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磨人丫頭

第9頁 文 / 朱拾夜

    「台大企管系。」關陸答道。真沒想到小夜的能力居然會這麼強,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個普通人,能力比平常人強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老爹一經提醒,樂得拍手大叫。

    「是呀是呀!就是你說的,台大企管系,唉喲!瞧我這腦袋不靈光了。」他呵呵的笑。

    「那時放榜後,咱們丫頭說有多風光就有多風光,當然呀!在這麼個小小的鎮上出了個女狀元,可是一件大事,家家戶戶全放鞭炮慶祝,那時我們這鎮上就像在過國慶日那樣的熱鬧。」

    但朱老爹卻在此時又歎了口氣,「可是咱們丫頭卻沒去讀那間台大,我當時真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硬要她去讀不可,那次是丫頭上學以來第一次哭,她哭著告訴我,如果她去台北讀書,就表示她要離開這裡,離開我們,而且當時隔壁村老王的獨子也是考上了台北的學校,結果他去讀了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她說如果去讀書就會回不來,那她寧可一輩子待在我們兩個老人的身邊,哪也不去!我聽了。激動的不得了,因為丫頭說的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我怕丫頭一去就不回來了。」他的眼眶濕濡。

    「你說,我怎能不疼這樣的一個如此貼心,如此孝順的孩子呢?我真的感激老天爺將她賜給我們,這已經是我們這兩個老人家這輩子最好的報應了。」朱老爹感激的望著朗空,雙掌合十,誠心道謝。

    關陸崇敬的望著眼前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留下刻痕,但他依然樂天知命,他們有了小夜是幸運,但小夜有他們更是幸運。

    可是難道當時他們不曾懷疑過小夜的來歷嗎?不普找尋過她的父母嗎?他懷疑的想。

    「伯父,難道當時你們沒有嘗試找過小夜的親生父母嗎?」他問,喚醒冥思中的老人家。

    雖然說他早已知道朱抬夜是紫蔓的本命根幻化而來的,但他不相信平空多出來一個小女嬰不會引起別人的側目,尤其是那位神秘的黑暗之子,他的敵人。

    「當然有。」朱老爹說,「當年抬到小丫頭的隔天,我就帶著她去向老鎮長說了,老鎮長說先跟警察局報案,結果消息一發佈出去,就有三對年輕的夫婦聲稱丫頭就是他們被抱走的孩子,我半信半疑,要他們說出小丫頭有啥特徵或胎記……」

    他神秘又得意的一笑,「結果當然是全軍覆沒了,哈哈!」

    關陸不由得也笑了起來,老人家所指的胎記肯定就是小夜額上的紫色淚珠胎記。

    果然,朱老爹傾身向他,神秘兮兮的,「你知道小夜有什麼胎記嗎?」不待關陸的反應,他又炫耀的往下說,並指指額頭。「這裡,小丫頭這裡有個很漂亮的紫色胎記,就像一顆淚珠的模樣,夠奇吧!」

    「只是有件事讓我覺得奇怪,」朱老爹忽而皺眉說。

    關陸專注傾聽,等著。

    「就在我們高高興興的要抱丫頭去報戶口時,突然一個全身黑夜的男人出現在我們面前,當他要求要看看丫頭時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因為那男的渾身散發著詭異陰冷的氣息,大熱天的還穿著全身黑的衣服真夠讓人不舒服的。」

    一定是紫衣女子所說的黑暗之子,沒想到他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紫蔓,關陸心裡起了陣寒顫,他真是可怕的敵人。

    「可是怪異的事情卻發生了,」朱老爹繼續說道。「我們忽然間全身像被冰凍了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那黑衣人抱走丫頭,我心裡急,怕他傷害丫頭,卻怎麼叫也叫不出聲,真是急死我了!」

    朱老爹又轉頭看向關陸,兩人臉色同樣凝重。

    「但那男的只是默默的盯著丫頭看,吻吻她的臉,說了句等我來,然後人就消失了,等我回過神來,小丫頭又好好的在我手上。」

    「唉!」朱老爹又歎了口氣,「想想如今丫頭也長這麼大了,我也實在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了。」安慰的看著關陸,似乎對他很滿意,很放心。

    關陸也笑,但心頭總覺得沉甸甸的,快活不起來。

    這時,朱拾夜挽著老媽的手,手上端著一盤鮮魟多汁的西瓜,滿臉笑靨的走到他們身邊。

    她叉起一小塊西瓜,遞到老爹面前。

    「老爹,啊!」她張大嘴巴。

    朱老爹服從的張開嘴啊一聲,咬進西瓜,隨後地轉個身,對老媽調皮的重複一遍動作。

    她坐到關陸身邊,親親密密的餵了塊西瓜給他,純情摯意盡在不言中。

    兩位老人家相對而視,彼此心裡都已瞭解,小丫頭長大了,正在享受甜蜜的愛情,不久她會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雖然這是每個人必經的過程,但兩人心哀還是免不了一陣悵然。

    凝視著俏麗明朗的女兒,心裡湧現驕傲,從小他們就教導她要擁有自我、維護自己的心靈、踏實的努力,盡其所能的讓她健全的成長、準確的掌握自己的未來,現在她既已覓得與之共攜一生的伴侶,又何必非要強留?

    「丫頭,跟關先生到台北去吧!只是要記得多注意自己別累壞了身子,還有多抽空回來看我們。」朱老爹忍住心中的不捨,對朱拾夜殷殷叮嚀。

    當關陸在午飯時提出要求時,他心裡的確也掙扎良久,他雖然在心裡希望丫頭留下來,但卻又不希望丫頭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斷了她自己該擁有的幸褔,也罷,每個人總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放手吧!

    接下來是朱拾夜與老媽哭成一團,而關陸則與老爹交換屬於男人的承諾的場面。

    夕陽西下,關陸與朱拾夜依依不捨的告別了兩位老人家,踏上了歸程。

    回程路上,關陸不時回頭看著朱拾夜鬱鬱寡歡的小臉。

    「小夜,別這樣,」他打氣的說,「以後我們每個禮拜都回來看他們,好不好?」他輕拍她的手背,試著讓她開心一些。

    朱拾夜只是悲傷的看者他。

    「我只是覺得自己好不孝,老爹老媽年紀這麼大了,需要一個人照顧的。」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她掉過頭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

    關陸沉思良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小夜,等我們上台北後,我就將台北的事務慢慢的移交給各級主管,使他們有能力來負擔起我的工作,到時我們就搬到你父母那跟他們同住,你說好不好?」

    朱拾夜快速回頭的小臉亮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不一會,她就又猶疑不安起來。

    「公司裡的那些主管可靠嗎?」她輕聲問,「會不會動手腳?」

    她常聽關顥說很多公司就是有人趁老闆不在時搞鬼,使得那些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公司就這麼垮了,她可不希望關陸因為她而賠上了公司,雖然說她很想跟老爹老媽在一起。

    關陸點了下她的小鼻子,笑著說:「小擔心鬼,別怕,雖然在公司我的職銜是總經理,但我也算是合夥人,其他的合夥人全都是公司裡的菁英,只不過他們比較懶,所以才推舉我這勤勞有餘的人出來做代表,扛著這擔子太久了,也該是我活動活動的時候了,這時候分給每個人一些實際的工作壓力,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他高興的看見自己的話所發揮的功效,朱拾夜一掃陰霾,燦爛的笑靨又回到她臉上,這才是他最愛的小夜,他滿足的想。

    ***

    「喂,阿顥!」朱拾夜在電話這頭興奮的喊。

    關陸在自己的大辦公室裡添了張辦公桌給朱拾夜,並放置了套齊全的電腦設備好讓她能和自己一起工作。朱拾夜對這樣的安排沒有異議,甚至心裡還有些竊喜,因為這種感覺好像夫唱婦隨,讓她覺得幸褔。

    現在關陸正在開會,所以她乘機打了個電話回高雄。

    來台北五天了,這五天都是處在摸索階段,累都累死了,更別說打電話回去了,所以當關顥的聲音由話筒那傳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小夜!」關顥也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叫。

    「阿顥,你這幾天有沒有喂朱羅小喵喵?」她問。

    來台北之前,她就將家裡的貓罐頭全丟給了關顥,要他每天開一罐給朱羅當早餐,朱羅習慣了吃她的罐頭早餐,她怕牠會傻傻的等,於是她便要關顥代替她喂朱羅。

    「小夜,你是不是在騙我啊?隔壁那些盆栽裡哪有什麼小黑貓?」關顥不滿的說。早上對著那些盆栽像傻瓜蛋似的喵喵叫了五天,結果連跑出個鬼影子也沒。

    「沒有?!不會吧!就在我平常停車的地方呀,你有沒有搞錯?」難不成朱羅被捉走了?

    「我知道在哪裡,問題是我已經呼叫了五天,都投見到你說的小黑貓跑出來呀。」

    「你是不是用很不耐煩的語氣叫?」她有些生氣的問。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朱羅伯得躲起來,要不然那個小近利者是看到吃的就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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