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生鮮花嫁

第8頁 文 / 葆琳

    裝扮人時的名門千金,格格的銀鈴笑聲不住傳來,在這間高級俱樂部的某個角落,似乎與「沉穩雅適」這些字眼脫離了關係,飄散起「輕浮」色彩,一些年紀較長的紳士們開始交頭接耳,可是紀輕輕的仕女卻都好奇地靠過去。

    花望賢歎息地看著那個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喜歡熱鬧,總會引起騷動、圍觀的鬧事份子——賀楠,他拆開了一邊的袖扣,將手腕的襯衫卷高到肩膀,露出了強勁的上臂二頭肌給一群淑(俗?)女們看。

    「這不過是小意思。真正動得厲害的地方,只能給不怕挑戰的勇敢女孩看喔。」坐在沙發上,靠著女人的耳朵,賀楠邪惡而沙啞地說。

    「你好壞!哈哈哈。」面對如此露骨的暗示,不知哪家的名門千金掩起嘴,紅著臉直搖頭笑說。

    摸著男人的上臂肌,又靠得那麼緊,小白兔自己送上門,大野狼會放過才奇怪。花望賢冷漠地盯著完全進人打情罵俏狀態的他們,不出所料,下一秒鐘那位名門千金就驚呼著——因為前胸被魔掌襲擊了。

    「討厭,你幹什麼呀!」名門千金有些羞惱地掩住胸前,噘起嘴。

    「有什麼辦法,這隻手自己有意識追逐美麗的東西,你的美麗真是誘人犯罪。你得好好地保護自己,千萬不可以讓這個壞東西再蠢蠢欲動噗。」一邊說著,一邊揚眉颯爽的笑著,那雙帶著火花、放肆勾人的性感眼神能在數秒間融化女人的矜持,等到女人察覺時,往往已成為他的囊中物。

    「呵呵,這是說我很漂亮嗎?」名門千金竊喜地靠上前去問。

    此刻,不說些什麼,僅僅是以眼神讚美,才叫做高明。賀楠無語的挑挑眉,唇角略微上揚,綻放著所向披靡的無敵笑容,就這樣「涉世未深」的名門千金便乖乖地咬下釣餌。

    「喂,告訴我你的名字和電話吧。」

    「呵呵,想玩火得有被燙傷的心理準備喔,小姐。」賀楠以指尖挑起了名門千金的下巴說。「如此氣質高雅的小姐,還是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才好。」

    沒想到會碰了軟釘子的名門千金,悻悻然的眼睛悄悄地溜到了花望賢的身上,說:「因為你身邊已經有伴了的關係?」

    「別誤會,小花是妹妹。」

    花望賢隔著距離還是能把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猛地揪緊。沒錯,自己在他眼中還是「妹妹」,不管稱謂如何改變……他們的關係,僅止於此,不可能往上攀升,也不會有加溫的一天。

    他啜口酒,恰巧與花望賢四目相交,還舉起酒杯朝她晃了晃,一點都不知道望賢因為剛剛那句話,心中受到多大的衝擊與動搖。

    賀楠繼續對著女人說:「這麼快就吃醋了?我這個人對於『醋』這玩意兒實在沒辦法,要是讓我聞到這種味道,那我絕對馬上倒退三尺。」

    立刻明白他暗示的名門千金,隨即轉換話題說:「我才沒那意思,我只是覺得她很面熟而已,好像在哪兒看過……啊,我想起來了,美食雜誌上,她是某間餐廳的主廚對不對!」

    「美食俱樂部。要記得去捧她的場啊!」

    「沒想到你妹妹會是廚師啊?真是奇特的行業?女人從事那行不會很辛苦嗎?成天待在油煙四布的地方,對著客人逢迎拍馬屁,既然你是這兒的會員,也該有相當的身份地位,幹麼讓自己妹妹去做那種『苦力』。」名門千金皺著眉頭說了半天,最後虛假地掩起自己的嘴說:「啊,真是失禮了,我怎麼會說這麼沒有禮貌的話,天底下職業是不分貴賤的。」

    花望賢冷冷地瞪她一眼,轉身走開,沒必要和這種女人見識,世上多得是因為自己身份背景就自以為是的人,只要沒了「身份」或背後的靠山,這種人什麼也不是。

    而賀楠則瞇起一眼,以輕鬆的笑臉說:「聽你這麼說我實在安心不少呢。」女人「咦?」地瞠大雙眼。

    「因為小花的職業如果不夠放進你的檯面,那我怕我說出自己的職業,你大概會馬上奪門而出噗。」

    花望賢詫異地停下腳步,他始終不肯告訴自己的「職業」,卻簡單地要告訴毫無關係的他人?

    「你……你是……」名門千金困惑地望著他。

    賀楠咧開雪白光亮的牙說:「清潔工,每天清掃你家四周的垃圾,你知道的,外表光鮮的地方往往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地方,藏污納垢的程度絕非普通人能想像的,所以就需要『清潔工』登場,好讓你們的裡外一致,不至於髒得元法見客。」

    喝地倒抽口氣,名門千金臉色蒼白地跳起來,以手掩著嘴,一臉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倉促地離開。

    一等她離開,賀楠才微笑著繼續喝酒與四周的人說:「哈哈,不過是說笑而已,就生氣了?真是拿大小姐沒辦法呢!」

    「我就說嘛!原來是笑話呢!」、「沒錯,夜舞俱樂部怎麼可能會有清潔工的會員!」、「高家的大小姐也太不懂得幽默了!」,群起嘩然的笑聲與附和的話,馬上就把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賀楠說了句「失陪」,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花望賢身邊說:「空氣是否有點糟?你的臉色不大好看呢!」

    那是當然的,先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接下來則是發現自己也同樣被賀楠的笑話給耍了,現在為了忍住「狂笑」聲,她可是忍到肚皮在疼、臉部抽筋的狀況。

    「別……嗯嗯……跟我說話……晤!」不能笑,千萬忍住,否則在這兒爆笑開來,全俱樂部的人會以為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也不多問,就拉了望賢往落地窗外的花園走去,一到外面他就說:「笑吧,沒關係,現在只有我在。」

    「哇哈哈哈!」望賢毫不客氣地狂笑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著:「你……看到沒有,她那個表情……好像是……吃到餿掉的魚肉,卻還得強裝沒事的樣子,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拜託你,下次別在我面前搞笑。」

    賀楠伸手摸摸她的頭說:「別管那笨女人說什麼,我認為工作中的小花是世界第一,最棒的。比起不知道自己人生意義何在,任世俗觀念操縱,隨波逐流,遵循他人的規矩過日子的人,強太多了。女廚師有何不可,現在連女人都可以作總統了,不是嗎?」

    「我才不會因為那種人說的話而受傷呢!不需要你幫我復仇,我本來就計劃等一下要讓她好看的。」彷彿回到孩童時代的惡作劇,望賢雙眸閃閃發亮地說。「捉幾隻毛毛蟲放在她的酒杯裡,那種尖叫聲一定很過癮。」

    「這才是我的小花。永不氣餒」』他伸手攬住她的頭,親熱地吻著她的發說。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急劇加速的心跳聲響起,望賢無法招架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距離,慌張地推開地說:「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好不好!」

    如此一來,原本就被他弄得天翻地覆的腦筋,豈不是更加狂亂得要燒斷了!「抱一下有什麼關係,別小氣。」他說著,又把她拉回懷裡,用自滿的胸膛包裹著她的臉頰,以自傲的體溫熱著她。

    揉合著強烈的男性魅香伴隨著獨特的體味,無所不在地向她襲來。「本來是帶你來玩的,想不到會碰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女人,抱歉了,小花。我不是故意的。」

    他渾厚的嗓音直接透過胸膛,低沉地迴盪在耳中。她沉醉地閉上雙眼,好吧!就這一瞬間,讓她什麼都不要思考……

    「不過還真可惜,不去理會她腦袋中裝的稻草,那三十八寸的咪咪也是難得一見,剛剛該多摸兩下的。」噴噴地,沙啞的口氣急轉直下變得下流。花望賢想也不想地踹上他的腳踝。「去死吧!臭賀楠,你在講什麼鬼!」「好痛!」抱著腳倒下去,賀楠哀嚎著。「你穿著三寸高跟鞋啊,小花,你是想讓我廢了這條腿不成!」

    「廢了你腿還算便宜你,我還想廢了你的人呢,哼!」

    掉頭,一股腦兒地想衝回屋裡去的望賢,沒有注意前方,就這樣硬生生地撞上一道橫阻在鼻子前端的肉牆。

    肉牆發出門呼,她也慘叫著。兩人有如慢動作電影,雙雙往地上的草皮倒下,望賢咚地不偏不倚地趴在極富彈性初度的肉牆上,兩腿就卡在對方的腿間。「對不起!」她昏眩地抬起頭道歉。

    「不,我也不好。」對方也揉著下巴,仰著臉說。

    啊……好一名俊秀的男子。在極度接近的距離下。那張綜合東西方風情的俊秀臉龐等比放大在望賢的眼中,輪廓是西方的。杏色眼眸卻是深濃牛奶巧克力色的東方風。鼻子是東方的小巧,鼻樑卻不輸給西方的高挺,尤其是形狀薄薄翹翹的菱唇,稱得上是造物主的傑作。他是老外?還是老中?應該是兩者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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