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卑鄙情人

第15頁 文 / 雨秋

    相較之下,藍玦影散發出的冷艷之美,便顯得難以靠近。

    會在這遇見她,藍玦影並不感到詫異,畢竟藍家大宅正位於巴塞隆納。從小在她母親的安排下,名牌是藍昭芸唯一的選擇,穿慣了各家的精品,其他粗糙的料子只怕會磨傷她柔嫩的肌膚。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半天,終於在她小手握上藍玦影時落了下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自你離開後,我一直惦掛著你。"

    好段時間,藍玦影沉默著,任眼中閃過各種複雜情緒。

    "傻丫頭,你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淚。"莫說男人無法抗拒她的眼淚,連同樣身為女人的她也開始捨不得。

    "這麼甜美的女孩流淚是會讓心疼的。"步上前,展桀傲體貼的遞出手帕,迷人的微笑讓同處此地的女性都怦然心動。

    藍昭芸臉上驀然飛起兩抹俏麗的嬌紅,"不用了,你我並不認識,我不好接受你的好意。"

    "收下吧!他是我的朋友,不用在意這些客套的。"

    "是啊!別辜負我一番的心意,我的心臟不好,無法承受美人的拒絕。"執起她的手,他直接將手帕放在她手中。"如果你再不動手拭淚的話,我可要認為你是在給我機會,讓我有這榮幸替你服務了。"

    聞言,她臉上紅暈更是蔓延至頸子,像只熟透了的蝦子。

    "和姊姊的大膽比較起來,妹妹顯得嬌羞讓男人興起了保護的念頭。"對著她們姊妹倆,他直言道。

    沒人發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笑容中有著牽強,"所以你要是想追求她的話,可要有跟其他男人同時競爭的心理準備。"這樣的話從前她也常聽過,但自他口中說出,有種莫名的失落在藍玦影心頭揮之不去。

    她的父親也是這樣認為的吧,昭芸柔弱,而她習慣了佯裝著堅強,個性明顯得不如昭芸討人喜愛……

    "這我不怕,只怕她不肯給我機會。"帶著期待,他眸子緊追著藍昭芸羞澀閃躲的目光。看來,再幾次試探性的逗弄,這朵羞澀的小花將臣服在他懷中,計畫是能照著他的預定邁進。

    "我……我想去化妝間補個妝。"說著,藍昭芸紅著小臉快步離開,走了兩步才又停下,"姊,你──"

    藍玦影扯了扯嘴角,"放心,我會在這等你。"

    "在外人看來,你們不像是姊妹。"等著藍昭芸離開,展桀傲饒富興味的睇著她。

    "我們不是同個母親生的。"

    他懶洋洋地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們性格上的迥異。你妹妹像株嬌羞的含羞草,惹人憐愛:至於你,則是朵帶刺的薔薇,若有半點不小心,就會被你帶刺的針扎傷。"

    沒人知道,她從不想當朵帶刺的薔薇,更不想劍拔弩張的刺傷人,只是在她成長的過程中,沒人能保護她,她只能讓自己堅強勇敢起來。

    "男人都愛含羞草,因為這讓他們顯得被人需要,而薔薇只是男人在外逢場作戲的對象,是嗎?"

    "大致上而言,沒錯!"想起楚的老婆,安禾宜,他不能否認絕大部分的男人確實喜歡這樣類型的女人。

    所以,想必他也是其中的男人之一吧!藍玦影在心中默默地想。

    在純真的昭芸面前,她是如此的險惡,沒有人會想要她,父親不會,就連眼前看來不擇手段的他,也只想要朵羞澀的含羞草……

    "姊,你和我一道回去好嗎?"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藍昭芸已又走了回來,臉上滿是期盼。

    "不用了,暫時我還不打算回去。"她婉拒。

    "你是不是還在怨媽媽曾經對你做的那些事?"

    "我想爸到現在還沒原諒我,回去也只是激怒他,沒這必要。"是鴕鳥的心態在作祟,明知過了今天,她還是要與自己父親見面,但能拖過一天,就多一天調適,至少她不用這麼快面對父親眼中的不諒解。

    螓首蛾眉中隱藏著淡淡的哀愁,展桀傲瞧出了些許的不對勁,懷疑她曾經到底在那個家受了多少委屈。

    藍昭芸理解的點點頭,"好吧!"

    "如果你不介意,讓我和你姊姊送你回家?"收起他的疑慮,展桀傲提議。

    "不用麻煩……"

    "別推托了,他可是很難得當回紳士的。"回過頭,藍玦影假以辭色的威嚇,"我妹妹就交給你了,若你沒平安的將她送回家,可得小心了,藍家上下是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展桀傲不大滿意的蹙起眉頭,"你單身一人想去哪?"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但確定的是,她不想和他們一道……

    "放心,在這我是不會弄丟自己的。"瀟灑的轉過身,她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走出了他們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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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無目的不知走了多久,在Diagonal的街道她徒步走過現代主義的代表建築"米拉之家",繞過這棟波浪形設計的外觀,她繼續到了"奎爾公園"。

    廣場中彎曲的馬賽克坐椅有著帶孩子來此處曬太陽的父母。

    暖陽下,他們的笑容很溫暖,是她不曾感受到的。在這種和諧氣氛中,藍玦影發現了自己的格格不入,無法融入其中;就如同從前的那般,雖然時間過了許久,她依舊是園中唯一感受不到陽光的人。

    仰望著天際,她想起另一個可能跟她有相同感受的人。

    現在的他,會是處於送昭芸的途中,還是已進入藍家的宅院?他會不會注意到那個她最喜歡的鞦韆?

    忽地,她笑了。

    他見著了又如何,沒見著又如何,這對她來說重要嗎?

    反覆思量,嘲諷的笑容逐漸地在她臉上褪去。

    這問題的答案……只怕在她心中有著份量……

    我渴望著告訴你那些必須向你傾訴的心曲;可是我不敢,因為我怕你下相信這些話。

    這就是我為什麼我用謊話來掩飾真意,而說出與本意相違的言詞。

    我使我的痛苦顯得荒誕無稽,因為恐怕你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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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星捧月,客似雲來,展家於自宅大肆宴客,商界政要相偕出席,使得今夜的展家更為門庭生光。

    身襲棉質開襟外套搭襯著羊毛西褲,慣於利用出軌邊緣技巧PRADA將展桀傲本是邪氣又危險的性格完全展現。隨意忽略黑絲衫領間三、四顆鈕扣,前襟領口所形成的V字空間,恰好將他掛於頸間銀練上的白金戒子顯露出,人群中,更顯他不羈的性感。

    手挽同樣引人目光的藍玦影,他們延著迴旋梯廊走下。

    完美的組合自然吸引不少賓客矚目,只是這對看似契合的璧人卻散發出冷然的氣焰,讓人沒有勇氣上前干擾寒暄。

    含笑,他貼近她耳廊低語,"你會緊張?"從她勾於自己臂膀上的手臂,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地在顫抖。

    "緊不緊張都得面對,不是嗎?"她試圖讓自己聲音聽來平穩。

    雖是出身名門,藍玦影卻鮮少涉足這種場面,加上許久不見的父親很可能隨時會出現在這場內,這讓她的緊張愈加難以平撫,一顆心懸蕩著。

    "勇敢的女孩,你可以做到的。"給子她獎勵的微笑,他鼓舞地說。

    他的笑容有著難得的真誠,令她不由自主地回以相同的甜美。

    "三弟,我想你不會整晚佔著這樣動人的小姐,不肯放人吧!"掛著虛假的笑意,展桀磔直盯著藍玦影勻稱的身軀。

    在旁,展桀璽也不可能讓機會失於他人手中,"這是當然,難道你會忘了桀傲喜歡的女人是與藍大小姐不同典型的。"

    "只要她願意,我沒有意見。"迎上她的眸子,他言語中將決定權交給她,事實上心中已有答案。

    這是他們的約定,她必須遵守。

    沒有遲疑,藍玦影鬆開了手,在他們倆中選擇了展桀璽。

    "別忘了留下一首華爾滋給我。"在他們滑進舞池前,展桀傲的嗓音緩緩地自背後響起。

    她的確是個守承諾的人,但瞥見她毫無猶疑直接定近展桀璽身邊,心中竟有一絲的不快。

    與她相處的這幾天,他的心似乎變得愈來愈難以理解,連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種複雜的情緒;就像此刻,他要她去絆住自己的兄長,卻又在她如自己所願時感到鬱悶。

    下了舞池,藍玦影忍受著展桀璽不安分的大手撫在她光裸的肌膚上,過分欺近的臉龐令她不舒服極了。

    悠揚的絃樂中,她強行逼迫自己聽著他索然無味的言語,可笑的讚美,接連的兩首曲子中,皆是如此,直到他開起了另一個話題。

    "當桀傲說他對你妹妹更多於你感到興趣時,我很訝異。"

    "是嗎?"燦爛如花的容顏,她咯咯地笑著。"讓我猜猜他是怎麼形容我的,一隻愛在外引誘男人的花蝴蝶,碰不得,沾染上便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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