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默嬋(沐辰)
「什麼?」她發出一聲低呼,然後「砰」的一聲
羅傑只覺背上一輕,忙回頭一看,原來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妍美容顏因疼痛而扭曲著。
「若若,妳沒事吧?」他彎下身子捉住她的臂膀,一個用力,將她拉起。
「你做什麼忽然講出那種話?」嚴若辰微睜開眼,甩了甩頭。
天!她的背好痛。
「什麼話?」「肇事者」渾然未覺自己犯下了什麼罪。
「三個字的那句話!」她一邊摸著背,一邊忍不住出口罵道:「太可惡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要讓妳明白我對妳的心呀!」他衝著她猛笑,原來若若因為那句話而跌倒。
這是他看過最好玩的告白反應。
「那也不用那麼突然……就開口啊……」她嘟起紅唇,模樣誘人的抱怨。
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算她拿他沒轍,他也不可以仗著這點就欺負她啊!
「我知道我該選個氣氛佳、燈光美的夜晚,但我怕我還沒有開口,妳就會先開溜了。」羅傑對她的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嚴若辰直瞪著他,久久無法言語。
「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她低首避開他灼灼逼人的眸子,心有不甘的承認他說中心底事。
「因為我愛妳!」羅傑低柔緩道,眼角眉梢帶著深深笑意、濃濃愛意。
「你……」嚴若辰沒法子將他的話當耳邊風。
為什麼?她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意之際,為什麼還會為他的話而心生悸動?
她該生氣希克斯耍弄自己,該趕他離開她的生活,還她平靜安寧,可她卻沉淪了。必沉淪在他的懷抱中,沉淪於他的親吻……
他先以行動勾引她陷落他鋪設好的情網,再以甜語蜜言攻陷她的心,她再怎麼精明也逃不出他的掌心啊!
早在半年多前收留失憶的他之時,她就破了多年來獨善其身的原則,現下她拿什麼去抵禦他?
但她仍無法對希克斯是因那場夢前來尋她釋懷,前世是前此,今生是今生,就算她為前世的夢所苦,也不願自己的生活被前世所牽絆。
希克斯能瞭解她的心嗎?瞭解後,他能接受嗎?還能像現在這樣坦然直率的說出愛語嗎?
「若若,我不是善類,妳也很清楚我是做什麼的,所以,我可以理解妳的遲疑。」
羅傑的笑容滲入淡淡的愁思,異色瞳眸隱約閃爍著名為「陰謀」的光芒。「像妳這樣的好女孩是不該跟個軍火販子在一起,即使咱們前世有牽扯也是一樣。」
嚴若辰聞言,打量他良久,然後一臉陰霾的掄拳打上他的腹部。
「若--」這一拳的力道不輕,打得羅傑先前吃下去的晚餐差點吐出來。
「你這個天殺的混球,敢給我裝可憐!我已經夠煩,你還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唬弄我!」她自齒縫間擠出一字一句。
「若若真瞭解我。」他笑說,被打得很高與。
「當然,好歹我也跟你住在一起大半年了,你在想什麼我多少會知道。你剛剛的樣子就像只在偷笑的狐狸,想也知道你在耍詭計。」她沒好氣的說。
「那麼妳還在不安什麼呢?」他不是那種對愛上的人完全不瞭解的人,不會看不出她心裡的猶豫。
嚴若辰啞口無言,雙手像絞毛巾似的緊緊交握。
「能看出我在想什麼的人少之又少。」羅傑拿下單眼鏡片,露出異色眼瞳,眸裡盈滿柔光。「我只能說,我不會放手的。」
這分明是強迫中獎嘛!她猛眨眼。心如火車失速般亂撞。
「你是不是半年多沒碰女人,所以是飢不擇食?」她經過一番斟酌才出聲問道。
「若若……」羅傑簡直啼笑皆非,「妳太低估自己了。」
「本來就是這樣。」她因為被笑,面子有些掛不住。「時間會證明一切。」
「是呀,時間會證明一切。」他附和,心知自己所指與她所說的是兩回事。
「哼。」她輕哼一聲,逕自轉身往房間走去。
未久,浴室傳來陣陣的水聲,羅傑僅是微微一笑,但那抹笑意沒有持續多久,旋即教殘冷所取代。
他拿起話筒撥了串號碼。
「是我。」
第十章
「你真的不看?」克裡斯將一疊資料放在羅傑面前。「我辛辛苦苦查了一堆資料,你竟然不看!」
「我要若若自己告訴我。」羅傑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對他的成果不屑一顧。
「可是那女人身邊有太多不安定的分子……」
「我又何嘗安定到哪兒去?」羅傑挑眉接口道,不想聽到有人批評心愛的女人。
「那不一樣。」克裡斯爭辯著,「你是因為家族的壓力,那女人卻是自甘……」
「克裡斯。」他輕柔喚著,阻去克裡斯欲出口的穢語,顯露在外的綠眸閃著冷酷的光芒。
「羅傑,她很愛錢。」克裡斯還沒見過比嚴若辰更需要錢的人,她似乎永遠要不夠錢似的死命賺錢,雖然她用的管道不正當,但的確讓她賺進為數不少的錢。
羅傑打個小小的呵欠,嚴若辰從沒有隱瞞她愛錢的事實。
「她是一個高竿的……」
「克裡斯,我的警告向來只說一次。」羅傑不想聽他說出任何一句詆毀嚴若辰的話。
「妳不怕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克裡斯擔憂地望著陷溺在情海中的上司,這太不像他了,使克裡斯有種想在他愈陷愈深之前將他拉上岸。
羅傑沒有說話,但信心滿滿的微揚唇角,唯有完全相信對方,才能得到對方全心的信任。
他正試圖讓若若接受他,怎麼也不能因為外力干擾而喪失機會。
「羅傑,為什麼?」克裡斯不明白他為何會對嚴若辰如此執著。
「當你注定懸念一生的人來到時,你所能做的便是伸手捉住,假若對方離你太遙遠,你就得想辦法讓自己更接近她。」一想到嚴若辰窩在他懷中安然入睡的模樣,羅傑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手上把玩著垂於胸前的雞血石煉墜,在窗外斜射入房的陽光映照下顯得光芒璀璨。
「你沒救了。」克裡斯從不知道他還有這麼浪漫的一面,不怕死的出口諷刺。
「我從沒說過我有救。」羅傑笑笑地接下了他的諷刺,原諒他這一次的放肆。「查出那起爆炸案的幕後主使者了嗎?」
想起嚴若辰的兩輛愛車,羅傑不禁冷凝起眸光,若若視那兩輛車為珍寶,兩次意外出事都是因為他。
這使得他格外的難過,可令他更感動的是若若竟然將他擺在她的愛車之上,她想保護他,對從不對人付出真心的若若而言,這是多麼了不得的事。
「案發前,並沒有任何住戶發覺可疑的人車,連那輛裝有炸藥的車子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昨天羅傑打電話給他時,他便著手調查。
羅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百分之百是職業殺手所為,看來與你近來遭遇到的大小意外是同一人做的。」
「再一個星期就是楚多家族內部的成員會議,屆時所有的人將會聚集到紐約本部。」
羅傑臉上浮出一抹淺淡卻不容忽視的嗜血微笑。
「是的。」克裡斯見著他唇色那抹笑意,只能附和。
以往當羅傑有那樣的笑容時,即代表著有人要遭殃,他衷心地慶幸自己不是惹怒羅傑的那個人。
「我厭倦了,派出一些人跟著我和若若,我懶得再跟那個人玩下去。」羅傑伸展一下長腿,看了眼壁鐘,「若若要來接我了,其它的事就交給你。」
「是。」克裡斯望著主子的背影興歎。
他拾起桌上的資料,弄不懂嚴若辰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捉住羅傑那顆會凍傷人的心。
幾天後,嚴若辰再次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這次是在她的手機中收到。
手機傳訊的鈴聲響起時,她正和羅傑搭捷運回家。
由於前些天的爆炸意外毀了她的兩輛車子,而她又不要羅傑命克裡斯開過來備用的車子,所以他們只好搭乘大眾交通工具上下班。
外國俊男與本國美女的組合向來是引人注目的。
嚴若辰站在身著深藍色西裝的羅傑身旁顯得小鳥依人,時值下班的尖峰時刻,兩人格外引人注意。
「若若,妳的手機。」羅傑提醒手機鈴聲響起時正看著窗外的嚴若辰。
「啊?喔。」她連忙自懷中取出手機,看屏幕上的頗示:You'vegotthemail!
她打開信箱,瞧瞧顯示的字--
星辰:真正的危險就在妳身邊。
同樣沒有署名是誰,同樣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嚴若辰蹙起眉頭,究竟是哪個混球這麼無聊,到處發這種mail?心一煩躁,她將mail刪除。
「垃圾。」她的低啐只有羅傑聽見。
「怎麼了?」他關心地偏首望著她漾著煩悶的容顏。
「今天回去小心一點。」玩弄別人也不是這種玩法!她最瞧不起只敢躲在暗處發動攻擊的鼠類,這種警告信分明是想讓人心慌意亂。
「警告信?」羅傑跟著攏眉,這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