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老婆,等等我

第27頁 文 / 歐陽青

    宋稀歎口氣,又追了上去,「那你總要讓我看看你一心所繫的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子,我今晚這一趟才不算白跑了。」

    「你要見她?」宗翔問道。

    「是的。」宋烯思索著心中未成形的念頭,他決定再幫這好友一把,「我老是在想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這個浪子陷得那麼深?我和你個性差不多,長相也算得上是高人一等,若能讓你愛上,想必我對這類女人也沒什麼免疫力,倒不如先認識一番,好知己知彼,免得將來陰溝裹翻船,你說是嗎?」

    宗翔笑了笑,不置可否,微一凝思便取出了他皮夾裡那張必瑋的半身照,遞給了他,「你仔細看看吧!她叫嚴必瑋,她不見得美若天仙,但卻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提起她,宗翔才感覺自己有了生命,他眷戀的望著那張照片,彷彿她盈盈淺笑就在眼前一般。

    宋稀接過來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子坐在海邊的石塊上,五官秀致靈動,雙眸顧盼似笑,唇瓣微啟,光滑細緻引人遐思。他在心中暗讚,果然是一位絕色美女,怪不得宗翔如此愛戀,換做是他……宋烯暗自失笑,幸好不是他。

    「這張照片送給我吧!我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隨你。」宗翔提不起任何興致的揮一揮手,轉身孤獨的朝大門走去,他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忘卻身心一切的煩惱,而還有什麼比酒更容易使人鬆弛的呢?

    宋稀目送著他憔悴落寞的身影,更下定決心要找出這照片中的女人,他和岳家二老一樣希望宗翔能重新振作起來,只是他的作法不同,因為,他相信解鈴還需繫鈴人,宗翔的關鍵在這女人身上,而這女人的問題又是什麼呢?他縝密的思考正在進行,而廳中偏竄出一個人差點撞到了他,他連忙往旁邊一閃,那人便快速而過。

    宋稀微微皺眉,不太贊同的想,女人走路應該高貴優雅些才好,非到萬不得已,也絕不該用跑的,尤其是穿上高跟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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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母西路一間高級酒吧裡,宗翔正坐在吧檯前,靜默地抽著煙,喝著一杯杯的威士忌,他不在乎任何事,也不理會酒吧內喧囂塵上的噪音,他只一口一口的喝著烈酒,企圖麻醉自己的神經。

    守容也在這酒吧裡,她當然沒有一個人喝酒的習慣,她只是尾隨著他,從岳家一路跟著他,直到跟進了這間酒吧,她有些興奮的看著他苦惱地喝著悶酒,她竟在期待他喝得酩酊大醉,這樣一來,她就有機可乘了。

    過去這幾個月裡,她使出渾身解數迷惑宗翔,可是他視而不見,甚至帶著厭惡的表情,使她大為受傷了。她得不到的,卻偏想要,而必瑋離開了,正是她的大好機會,她就是不相信宗翔會無視於她的嫵媚可喜。

    守容一直耐心的等著,不斷取出身邊的粉餅細細地補上妝,優雅的坐著。夜漸漸深了,酒吧裡的人漸漸散去,宗翔喝多了,醉臥在吧檯上,已經吐了好幾吹了,她這才站起身來,前去攙扶他,抱歉地對服務生笑了笑,「真對不起啊,我的朋友喝多了,麻煩你幫我找上車,好嗎?」

    在服務生的幫忙下,守容把宗翔抬上車,逕自開向賓館去了,她又努力地抬著酒醉不醒的宗翔進了房間,想要造成事實,逼他娶她,她甚至有些迫不急待想看看明天早上宗翔清醒後那震驚、惶恐的表情。

    宗翔喝得爛醉,被她翻動搬移著,也有些清醒了,恍憾中感到一個女人在他身旁,他大喜的抱住了她,「必瑋,必瑋,我想妳想得好苦啊!」

    守容陰沉沉的笑了起來,她忙脫著他的領帶、襯衫,「我地想你想得好苦呵!」

    她正摟住了他,為他輕柔的脫去了上身衣物,正準備摸上他褲子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幽靈般站著一個人。

    「守容,妳害了我還不夠,妳現在還要來害他。」那人正是看來憔悴清瘦,卻目光依然犀利的岳宗瀚。

    守容條地一驚,忙放下了宗翔,轉身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望著他,原本嬌俏的容貌,此刻全走了樣,「你跟蹤我,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我就算和他上了床,你如今也不能拿我怎樣,我和你早沒瓜葛了。當初在美國時,你就不敢對我怎麼樣,如今,你要不能管我。」

    「那妳怕什麼呢?」宗瀚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坐在床前的那張椅子,看了看昏醉猶在憶語喚著必瑋之名的宗翔,又緩緩的開了口,「妳看,他在睡夢中還在叫著必瑋,他對她是多麼癡心,妳不會有機會的。」

    「哼,和你當初一模一樣。」守容餘恨未消,她繃緊了臉,「若不是你念念不忘那個賤女人,我又怎麼會去找其它的男人來氣你,結果,你窩囊的不敢吭聲,我就只好一天換一個,我就不相信你能老躲在家裡,無動於衷。」

    宗瀚搖頭歎息著,「守容,我們的婚姻失敗,再來論誰是誰非有這個必要嗎?

    妳難道以為我真的那麼糊塗,不知道妳的秘密嗎?我們剛到美國,頭一年裡妳就不甘寂寞和一個旅美華僑出雙人對了,那男人後來始亂終棄,不肯和妳結婚,妳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否則妳早就和我離婚了,不是嗎?」

    守容頓時如沒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床上,蒼白了臉說:「你都知道了?」

    宗瀚淒涼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妳的異常,可是我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後來妳懷孕了,我開始慌了,我知道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我沒有那麼寬容,我不可能對這未出世的孩子有好感,所以我開始想念必瑋,一想到那個在我心是中美好形象的她,我就可以若無其事的面對妳,沒想到妳竟變本加厲,終於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守容淒厲的笑了出來,「沒想到我竟然自己害了自己,我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而你又變了心,所以我糟蹋自己,和每個看上我的人上床,我還罵你自暴自棄,原來自暴自棄的人是我啊!」

    她失聲的哭了出來,為她自己,更為她破碎的婚姻,她悲痛的纖悔著:「其實我也很恨自己,我在懷了云云的時候,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想要那孩子的,只是我狠不下心來墮了她。」

    宗瀚溫柔地扶住她抖動不已的肩膀,「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過去的全都過去了,我也沒怪任何人的意思。云云依舊是我們岳家的寶貝公主,而妳:永遠是我的朋友,我們只是無緣罷了。」

    守容伏在他胸前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發現這一切的報復行動,為的竟只是宗瀚的一句諒解,她瞥見醉臥在床的宗翔,臉上又染上了一片羞慚,「我真是後悔,不該把他也捲進來的,他為了必瑋也吃了不少苦。」

    宗瀚恍然的望著她被淚水沖洗過,更顯清純的臉,「妳是說,妳介入了他和必瑋之間?」

    守容毫不隱瞞,將她和必瑋在朗峰壽宴上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宗瀚,末了還說:「我知道必瑋她從小家境不是很好,她雖外表堅強,其實內心無比脆弱,她的自卑感也比一般人強烈,只要她認定了自己是醜小鴨;永還不可能變成天鵝,那麼無論宗翔有多愛她,她都會悲哀的離去,永不打擾宗翔。」

    宗瀚皺著眉,聽著她這不可思議的狠毒手段,卻又無奈的想起自己何嘗不也利用過必瑋的自卑感,而打擊過她柔弱的心靈呢?他輕歎了一口氣,「我們都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的確都該懇求他們的諒解,只是,不知必瑋究竟躲到哪裹去了,教人好牽掛啊!」

    守容默然無語,在她心中,她也時時記起大學時期,她們是多要好的親密好友。而今,世事多變,究竟是誰的錯呢?

    宗瀚拉超薄被,細心照料著沉醉不醒的宗翔,守容則一夜靜坐著回想自己任性的一生,她等著宗翔清醒過來,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這回她不會老想著如何逼他娶她了,至少她也活過,愛人也曾被愛,這對她而言就夠了,她不該再奢求其它的。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明天該上玩具反斗城給云云買個芭比娃娃或是什麼的,她這個母親竟連生日禮物也不曾買過,實在有夠失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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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乍臨,強忍著宿醉酒酸的宗翔遲緩的張開疲憊的雙眼,一時閒,還虛弱的坐不起身來,他略動了動雙手,就驚醒了守候一旁的宗瀚。

    「你醒了,我倒杯熱茶給你喝。」

    宗翔掙扎的生起身來,頗為不解的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哥,你怎麼會往這裹?這又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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