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不愛我沒關係

第16頁 文 / 陳明娣

    他有權利感到憤怒,也有權利讓這一年不好過,這是她應得的,沒有人能從他這裡拿走任何東西而不付出代價的!齊銘試圖點燃心中的怒火,因為他發覺到她帶著歉意的笑容正一點一滴地融解他用來包裹自己的冰冷。

    第五章

    第五章

    張秋霞是標準的「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中意。」

    齊銘長得高大健碩、濃眉銳眼,對待她的態度客套中透著傲氣,有著天生的卓越氣勢,一看即知是做大事業的,雖然對玉欣的態度算不上溫柔體貼,不過能找到這樣有財勢的對象已經是女兒的造化了;像齊銘這樣的富家子弟脾氣暴躁古怪點也是當然,只要女兒的後半輩子能離富貴,她就放心了!張秋霞為陳玉欣找到如此理想的依靠暗自欣喜。

    對於大嫂及母親近乎巴結的崇仰態度,陳玉欣覺得困窘不堪,她不時擔憂地偷瞧齊銘,只是齊銘臉色並未顯露不耐,只是冷漠地應付著陳家婆媳慇勤的款待。

    整個席上,最悠閒自在的就屬莊柏生,他盡情地大啖佳餚,絲毫不受周邊氣氛所擾,酒足飯飽之後,他才注意到齊銘正不滿地瞪視他;促狹的表情出現在莊柏生臉上——

    「齊銘,你對陳大嫂安排的晚飯不滿意嗎?幹嘛皺著臉?」

    他的話一出口,金佩萱立即驚惶地道歉:「齊先生,真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我馬上叫廚房換過,你稍等!」然後忙不迭地責怪陳玉欣:「玉欣,你真是的,只告訴我齊先生要來吃晚飯,也沒說清楚齊先生的口味,真是粗心大意!」話意裡明擺著都是陳玉欣的錯。

    「對不起。」陳玉欣習慣性地道歉,她熟知金佩萱的個性,只要順著她的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齊銘先狠狠地瞪了莊柏生一眼,才沉著聲說:「不關……玉欣的事!我今天胃不大舒服,吃不下。」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聽到金佩萱對她的指責時,內心掙扎地想……替她說話?都怪莊柏生沒事亂開玩笑,害她遭到無妄之災——他竟然為了她遷怒到柏生?齊銘猛然察覺到自己太失常了,他突然想馬上結束這出鬧劇,遠離這個攪亂他生活的女人!

    「伯母,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跟……玉欣決定下個禮拜六結婚!」齊銘直接對張秋霞說。

    「下個禮拜六?會不會太匆促了?」張秋霞心中盤算著結婚該預備的東西,一個禮拜怎麼夠?

    「我已經決定了。」齊銘強硬的語氣令人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他接下來說的話,回答了張秋霞其他未出口的問題:「我們打算公證結婚,為了某個原因,我不打算對外公佈我們結婚的消息,所以你們也不能大肆宣傳。」

    他炯炯逼人的眼神巡迴在場的眾人,確定他們都點頭保證之後,又說:「那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他站起來,不悅地對咧嘴無聲地笑著的莊柏生說:「我們走吧!」最後才面對陳玉欣,繃著臉啞聲說:「這是送給你的。」深沉地瞅了她一眼就拖著莊柏生傲然離去。

    被他的氣勢震懾住的陳家人,呆了良久才回過神。

    「玉欣,快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金佩萱最關心的還是齊銘塞給陳玉欣的東西。

    陳玉欣卻還在思索齊銘臨走時拋給她的眼神——那其中夾雜的怒氣和莫名的激動。唉!她忍不住歎氣,為了她自私的慾望牽累了他!她不該妄想擁有他,即使是短暫的時間。

    陳玉欣真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齊銘並不是她唯一的選擇,如果她真肯為母親犧牲一切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嫁給王大富,她只是一個自私的騙子,以母親為藉口,逼迫齊銘答應她的條件;當她初次看到齊銘的相片時,她的心就迷失了。她不該放縱自己的幻想佔有永遠不屬於她的……

    等不及的金佩萱已主動地打開盒子,尖刻地批評:「啊!是個金戒指?怎麼這麼小?以他的財勢起碼得送個三克拉的鑽戒,想不到他這麼小氣!」

    陳玉欣默默地接過戒指,戴入右手的無名指,輕轉著戒指下定決心,她會盡一切努力來彌補她為了一已之私所帶給他的困擾。

    站在齊家的院子裡,陳玉欣感覺到寒冷竄過她的背脊,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真的嫁給他了!

    在法院公證等待他時,她的心裡仍有一絲的恐懼;恐懼他會在最後一秒鐘改變了主意。為了怕引起母親的疑心,她強作鎮定,一邊聽著母親對著倉卒的婚禮的怨言,一邊注視著入口,祈禱齊銘會在下一秒鐘出現。

    當他真的出現時,頓時的放鬆令陳玉欣感到昏眩,尷尬的是她母親大聲地招呼齊銘扶住她,然後在一旁不斷地叨念著為人妻子該做的事,還不時關照齊銘要好好照顧她,讓她更加難堪。

    簡單的儀式之後,齊銘出乎意料地給她戴上了一個鑲著紅藍定石的戒指,她不禁感謝他的細心,為這場假結婚畫上完美的句點。

    簡短的跟家人告別後,她隨即跟齊銘上了一部豪華的轎車,駛向她不知位於何處的齊家。

    這就是她未來將短暫居住的地方了!

    為了今天的婚禮,她特別穿了一件白絨的洋裝,外面只加了件外套,她拉緊外套裹住自己。陽明山上的冬天似乎特別冷,充滿霧氣的空氣飄浮在凋零的樹叢間,彷彿凝凍住了。前方的三層建物矗立在白茫中,灰色的外觀就像凍結的冰塊一般,冰冷、不可侵入,她雙手交叉抱緊身體,不讓寒意入侵。

    正在交代司機事情的齊銘,眼睛不由自主地注意著她,她胃寒地輕顫逃不過他的眼底,他指示司機把陳玉欣簡單的行李搬進去之後,靜靜走向她。

    「進去吧!」他的聲音在她背後突然響起。

    陳玉欣驚愕地回頭,長長的黑髮拂過他的胸前,隱約中有股馨香飄過,她難掩眼中的落寞,訝異地望著他——

    齊銘不自覺地伸手拂起一撮被風吹附在他羊毛西裝胸前的髮絲輕輕地握住;今天早上在公證處看到她及腰的如黑絲緞的長髮時,他就難以自制地不斷猜想當他撫摸它時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難以想像竟是如此細緻、柔軟的觸感,齊銘望著手中黑亮的縷縷髮絲,有個衝動想親吻它,他倏地發現自己這親熱的舉動,如燙手般地甩掉手中的長髮,指責地瞪視著她,彷彿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陳玉欣不明所以,無辜地仰望著他。

    他第一次近距離仔細地端詳她!明亮的雙眸在鏡片後閃耀著純真的光芒,白皙的肌膚上找不到一點瑕疵,只有冷風在她臉頰、鼻尖所留下的微紅,在強烈對比下顯得那麼怵目。她像朵寒風中輕顫的白茶花,潔白晶瑩……

    齊銘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她不尋常的關心,粗聲地說:「進去吧!」然後越過她朝大門走去,刻意地遠離她。

    陳玉欣愣了愣,快步跟了過去,一失神踢到地上的突起物,隨著聲驚呼,整個人撲向前去——

    站在大門前剛按了門鈴的齊銘,聽到了驚呼聲猛回頭,直覺地大跨步向前接住往前撲倒的陳玉欣,由於重心不穩再加上陳玉欣衝力,齊銘被撞倒在地上,而陳玉欣正巧趴在他身上。

    「對不起!」她驚惶地撐起身子,沒注意到這關的舉動使得他們兩的另一部位更加貼合。

    齊銘眨眨眼,瞳孔倏地變大了,難以置信地竟對她有了反應!而且如此快速!

    她渾然不覺,奮力從他身上爬起,跑坐在他雙腿間,雙手在他身上四處摸索掉落的眼鏡。

    她在他身上游移的雙手,如同火上加油一般撩起齊銘更強烈的反應,隨著她愈摸愈下的手,他全身的血液都朝那緊繃的部位湧去,他難耐地呻吟一聲。

    這裡找到眼鏡的陳玉欣,聽到了他「痛苦」的呻吟,連忙戴上眼鏡,傾身向前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齊銘正咬緊牙根,極力控制愈來愈突出、明顯的反應。

    他的毫無回應讓陳玉欣以為他受傷了。「你撞到頭了嗎?」

    她湊的他的胸前仔細地觀察他的頭部,長長的頭髮如瀑布般的瀉在他的身側,齊銘感到體內那股稍被控制的急切慾望又在吶喊,他的心受蠱惑地想再次感受擁抱她溫香軟玉的滋味,他已經忍不住,現在,就是此時此刻,他要——

    「少爺!你怎麼了?」王嫂著急的聲音打破了這魔咒。

    齊銘猛地回過神,粗魯地推開陳玉欣站了起來,如避蛇蠍一般離她遠遠的。

    為什麼她能如此挑拔起他的慾望?他不可能受到她的吸引的,一定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他有一段時間沒有找女人發的緣故。沒錯,一定是這個原因,他是正常的男人,當然受到刺激時會有正常的反應!他交往過的女人論姿色、身材個個強過陳玉欣,他怎麼可能受到她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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