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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夏娃

    「沒時間?!有時間你也不會告訴我吧!」張凌吟冷哼一聲,就不信她查不到他們在搞鬼。

    第七章

    繞著百貨公司裡的嬰兒部門走一圈,雨兒不禁亮起雙眸,所有的東西都好小、好可愛,小小的衣服,小小的帽子,小小的襪子,每件她都愛不釋手,東摸摸、西摸摸,逛了近兩個鐘頭,她才依依不捨地帶著笑容離開。她沒有買任何東西,因為還不需要,寶寶還要七個多月才出生,現在買太早了,說不定半年後還有更新的東西上市,到時候再買才不會後悔。

    今天她可是純粹出來逛街的,因為整天待在家裡,她都快發瘋了,再不出來透透氣,她恐怕要窒息了。

    她看看表,三點多了,她早上十點多就出來,她該回去了。

    她搭公車到了家附近,走路回家大概要二十分鐘的時間,她打算散散步,因為公車內的味道令她非常難受。

    白亞謙疾馳的跑車突然煞住,他本想闖紅燈的,奈何公車擋在前面,他只好等待,他閉上眼,揉了揉眉間,中午陸若生將兩個人名交給他,他開完會馬上驅車南下,他有預感,這兩個在他公司任職的員工很有可能與雨兒有關,他必須趕在下班前找到她們。

    綠燈,他踩油門往前衝去,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令他又急踩煞車,他停住車,瞇起眼緊盯住後視鏡。

    雨兒走著、走著,臉色越來越白,糟糕,她真的想吐了,顧不得路旁停了一輛車,她蹲到路邊,不一會兒就將胃裡的東西全吐光了。

    白亞謙將面紙由她身邊遞給她,不禁皺起眉頭,難不成她又喝酒了?大白天的竟也喝成這樣,不好好訓訓她怎麼行。

    雨兒看也不看就接過面紙,隨口道了聲謝,想是路上的行人好心幫忙來著。

    「不用客氣。」白亞謙按捺住即將爆發的怒氣,繃著臉道。

    雨兒瞪大眼,又搖搖頭,不,不可能是他,看來她真是想他想瘋了,隨便聽到個聲音也想成是他。

    「用不著懷疑,就是我!」彷彿看穿她的心思,白亞謙在她身後說。

    雨兒急忙轉過身,原來慘白的臉,此刻足毫無血色,她緩緩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呆愣住。

    白亞謙心疼地皺起頭,才兩個月不見,為什麼她瘦成這樣?究竟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她——搖晃,他馬上往前扶住她。「你生病了?」他沒有聞到酒味。

    雨兒搖搖頭,瞪住他。「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句話該我問你。」他將她摟在懷裡,又說:「我送你到醫院。」

    雨兒馬上警覺地推開他,「我沒病!」她再次強調。

    白亞謙用懷疑的眼神看她,決定不相信她的話,他拉住她,並且抱起她走向他的車。

    雨兒驚駭,雙手捶打著他。「放開我!我不坐你的車,我也不到醫院,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叫吧!如果你還有力氣叫,我還可以少擔點心。」他緊抱著她不放,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裡。

    雨兒突然不再吵鬧,呆愣了半晌,看著他繞過車頭坐到車上,她才開口輕輕地問,「你……擔心我?」

    他轉頭看她,伸手拂開她臉上的髮絲,摸摸她的臉頰,聲音沙啞地說:「你瘦了!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關懷的眼神令雨兒好感動,不覺也想伸手觸摸他,突然又一陣惡感襲來,她掩住口,指著讓白亞謙上鎖的車門。

    白亞謙會意,馬上為她開了車門,雨兒連忙下車又吐了些汁液。

    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再上車。

    她搖著頭,滿臉害怕的神情,堅持地說:「不要!我絕不坐你的車,你也看到了,我會暈車的,拜託,你別再害我!」

    白亞謙扶著她,無計可施,「我不想勉強你,但我們也不能光站在這裡吧!這樣好了,你再忍耐一會兒,我送你到醫院。」他哄她。

    「不!我不要去醫院!這是正常現象,我沒病……」雨兒突然停口不語。

    白亞謙瞇起眼。「正常現象?」

    雨兒急忙解釋,「是啊!我最怕坐公車了,坐了公車我什麼車也不敢坐,但是剛才叫不到計程車,所以我只好搭公車回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暈得嘔吐,這沒什麼稀奇的嘛,很正常啊!」

    她越解釋,他越起疑。直覺告訴他,她有事瞞他,而且還非常不願意讓他知道。他毫無表情地說:「既然你怕坐車,那麼我們走路回家。」

    「回家?回誰的家?」雨兒抬頭望他,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我不介意你跟我回家,如果你不介意坐上三個小時車程的話。」他笑著說。

    哦!媽呀!帶他回家,萍和雲不殺了她才怪!不行絕對不行!她非得另想法子不可。

    「別再想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聽你的一大堆理由,不願我隨你回家,你就只有乖乖上車的份。」他語氣輕鬆,卻不容她反對地說。

    雨兒嘟起嘴,怒瞪他一眼,嘲諷地說:「兩個月不見,你更霸道了吧!」

    「不霸道,怎麼治得了你的無理取鬧。」他仍扶著,彷彿怕她隨時會暈倒似的,看她蒼白的臉色和瘦弱的身子,這也不無可能。

    「不要你扶我,我自己可以走。」雨兒甩開他的手,自行往前走。

    白亞謙歎口氣,由車裡拿了大哥大,將車門上鎖,然後緊緊跟著她,雙手似已準備隨時上前支援她般等待著。

    雨兒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她看一眼他的鐵灰色跑車,道。「你說將車子丟在路邊?」

    他也隨即瞄一眼,聳聳肩。「你要我扛著走?」

    雨兒瞪他。「別白以為幽默,到時候丟了車子,偽;再笑也不遲。」真是,誰會將一部名貴的跑車髓意丟在路邊的?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

    「你不要拖延時間,相信沒有你,我也找得到你住的地方。」他擔心她會支持不住,所以故意激她。

    「哼!好心沒好報,不理你了。」她氣得—跺腳加快步程,最好能將他拋到千里之外,眼不見為淨。

    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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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她還是沒能將他拋得老遠。

    雨兒不情願地開了大門讓他進去。

    白亞謙環視屋裡的擺設,音響、電視、小冰箱全隱藏到壁櫃裡去了,地上鋪了灰色長毛地毯,放了幾個坐墊、抱枕,還有個懶骨頭,感覺上整個客廳空蕩蕩的,若不是有壁畫點綴,他還真會以為進了空屋。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有面牆掛了——幅色彩鮮艷,整體感覺大膽強烈,令他為之深深吸引的抽像西洋畫,再來是另…面牆上的水墨畫,白色為底,黑墨深淺不一,有山、有水,有結廬而居的山中隱上,有千年仙鶴飛翔,令觀畫者有平靜、溫馨,莫不想遠離塵世以體驗畫中情景之感。這兩幅截然不同的壁畫,卻擺在同一間屋子裡,不禁教人好奇擺設者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個性想必不俗吧!

    雨兒見他看得入神,不禁微笑地問:「怎麼樣?你喜歡這兩幅畫?」

    白亞謙點點頭。「它們各有屬於自己的風格,雖不臻火候,卻清楚表達了心中的意念,同時也顯露自身的個性。」

    「看得出來?」雨兒似乎很想聽聽他的高見。

    「嗯!先說這幅西洋畫,畫者必定是個行事大膽,心事不拘小節,熱情洋溢的人,至於這幅水畫,肯定是個女畫家的作品。」他認真而專心的盯著它。

    「哦!何以見得?」雨兒挑高眉,心中有著難掩的興奮之情,正所謂知音難尋啊!

    「因為它的一筆一劃均細緻而乾淨,且畫中有著柔柔的韻味,本可說是個非常文靜典雅的傳統東方女性,但她的畫法利落大方,一筆到底毫不含糊,這又與這幅西洋畫的掌筆者有點相近。」他停住,看向她。「這兩幅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雨兒佩服地點點頭。「想不到你對畫也挺有研究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白亞謙為她的頷首更加驚異,能夠同時畫出這兩幅畫,他倒想見見這位畫家了,他問:「這是誰畫的?」

    雨兒指指牆角的落款,「你何不自己看看。」

    白亞謙蹲下身,不禁瞪大眼望住雨兒。「這是……你畫的?」

    雨兒巧笑。「好像是,還沒聽過有人跟我同名同姓呢!」

    「看來,要刮目相看的該是我才對。」他凝視她,眼裡滿是激賞之意。

    「這也沒什麼,不過平時喜歡塗鴉罷了。」雨兒滿口不在意地說,其實心裡對他讚賞正得意洋洋呢!

    「能有這種成績,也算是不錯了。」他說道,順手扶著她往懶骨頭坐下。

    雨兒皺皺眉。「你又當我是病人了。」

    「不當你是病人,也該當你是未來畫家,好好珍惜才是。」

    「什麼未來畫家,你都說了我的畫力不夠火候,如何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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