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蔡小雀
「任冰,你別嚇我!」杜漸低咒了一聲,一手打開前頭實物櫃取出一條毛毯,緊緊地裹住她。「不行,我一定要帶你去看醫生,你坐好,抓住毯子,我送你到醫院上他踩下油門,方向盤一轉,飛快駛上大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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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只是精神比較衰弱,有些營養失調。」醫生診斷過後,安撫道:「好好地睡一覺,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最近別給她太大的壓力,多吃點營養的食物,別熬夜或喝咖啡等刺激性的東西。」
「醫生,謝謝你。」杜漸糾結的眉頭並未因聽見她沒事而鬆開。「可是她的臉色為何還是這樣蒼白?她說她很冷,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你別太緊張,她的身體狀況很好,也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吧。安排她住院幾天,讓我們仔細幫她做過檢查再說。」
杜漸才要點頭,任冰已經坐起身,語氣堅決地說:「不,我沒事,我不需要住院。」
「任冰……」
「我的問題不是出在身體上,醫生,不用檢查了,我每年的健康檢查都是滿分過關。」
「可是你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他不贊成,也不放心。
她望向他,祈諒地道:「杜漸,謝謝你,但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氣色不佳的臉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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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杜漸停好車子,看著她說:「我陪你進去。」
任冰本想拒絕,可她真的太累了,沒有力氣反駁,而且在她內心深處的確也渴望他的陪伴。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生活亂成了一團,現在才想到要顧及形象問題也已來不及了。
他體貼地將她抱出車子,無視於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門前,「鑰匙呢?」
她只得打開皮包拿出鑰匙遞給他,他輕易地騰出一手開了門,然後將她抱進屋內。
「你的臥房在哪裡?」他環顧乾淨整齊的客廳,不帶一絲邪念地問。
聞言,她的臉微紅,「左轉那扇門就是了。」
杜漸依言往左邊走,推開一扇雕花木門,映入眼簾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適的臥房,整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果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頭對她一笑。
她的臉更紅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他搖搖頭,「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說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住了她。「對了,你需要喝杯熱茶。你什麼也別動,讓我來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讓我起來。」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議。
他橫眉豎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長官,我說了算。」
任冰心窩湧起一股甜絲絲的暖流,輕笑道:「現在又擺出長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長官還是杜漸?快快決定好嗎?」
「叫我杜漸。」他俯下身輕吻下她的額頭,在她尚未反應過來前又挺亙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廚房去幫你沖杯熱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葉放在哪裡!」她怔怔地撫著額頭,陡然醒覺叫道。
「放心,我找東西的功夫一流。」說完,他逕自走出房門。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臉頰滾燙起來。老天,他剛剛……吻了她?
雖然只是個蜻蜓點水的吻,但是她整個人彷若觸電,她不能自抑地臉紅心跳,連腦袋瓜也糊成一團了。
他為什麼要吻她?是單純的關懷撫慰嗎?還是……
就在她胡思亂想問,杜漸提著一壺茶香四溢的茶壺和兩隻杯子走進來,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拉過一張沙發椅坐下。
「來,喝口香片。」
「我想喝咖啡。」她著貢想念香濃馥郁的咖啡。
「醫生交代你不能喝刺激性飲料。」
任冰接過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謝謝你,這種感覺真好。」
「這麼大的房子,只有你一個人住?」
「嗯。」她啜了一口熱茶,「我爸媽在美國,我沒有兄弟姊妹,這裡自然只有我一個人住。」
「你沒有朋友嗎?」杜漸也喝口茶,疑惑地問,「據我所知,女孩子總會有三五好友來往。」
「我工作忙,生性又不懂得交際,僅有的幾個朋友都在美國,我在這裡沒有朋友。」對於這一點,她不是不感慨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紫陌和王梨多聯絡,她們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她們,但是……」她偷覦了他一眼,「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何況我已經獨處太久了,不習慣和人交心交談。」她的話裡有著淡淡的苦澀。
「凡事都是開始較困難,習慣就好了。」杜漸輕笑一聲,「其實我也沒資格這麼說,我出自己也很孤僻。」
她抬頭瞥他一眼,「怎麼這樣說自己?」
「我說的是實話,以前我只和家人和少數幾個朋友打成一片,很少理會外人,後來我兩個弟弟陸續娶妻後,我也逐漸習慣了和她們相處。」
任冰微微一笑,「她們真的很好,讓人不喜歡都難。」
「你可以將她們當成你的朋友,她們會很願意的。」
「等這件案子忙完以後吧。」她還不習慣和外人那麼親密,她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
說到案子,她的心又莫名焦躁起來。
杜漸看出了她的異樣,柔聲道:「你還是在家裡靜養兩天,這件案子交給我們就好了。」
「不。」即使害怕,她也不願輕易認輸,語氣堅定地說:「這是我們的案子,我一定要將它偵辦終結,無論會發生什麼事,無論……會面對什麼。」
「你今天被那個苗巴佟嚇著了,你曾經見過他嗎?」
「我肯定我沒有見過他,但是對他卻有種可怕的熟悉感,好像上輩子跟他有什麼淵源似的。恍她的語氣家在說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他沉吟著,「我也有相同的感覺,很詭異。」
「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她的話讓他有些訝異,「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她的眼神帶著迷惑和苦惱,「告訴我。」
他輕蹙眉頭,「我相信輪迥,也相信人必然有前世今生未來,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對今生的看法,真的,一次活在一個世界裡就夠了。人只要活在當下,這輩子活得精不精采最重要,其他的不過是幻夢一場罷了。」
任冰凝視著他,內心波濤洶湧,被他的話深深感動著。她也好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田心緒拋向九重天外,好好地過自己今生的日子,可是噩夢緊追不捨,好像逼她要完成某種使命才願放過她。
她心底深處有種奇異的感應,只要她看清夢裡那個掛在樹上的人,瞭解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後,她就能獲得解脫。
看來,她必須要去正視那個噩夢。
「你在想什麼?」
她豁然醒覺,朝他綻開了一朵勇敢的笑容,「我想通了,知道該怎麼做了。」
「想通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噢,等我處理完之後,我再告訴你。」她有預感,她以後會和他分享更多更多的心事。
莫非……她喜歡上他了?
杜漸靜靜地凝視著她半晌,「好,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事,千萬記著,」他的眸子合著隱約深情,「我永遠在你身邊。」
她深深震撼了,一時之間,神魂皆醉,渾然不知身在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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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媚,」苗巴侈撫摸著她雪白柔嫩的大腿,陰惻惻地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江媚像條水蛇纏在他光棵黝黑的胸膛上,小手挑逗地撩撥著他的胯下,「嗯,再來一次嘛,」
他猛然拉開她的手,語氣陰森道:「我再重複一次,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江媚嚇了一跳,驚懼地點點頭,「好……好。」
「今天來的那對杜姓夫婦,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他們再到這裡來,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們」課。」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我已經……等待他們好幾輩子了。」
江媚茫然地望著他,可是她聰明的不去追問任何事。
好奇心會殺死貓,更會殺死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她想起了曾經見過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想要在他身邊一輩子吃香喝辣,她就必須要做個啞子,必要的時候還要當個睜眼瞎子。
「是。」
苗巴佟滿意的點頭,細瘦如鷹爪的手指探入她的雙腿間,「現在,再取悅我一次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黑夜中宛如夜梟尖啼,江媚忍不住心一顫,可是她依舊笑著迎向他的碰觸。
第八章
冷月懸空,夜梟在林子裡啼叫著,平添了幾許淒涼寒冷氣息。
一身雪白衣裳,身上掛滿銀飾的冰娘狠狠地瞪著西前的男人,她的雙手雙腳被結實的籐蔓緊纏著,令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喂,番子,你到底想把我怎樣?」她氣惱地叫道。
閻劍面無表情地撥弄著柴火堆,黑髮東在肩後,卻有一縉不聽話地落在臉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