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子纓
睦心菱的眉頭皺了下,他的手握著的地方剛好是昨夜受傷的地方,讓她的肩部刺痛了下。
而那個微妙的臉部變化瞿騁也注意到了,他試探性的加重了手的力道。
痛死了……睦心菱在心裡痛呼,她肩上的傷口可能又裂開了。她緊皺著眉,伸出手來,握住了瞿騁的手,將它移到她的胸前。
「討厭,不要一直握著我的肩膀嘛!力氣那麼大,都被你給握痛了。」她嬌嗔道。
「是嗎?」
「對呀!」睦心菱嫵媚地眨眨美眸說道。
「你那麼想當我的女人嗎?」
「怎麼?難道我不行嗎?還是我不夠格?」
「當然夠。」
「真的嗎?」睦心菱笑彎了眼。
「沒錯。」
「我看了雜誌,那上頭說你對你的床伴都是有求必應,對不對?」她十分興奮地說道。
「當然,不過要看是什麼東西。」
睦心菱的眼角瞄到了那只睦輊所想要的尾戒,可惡!就這麼近而已,竟然碰不到,真是的。而她也明白絕對不能明搶,因為她昨天已經知道下場會如何了。
「哇!你這只翠玉戒指好特別……」
「你想要嗎?」瞿騁揚起了眉,也許她和昨日那名女飛賊有什麼關係?他在心裡想道。
「要?才不呢!」睦心菱搖著頭,她不確定瞿騁有沒有對她起疑心,所以她非常聰明地搖著頭。而且一般女人所喜歡的都是鑽石、項鏈那種首飾,鮮少會去要這種男人才會戴的尾戒。
「為什麼?」
「拜託!這個是男人在戴的……我戴怎麼可能好看?而且我的手指頭這麼細,那種size又怎麼會適合我呢!」
「是嗎?」
「是呀!不然這樣好了,你可以買個鑽石戒指什麼的給我,我最喜歡那種東西了。」
「看得出來,不過你好像沒有要求的權利。」
「因為我沒有盡到『某方面』的責任是嗎?」
「聰明的女人。」瞿騁在一張紙上寫下他的住址,遞給了睦心菱。
「今晚九點,到這個地方來。」
「瞿總,你那麼急呀?」她接過那張紙,男人都是一個樣!好色得要命,只要有女人投懷送抱就「照單全收」,也不怕得什麼病!睦心菱在心裡不屑地想著。
「你今天沒事吧?」
「當然沒事!為了要陪瞿總,就算是有事,我也會努力推掉的,瞧瞧霍總的魅力有多大哦……」
「我怎麼覺得聽起來像是嘲諷呢?」
「是你太多心了。」「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一大早來,我也累慘了,還是回家補個眠,儲備精力,晚上好有精神可以陪你。」
「嗯……」
「那就拜拜了……」睦心菱揮了揮手,走出了瞿騁的辦公室。
才剛走出房門,睦心菱便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那兩個人正是昨夜的那兩個男人。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衛翼開口問道。
「討厭!你怎麼這麼問人家嘛!人家從瞿董的辦公室門口走出來,當然是和瞿董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嘛!還明知故問,真是過分……」
「沒想到騁喜歡這種騷到骨子裡的女人……」宮辭搖頭說道。
「我這叫嫵媚,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要走了,拜拜。」
兩人不以為然地目送她離去,一起敲門進入房內。
「騁!剛才那個女人……」衛翼劈頭便問。
「一個想要麻雀變鳳凰的女人而已。」瞿騁冷淡地說道。
「是嗎?」
「嗯……」
「騁,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宮辭關心地問道。
「皮肉傷而已,沒什麼的。」
「那就好。」「托給你們的事,辦妥了沒?」瞿騁問道。
「當然,事情交給我辦怎麼可能會出差錯呢?」宮辭十分得意地說道,他的手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紅色的絨布袋交給瞿騁。「我辦事你放心!」
瞿騁點點頭,打開了那個絨布袋,拿出了裡頭的東西。
「看!一模一樣吧!就像你手上的那只一樣。除非是真的行家,不然的話,可是看不出差別的。」
瞿騁拿下左手小指的尾戒,與宮辭所帶來的比較,的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但透過光線來看的話,那就不同了。
他原本的那一隻十分翠綠,甚至有些透明;然而另外一隻不同,色澤則有些混沌,不似他的那樣清明。
「的確!不是行家絕對看不出來。」瞿騁將兩個尾戒遞給了衛翼。「翼,你說呢?」
「很像。」衛翼點點頭後,將尾戒還給了瞿騁。
「那這個假的去拐那名『笨賊』,會不會有一點……」宮辭皺了皺眉。
「既然她要的話,何不給她?」
「說得也是!不過等笨賊偷到時,發現是假的話,那一定會氣得吐血……哈哈哈……」宮辭爆笑著。
「先走了,難得你有那個興致整整那名笨賊。」宮辭拍拍瞿騁的肩,和衛翼一同離去。
看著手中兩隻相像的尾戒,他將其中一個收了起來,另一個假的則套在他的小指上。
走回辦公桌前坐下,瞿騁細薄的唇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不管那名女飛賊和那名自稱叫「吳玫玲」的女人有沒有任何關係,那都不要緊……他已經設下了陷阱去捕捉那只狡猾的狐狸了……
第三章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樣色!」睦心菱盤腿坐在床上,懷中抱著個大型的加菲貓布偶絮叨地念著。
現在是晚上八點五十四分零三十二秒,距離與瞿騁約定的時間不到六分鐘了,但她還是依然待在房間裡,沒有離開。
幫爺爺偷東西固然是大事,但也沒必要賠上自己的貞操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睦心菱十分煩惱。
「算啦!還是去好了。」在猶豫了半天之後,她換了一套較為性感的服裝,拿起了桌上的皮包,走出了房間。
睦心菱下了出租車,按了下瞿騁家的門鈴,雕花的大門迅速地打開了。
踩著四吋高的高跟鞋,她走進了瞿騁家。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瞿騁坐在沙發上,一派悠閒地說道。
「有點事。」睦心菱坐到了瞿騁的身旁。
「是嗎?我還以為你不想來了。」
「怎麼可能?」睦心菱的嘴角扯出一個極端虛偽的微笑。「你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氣耶!我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拿翹呢?」
瞿騁從沙發上起身,走上二樓的臥室,從衣櫥裡拿了套浴袍。
看著瞿騁此番舉動,睦心菱瞭解他的用意。
「要不要我幫你呀……」睦心菱眨了眨美眸說道。「如果你要的話,我不反對。」
「那還是算了,多累人吶!」隨口說說,還真的咧……她在心裡向瞿騁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是嗎?」他摘下了尾戒,放在桌子上。
睦心菱看著他的動作,偷偷嚥了口口水……就快拿到了……就在眼前而已……
她差一點要跳起來感謝自己的好運以及瞿騁的好色。
「怎麼摘下來了呢?戴著不就好了嗎?」
「拔下來比較好。」
「是嗎?好吧!那你去洗吧……我等你唷!要快一點。」睦心菱向瞿騁揮了揮手,要瞿騁趕快進浴室。
「那麼急?」看著睦心菱那種高興的表情,瞿騁的心有些起疑。
「哪有?」睦心菱給了瞿騁一個白眼。「現在都快十點了,不好好把握時間的話,一下子就天亮了呢!」她嬌嗔道。
「如你所願。」瞿騁轉入了浴室裡。
不知怎地,睦心菱突然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是因為瞿騁那四個字嗎?「如你所願」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句雙關語,難道他已經看穿她是那個女飛賊了嗎?嘿!
怎麼可能呢?
她當女飛賊時,全身幾乎都包起來了,簡直就像是在包肉粽一樣,只有露出一雙眼睛而已;現在雖然她露的地方比較多,但是他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識破她的偽裝啊!
走到桌子前,她拿起了瞿騁所放在桌上的那只尾戒,仔細地察看著,深怕拿到了假貨。
真糟糕!她對玉石一竅不通,根本無法判定是否真是睦輊所要的那一隻;而經過兩天行動,瞿騁難保不會有所防範!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那只是自己多心了,像他那麼重「色慾」的男人怎麼會去提防身邊的女人呢?而且他的錢那麼多,又不缺這個東西。反正爺爺只是要她偷去玩玩而已,會歸還的啦……
做好了重重的心理建設,她將那只尾戒放入了皮包裡,以十分輕巧的動作,開門離開了。
從浴室沐浴出來的瞿騁,一看見整個房間空無一人,桌上那只尾戒又消失了,他便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果然是那個女飛賊!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判定那個女人與那夜賊是同一人,但她的肩傷、刻意偽裝的腔調、及那十分相像的身材……
不知怎地,瞿騁對那名女人十分感興趣,既然她會來偷第三次的話,想來她對這枚尾戒勢在必得。
她會再來的!那個化名為「吳玫玲」的女人!
「小菱,你回來啦……」睦輊坐在沙發上,對著走入客廳的睦心菱說道。「我要的東西到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