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歐陽青
「你別管我是從哪裡聽來的.快把毒全交出來。」她鴨霸地道,反正他從來不敢對她說個「不」字。
「我是真的沒有啊!」她這人怎麼老揀喜歡的聽?
「少來了,你是他兒子,他怎麼可能沒把這些毒術傳給你?」她不相信的說。
莫言聞言立現訝異之色,終於知道大家是怎麼看他的了。
如喻鎖心所言,他是凌休恨的兒子,所以,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觀音水是他帶到江南的,而且,他還利用毒水殺人。
想到這兒,他不禁苦笑出聲。他爹教給他的只有醫術,沒有下毒的功夫,因為他爹的醫術比毒術高明多了。
「莫言,你還有什麼話說3」喻清風不禁鬆了一口氣,知道敵人是誰還好對付,最怕的是敵人隱身在暗處。
莫言不作任何表示,只是以淡然的口氣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身上沒有觀音水,我也不使毒,因為救人要比殺人難得多,而我一向喜歡挑戰最艱難的。」
「哼!說得倒好聽,憑你說上幾句,就想迴避責任嗎?來人哪!把他抓起來。」喻清風下令。
「爹!」喻家兄妹異口同聲的叫道。
「爹,為什麼要把他抓起來?」喻鎖心問。
「是啊!爹,我們根本沒有具體的證據證明莫言就是殺人兇手啊!」喻鵬飛替莫言求情。
喻清風的臉色一凜,「你們都給我住口!鵬飛,心兒胡鬧,連你也跟著一起起哄嗎?憑他是凌休恨的兒子,就有絕對的理由證明他是觀音水的持有者,還需要什麼證據?」
「可是,我們把他抓起來,萬一凌休恨找上門來……」
「做事畏首畏尾的,成得了什麼大事?鵬飛,看來你的修煉還不夠,明兒個進餐氣齋閉關一年。」
喻鵬飛不禁緊皺眉頭。這是不輕的處罰,難道他爹真的要關他一年?
喻清風完全不為所動,轉而下令道:「來人哪!把凌莫言帶下去,關入大牢裡,好好的給我看著!」
許久不語的莫言微挑起眉,「盟主,關在哪裡我都無所謂、最重在的是有沒有酒啊?」
幽暗的大牢,其實是喻府後院的假山改建而成的牢房,莫言拎著白玉酒瓶,瀟灑的踱進牢裡,一屁股坐在有些潮濕的地上閉目養神。
唉!真是無安之災、爹、您真是害慘我了。
他喝了一口酒,心情稍稍開朗起來、他之前喝光喻清風珍藏的竹葉青,而喻清風把他關在大牢裡,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誰也沒欠準啦!
沒多久,一個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莫言聞聲,眸中射出一道奇異的光彩,嘴角激揚,隱約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他放鬆全身,伸直修長的雙腿,靜靜等著那人來到他面前。
「把牢門打開。」』一張美麗的小臉凶巴巴的道。
「小姐,可是老爺交代…」看門的侍衛不敢隨便打什牢房。
「囉唆個屁!要不要找先毒啞你們的嘴,讓你們再也說個出話來?」
威脅放毒,這是喻鎖心從小玩到大的把戲,而已屢試不爽,因此,喻府的下人們給了她一個『小惡女』的封號。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小姐,請別為難我們。』老爺有令,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決定,「如果小姐能有老爺的手令或什麼的,我們才好——」
「嗯看來啞了喉嚨還不夠,那就再削斷一對手臂吧!削成人棍的模樣應該滿有趣的,你們先來試試——」她抽出短劍,並故意試試劍尖的鋒利度。
兩名負責看守的侍衛互相望了望,認命似的放了喻鎖心進去,然後跑到大牢外守著,只求老爺別在這時候進來。
「鎖心妹妹,你給我帶了什麼好的來?嗯!十年以上的女兒紅?」莫言唇邊漾著迷人的笑意。
果然,喻鎖心從懷中掏出女兒紅,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要就拿觀音水來換。」
莫言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他們父女倆完全一個樣,只不過喻清風是以權勢地位逼迫他承認自己是兇手而她,則懂得利用他的弱點來收買他。
觀音水真是害人不淺哪!
見莫言的一雙黑眸彷彿會勾人魂魄般的直盯著她,鎖心的芳心不由得評抨跳,她努力收攝心神,冷聲問向坐在地上的莫言,「交給我吧!反正你自己也說了,你只要救人。不要使毒,那東西留在你身上也沒用,倒不如給我吧!」
「唉!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何時見過我使毒?」他輕歎出聲。
「是沒有。」他只愛喝酒和救人,她的確沒見過他下毒、「可是,沒下毒不代表沒有觀音水,你可以把它放著不用,照樣可以瞞得了人啊!」
唉!這就是他的難處了,沒人相信他手上沒有觀音水,他能怎麼辦刊也頓批的往喉頭准了幾口酒。
「莫言——我就委屈一點叫你莫言大哥好了。莫言大哥,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你就把觀音水給我吧!」她引誘似的在他面前晃了下酒瓶。
莫言抬頭凝視她那宛如出水芙蓉的嬌顏,唇邊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知為什麼,他這樣的凝視讓她的心頭湧起一股奇異的情愫,就像那晚被他摟著親吻的感覺。
「看來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信。算了,反正我們之間還有個賭注,等我真的把觀音水弄到手之後再給你吧!」
「你爹真的沒把觀音水給你?」她索性坐到他身邊問道。
「他傳給我只是醫術。」他再次強調。
「但是,你那麼會解毒。」她皺皺同,不信的說。
「要殺人前必須先研究如何救人,這樣才能使被殺的人經歷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不禁想起江湖上傳言他爹是大魔頭的事,不過,轉念一想,會說出這種話的人身上的確帶有邪惡因子。
「江湖上還傳說你爹可以用毒救人?」她好崇拜喔!不知道凌休恨還收不收弟子?
「呵!誇大,那是他的醫術,他用醫術救人。」
喻鎖心開始發揮她的想像為,「依你說,你爹的醫術比毒術好,而你擅長解毒,那是不是代表現在的你比當年的他還厲害?那如果是你煉的毒,不就比觀音水還強,那——」
莫言驀地挑起一道濃眉,狠狠的阻止她的妄想,「不可能,我畢生絕不使毒。」
「真的不使?一點也不使?」她突地住口,莫名其妙的氣惱起來,「你這個人很沒用耶!你爹這麼厲害,為什麼你這麼沒志氣!一點也沒遺傳到他的本事。」
「我要是有志氣,也不會被關在這牢裡了。」
「我不管,你給我聽好,我要觀音水啦!」她耍賴道。
「憑什麼你說要,我就一定得給…是說我們之間打了賭,但現下我沒有觀音水是事實,就算你要我去偷,我也無能力為了。」他的語氣突然深沉起來。
喻鎖心的心猛跳了幾下,盯著眼前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有些茫然。
從她認以他以來,他從未對她說不,甚至連一句大聲的話都不曾說過,向來都是她對他大吼大叫,而他一直是淡淡地、溫柔地包容她的無理取鬧,從未拒絕她、讓她難堪。
「你是什麼意思?」她瞅著莫言。
莫言的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看出她的不自在,「鎖心妹妹,你似乎把找看得太偉大了,我人被關在鐵牢裡,根本無法出去找觀音水啊!」
「那…我放作出來。」她咬咬唇。
「不成,你爹會很生氣的。」他立刻反駁。
「可是——」
「我在等。」業要她稍安勿躁。
喻鎖心發現在他的凝視下,他那漾在唇邊的淺淺笑意.是讓她腦袋一片空白的罪魁禍首。
「等我爹放你出來嗎?」她單純的問。
「呵、呵!怎麼可能?外界要求武林盟主找出殺人兇手的壓力已經成為你爹身上的重擔,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又怎麼會放過我這個替死鬼?」他輕鬆的臥躺下來,單手支頤。飲美酒,看美人,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那你還等什麼?」喻鎖心被他瞧得心慌意亂的,連忙別過頭去。
可她卻又禁不住內心的蠢動,偷瞄他在合身的衣服了微微鼓起的肌肉。
他略顯瘦削的面孔有著完美的線條,斜臥在地上的姿態更顯得他的飛揚邪肆,一雙極漂亮的脖子帶著些許難解的光芒,看似安適悠然,實則擁有蓄勢待發的強大威力。
她又聞到他身上令人心醉神迷的酒香了,揉和男性舒爽體香的酒味,讓她有些醉了。
「等下手殺人的人出現。」
「嘎?」她眨了眨眼,眼中有著不解。
「我最後一次強調,下毒殺人的不是我。」他輕輕地歎息,「你可以閉上想抗議的小嘴了。」
「哦!」
她怔怔的瞧著他。那晚被他吻的滋味不錯,現在她竟有種莫名的衝動,好想嘗嘗他的唇的滋味。
她的俏臉頓對江成一片,水靈靈的大眼晶亮迷人。
莫言的臉上慢慢浮出笑意,那是一種有別於輕笑的邪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