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慕楓
"沒錯。"他微笑道。
"我不喜歡花心的男人。"舒吻雨先聲明。
"我是個專一的男人,而且我也具有三從四德的美德。"倚仲君打趣道。
"我一點也不溫柔。"她又說。
"沒關係,我喜歡粗魯的女孩。"他仍微笑。
"你罵我粗魯?"舒吻雨杏眼圓睜地道。
"不,不,我是說我不介意。"倚仲君連忙澄清。
舒吻雨滿意地點了下頭。
倚仲君憐愛地摟著她的腰,也許她不夠溫柔,也許她是個小醋桶,但是他卻愛上了她,他愛上她不經意流露出的體貼和溫柔,他愛上她的佔有慾,瑪蘭告訴他,那一鍋雞湯是吻雨特地起了一大早為他燉的,他會銘記在心。
舒吻雨推了推他。
倚仲君挑了挑眉,"怎麼啦?"他已摟她樓上癮了。
"放開我啦!要是外公外婆回來瞧見的話,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不以為然地反駁道:"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摟著你?"
"厚臉皮。"舒吻雨啐道。
倚仲君放開手笑道:"會嗎?我怎麼不覺得。"
"不跟你說了啦!"舒吻雨嬌嗔道。
"我們的計劃沒變吧?"倚仲君突然問。
"什麼計劃?"舒吻雨被問得一頭霧水。
倚仲君點了點舒吻雨的鼻子,"難道你忘了要跟我回家的事了嗎?"
"沒忘,可是……"這時她反倒有些遲疑了,此刻她和仲君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了,以他女友的身份陪他回去,想必要接受他家人審視的目光,一思及此,她便有些膽怯了,"這樣好嗎?"
"當然好,他們會想認識你的,畢竟這些年以來,你是唯一令我動心的女孩。"
舒吻雨心裡甜滋滋的,她取笑道:"沒想到你的說話技巧也跟你的醫術一般高明。"
"那當然,只不過我可是不隨便對人展露我的本事的。"倚仲君頓了一下,"沙耶和瑪蘭回來了。"他握住吻雨的手並肩走出去。
好耳力,不愧是人狼,舒吻雨在心裡讚道。
沙耶和瑪蘭遠遠地就瞧見倚仲君和吻雨手牽手站在門口,他們會意地相視一笑。
"呵呵,好好。"沙耶得意地笑,看來他們的努力並未白費,"倚醫生,今天你就留下來吃午餐吧!"
"您叫我仲君吧!我也就跟著吻雨叫你們外公外婆,好嗎?"倚仲君微笑地問。
"好好,"沙耶笑得闔不攏嘴。
瑪蘭不停地打量著倚仲君和舒吻雨,他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相信自己和沙耶的眼光,"進屋裡談吧!淨是站在門口做什麼呢?"原來之前吻雨的異樣是因倚仲君而起,希望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婚禮。
待他們進屋後,舒吻雨為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在倚仲君的身旁坐下。
倚仲君深情地看了身旁的舒吻雨一眼,開口道:"外公外婆,我想邀請吻雨到我家去玩一些時日,可以嗎?"
去他家玩?沙耶轉頭和瑪蘭相視一眼,在瑪蘭的眼中他瞧見了認同,"當然可以,只不過小雨還有二十多天就開學了。"他想設計倚仲君去見小雨的父母。
"到時候我會送她回去的。"仲君毫不猶豫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沙耶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後天。"倚仲君道。
"你可得好好照顧咱們小雨哦!"瑪蘭叮嚀。
"我會的。"倚仲君承諾。
明天就要回去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返家,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道爸媽是否健朗如昔?這次回去恐怕免不會被取笑一番了!
咦?仲君動作迅速地閃身躲在櫥櫃後,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接近他的房子,他小心地探頭瞄了一眼,陌生的長相,他並不認識他呀!這人來此有何目的?相同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尤其是種要命的錯誤。
倚仲君不動聲色地等著那人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來者的一舉一動,看著那人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然後直接走向臥房。
小偷?倚仲君隨即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設,這兒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況且看那人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找值錢的東西。
倚仲君側著頭仔細地聽著房內的聲音,手上已經有只小飛刀在待命中了,然而屋裡的一切竟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音,如果他是來偷東西的,那麼應該會翻箱倒櫃才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顯然他是來找人的。
"看來他是出去了。"江文祥自言自語地退出倚仲君的臥室,一轉身卻嚇得怔住了,"你……你……"
"你不是在找我嗎?"仲君把玩著手上的飛刀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的行動怎麼像鬼魅似的無聲無息?!江文祥心驚膽跳地想。
"你是誰?為什麼到這裡來?"倚仲君冷冷地瞅著他,如果他讓這人掏出槍指著的話,那麼他倚仲君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江文祥在握住腰際的手槍時信心大增,憑倚仲君手中那一把飛刀豈能與手槍抗衡?但是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不如天算,江文祥還來不及掏出手槍,只聽"咻"的一聲,一把白晃晃的飛刀便刺穿他的衣袖沒入牆壁中,他大驚失色地望著倚仲君。
"你最好別打歪主意,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下一次飛刀刺穿的可就是你的手臂了。"倚仲君一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叫什麼名字?"
"江文祥。"識時務者為俊傑。
"到這裡做什麼?"倚仲君又問。
江文祥注意著倚仲君的表情道:"捉狼。"
難道江文祥就是那一天傷他之人?倚仲君面無表情地道:"來這兒捉野狼?這太荒唐了。"
"不是野狼。"江文樣反駁。
"哦!"倚仲君心中已有些譜了。
"是人狼,一種亦人亦狼的動物。"江文祥道。
肯定是他了,倚仲君伸出手道:"拿來。"
"拿什麼?"江文祥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槍。"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一把槍裡頭所裝的子彈鐵定是銀子彈,"別耍花樣,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你的忌日。"
江文祥別無他法,只好乖乖地將槍交到倚仲君手上。
倚仲君將槍膛上的子彈退出來,把手槍又扔回給江文祥,"你可以滾了。"
"你要讓我走?"江文祥大感意外。
"廢話,難道你還想留下來讓我養不成?"
倚仲君不想當殺人兇手。
"難道你不怕我洩漏你的秘密?"如今他反倒有些不肯定倚仲君是否為人狼了。
"我的秘密?你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吧!沒憑沒據的誰會相信你的話。"倚件君嗤道,"這種事並不是說了就算的,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的話,你最好保持沉默。"
江文祥不只想活久一點,更想有一大筆錢供他花費,"那麼你是承認了?"
他還真是鍥而不捨啊!"你還不走?"倚仲君目光犀利如劍地射向江文祥。
江文祥呼吸猛地一窒,倚仲君不會突然變成狼攻擊他吧?!
"滾吧!"倚仲君揮揮手不耐煩地說。
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江文祥連忙拔腿就跑。
倚仲君隨意地將手中六顆閃著銀色光芒的子彈扔進垃圾桶內,他一向不喜歡傷人,但是那並不表示他會任人宰割,如果江文祥夠聰明的話,最好離他遠遠的。
關於吻雨,他知道這或許太不可思議了,但是他打從心底喜歡她、在意她,想要將她留在身邊,這次邀她同行就是要向全家人宣告他的決心。
除了擎天,大概就沒有人會猜得到他會帶女友回家去,擎天這小子向來能預知許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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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吻雨樓住倚仲君的腰,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頭上戴的是特地為她買的安全帽,一顆心到現在還卜通,卜通地大聲跳著,說起來有些好笑,但她真的是從沒交過男朋友。
生平第一次交男朋友,原來有人呵護的感覺是這麼美好,縱使她只是坐在他的車後座、只是樓住他的腰,但這也夠她興奮的了。
"什麼?"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她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倚仲君側著頭大聲喊道:"你累嗎?"
"還好。"感受到他溫柔的關懷,舒吻雨心中感動異常,愛意也更加深了幾分。
"就快到車站了。"他知道舒吻雨不想增加他的負擔,但是騎了近一小時的路,他也著實有些疲倦了。
終於,屏東車站矗立在前方,放慢車速,倚仲君直接將車子騎進一個寄車處,他跟老闆也挺熟的,他向來都把車子寄在這裡。
"要回家啦!"寄車處的老闆,也是倚仲君的莫逆之交尹姬咬著畫筆問。
"是啊!小雞。"倚仲君嘻心笑臉地道。
尹姬咬牙切齒地吼道:"我說過別叫那個可笑的暱稱。"他恨死那個名字了,小雞、小雞,聽來像是華西街的阻街女郎。
他和仲君是同學,同為醫界傑出的人才,但是他較玩世不恭且偏愛藝術和電腦,有時他也會客串郎中替人看病,只是有時罷了,若問他不務正業的原因,那只有一個——他怕血,一個再可笑不過的事實——醫生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