毫的重任。
她又回到了與奶媽住的那棟老房子,在她老人家的房間遺物中找到了不少的東西,是可以憑藉著回溯過去點點滴滴。
奶媽的日記裡,滿滿地記載了她思念父母和其他三個姊妹的心情,也盛滿著對星琴日漸平安長大的安慰。
星琴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小戴到大的這枚火紅珊瑚戒指是父親給她們的,四姊妹一人一枚,不但是永誌姊妹之情,現在更成了星琴尋找妹妹們的憑記。
「爸爸,感謝您冥冥之中的庇佑,我發誓一定會找回宿棋,海書和音畫,一定會姊妹團圓,」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爸,媽,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讓謀害你們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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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開一聲令下,除了明著的關係動用了起來,甚至也動用到了暗裡的勢力,全力追查真相。
為了不在調查過程中打草驚蛇,於開特命他們要不著痕跡地行事,免得讓陰謀者事先警覺了,有機會毀掉一切蛛絲馬跡的證據。
他的一切佈局都沒有讓星琴知曉,除了不希望她擔心之外,也不希望她再因此事而有了陰影。
對付那種小人就要他這種狠角色,必要的時候用一些小小的狡詐詭計也無妨。
只是事隔十五年,有很多人事或線索都已經陳封腐舊了,追查起來並不是那般的容易,因此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儘管他們已經有了些許的發現與進展,可是離把兇手與主使者繩之以法,終究還是差了幾步。
星琴並不明白這些,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眼看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了,於開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一樣是忙著他的觀光飯店籌劃。
她並不奢望能夠寄由他解決,可是他的無聲無息、不聞不問卻讓她不免傷心起來。
也許……她不過是他三個月的玩伴,他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床伴而大費周張,甚至還要得罪台灣的政經界首長呢?
儘管其中有一些必定是殺她父母的兇手,可是這段血仇對於她的意義卻和他所感受到的不同……
這段血仇,她怎麼也不能忘,有時夜半汗濕驚醒,咬牙切齒著都是夢見了那一夜;她痛心疾首著兇手的狼心狗肺,凶殘手段,卻也不免對身旁熟睡的男人漸漸地灰了心。
於開呀於開,難道你真的忘了這一切嗎?
第九章
她努力按捺著性子,一日等過一日,就等他來告訴她事情調查得如何了,可是於開卻依舊早出晚歸,忙碌著和世界各地聘來的專家與當地政府的人士商議飯店事宜。
七月二日,嶼嶼國小正式放暑假了。
星琴就這樣待在家裡,心痛地冷眼旁觀著她心愛的男人忙碌自己的事業,對她只有風花雪月的性愛纏綿,卻怎麼也不肯與她談論任何有關這件血案的事。
就算她問起了,他還是低沉地笑應:「一切都在掌握中。」
留給她無限的惆悵和憤怒……
這一天晚上,她靜靜地坐在臥房的大床上,房間幽幽暗暗地沒有任何燈光,僅有一輪明月灑入的柔柔皎潔瑩光陪伴著她的落寞。
於開忙了一天的公事,脅下還夾著一疊厚厚的待批公文,他推門入內,驚覺著室內的幽然無光。
他按下了燈鈕,柔和的暈黃燈光登時大放光明,照出了她纖瘦淒傖的身影。
他心一驚,大步走到她身畔,「星琴,你怎麼了?」
她低垂著粉頸,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端起她的臉蛋,沒有發現任何的淚痕,可是小臉上濃得化不開的愁意卻重重地撞痛了他的心臟。
「你怎麼了?」他憋著呼吸,胸口緊緊塞滿了惶急恐懼。
她再搖搖頭,哀怨的眼神幾乎揉碎了他的心,「我沒事,你也沒事,大家都沒事……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你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還是又胡思亂想了?」他一把將她攬入懷,明顯地察覺出她身子的冰涼。
「唉……」她幽幽然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欲語還休。
「你要跟我說什麼?」他急切追問。
就在這時,他懷裡的行動電話倏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追問。
他不耐地掏了出,對著來人吼道:「是誰?你這麼晚打來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兒子,怎麼一開口就這麼怒氣騰騰的?是誰得罪了你不成?」蘭花夫人笑謔。
他眉頭依舊緊蹙,「母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咦?我都還未問你為何劈頭就對我一陣發飆,你居然還有臉反問我?」她閒閒地道。
「我現在正在忙,明天再打給你。」他暴躁地道,大手頹然地撫過了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