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迷戀惡君

第19頁 文 / 惜之

    「可足……」他為難。

    「求你!」她拉拉他的袖子。

    眼前這個女孩再也不是他當初所認識的若若了,那時的她鬼靈精怪、活潑調皮,她一手導戲,設計了仲墉和水水,她拿櫻桃汁騙過警衛,直達仲墉的辦公室,她硬拉著織昀、織語、水水和巧巧到房裡看A片,幸好他和耘尉順利的搶救下自己的老婆,只留下水水、巧巧和她看了一夜養眼鏡頭……

    —場婚姻、一段愛情就可以將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折磨至此?

    「若若,你很早以前就認識耕尉了是不是?你真的懂他嗎?」

    「嗯!他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的人,他的自我意識很強,不容許別人欺騙……」天!欺騙……她怎麼忘記自己有這麼大的一條罪狀?還自信滿滿的認定,自己能用愛喚醒他的情,將他的眼光從邵紋亭的身上搶回來……

    「是的!他覺得白己被騙了,他那個人很『番』的,這時候旁人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昨天,我試圖和他溝通……」

    「但,沒用是嗎?」她整個肩膀都垮下去了。

    「所以,多給他一些時間吧!等他冷靜下來再和他談好嗎?」

    「可是,我不是『旁人』,我是當事人啊!也許讓我和他談一談,也許我跟他認錯,他就會原諒我了,求求你,伯墉哥,我不要再等了!這一夜已經把我的精力全抽剝殆盡,再等下去我會神經錯亂……等待——對我而言,是凌遲啊!」

    「若若,你何苦堅持?」

    「我無法不堅持,伯墉呀,求求你……」她拉著他的衣角懇求。

    伯墉深吸口氣,點點頭。「跟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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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耕尉,他眼裡少了寵溺,冷冷的眼神看得若若心驚膽顫。

    她瘦了,頰邊本就不多的肉變得再稀少,蒼白的臉色上填著滿滿的哀戚。他不忍,但他不准許自己不忍。

    「你來做什麼?」他淡漠的語調中缺乏溫度。

    「我來解釋,解釋我的謊言、解釋我的欺騙。」她咽嚥口水,艱難地說出。

    「說!我聽!」他冰冷地下達命令。

    「那天情況很亂,聽到你受傷,我除了流淚,再也說不出其他,我沒有多想過……」她使勁地想將邏輯組織起來。

    「夠了,這部分紋亭已經告訴過我,你說說我想知道的部分。」

    「你怎能確定她講的那部分是真的?」他寧可相信邵紋亭,也不願多聽她說?

    「我確定我認識你,你貪財、你拜金,只要有錢就可以輕易收買你,也許,當時你是不知道我沒有癱瘓,但是,光嫁給『賀耕尉』這三個寧,你的收穫就不是小數目了。」如果說他不懂她,那世界上就沒人懂她了!她可以為錢不計代價,可以為錢出賣自己的感情,這種感情太廉價,他不屑要。

    「你以為我嫁給你是為了錢?」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話。

    「不是嗎?還是你想推翻那次在水水家說過的話,或者你要把謊言擴大,連你和我討論與你結婚可以拿到的好處都一併否認。」他聲聲指責、句句帶恨。

    「我懂了,除了我的謊言欺騙外,你並不相信我的真心。」

    「真心?你有真心?好可笑!」

    他笑得誇張、笑得邪魅,笑得她的心汩汩沁血。

    「我是愛你的!」她再度重申這句話。

    「要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肯給你錢,我相信你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愛』這個字。在你眼裡,什麼東西會此錢還重要?」他冷嗤一聲。

    她堅決地搖搖頭,再次說:「我是愛你的。」

    「在你說了這麼多謊言之後,我不想再聽了。」夠了!她還要演多久的戲?他已經不耐煩了,不耐煩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在他眼前訴說委屈。

    她又搖頭、拚命的搖,搖出滿臉滿頰的淚,搖得披肩長髮形成飛瀑。

    「你說你愛找?」他邪惡地問。

    「是的,我愛你——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昨日的誓言到今日竟成空話,愛情,是怎樣可恨的事?

    「謝了,我承受不了你的愛,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把離婚證書籤了,放我自由,我馬上要和紋亭舉行婚禮。紙袋裡面有一張五佰萬的支票,是你當初開的條件。」他示意,邵紋亭把牛皮紙袋交給若若。

    「你不是真心的,你對她沒感情,會挑上她是因為你的事業。」

    「我是真心的,和她相處多日後,我發覺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所以我愛她,我要娶她。」他說出違心之論。

    「不是!你昨天說愛我,永世不改、不怕歲月更迭。」

    「我把你當成紋亭的替代品了。」

    這一語,成功地刺傷了她。

    若若踉蹌地後退—步,不敢置信地直搖頭。

    「你說……你從沒愛過我?」不!他一定是被她氣瘋了,才會言不由衷,她要解釋,她必須跟他解釋清楚。

    「是的!我從來沒愛過你。」不准、不准再被她楚楚可憐的人情影響,他早和她說過,要當她—輩子的朋友,是她!是她用心機破壞了這一切,怨不得他。

    「為什麼?因為我的謊言、因為我的拜金?」

    「因為你不是紋亭,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一時,不能取代她一生。」

    「耕尉,請不要說出那些會讓你後悔的話。」

    「這些都是真心的。好啊!我信了你,我信你愛找,可是愛人不是要讓對方幸福嗎?你如果真愛我就請成全我,不要用那張沒有意義的證書牽制我。」

    他不要再多看她那張委屈的小臉一眼,他決定了的事就是決定了,他要娶紋亭不會因為旁人的詭計而改變,何況那個人是若若。

    他是固執的,一直都是,他聽不了別人的意見、他自我中心,誰也影響不了他的決定。

    「我懂了!」她頹喪地垂下頭。心裡再也裝不下更多的傷心,夠了,一輩子被情傷過一次也就夠了,再也不要第二次了。「我把離婚證書籤妥後,再托水水交給你。」

    強壓胸口的疼痛,卻壓不住那一陣陣不規律的躍動。她知道,他們完了,這輩子再無交集。

    順過頭髮,她向耕尉和邵紋亭頷首,轉身緩慢地往外走。

    伯墉不放心地隨著若若身後走出,臨行前,他回頭譴責地望了耕尉—眼。

    心碎了,若若聽見心臟破碎的聲音……無語淚流……一夜的守候,守候出絕望。彷彿幸福才是昨天的事啊,早知道遲早要決裂,就不要教她嘗透幸福滋味;早知道要心碎,何苦讓她認識愛情?

    走了、散了、她的愛情被朝陽蒸發了,再也兒不留痕跡。明天,明天的明人……她死亡的愛情將成回憶……

    關上門的剎那,若若再也負載不起滿懷的傷心,—陣天旋地轉,她落入深沉的黑暗中……

    第十章

    睜開眼,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關心、一屋子滿滿的熱情,但是……沒有他……若若失望地垂下頭。

    「若若,你還好嗎?」水水靠向她,雙眸盛滿著焦惶。

    「還好!」她強自振奮精神,挪起身子,眼光掃上小櫃子上的小皮紙袋。「水水,幫個忙……把紙袋和皮包拿給我。」

    拿過紙袋,抽出離婚證書,上面寫他們個性不合……好通俗的藉口……若若若笑。

    她顫抖著手,潦草地簽下名寧,從皮包中拿出存摺、印鑒,連同支票和離婚證書交給水水。

    「幫我拿給耕尉,就告訴他……我們,兩不相欠了。」一鼓作氣做完這些,她累得直喘氣。

    「笨蛋,拿他的錢天經地義,為什麼要便宜了他和那個貪金女人?」水水撇過頭,不爭氣的淚水從她眼裡滑落。

    巧巧目前還下落不明,若若又是這個樣子,叫她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拜託……幫幫忙……」她虛弱地說。

    「不幫、不幫、我不幫這個鬼忙!有本事你自己站起來拿去給他。」水水忍不住大哭特哭,淚水淹過眼眶、流過腮邊。

    她哭痛了若若的心,哭疼了仲墉的情,更哭傷了在場每個人的感覺。

    仲墉走過去抱住妻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她要強地掀唇一笑。「傻瓜水水……我第一次……有人性,第一次覺得……自尊比錢重要,你還不幫我……」

    「我去!我去把這些錢砸在賀耕尉頭上,看看能不能砸醒那個喪心病狂的死男人。」織語脫口而出,忘記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正是她的大伯。

    「不要……一開始就是我的不對,怪不得他……」一句話讓若若連喘了兩口氣,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對勁了。

    「他不對、他就是不對,他不喜歡你,就不該堅持要和你結婚,他結了婚,就不該隨便離婚,他就是個沒人格、沒品的大爛人!」水水一面哭、一面破口大罵。

    「是我欺騙在先……」若若輕言,企圖替他辯解。

    「他就可以無義在後嗎?他是個大男人耶!為什麼不敢擔起責任?」織語忿忿不平地大喊。公理正義在哪裡?憑什麼他賀耕尉可以如此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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