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艾佟
「什麼?他那副冷冰冰的死德行叫『性格』?」一臉諷刺地瞪著陳吟宣,祖奇大聲嘛道,「陳秘書,你也太『媚主』了吧!」
「哪有,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其它的人,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啊!」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陳吟宣慌慌張張地反駁道。
「你說的都是實話?」看著陳吟宣用力點了點頭之後,祖奇又不服氣地說道:「喔!那照你這麼說,看他,是一種享受,看我,就會得了亂視,那……陳秘書,你也太偏心了吧!」
紅暈頓爬雙頰,不知所措地望著祖奇,陳吟宣尷尬地試圖解釋說:「總經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要是太閒了,我可以多分一點工作給你!」
靖淮的突然出現,讓陳吟宣嚇了一跳之餘,卻也鬆了一口氣。慌忙地鑽回計算機裡,開始噤若寒蟬地努力工作了起來。夏靖淮對員工也許很照顧、很保讓,但是他對工作的要求,卻也是極其嚴厲。
一聽到靖淮的聲音,祖奇的矛頭馬上轉向。忍了這麼多天,終於盼到他從高雄出差回來,這會兒,他當然沒有耐性,也沒有度量放他老哥喘口氣、喝口茶,劈頭就直接切入主題。
「你知不知道,那個臭丫頭竟然叫我去死!」只要想到他的電話披掛,祖奇心中的無名火就不由自主地升了上來,他李祖奇在女人堆裡,可以說是暢行無阻、威風凜凜,今天,卻讓一個二十二歲的臭丫頭毀了他一世的英名,說嘛!這口氣,他怎麼嚥得下!
「那你就當著她的面死給她看啊!」靖淮說得好像一點感情也沒有,面無表情地自顧自地走進了辦公室。他當然知道祖奇指的是誰,畢竟,也只有這件事情才會讓他一直跟自己囉唆個沒完沒了。
「什麼?你要我死給她看?」追著靖淮進了辦公室,祖奇大聲嚷嚷地叫道,「你當我是什麼?有求必應,她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那她要是叫我娶她,我不就得娶她!」死了還可以一了百了,娶了她,他這輩子不就沒完沒了!
倒了兩杯葡萄酒,靖淮走向沙發生了下來,「你放心,你想娶她,她還不敢嫁給你呢!」將手中的一杯葡萄酒還給了祖奇,靖淮毫不客氣地說道:「像你這種惡名遠播的男人,好女人是不會有興趣的。」
哈!他惡名這播?是啊!他李租奇要是真的惡名遠播,他夏靖淮就是臭名遠揚!
故作無知地歎了口氣,祖奇似有意,若無意地說道:「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聽到,就會把眉頭皺得像七、八十歲的歐巴桑?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說成了冷血動物?」皮笑肉不笑地瞅著靖淮,祖奇跟著又反諷道:「老哥,論惡名的功力,我還不及你的一成呢!」
「我從來沒當自己是好人。」聳聳肩,靖淮無所謂地說道。
說著,此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事?」按下電話,靖淮問道。
「董事長,有位王應龍先生說要見您。」
阿龍!靖淮微皺著眉頭,「請他進來!」
靖淮一切掉電話,祖奇吃驚的眼光馬上飄了過去,「哇塞!你今天還真是熱門,連你大哥的貼身保鏢都有事找你。」別說他大驚小怪,這種一年也不見得會遇到一次的事情,他不會感到意外的話,那就是有病。
說起這事,那就得從靖淮他老爸——夏政源說起。
夏政源在事業上的成就也許教人稱道,但是,他在感情史上的豐功偉業卻更教人津津樂道。四個老婆,難以細故的情婦和女人,夏政源的花邊新聞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斷過;然而,即使艷史不斷,除了四任的老婆替他生下四個兒女之外,倒也沒見過他在外頭還養有私生子。
也許是沒有共同的媽,也許對夏政源不認同,夏家四兄妹雖然名為手足,但感覺卻像是普通朋友——識而不熟;不過,既不住同一個屋簷下,又沒窩同一個辦公室,一年裡相聚的次數,比起牛郎與織女,也不過多上那麼一、兩次,這感覺要親近,難免不易!當然,這也正是他好奇得不得了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夏奕淮的貼身保鏢找上門來?
叩!叩!在祖奇的驚訝聲中,王應龍敲門而入。
「二少爺!李少爺!」簡單地道了聲招呼,沒等靖淮開口,王應龍已經迫不及待地說明來意,「二少爺,少爺打了好幾天的電話找你,可是你都不在,所以他讓我跑一趟,要我告訴你,下個月五號他要結婚,請你務必把日子空下來。」
「我大哥要結婚?!」
「什麼?夏大哥要結婚?」
不同的嗓門,相同的驚呼聲,靖淮和祖奇不約而同地瞪著王應龍叫道。
「是啊!為了趕在過年前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所以,日子選的有些倉卒。」
他們的驚訝,早在王應龍的意料之中,畢竟,對一個從來沒時間、沒有機會接觸女人的企業接班人,他家少爺的閃電結婚,的確教人不敢信以為真;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少爺和若荷小姐相愛的經過,他們一定可以理解,他家少爺為什麼那麼急著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可惜,這會兒他也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
「二少爺,我還趕著去找三少爺,就不打擾了!」才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王應龍又轉回身來對著祖奇說道:「李少爺,少爺也有交代我,請你跟二少爺一起過來。」
「會的!」
「那我先告辭了。」
一晃眼,辦公室又回到只剩下靖淮和祖奇兩個人。
用力捏了一下臉頰,祖奇忽然痛得大叫道:「我的媽呀!我剛剛真的不是在作夢耶!」
白了祖奇一眼,靖淮漠然地說道:「如果連這種事你都會作夢,那你管的閒事也未免太多了吧!」
「喂!老哥,我們說的是你的大哥夏奕淮耶!瞧你,說得好像什麼漠不相關的人似的。」有時候,這傢伙的酷勁還真的是教人受不了。
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即使是親如手足,靖淮也從不擱在心裡頭,其實,相同的血脈、共同的姓氏,手足之間的情感是無法漠視的;他何嘗不關心他們、他又何嘗不掛記著他們,只是,冷漠是他說話的語言,他太習於對任何的人、事、物不做一絲的情感流露,所以,就算他真的有情,他也從不多做表示。
靖淮沉默地走到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堆了好幾天的工作,你要是沒其它的事,就請便。」
「老哥……」看著靖淮埋首翻起堆放在桌上的公文,祖奇原想脫口而出的抗議,也只能自討無趣地消失在嘴邊。唉!與其在這邊跟他老哥耗,倒不如回自己的辦公室動動腦,看看用什麼法子來對付那個臭丫頭!不過……一說到那個臭丫頭,他真的是又氣、又頭痛,沒見過比她還倔、還嘴硬的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唉!該拿她怎麼辦呢?
※※※
湘昀咖啡一杯喝過一杯,雨曼給她的資料,更是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卻還是尋不著親近夏靖淮的好機會。
除了抽煙、喝酒,夏靖淮幾乎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不沾色、不好賭、不喜歡交際應酬;即使只是想接近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吊他上勾,那就更不用說了。
她該怎麼辦才好?望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湘昀不斷地思索著,她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湘昀陷入苦思,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阿娟,你聽!為了迎娶美嬌娘,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准將空運十萬朵紫色鬱金香來台。哇塞!十萬朵耶!而且還是紫色鬱金香!」
「真的還是假的?十萬朵的紫色鬱金香?」
「你自己看吧!報上是這麼寫的啊!」
接過報紙,那位名叫阿娟的女孩子,在看了一會兒之後,用一種又嫉妒、又羨慕的口吻叫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結個婚,排場擺得那麼闊,真是奢侈!」
「是啊!是很奢侈,不過,如果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公肯為我這麼費心,我才不在意他是不是太奢侈了。」
「對啊!不過,那也要你能嫁個億萬富翁?」言下之意,是勸她的朋友別作白日夢了。
「唉!現實真是殘酷,連作一下白日夢都不行!」
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淮……他不正是夏靖淮的大哥嗎?腦筋不斷地運轉著,湘昀心裡漸漸浮起了一個絕佳的好時機,不過,她得先弄清楚,夏奕淮什麼時候結婚?對了!先去買份報紙來看。
※※※
「什麼?你要非禮夏靖淮?」玉婕叫道。天啊!心臟再強壯的人,經她這麼一刺激,也會心臟衰竭。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非禮夏靖淮,我只是要趁著他喝醉酒的時候,拖他上床生小孩而已!」湘昀仔細盤算過了,夏奕淮的結婚喜宴是她接近夏靖淮的大好時機。如果她能趁著喜宴上夏靖淮酩酊大醉之際,跟著夏靖淮返回他的公寓,她就有機會勾引夏靖淮上床,從他的身上偷得她想要的孩子。有道是,酒後容易亂性,她相信,即使夏靖淮不好色,酒醉之餘,也難敵她的桃色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