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慕子琪
琉璃越得意,津川澈就越顯得失意,她還哼起剛剛他新歌發表會上的歌,一點也不同情傷透腦筋的他。風水會輪流轉的不是嗎?呵呵呵!
當車子在一座日式的古屋前停下來,她輕鬆愉快地問:「這是哪裡?」
「我家。」
津川澈牽著她的手走進去,可是她的好心情只持續到他們進屋後,因為屋子裡竟滿是她的親人。
爺爺、大哥、嫂子、珊瑚、翡翠,兩個侄子、侄女,還有——爹地和媽咪?他們在這裡做什麼?有整整三分鐘的時間,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無法闔上,然後她見到一個很久未見的鄰家大哥慕容謙!
難道——
彷彿一道刺骨的冷風從她身邊吹過。不,再待下去她鐵定完蛋!琉璃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衝向門口準備逃跑,卻扎扎實實地撞進一個胸膛。
津川澈好整以暇地對她笑著。
「照你所說的,所有親人都到齊了,至於名家設計的禮服,是專程請慕容謙大師親自設計剪裁,並且已經從巴黎空運到日本,快去穿上它,我們結婚吧!」
津川澈將琉璃交給她的姐妹送到房間去換裝,所有的女眷,包括琉璃的嫂子珍珠、津川澈的嫂子櫻木舞,全都過去幫忙。
幸好有珊瑚幫忙,他才得以順利將佳人手到擒來。
他不得不佩服珊瑚的神機妙算,好像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津川澈換上傳統日式新郎服,英姿煥發地等候著新娘出現。
忙了好一陣子後,琉璃被押著走出房間,一身改良式的新娘和服穿在她身上,使得她的美更加風情萬種,只是臉上的不情願和這身喜氣不搭。
「還在生氣嗎?」他握住她的手,含笑地問。
「氣死了,你這個騙子,自從認識你之後你就一直在騙我。」全天下最可憐的新娘大概就是她了。
「有一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騙你。」他深情的眼眸散發著濃濃的愛戀。
「什麼事?」只是被他這樣看著,她已渾身虛軟無力。
「我愛你,我是真心想娶你過一輩子。」這絕對是他的真心話。
「既然你愛我,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下次再——」她仍想為結婚的事掙扎。
「不行,就是今天,跑了新娘我還結什麼婚?要不是為了等禮服,等找來你的父母,我早就親自押你結婚去了。從今天起你就歸我管,再逃就沒有意義了。」他們捉迷藏的遊戲該結束了。
「為什麼我非要嫁給你?」
「因為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你不會希望自己晚景淒涼吧?」他會捨不得的。
「你怎麼知道?」琉璃看向珊瑚。
她舉起杯子向琉璃致意。呵呵!當然是她說的羅!
「我會一生一世愛你。」還沒互許誓約,津川澈就吻了新娘,是的,無論她怎麼響應,他都會一生一世愛她。
尾聲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那一天你到底對海娜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現在看到我就像看到毒蛇猛獸,怕我一口把她吃掉,躲得我遠遠的?」有一天,琉璃突然想起這件事,於是連忙問津川澈。
「你怎麼確定是我對她做了什麼,而不是她對我做了什麼?上當的人可是我耶!」雖然到頭來吃虧的是海娜。
「你?才不可能,連黑木都被你修理得慘兮兮,海娜才不是你的對手。從實招來,你對人家做了什麼?」這件事她還是很介意,海娜那麼驕傲的女孩,竟會這樣狼狽地跑出來,還哭那麼傷心,一定是阿澈做了什麼。
「其實我沒有做什麼,只是說了些話還做了些表演,然後怎麼知道她嚇哭了,就這樣衝出去,把可憐的我一個人丟在賓館裡,你趕到的時候我就是你看到的模樣,衣服被剝光,受盡委屈。」他又扮演起那個可憐的津川澈。
「眼睛看到未必是真的,這是你告訴我的話,你是要讓我覺得被欺負的人是你,對不對?」琉璃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被騙一次就夠了,呆子不要做第二次,
「你真聰明!」所以說她很有潛力的嘛!
「告訴人家啦!你到底是怎麼說的,還有怎麼表演的?」這她可是很有興趣知道。
「這個嘛——」
他指指自己的唇要她親,她當然乖乖照做,反正又沒損失。
津川澈回憶著當天的情況,「那天她找兩個人把我打了一頓然後送到賓館,其實我並沒有真正被打昏,後腦袋是腫了一塊,但還不至於昏倒,不過我還是裝昏,做做樣子看他們想做什麼,免得又得挨一記棍子。
「後來她把我的衣服脫到只剩下一條內褲就停手,大概是害羞吧。」
「哼,要是你被海娜看光光的話,我不會饒你的。」說到底她還是很介意這種事。
「海娜以為我真的很忠厚老實沒碰過女人,在我面前開始脫衣服,不過脫到剩內在美的時候她就收手了。接著壓在我身上,對著我的頸子親了兩下,就是惹得你生氣大哭大叫的那兩個印子。」
「既然你沒昏過去,還讓她吃你豆腐?」琉璃嘟起小嘴不悅地瞪他一眼。
「那我親回來好了。」
「不准!」
「我是說親你!」說著津川澈在她頸邊留下了兩個紅印,一臉滿足地笑。
「別玩了,然後呢?」
「然後呀——」津川澈把事情的經過—一詳述,聽得琉璃笑倒在他身上。
「不會吧!你真的這樣說她?」
「是啊,我表演給你看——我真懷疑你怎麼會當模特兒,身材真的——連老阿嬤都自歎不如,下垂的胸部,豐滿的屁股,粗得像菜瓜布一樣的肌膚,還有不時擠在一起的贅肉,不愧是超級名模,不過你放心好了,反正有衣服遮住,別人是看不出來的。」津川澈配上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琉璃大概可以想像海娜當時被羞辱的表情,她對自己的身材向來是最有自信的。
「你的嘴巴真毒!」這個男人真的可以殺人於無形。
「放心好了,我只對你使壞。」他又吻了她一下。「其實那只是讓她笑不出來而已,真正的好戲是我告訴她我是變態殺人狂的時候,她跑得像背後有鬼在追。」
他露出噁心的獰笑,再次表演:「你知道嗎?其實我最喜歡模特兒了,嘿嘿嘿,殺起來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你放心,我的經驗相當豐富,在日本被我殺掉的模特兒不曉得有多少,下了地獄之後你可以好好問問她們。」
「因為日本風聲比較緊,我才跑來這裡,想不到你成了我重新開張的第一個獵物,別擔心,我把刀子刺進你心臟的時候會避開你下垂的胸部,當我把刀子拔出來的時候,嘿嘿嘿——血會就像噴泉一樣射得好高,等到你的血都快流光的時候,再把你的心臟挖出來,年輕女孩的心臟可以延年益壽,嘿嘿嘿——」
他變態殺人狂般恐怖的表情生動至極,舌頭還舔了自己的嘴巴一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她的心臟,於是海娜「哇」了一聲,一張臉由青刷白,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跑,哪裡還能仔細思考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你就只會使詭計,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琉璃對他皺了一下鼻子。
「我沒有!」津川撤一隻手滑過她光溜溜的身子,攬住她的腰,然後趴在她光棍的背上,這可是多少日本男人「肖想」的美背!
「沒有才怪,威脅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唱歌,你敢說沒有?」想到這她就有氣,八成有人洩漏這個秘密給他。
「你真的不會唱歌嗎?」津川澈仍存疑,她的聲音很好聽,沒道理歌唱得很難聽呀!
「你覺得殺豬的聲音美妙嗎?」琉璃問他。
「是不怎麼優美。」
「我家的人一致認為殺豬都比我唱歌好聽。」她歎口氣,「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我天生就缺少音樂細胞,像是走調的樂器,永遠無法把音符放在該屬於它們的位置,儘管我怎麼努力,音就是會跑掉。」
「沒關係,你老公我這麼會唱歌,就讓我天天唱給你聽好了。」
天天唱?一個很棒的主意在琉璃腦中成形,既然他歌唱得那麼好——
「我想要點歌可以嗎?」她裝得像是他的歌迷,一臉興奮又期待。
「悉聽尊便,不過國語歌我會唱的不多就是。」他先聲明,會講普通話不代表他很會唱普通話歌,再說他是日本人,當然對日本歌比較在行。
「你放心,我會選符合大眾口味的歌。」
她朝他笑得燦爛,可是津川澈突然覺得有點冷,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好吧!」既然愛人想聽,他沒有不唱的道理。
琉璃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說:「望春風。」
「望春風?你確定?」有這首歌嗎?他翻遍腦中的歌曲就是找不到這一首。
「當然,是望春風。」琉璃認真地點點頭,她媽咪很喜歡聽爹地唱這首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