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利海君
𨪜𨪜明知道龍家只要強人，而她進了龍家仍不變強，就是罪。
𨪜𨪜「過來，小羽。」
𨪜𨪜什麼叫舉步為艱，她現在有了最深切的體會。
𨪜𨪜曹植七步成詩的感覺，大概和她現在的相距不遠——也不，她有的，不是相煎何太急的悲痛，而是無止無盡的恐懼。
𨪜𨪜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才站定在龍易身前，手腕卻猛地被拉，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地跌入龍易懷中，臉卻同時被勾起，唇上一暖，便被龍浩雲吻住。
𨪜𨪜龍浩羽在最初的一秒根本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只覺頸部被扯痛了，在之後的一秒才發現她看到的，是自己映在龍浩雲眼睛上的倒影，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𨪜𨪜吻……她被吻了，在爺爺的懷裡，被兄長強吻！
𨪜𨪜＊＊＊
𨪜𨪜那個小女孩是誰？
𨪜𨪜三島龍揮的眉皺了起來，那個小女娃的臉……怎麼會和龍浩雲這麼地相像？她是龍浩雲的什麼人？龍浩雲沒有妹妹，這是他絕對可以確定的一件事。
𨪜𨪜那……是龍浩雲的女兒？
𨪜𨪜在記憶之中，龍家沒有這一號人物，這女孩若是他記憶之外的東西，那，就是在他之後才出現在龍家的人物，照這樣算來，她只可能是龍浩雲的女兒。
𨪜𨪜女兒。
𨪜𨪜三島龍揮的手握得更緊，不可原諒呀！「她〕竟然有女兒了！
𨪜𨪜他住地獄中受苦時，她竟然幸福地當了別人的母親！
𨪜𨪜募地，他緊握的手鬆開了，他會讓她不幸的，讓這個世上最敗德的女人不幸！
𨪜𨪜「拍下那個女孩的樣子，重點調查她。」三島龍揮指示著下屬工作，下屬的表情卻說明對他的指示的不以為然。
𨪜𨪜沒有幾個年長的人，可以有胸襟接受比自己年輕太多的人命令自己的，況且，任誰也不會覺得，那個怯生生的少女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𨪜𨪜對於下屬的心理，他不是不如道，下屬的輕敵，他甚至可以用〔似曾相識」四個字來形容。
𨪜𨪜只是，當年龍浩雲也是一臉無害地出現在三島家的。
𨪜𨪜無害之人，越會是加害者。
𨪜𨪜〔走。」龍浩雲的敗德形象，讓三島龍揮多待一秒也覺渾身不舒服。
𨪜𨪜只要一想到，龍浩雲可以和—個九十有多的老頭接吻，之後再強吻親生女兒，他就覺得噁心。
𨪜𨪜大有可能是，「她〕搭上了龍易，當年對三島家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龍易。
𨪜𨪜「她」還是一樣沒變，對地位和權力的追求仍是這樣地無止境。
𨪜𨪜這個叫龍浩雲的女人的一生，根本就是一部荒淫的劣女傳。
𨪜𨪜＊＊＊
𨪜𨪜長袖的寬領口衣服一向是龍浩雲的穿衣首選，因為寬領口可以散熱，而長袖就可用來藏他的武器——薄得像紙一樣的利刃。
𨪜𨪜而他的利刃此刻就抵在龍浩羽頸上，逼她接受他的吻。
𨪜𨪜龍浩羽不敢再掙扎，可是嘴就是不合作地緊閉著，而他對她的不合作極不耐煩，一施力，薄刃使在她頸上劃出一道極細微的傷口，痛感讓她一驚，唇同時張開。
𨪜𨪜〔這樣才乖嘛，〕她要是學乖一點，就不會老是吃苦。
𨪜𨪜話說回來，她要是乖，就不該出生。龍浩雲細長的眼瞇了起來，結束了他的吻。
𨪜𨪜龍浩羽愣愣地以掛著淚珠的眼看他，臉色進一步地蒼白起來，那被吻到充紅而滋潤的唇不斷顫抖著，逼得龍浩雲再次重烙一吻，沒有太深入，卻也足夠嚇壞這個才十五歲的孩子。
𨪜𨪜「啊……〕她彷彿這才正式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事，終於可以發出聲音，而龍浩雲和龍易選擇了在這時同時放開她。
𨪜𨪜〔嗚……〕她捂著嘴唇馬上退開，連「告退辭」也沒向龍易說，便跑了上樓，途中還在樓梯上跌倒了幾次，狼狽萬分地逃出兩個龍家男人的視線之中。
𨪜𨪜「好可愛的反應。〕龍易臉上掛著那種永恆的微笑，對孫女的受辱只感到有趣。
𨪜𨪜當年另一個「羽〕出事時，他也是以這種心態待之，當年是這樣，現在也該這樣，他可不想給人家說他偏心呀。
𨪜𨪜「爺爺，如果我今晚和她……你說如何？」龍浩雲嘻嘻笑，語帶試探。
𨪜𨪜「噢，我一向對你們年輕人的私生活沒太多意見。」龍易拍拍龍浩雲環在他肩頸上的手。〔好啪，人也走了，別再抱著我了。〕
𨪜𨪜「你好熱情呀。〕龍浩雲矯嗔著，媚得讓人心底發熱。
𨪜𨪜要不是阿余當年反對，他一定會把這孩子訓練成最漂亮、最高級、最上等的妓女……啊，不是，他是男的，不過，也是做那種工作就是了，反正誰在乎他是男是女？他比女人更美更媚呀。你知道，做生意這回事，有時候是需要一些「額外服務」
𨪜𨪜的嘛。
𨪜𨪜龍浩雲眼光驀地飄出落地窗外，在某方向定了定，再轉回來，問：「爺爺，為什麼總有人以他認為的幸福、加諸在別人身上，硬要人認同他的標準，造成不幸？〕這句話，有著他們心照不宣的暗示。
𨪜𨪜「因為人們需要一個戰爭的理由和得到權勢的機會，〕龍易連想也不用想，便出於直覺地回答了他。
𨪜𨪜當年，他殺恩師，強娶恩師之女來服眾，從而得到了香港最高的地下權力，用的藉口，還不是以他的標準，說會讓幫會更好、香港更好？他有的是權是勢，要得到更多的權勢，還不容易？
𨪜𨪜亂和戰爭，是得到天下的最佳時機，自古以來也是。
𨪜𨪜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𨪜𨪜「那，若得到滅亡，便是自找的了。」龍浩雲笑得妖冶嬌媚
𨪜𨪜〔當然。〕龍易點頭。
𨪜𨪜「我，會把貝格爾家族交到爺爺手上。」龍浩雲的姿態看似恭順，極似是為那繼承權而折腰。
𨪜𨪜「就像當年的三島家一樣？〕
𨪜𨪜「是的，就像當年的三島家一樣。〕
𨪜𨪜＊＊＊
𨪜𨪜龍浩羽不知道自己漱了多少次口，刷了多少次牙，要不是把牙膏也用完，她絕對會在刷下去。
𨪜𨪜抱著龍沽澈寄來的狗娃娃，她哭到一塌糊塗，畢竟才十五歲，痛失初吻這種事，給她的打擊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𨪜𨪜她一直以為，龍浩雲只是嘴上說說愛她，她不知道他會以這種種方式傷害她，一起住了這麼久，他—直也沒對她胡來、可是剛才……
𨪜𨪜〔二哥……二哥……〕龍浩羽把狗娃娃當成是疼愛她的龍浩澈，委屈地哭著。「為什麼……不帶……小羽……走……」
𨪜𨪜是她叫二哥走的，在十二歲那一年。
𨪜𨪜十歲那年，她被母親丟在龍家，二哥明明想去追，卻還是為了她，留了下來。
𨪜𨪜可是，她受不了二哥每天晚上一個人仰裡夜空時的孤獨表情，也受不了二哥呢呢喃喃著的那句話。
𨪜𨪜我對你最後的懇求，只求你不再愛我；我知道你會允諾，因為你還愛我。——拜倫
𨪜𨪜她以為——二哥會帶她一起去，也以為，二哥會回來，更以為，他會讓她聯絡得上他……可是，太多的以為都只是地自以為是。
𨪜𨪜她只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一個有著一張白芷雲的臉卻仍沒人愛的傻瓜。
𨪜𨪜白芷雲，她的母親，一個疼她疼得很冷淡的母親。
𨪜𨪜媽媽是疼她的，可是媽媽和爸爸一樣，只沉醉於他們的世界，對於她，不過是義務性質的疼，遠不如二哥那種深入骨髓的疼。
𨪜𨪜可是，龍浩澈疼她，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白芷雲，一如龍浩澄恨她，也只因為她長得像白芷雲。
𨪜𨪜二哥愛媽媽，愛得很深很深，她也看得出媽媽對二哥是極接近地對爸爸的那種態度，反而身為媽媽的前任情人的大哥，也得不到她那種憂鬱又憂慮的眼神。
𨪜𨪜那麼，為什麼媽媽不嫁給二哥？大哥都結婚了，不會再害媽媽，媽媽該嫁給二哥，反正龍家人做事，一向驚世駭俗，繼子娶繼母，沒人管得著！
𨪜𨪜「都十五歲了，還老像未斷奶的小娃娃似的，只會抱著布娃娃哭。〕
𨪜𨪜那個中性的聲音，永遠要別人靠聲音主人的外表來辨雌雄，可是，沒有一次有人猜到真正的答案。
𨪜𨪜龍浩羽聞聲，腦袋中所有紛亂家事馬上閃邊去，剩下不能思考的空白，還來不及找聲源，身子已被人從後抱緊，受驚而生的尖叫尚未逸出喉嚨，嘴巴已被摀住。
𨪜𨪜「你這樣子二哥、二哥的叫，真刺耳。〕龍浩雲的手繞到她的下顎，硬把她的臉抬高，再吞沒她的唇。
𨪜𨪜「嗯……嗯……」龍浩羽激烈地掙扎起來，他把她的嘴唇吮吸得好痛！
𨪜𨪜頸上傷口突然被他按住，痛楚讓她陡地僵住，他是在警告她，可是——
𨪜𨪜「還是學不乖。」在感到嘴唇被咬破時，龍浩雲鬆開了她的唇，用蠻力把她按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