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席晴
夜深人靜時,瀟薔拿著狐克從蕭霞米手中搶來的幸運女神唇膏,一臉鄙夷及不可置信。
「那死丫頭說,這支口紅可以證明她就是獵艷紅唇的女主角?」她的朱唇撇了撇,彷彿還想說些什麼話。
「千真萬確。」狐克正經地回答。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她嫌惡地將那條口紅放在茶几上。
「我絕對不會欺騙你。」狐克再次保證。
「好。去打聽一下,明天花蝶的記者招待會是什麼時間?」
「是的。」狐克連忙退下。
瀟薔再次拿起那支實在不怎麼樣的口紅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它好在哪兒?
唯一的優點是味道還不錯啦。
明天,就靠它了!
她臉上邪佞的笑旋即洩出……
第九章
凌晨的紐約市,仍舊燈火通明。厲駴送小蝦米回家之後,便回到鑽石雙星的家中。
拿起那枚印有唇印的內褲,他點了一點根菸,緩緩地吸著……
這是小蝦米的唇印嗎?
在測字攤上,她寫了「紅唇」兩個大字,幾乎和匿名寫信給他的人的字跡一模一樣。
其實,他可以直接問她,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他很想知道,當她知道他就是厲駴時,為什麼沒有按照原來的計畫立刻向自己表明,她就是署名幸運女神的女孩?如此做,她的摘星夢不就可以實現?
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決定?
這一點,他實在想不通。
明天他計畫召開記者招待會,把獵艷紅唇第二波行動推上更高點。也希望藉此逼出幸運女神!如果她真的就是小蝦米的話,那麼,她欠他一個答案,一個為什麼半途而廢的答案。
「鈐……」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喂——」他瞄了一眼號碼,忙不迭地按下通話鍵。
「負責人,我是馬丁,你讓我調查的事,有點眉目了。」對方謹慎地說道。
「說吧。」他吐了口煙圈。
「雄風內褲上的口紅印,據該公司透露,是找了一位臨時打工的女孩,來代瀟薔小姐印上的,他們沒有留下打工女孩的姓名及電話,但是他們對於她的長相作了些描述。」
「他怎麼說?」他又吐了口煙圈,對於呼之欲出的答案,似乎瞭然於胸。
「他們形容她其貌不揚,留著西瓜皮髮型,戴了一副少說有七、八百度的近視眼鏡,身著特別寬鬆的兩截式褲裝,整個人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吸引力。但是她的唇形很美,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香氣,這算是她僅有的優點吧。」馬丁一字不漏地形容道。
厲駴猛地吸了口菸,彷彿從馬丁的形容詞,憶起他第一次見到蕭霞米的模樣!
她那模樣真的引不起任何男人的興趣!
真難為她了!為了紐約可怕的治安,竟然犧牲到這個地步。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和她結緣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很自然地想與她親近,就像……家人一樣。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他漸漸貪戀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直到,他吻了她……
直到,他看見她沒戴眼鏡,長髮散落的模樣……
她——變得不一樣了!
他喜歡她美麗可人的俏模樣,也喜歡她直爽坦白的個性!
所以,當她逼問自己,她對他的意義時,他欣然接納她成為自己的女友。
在他的生命裡,女性之於他,只有同事、屬下,及床伴,還沒有所謂的女友。就連一直以他女友自居的瀟薔,也僅是他的床伴罷了!
但是他卻輕鬆地答應小蝦米成為他的女朋友!而且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沒有壓力。
「負責人——」馬丁輕喚著一聲不吭的厲駴。
「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你不用到,倒是有件事替我辦……」他開始交代細節。
「我明白了。」馬丁立刻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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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瀟薔卻和狐克竊竊私語著。
「你覺那個女人會是個絆腳石?」狐克蹙著眉問道。
「女人的直覺。」她拿著戳刀磨著已經夠美的指甲。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狐克平靜地問道。
「我要你從現在起一直盯牢她,直到我成為獵艷紅唇女主角為止,至於手段……」她突然邪佞地笑著,不再細說。
狐克也笑了,滿眼淨是奸佞。
正所謂拿人錢財,予人消災,他不過是在做他該做的事,至於他的僱主與被害人間有何恩怨,他完全不過問。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辦好事,拿錢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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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霞米和厲駴分手後就直接回到家中,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時,大燈倏地亮了起來。
「老爹?」她嚇了一跳。
「終於想到老爹了?」蕭完童調侃道。
「女兒有事嘛!」她尷尬地笑道。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哦!」他故作悲鳴狀。
「什麼跟什麼嘛!人家不過是去吃頓飯、逛個街而已!」她急於答辯。
「那你的長髮怎麼散開了,而且眼鏡呢?」他老神在在地說。
「啊!」她連忙將拿在手上的眼鏡戴上。
老天,才一個晚上就被厲駴改變,且還能適應模糊不清的視線。
「好了,坦白從寬!這個帥哥是誰?是帥先生嗎?」
「嗯。」她的臉倏如紅透的華盛頓蘋果。
「他要娶你了嗎?」他直搗黃龍地問。
「老爹,你在說什麼嘛!」她急得跳腳。
「沒有打算和你結婚的男人,不可以和他廝混到這麼晚,免得他將你吃到肚子裡,你再帶球回來見我,那老爹就無顏見你在天上的娘了。」他似真還假的說道。
「老爹,我不會啦!」
「但他會!只要見過你真面目的男人,都會將你吃掉!」這會兒,他說得更誇張了。
「老爹,瞧你說的!」她發現自己快要口吐白沫了。
但蕭完童卻將她一把拉到鏡子前,斂下先前的不正經,「丫頭,你長得真像你娘年輕時的模樣。」低喟之後,他又說道:「當年,我見到你娘親,真的——真的——」他聳聳肩。
「想動她歪腦筋。」
他乾笑了兩聲,「你知道了吧!男人在兩種情況下,會將女孩吃到肚裡。一是她真的秀色可餐,又在氣氛允許的情況下;二是男的真的很愛他的另一半,也很想與她親近時。
也許在歡愛的過程,彼此都達到歡愉,然而未婚的情況下,所遇到的問題,絕對比在婚姻關係中來得多、也大。」
「老爹——」她這才認真地想著父親的話。
「你是我和你娘的心肝寶貝。我雖然窮,但你最珍貴的嫁妝,就是你的純潔。只有把它獻給你的丈夫,他才永遠無法以他不是你第一個男人的藉口而否定你。」他再次語重心長的說。
「我明白。」蕭霞米連忙將長髮以橡皮筋固定住。
「老爹很古板吧?」
「有一點。」
「不是一點,是很多。總之,我就是希望你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厲駴是否值得你付出。」
「老爹,我也很困擾。」她撇了撇唇。
「說說看吧。」
「當初我只是因為他長得帥而偷窺他,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喜歡他在我身邊打轉,我喜歡我們之間的偶遇,也喜歡和他吃飯、聽他說話,還有和他壓馬路,更慶幸在我發燒昏倒的時候,送我就醫的是他!在他的身邊,我沒有壓力,就像家人一樣,即使什麼事也不做,都覺得很滿足。所以,當我在知道他就是厲駴時,我甚至不想再作獵艷紅唇女主角的夢!因為我發現,他更勝那五百萬美金!」她細細地回憶他與她相處的過往。
「丫頭,我想你是愛上他了。」蕭完童認真地下著斷語。
「真的?」她搗住自己的唇。
「你不知道?傻丫頭!」他猛搖頭。
「我……我只知道很想和他在一塊。」
「會不會嫉妒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反問。
「會,今晚就是因為報紙上說,他和瀟薔的婚期將近,我……我……心情就頓時不好。」
「所以要去住大飯店。」他哈哈大笑糗道。
「老爹——」她抗議道。
「現在就看帥先生是否真的有心了!」他重重吸口氣。
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覓得良緣。
「怎麼做才可以知道他的真心?」她急急抓住老爹的大掌。
「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他神秘地笑道。
「老爹,你不可以出怪招嚇他!」她連聲警告。
「臭丫頭!還沒出嫁,胳臂就往外彎!」他寵溺地調侃。
「老爹——」她的臉頰再次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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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位於紐約市最氣派的高樓中,花蝶化妝品集團正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十點不到,這裡已被大批的媒體人員擠得水洩不通、好不熱鬧。
十點鐘一到,花蝶集團的副負責人便拿著麥克風說道:「謝謝這麼多新聞工作人員撥冗參加花蝶獵艷紅唇行動的記者招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