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花顏
話才出口,呂資金的拳頭隨即狠狠中他的肚子。
鴛白臉色瞬地刷白,嘴角溢出血絲。明知道少說一點會讓自己好過,但他就是不願意對這個人渣低頭,「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啊,給我繼續打:「猙獰的吩咐在外面守候的下屬。
「等等,你那個狗頭軍師呢?鴛白忽然冒出一句。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鴛大俠也會怕。"呂資金哈哈大笑,以為他是想拖延時間。
「不是,我是覺得你應該回頭看看他好不好。"閃過興味。
「什麼?"呂資金一回頭,就被人一拳打昏。
「太慢了?」鴛白瞪著眼而俊逸的男人,「唉啊:這又不是我的錯。"歡讓笑道。"也不想想是誰害得你被抓,又是誰害得我們拖了那麼久才找到你的。"這些混帳事可都沒有他的份,他也有一火堆抱怨想說,要不是青棠重色輕發,光顧著那個大美人國帆妃,把——切麻煩推給沒有三頭六臂的他解決,他也不會拖了那麼久才來救鴛白。
依他看,國帆妃那個女人是個標準的掃把星,專門來破壞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不過看到鴛白那麼慘,他也只能把這些抱怨的話往肚子裡吞。
「什麼時候了?"鴛白著急的問。
「什麼什麼時候了?"歡讓邊問邊把鴛白從木樁上放下來。
鴛白激動的抓住他,"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他沒有興致跟歡讓打啞謎。
「今天是二十五,你已經被關半個月了。」
鴛白被這個消息震得呆若木雞。他回過神來,馬上就往門口去。如果現在趕去還來得及,她在等他,他一定要趕去,他答應過要去接她的,這麼重要的事,他絕不能食言。
「鴛白,你做什麼?"歡讓連忙制止他。
「放開我。"鴛白一激動,頓覺一股血腥味溢上喉嚨,但他硬是壓下。
「不行!你傷勢這麼嚴重,不躺上十天半個月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歡讓厲聲斥道。就算鴛白不想要自己的命,也得問他同不同意。
「我沒有時間躺在床上,她在等我,我不去她會哭的。」
他不要她哭,他絕不做那個讓她哭泣的人。
「你在說誰?」歡讓納悶的問。鴛白有紅顏知己嗎?不會吧,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而且這些年來即便不斷有女人傾心於他,也不見他與任何一個有過牽扯啊。
「放開我!"要不是跟著他們一起攪和,他也不會變成這麼虛弱,如果錯過與她的約定,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心情的激動讓鴛白再也壓抑不住喉嚨中濃膿的血腥味,他口吐鮮血,噴了歡讓一身。
歡讓一驚,動作飛快的點了鴛自睡穴。現在即便有天大的事也得暫時緩一緩,因為他可不想替老友送終。歡讓抱著失去意識的鴛自走出地牢。
☆☆☆
鴛白再次清醒過來時是在一間清幽的房間裡。他撐起身體,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後,臉色整個驚惶蒼白起來。
什麼時候了?他錯過了嗎?
鴛白急忙下床,雙腿的虛軟讓他顛了一下,他連忙扶住旁邊的床柱,大口喘著氣,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痛苦的吶喊。
「你在做什麼?"歡讓陪同青棠和國帆妃走進來。"什麼時候了?"鴛白怨恨的眼神直直射向歡讓。
歡讓訂了一個冷顫。他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吧?
「初一了。"國帆妃輕聲答道。
她第一次看到鴛白如此驚慌,鴛白雖是三人中年紀最輕的,但行事一向沉著,這次怎麼會失去鎮定?
「我怎麼睡了那麼久?"鴛白整個人呆住。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季叔本來就不相信他會履行諾言,這下更不會同意把木印嫁給他了。
「我用『眠意法』幫你療傷……青棠滿心疑惑,不明自鴛白怎麼會一副他們做錯事的樣子。
「你們…-我會被你們害死。"鴛白整個人順著床柱滑了下去。
「鴛白!"國帆妃趕緊上前要扶住他,卻被歡讓搶先一步。
拜託,這女人到底要讓他們兄弟翻多少次臉才甘願,明知青棠喜歡她,卻還當看青棠的面對鴛白過度表示關心。
歡讓瞥了面色不住的青棠一眼。要是再不解決這女人的問題,他們兄弟的感情遲早會四分五裂。
「歡讓,幫我備馬。"鴛白不放棄的說。他至少要回村子一趟,不管季叔反對與否,他都要見木印一面,他一定要解釋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爽約,相信她會原諒他的。
「你在開玩笑吧,你現在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馬匹的折騰。"歡讓不高興的說。他們好不容易把他教回來,他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如果你不幫我這個忙,我們兄弟也不用做了。"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搞砸了什麼事,還在這裡跟他蘑菇!
在場每個人全都驚異的看看鴛白。
「你是認真的。"歡讓和青棠一臉不信。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鴛白心痛的說。
歡讓這才察覺事態嚴重。看樣子,他好像不該擅自讓鴛白昏厥。不曉得現在還來不來得及補救?
☆☆☆
「滾出去!」季平怒斥。
「季叔,求你讓我見木印一面,只要見一面就好。"鴛白強自撐著,不讓身體的疼痛擊潰意志力。
「她不在!」
「她去哪裡?我可以去找她。"鴛白不肯就此作罷。
「她已經嫁人了,你還我她做什麼?"季平撒謊。
他一直認為木印嫁給鴛自小會幸福的,這小子面帶桃花,注定一生女人劫不斷.容易自卑的木印嫁給他,總有一天會黯韶然神傷。
「不會的,季叔你在騙我:「鴛白,不相信。
「我沒必要騙你。"季平站了起來。
「木印嫁到哪裡去了?"如果她真的嫁了,他也要確定她真的幸福,不然他會把她搶回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滾出我家;」說完.季平逕自入內。他還有事要忙,沒空理這個兔崽子;新房子蓋好了.他得聯絡那些老鄰居搬回來。
「季叔!"鴛白捂著胸,身子軟下來。
「鴛自!」歡讓眼明手快的扶住他。"那個女人真的對你那麼重要?"他對整件事充滿了好奇心:難怪鴛白——向都不喜歡涉入男女的感情事,也能夠對女人不擇手段的投懷送抱坐懷不亂,原來是因為他早有意中人了。只是,他為何從來不提?
「到隔壁去。"他要去問李伯。
歡讓打破了鴛白的希望,沒有用的,每一戶人家的大門都深鎖著。自從他們走進這個小村莊就沒有半點人跡出現.要不是有剛才那個老頭在,他還以為這裡是個廢墟。"鴛白,放棄吧,就當你跟那個女人沒有緣,"他低聲勸道。
怎麼會這樣?難道……雖然他在這裡待了兩年,這個村子卻從來沒有接受過他,也沒有人願意幫他?鴛白心中一痛,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來人啊!"歡讓叫道,"歡爺,候在門外的下人立刻近出來。
「把馬車備好,我們離開這裡回齊玄莊。"歡讓冷聲命令道。該死:鴛白的傷勢又加重了。那個女人既已嫁人,鴛白就沒道理留在這裡忍受白眼。
「是。"下人恭敬的應聲後,七上出去把馬車拉過來。
歡讓無奈的看著昏厥的鴛白。唉!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個失戀的人,而且他的痛苦還是肇因於他們的失誤……
☆☆☆
木印依著師姑寫給她的地址,來到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築前。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看看紙上面的字。
「齊玄莊。"木印喃喃念著,她沒走錯。
木印確定無誤後,走上階梯,拉起粗大的門環即了兩下,沉沉的響聲在空氣中渲染開來,緊接著,門板開散,一個人頭從門縫裡冒了出來。
木印趕緊開口問:「請問這裡有一個叫陳依依的人嗎」她的口氣帶了點不安的味道。
「沒有。"回答的人看到木印寒酸的裝扮,口氣不怎麼好。
不可能的,難道師姑騙了她和師父?可是這個謊言只要她一來就會被拆穿啊。
「那麼這裡有缺人嗎?"木印再問。
「沒有。"來人的口氣加上了不耐煩。
這否定的答案讓木印著急起來。"真的沒有一個叫陳依依的人嗎?"她不信的再問一遍。
「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聽不懂啊!你快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更不要擋著大門,我們大爺要回來了。」
——陣馬蹄聲從近而近的傳了過來。
木印回頭看著越來越清楚的車影,無奈的下了階梯往旁邊走去。馬車和她錯身而過,她彷徨的一步步離開齊玄莊。
這下她該怎麼辦,難道要回家去?可是她不相信師姑會騙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啊。
馬車在門口停下來,歡讓下不馬,指揮僕人把一直昏迷不醒的鴛白抬迸屋。他冷聲間"把青爺叫回來了沒?」
「青爺早已等著了。」下人回道。
他們急促忙亂的喧嘩聲引得水印好奇回望。她看著那一大群人,聽他們說話的內容似乎是有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