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刁蠻千金闖情路

第16頁 文 / 陳美琳

    有了這樣的體認,聶平咬緊牙,並撇頭避開她的紅唇。

    「夠了,夢月!」這是他的聲音嗎?粗啞得連他自個兒都認不得了。「停下來,我說停下來你聽見了沒有?」

    楚夢月停下來了,但她臉上也寫著疑惑和不安。

    「為什麼要停下來?我果然還是做的不好對不對?」

    「不。」聶平咳了一聲。「不是這樣,你做的很好——」

    「別安慰我了,我做的一點也不好,否則你怎麼會氣得對我吼?」

    「吼?」聶平詫異地問:「我有嗎?」

    「有,剛剛你明明就對我吼,要我停下來。」她頗為委屈地低下頭。

    這下可好,又得解釋了。聶平歎口氣將她擁入懷中,三十年來,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種發自內心的溫柔。

    「我沒有生氣,夢月,也不是故意對你吼叫,我只是害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所以才急著要你停下來。」他撫著她的唇道。

    楚夢月在他懷裡抬起頭。

    「為什麼會控制不住?」她不解地問。

    聶平忙將視線移開她的唇,以防自己又深陷情慾。

    「做了前半段卻不能繼續下去的話,男人會覺得很難受的,此時如果不能自我克制,恐怕我就要強迫你了。」聶平微笑著繼續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休息了好嗎?」

    他讓楚夢月睡在床的內側,自己則吹熄了燭火並在她身旁躺下,房內霎時陷入一片寂靜。

    楚夢月覺得悵然若失,她才開始覺得有趣,為什麼就得結束了呢?她心浮氣躁,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甚至大膽地將臉貼上聶平的背,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隱隱還聽見細微的鼻聲。

    她撅起嘴生著悶氣,好半晌之後依然睡不著,終於伸手推了推枕邊人。

    「你睡了嗎?聶平?」她喃喃支吾著:「不曉得為什麼耶!現在我也覺得有點難受了,所以我在想,如果……如果你真的很想做那件事,那麼……那麼我們現在就來做,你說好不好?」

    聶平一個翻身來到楚夢月身上,還伸手摀住她的嘴,以免她放聲尖叫。

    「不是騙我的吧?」他氣息不穩地問。確定她不會喊叫後才移開她嘴上的手。

    「你……你不是已經睡了嗎?」

    「睡得著才真有鬼了。」他說著將頭埋入她細嫩的頸項間。「這回只有殺了我才能讓我停下來,你若喊停,我不會理的。」

    她羞怯地點點頭,雙手主動圈上了他的腰。房內的氣氛於是慢慢地愈來愈親暱,兩人的喘息聲也愈來愈清晰。

    楚夢月終於明白聶平說的沒錯,只要對方是你所愛的人,這事兒做起來一點都不噁心。

    第七章

    膳房裡的丫鬟把最後一貼給莊主夫人喝的安胎補藥給灑了,於是總管命鵲兒即刻進城,拿著藥單到藥鋪裡再取些補藥回來。

    「找個沒事做的傢伙陪你一道去,鵲兒,近來城裡亂得很。」總管這麼對她說。

    鵲兒則笑著點頭回答。

    「知道了,我會拉個人陪我。」

    於是鵲兒就到院子裡去找,但是看來看去好像人人都有自個兒的事要忙,誰也抽不出空來。鵲兒正愁著也許得獨自進城一趟時,有個長工打扮的人恰好從她身邊走過。

    鵲兒皺起雙眉瞪著那個背影,頭朝左邊歪了歪後,又朝右邊歪了歪,最後雙眼一睜、嘴巴一張,指著那人「啊」喊了一聲。

    「喂!你不是那個石破軍嗎?幹嘛沒事打分成家丁的模樣在莊裡四處晃蕩?」

    距她三十公尺遠的石破軍跌了一跤,爬起來後火速跑向鵲兒跟前。

    「你——」他指著她的鼻尖,好半晌才說得出話來。「為什麼知道是我?」

    「一看就知道了啊!」鵲兒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石破軍扯下臉上的面具對她嚷:「什麼一看就知道?該死!我的易容術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嗎?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一看就知道我是石破軍?」

    鵲兒讓他吼得後退了一步。

    「知道就是知道,哪說得出為什麼嘛!」她說著,怯怯地看著他。「是真的嗎?別人都認不出你來?我倒覺得挺容易哪!」

    石破軍臉都綠了。

    「容易?說什麼鬼話啊你?我——」

    「哎呀!」鵲兒驚呼一聲,打斷了他的咒罵。「總管讓我進城去替夫人抓藥,跟你聊著聊著差點給忘了。」

    「誰跟你聊著聊著了!」傲人的易容術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輕易識破了,石破軍心裡說有多嘔就有多嘔。

    「對了!」鵲兒接著說:「不如你就跟我走一趟吧!總管說近來城裡亂得很,要我找個人作伴。」

    「你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不准。」

    「你不准,我也得走了,夫人還等著我抓藥回來呢!你不陪我,那麼我找別人就是了。」鵲兒轉身就要走,石破軍伸手拉住了她。

    「等等,我沒說不陪你啊!」他說。

    「那就走吧!到城裡得走好一段路呢!」

    「別急,我們可以騎馬,不過我們邊騎邊說,你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訴我。」

    「什麼事情原委?」

    「還裝蒜?你究竟是怎麼認出我來的,等會你得毫無隱瞞地說出來。」

    這傢伙是怎麼了?被認出來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不過鵲兒沒空和他爭執,再不出發就真要耽誤夫人用藥了。

    「好啦!好啦!」她敷衍道:「路上我再回答你的問題,那麼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石破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等我先換件衣服。」

    ☆☆☆

    結果一路上鵲兒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堅稱她是自然而然就知道,無所謂為什麼。

    石破軍真是氣瘋了,他自認絕無疏漏的易容術竟瞞不過一個小丫頭,而且還是個不懂半點功夫的小丫頭,這口悶氣叫他怎麼嚥得下?

    「你何必這麼生氣嘛!」坐在他前頭的鵲兒轉身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以後我見了你都裝作不認得,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丫頭根本抓不住重點!石破軍輕哼了聲,理都懶得理她。

    接著他們就抵達了長安城,而且一進城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尋常。雖然時間還早,街上已有許多行人來來往往,教人疑惑的是這些人似乎都很匆忙、很緊張,沒有人偶爾停下來閒聊幾句,臉上也缺乏輕鬆悠閒的笑容。

    上藥鋪抓好藥的鵲兒又坐上馬背,愈走愈覺得奇怪,愈瞧愈感覺不解。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她對身後的石破軍說。「大家好像在害怕些什麼,臉色都不好看哪!」

    「是有點不對勁。」石破軍蹙眉道,接著就指了指前頭。「你瞧,那兒圍了一大群人。」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石破軍說著。輕扯韁繩,馬兒便小跑步走向圍在屋前的那群人。

    兩人下馬擠進人群中,這才發覺這宅子門口還有兩位官差守著,不許人進入屋內。

    「這位大哥。」石破軍拉了個人到一旁:「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被殺了,死得很慘哪!」一個年約四十的男子搖著頭回答。

    「有人被殺?」石破軍聳起眉。「是男是女?什麼年紀?」

    「好像是個未出嫁的閨女。」男子歎息。「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卻碰上這種事,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白髮人送黑髮人,做父母的又情何以堪啊!」

    聽了這位男子的描述,石破軍的神情顯得非常凝重,他再次擠進人群中找著正探頭往裡瞧的鵲兒,不顧她的推拒硬是將她拉離了現場。

    「你拉我出來做什麼嘛!」鵲兒直跳腳。「人家好不容易才搶著個好位子,什麼都沒看見就——」

    石破軍跳上馬背,一把將鵲兒也拉了上來。

    「沒什麼好看的。」他說。「你忘了嗎?你家夫人還等著你抓藥回去。」

    鵲兒聞言「啊」了一聲,顯然是把正事全給忘了,經石破軍這麼一提,當下便催促他立即起程趕回銀月山莊。

    回程時,石破軍沒開口說過半句話;鵲兒曾回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發覺他沉著一張臉,表情比城途中討論易容術時更難看數倍。

    怎麼了嘛?鵲兒疑惑卻不敢問,只好抱著藥材緊貼著他,讓馬兒以超快的速度將他們帶回山莊。

    ☆☆☆

    透過楚君逸的關係,官府差人火速送來命案的詳細報告,聶平和石破軍看過之後都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是他嗎?」楚君逸開口問。

    「林府千金雖逃過一劫,卻馬上有其它無辜的女孩受害,幾乎可以肯定那傢伙練的就是魔蹤步那邪門輕功。」聶平看了看楚君逸和石破軍。「根據衙門這份紀錄可知兇手手段殘暴,不僅先姦後殺、毫不留情,被害者更是體無完膚、慘不忍睹!我想,他應該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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