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歐陽青
「嗝!」
很小聲的聲音,裴知非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希望別教旁人聽見。該死的肚子,你就別再丟我的臉了!
「算了,這些規矩就免了,你下去吧!」褚上揚用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打發喜娘,還多塞給她一點錢,阻止她的多嘴。
好不容易新房內只剩下兩人了,他輕笑的望著一身紅衣的裴知非,「肚子又餓了?」
「誰教你不快點進來?」裴知非暗自做了個鬼臉,幸好喜帕還在,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褚上揚用秤尺挑去那抹紅布,面對她的女裝,一時竟然看呆了。
「喂,我是不是很醜?」她很擔心,從她穿上新嫁娘的嫁裳時,她就開始不安了。
「丑?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他輕歎,她不男不女的中性打扮就已經很漂亮了,換上女裝,只會讓她更加嫵媚。
在紅色燭火的照耀下,兩人相視對方,目光不禁癡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很殺風景的問。
「喝交杯酒吧!不過酒全在你的肚子裡了,那我只好……」他傾向前去;輕輕吻住她紅灩灩的唇。
交頸鴛鴦開始纏綿,裴知非沉醉的閉上雙眼,「上揚,你覺不覺得……屋裡的火太旺了些?」燒得她心頭暖烘烘的。
「火旺?我看是我的慾火比較旺呵!」他為她摘下鳳冠,然後褪去她的衣裳。
「哦?那我應該要脫衣服。」她也動手。
「我已經在脫了。」
她小臉微紅,朝思暮想的男子正在她面前……突地,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揚,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我……我想……我知道一些吧!」臉紅得更美了。
「哦!我不知道哩!」她輕歎,「你來教我好了。」
他沉默了會兒,繼續褪下她的層層衣衫。
含羞的聲音傳來,「你確定要脫得……那麼乾淨嗎?」她護住最後一件兜兒。
「嗯……我想……看你。」
當那兩朵蓓蕾呈現在他眼前時,「轟」的一聲,他的俊臉熱燙得冒出一陣陣白煙。
「上揚……你為什麼要……咬我……那……那個地方?從來沒有人……這麼碰過我。」
埋首柔軟的男性嗓音有些含糊,「好柔軟,非非,我好喜歡你的柔軟。」
柔軟?她手上的肌肉很硬耶!
「啊?」她被摸得渾身酥癢,「你……你……可不可以……」
「怎樣?」他沁出汗珠。
「好……好舒服。」她緊緊的摟著他,「你其實不瘦嘛!胸膛還是很健壯的……嘻……」
「非非,別碰我那裡。」這回他有些痛苦的咬著唇。
「哦?」她無辜的眨眨眼。「怎麼啦?你的臉好紅。」
「非非,我聽說第一次會有點痛。」他小心翼翼的說。
「沒關係,我很強壯的。」
「那……我要進去囉!」他有些靦腆。
「進去哪裡啊?」
下一刻,她的雙腿被溫柔地分開,「嘻嘻!好癢呵!不要……嗯……哦……啊……」
真的好痛!
他忍著慾望停下來,「非非,對不起,我……我……」
他的慾望太強了,甚至感覺到體內住著一個惡魔正在騷動,叫囂著侵佔她的柔軟。
「沒關係,我很能忍的。」她想到他中的笑鴛鴦,她咬咬牙忍過,抬起小手,捧著他俊美的臉蛋親吻。「來吧!」
「真的嗎?」
「嗯,我保證。」
他開始動起來了,而且狂野地推擠,一次又一次的,幾乎把她帶進絢爛的漩渦裡。
狂喜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她的手腳緊緊的攀著他。
「太好了、太強了,再來。」
他很聽她的話,半是藥性、半是男性的本能,他們度過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許久許久之後,汗濕的兩人緊緊相擁,誰也離不開誰。
「上揚?」她低喚。
「嗯?」他撫摸她的背脊,愛憐的吻著她的發。
「仇天情說得沒錯。」
嗄?「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我想起他曾經說過我很幸運,因為我得到一個好丈夫。」她露出甜笑,疲倦的眼皮開始沉重的垂下,可是又不想這麼早入睡。
「彼此彼此,我也有了你啊!」他溫柔的一笑。
「可是,我也很慘。」
「咦?」
「因為我真的好疼好疼。」
他們做了五次耶!有誰在洞房花燭夜這麼賣力啊?明天她肯定連腰都直不起來。
斯文的他既尷尬又心疼,摟著她的雙臂僵了下,「這……這……非非……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啦!我原諒你了。」她笑咪咪的睜開眼,親吻他的臉頰,「誰教你是我的男人嘛!」
說到這兒,褚上揚突然下床,在抽屜裡摸索著。
裴知非累得不想動,睜開眼瞧他在於什麼。
「啊!我找到了,非非,都怪我,做完了才想起來。」他開心的拿著一隻玉瓶回來。
「那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太醫給我的藥。」他討好的道。
「什麼藥?」她皺皺眉,見他從瓶中倒出一顆拇指大的紅色藥丸。
「是宮內的藥。」他的俊臉通紅,「而且……是……要給你的。」
「給我?」她瞠大雙眼,看見他的手探向她的下體。
「你要幹什麼?」
他直接撫上她發疼的地方,「非非,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中毒,也不會讓你這麼難受,所以我……向太醫詢問可有……讓你比較舒服的法子,於是他……他給我這藥,我……」
他紅著臉,她比他更不好意思,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別開眼。
「你就閉上眼,讓我放進去吧!」
「真……真要這樣嗎?」她用力的閉上眼。
「我會很快的。」他分開她的那裡,溫柔的將藥丸塞了進去,兩人在這過程中,都不禁倒抽一口氣。「好……好了。」
「你……你真爆笑,居然去向老太醫要這種東西。」
為免尷尬,她轉而嘲笑他。
「沒辦法……我不知道可以求助誰,何況我也很在意我身上的毒啊!」他躺在她身旁,伸手摟著她。「就怕傷到你了。」
「那你怎麼開得了口?」
「我結結巴巴了老半天,幸好老大醫聽懂了。」他靦腆的回想著。
「那我們恐怕會被笑一輩子。」
「我認了。」他低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露出俏皮的笑容,「涼涼的!而且也不痛了,你說這是宮內的東西?」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終於知道皇帝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多妃子了。」
她在他耳畔輕道。
「為什麼?」
「因為這是春藥。」不痛是不痛了,可是她體內的慾火開始熊熊燃起。
「啊?」他傻眼。
「相公,我想要。」她說。
「啊?」他翻起身瞧她。
她溫柔的壓下他的頭,「人家真的很想要,我不管,你要負責。」
啊?內向的褚上揚萬萬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他還來不及細想,就只能埋首在愛妻的身上衝刺了。
據說,這對深受春藥之害的新婚夫妻,連續三天關在新房裡,飯菜都讓下人們由窗口送進去;據說俊美的長公子在三天後終於步出房門時,人變得更俊美了,褚府的下人對他是又愛又羨,據說長公子和少夫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兩人形影不離,常常待在房裡就是一整天;據說……
第七章
裴知非是嫁給褚上揚之後,才明白她到底搶來什麼樣的男人。
無暇理會耳畔的叨念,她漿糊般的腦袋猶在消化剛剛收到的訊息——褚上揚是當朝的才子,他三歲識字,七歲開始作詩,十四歲高中榜眼,現在已是朝中最年輕的尚書郎,深受聖上的賞識,一度是熱門的額駙人選,如果他沒有堅決反對的話。
才子耶!印象中窩在小學堂裡,拿著厚重的書搖頭晃腦,偶爾打打學生、發發牢騷的老學究,這種人就是裴知非對所謂的才子的印象,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丈夫竟是——才子?
「非非,我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非非?」褚夫人瞪著不甚滿意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媳婦,聲音不自覺的漸漸拔高。
「才子啊?上揚怎麼這麼厲害,相較於我嘛……嘿嘿!」她傻笑了會兒,吐吐舌,「實在有點距離。」
「你才知道。」褚夫人以絹遮嘴,「你最好注意點,別一天到晚在外頭惹是生非,丟了上揚的臉。」
她不管,是因為管不著,因為每回兒子都護著裴知非,不過她還是得說,免得將來真的出了什麼麻煩事。
「我也沒惹事,我只是……」無聊罷了,褚上揚每天早上都得上早朝,就算回到家也老是窩在書房裡,她不四處晃晃,要如何宣洩那些精力啊?
「你要出門也行,找幾個人在後頭跟著,規規矩矩的坐轎……」
她還沒說完,裴知非就跳了起來,「拜託,娘啊!那不麻煩死了?又不是小孩,只是出個門,後頭還得跟著一大堆人,像城隍爺出巡,難看死了。」
褚夫人眉尖蹙在一塊兒,「怎麼會難看?城裡哪個官夫人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