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陳毓華
「你恨我吧,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放你走,我不想再失去我愛的人或物,除了這個方法,我再想不出任何能留下你的方式。」那種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嘗,這次他決定了,他不會再給她一絲一毫離開他的籌碼。
「雷飛——」她胸口一窒,因為雷飛已拉開她的上衣,雙手遊走在她的腰上,覆上她的乳房。
雷飛眼中的癡迷更深,雙手更放肆了。
韓冰晶又羞又怒,那一波波酥人筋骨的暖潮像團烈火籠罩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覺得身子一涼,外衣和內衣已被剝除。
直竄腦子的危機意識喚醒她如癡如醉的神魂,她伸手毫不客氣的抓向雷飛的胸膛。
血淋淋的爪痕立刻顯現。
雷飛只皺了那麼一下眉,眼底不見暴虐之色,仍是無邊無際的深情。「如果這樣能讓你舒坦一點,我的背也借你用。」
「刷」地一聲,韓冰晶果然毫不客氣地又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五道爪痕。
他長歎,把臉湊向她,「夠不夠?」
韓冰晶瘋狂的對準他清瘦的臉頰,指甲堪堪碰觸到他,卻怎麼也狠不下心再抓傷他。
她忿忿地收回手,淚從眼角淌了出來。「我恨你、恨你。」
雷飛吻住她的淚。「我要你愛我——我知道這或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還是愛你,鐵了心愛你。」
韓冰晶別過臉,當做不曾聽見。
他也不在意,細細品嚐她的肌膚,執行他下定決心該做、要做的事。
他努力的取悅她的身體,輾轉舔吻她未盛開的蓓蕾,傾聽她的吟哦呻歎,輕憐蜜愛她可人的曲線,繼而分開她的大腿,將他灼熱的慾望放進他渴求的空間裡。
他知道她會痛,所以用唇覆住她訴說疼痛的眉。他不動,直到她習慣了他的存在。
當他感覺她不再那麼僵硬,才緩緩挺進,這樣的慾望不容易控制,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這樣,不過她還是因撕裂的痛楚而喊了出來。
巫山雲雨未收,雷飛緩緩離開她的身子,在她汗濕的額上偷了個吻,才走向浴室。
顧不得疼痛,韓冰晶連忙抓起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雷飛片刻即回,他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軀在她的面前走動,蹲下身取走韓冰晶覆在胸前的衣物。
「你做什麼?」她垂著眼,誓死不看他的眼睛,意圖搶回她的衣物。
「是不是疼?」
「轟」地,韓冰晶臉紅如石榴,她粗聲掩飾。「不用你管!」
在他做了那種事、奪了她處子之身後又何必假惺惺的!
在她的抗議中,雷飛環腰將她抱進臥室,然後溫柔的分開她的腿。
「我聽說熱敷有助減緩疼痛。」他毫不避諱地將擰來的熱毛巾覆向她的疼處。
「我自己來就好了。」韓冰晶原來潛藏在喉嚨打算要痛斥他一番的話全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恨不得有洞可以讓自己躲起來永不見人。
雷飛深深地注視她嫣如紅脂的水頰,和依然赤裸卻被她用雙臂擋著的乳房,他移動自己的身軀。
韓冰晶無可避免地又看見她最不想看的、那教她臉紅心跳的部位。
她防禦道:「你休想。」不料過渡的支撐卻令傲人的胸部更為憤起誘人。
雷飛一笑,在她高聳的乳房奪了個吻,密實合上她猶帶溫熱的上半身。
「我還沒嘗夠。」他曳著充滿愛慾的聲音,因為克制暗啞了他的喉嚨,現在他可以採擷他想要的芬芳甜蜜了。
她不再給她任何申訴的機會,一舉攻佔她仍腫著的唇,這次,他要真真切切地愛她,在她身上印下屬於他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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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樣的奇恥大辱後她居然睡著了,而且睡得一夜無夢不省人事。幡然醒來,韓冰晶發現朝陽已經觸碰到床角,通常這時間已過了十點。
「還想賴床?」由浴室走出衣裝筆挺的雷飛。
韓冰晶被他那身打扮震傻了眼睛,她沒看過穿西裝的雷飛,絲絨的黑西裝長褲穿在他身上,那種不經意流洩的霸氣收斂了許多,眼睫眉尖平添一股貴族的氣息。
昨日的陰鬱彷彿悉數從他身上褪去,他姿態敏捷如豹地走到床前,雙手支住床,俯身向下,端視她的氣色,好一會才攔腰連被單抱起韓冰晶。
「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他瞟了瞟她香肩微露的一片雪白。「你必須梳洗,我們要出門。」
「我自己來。」她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她可不願被當成傀儡般使喚。
他居然露出賊賊的笑容。「昨天我可是整夜抱著你睡覺,現在才害羞未免太遲了。」
「什麼?」她臉紅似火,搞不好連被單下的腳趾也熟透了。
「別逞強,」他撩起她的長髮捲著玩。「我是怕你酸痛地下不了床,我們今天有重要的事必須出去,你撐得住嗎?」
他刻意保留了對她的需索,不想嚇壞她。
這人的臉皮越來越厚!韓冰晶掙脫他的懷抱,小心揪著易滑的絲被單,決心跟他唱反調。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我希望你去。」
「我不——」
「我希望你去見『她』一面,讓她『看看你』。」雷飛表情平靜,昨日的狂野消失殆盡,唯一殘留的是他凝望她的眼神,在他漫不經心的眼芒裡盛著強烈地愛意。
「你是說——」他的媽媽。
他頜首。
韓冰晶垂下眼簾,去一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等我,十分鐘就好。」她承諾。
粲然的笑容頓時從他的臉上浮現。
她一定不曉得這件事對他有多重要!
韓冰晶因為他那絢麗的笑屏息了下。
她對他真有那麼重要嗎?意念陡生,她又立刻推翻了假設,她不該任意的沉淪。他們相遇的時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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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雷飛知道建築物上嵌著的招牌吸引了韓冰晶的目光。
精神療養院。是的,自他有記憶起,他的媽媽就住在這裡。
每回母子見面總隔著冰冷的玻璃窗,而他,只能淚眼望著安靜過度的母親。
她經常不發一語,望著遙遙的遠方癡傻的度過每一天,從來不知道在另一個空間有人為她心痛,為她不值。
就雷飛記憶所急,她一生中只清醒過那麼一次,當她尋找到他的眼睛時,只說了句對不起,從此一視不冥。
她完全沒給他瞭解的機會。
一隻溫柔的手握住他跑遠的思緒,他扶手,看見韓冰晶扮笑的俏臉。「我們不進去?」
她的溫婉淺笑給了他勇氣,反握住她的手,方要舉步,忽見兩輛高級轎車停泊在前方,裡面魚貫走出雷事家族的成員。
雷霆充滿嫉妒的目光自一下車就鎖定在雷飛和韓冰晶的身上。
雷東嶽也對他們的組合露出不解的迷惑神色。
「雷霆——」
雷霆全副精神皆放在眼前這對璧人身上,他幾乎瘋狂的想承認他們登對得宛如壁畫裡的金童玉女。
該死!他就這樣認輸了嗎?奪妻之恨一再重複,這口怨氣他實在吞不下去。
「老天!該不會是李琳那狐狸精的事又重演了吧?」不愧是女人,雷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像被人擲了一臉狗屎般。
看見兒子益發灰敗的臉色,她一口咬定了這件事。她不顧風度的衝向前,在眾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時揮手朝韓冰晶而去。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一再發生。」雷飛鐵似的臂箍住雷母戴滿金戒的手,駭然低語。
雷母想吐出的穢言一股腦化成哆嗦,她居然怕他?連偷瞥一眼都備覺迫力十足,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對付我媽媽的,是嗎?」
雷飛冷酷的捏緊她保養得宜的細臂,冰涼的聲音像寒柱沁入張雅瑜的心。
他那緊盯人的兇猛令人不寒而怵。
「雷飛,不要這樣。」韓冰晶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就那一瞬間,所有人發現籠罩在雷飛臉上的暴虐之氣宛如烏雲般散去,只餘眉睫間的些許不馴。
他厭惡的甩掉張雅瑜的手。
「雷飛,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待你大娘?」雷東嶽擺出架子。
雷飛慢慢騰起嘲弄的譏笑。「爸,都什麼時候了,你才想重拾父親的威嚴,不嫌太遲了?」
「反了,你眼中到底還有誰?」
「良心。」雷飛古怪的笑,始終鎮靜。
雷東嶽遲鈍的發覺在他一向漠視的次子身上,除了浮躁外還有一些特質是他忽略的,他那卓爾不凡的風度是文質斐然的雷霆所不及的,一個企業家除了膽識才幹外更重要的是要擁有征服人的力量。
「如果你們今天是真心誠意的來看我母親,我歡迎,千萬不要亂動歪主意。」
「大家都是自家人,你何必把醜話說的那麼明白。」雷東嶽容忍了他的驕傲自負,因為他在雷飛身上看見了年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