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雨秋
"你一直都這麼自負?"聽出她話中含意,展桀傲輕笑。他以為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自負的人,想不到今天卻碰上這麼個旗鼓相當的女子。
"我的自負對上你的狂妄或許稍嫌遜色。"勾起甜甜的微笑,Red眼神中似乎別有用意。
聞言,笑意逐漸在他嘴角擴張,轉為狂肆的笑聲,"言下之意,你是想挫挫我的銳氣。"
"隨你怎麼想。"如羽扇般的睫毛揚了揚,她狀似無辜的小女孩。
展桀傲覺得有意思極了。這女子看來有不同種的面貌,時而媚、時而真,令他想探究她其餘不同的面貌。
"Freakingdancing!"忽地,展桀傲隨著PUB中播放的BigPimpin樂聲,提議道。
乍聽他說的話,Red一時顯得愕然。
Freakingdancing風靡八O年代的紐約及落杉磯。舞者會隨著強烈的節奏搖擺,兩具火熱的身軀完全緊貼著,煽情的舞姿在衛道人士眼中,好似男女交歡時的動作。
"怎麼,你怕了?"他語帶嘲諷地說。
"我是怕。"Red嗤笑一聲,出其不意地猛地將他推開,對著他俊挺的面容隨著節奏往舞台退去,纖細的食指微勾起,對他做無言的邀請。"怕你把持不住,當眾出醜!"
展桀傲不知是無奈還是讚賞的搖著頭,看著她在舞台上像只花蝴蝶不時以攝人的目光朝他與台下的男客挑逗著。
不知怎麼,見她如此,他竟有些不快,隨即,展桀傲大步一跨,在他踏上台上的瞬間,迅雷不及掩耳的將Red扯進自己懷中。
貼近他偉岸的體魄,Red倒也不怠慢地雙手勾著他頸項。
面對她膽大的熱情,展桀傲自然不客氣的搭在她腰身,緊密的身體立即隨著強烈的節拍搖擺著。兩人擺弄著臀部,肌膚親密地摩娑著,全然地忽視台下不時傳出驚愕的抽氣聲。
驟然間,展桀傲算準節拍手一撤,讓她身子旋了出去,誘人的曲線劃出漂亮的弧形,在她回身時立即的貼近她臀後,繼續先前的舞動……
"OhMyGod!"裴蘭蘭睜大眼,完全無法相信台上的兩人那火辣的舞姿。"Freakingdancing?"
瞇著眼,楚劭琛好笑地調侃,"瞧你那驚訝的樣於,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Freakingdancing。"從來只有這鬼靈精做的事讓人瞠目結舌,倒還沒見過有任何事能讓她感到訝異的。
聽出表哥的弦外之音,裴蘭蘭皺起眉頭,"我當然知道Freakingdancing!只是我想不到這年頭還有這般的登徒子,竟敢當眾人面前調戲這間PUB聞名的舞後。"
魏君曄觀了身旁的楚劭琛一眼,笑意自眼神中流露。
"Freakingdancing在表現上確實露骨了些,但也未必跳這舞的人都心懷不軌,腦中儘是浮現些不乾淨的思想。"輕咳聲,楚劭琛為好友解釋道。
裴蘭蘭眼珠子轉呀轉,狐疑地發出怪聲,"哦?"
"想都別想,裴蘭蘭!"看出她的不懷好意,楚劭琛狠狠地瞪了自己表妹一眼,警告意味頗強。"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帶著禾宜到酒吧跳這種舞,你最好有一輩子讓我找不到你的心理準備!"就算不把她生吞也得活剝。
"嗟,男人!"全是沙文主義的支持者。
沒好氣地回了話,裴蘭蘭的目光很快地又被台上兩人火辣辣的舞技給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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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提出Freakingdancing時,藍玦影就該想到面對眼前這邪魅的男子,若有半點閃失,情況極有可能轉變為對她不利的一方:然而,她卻不信邪,自信自己有扭轉局面的本領。
身為西班牙極具知名財團的長女,藍玦影自小出了名的叛逆。
高中時,一次與父親的激烈爭吵,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藍家的宅院,隻身來到香港,只為了證明給她父親看,拋下藍家的姓氏,她依舊能自給自足。
如今的她,白天在一間私人開設的舞蹈中心教芭蕾,夜晚是這家名為黑洞的PUB中名聞遐邇的鋼管舞女郎Red。
捨去藍家大小姐的頭銜,她在自己創造的世界中活得更加自信、更快樂。
見她思緒有些偏離,展桀傲揚起雙眉,"你的心不在焉是代表你認輸的方式?"
"那是代表我正要反擊,你──"唇瓣輕拂過他耳骨,她低語,"將當著眾人的面前敗於一位舞孃的裙擺下。"
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展桀傲喉間逸出爽朗的笑聲,"哦?我倒從不知失敗是何種滋味,更不認為你會有這能耐。"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體驗到的。"藍玦影腰身一側,軟若無骨的藕臂攀上他結實的肩頭,"站穩了!"語一歇,她纖細的長腿圈住他精瘦的腰際,整個柔軟的身軀貼合在他偉岸的胸前,更彰顯出女性的柔媚。
展桀傲眼神微微一沉,洞悉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將展開攻勢,只不過他仍是聲色不動,依然故我的隨著節拍搖擺,引領著他的舞伴。
十指纖纖地服貼在結實的胸前遊走,藍玦影火熱的唇形勾勒出誘人的微笑。
陡地,她以唇扯動著繫在他頸項間寶藍色的領帶;輕扯間,看似拘謹的領帶半鬆開在他胸前,他卓爾不凡的五官增添幾許浪蕩不羈。
對藍玦影而言,這只是個開始。只見她雙手插進他濃密的黑髮中,唇瓣沿著他高聳的鼻樑描繪著,直至他唇間倏地又打住,轉往他襯衫領口處,用她性感的雙唇解開上頭的扣子,一顆、兩顆……直至他健碩的胸肌呈現在眾人面前。
"你對所有的男人都是這麼大膽?"他瘖啞的嗓音帶著濃烈的情火,皆因她的一舉一動撩撥起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相較以往,她今夜的確是狂放了點;然而,她卻不打算就此罷手,反倒有種快感,一種引火上身的癮頭直襲而來。
閃著如處子般純潔的眼眸,她仍然滿臉的無辜,然而軟若無骨的身軀倚著他壯碩的肌理愈漸下滑,她肢體擺弄間更為狂野,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
展桀傲繼續耐著性子看著她的遊戲,直到他看著自己就要在眾人面前上演脫衣秀,知道這女郎是玩上了癮,該主動阻止她的下一步,要不,她絕不知節制的底限在哪。
"你再不收斂點,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他的話帶著幾分的威脅,卻又不像是真的要她停止。
小手在他胸膛前遊走,藍玦影湊近他耳邊低語,"喔?不知你說的和我想的是否相同呢?"忽地,她順著他耳根輕囓著。
"你該知道男人體內的火苗一經燃放是不可收拾的。"
"而我向來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是的,她當然知道,事實上她所等的正是這一刻。
淺笑中,她嘴角邊的梨渦也微露著,雙眸中自信又惑人的神采緊捉住他的目光,不容他有半點的分心,嬌艷的紅唇似要貼近他的,卻又再次離開,如此反覆著,彷彿考驗著他耐力的極限。
終於,他不耐煩地低吼一聲,"夠了,女孩,給我一個吻,真正的吻!"說著,他壓著她柔軟的身子與自己緊密的貼和,藉由身體的反應告訴她,他已為了她大膽的挑逗而熱了起來。
"你要的就僅止於此?"藍玦影心中知道魚兒就要上鉤,是該動手的時刻了。
"還有比這更令人期待的?"他目光沉了些。
"沒錯,確實是有比這更令'眾人'期待的。"燦爛的笑容如薔薇般盛開,她眼中忽閃過一抹笑意。
在展桀傲察覺那笑意隱藏的含意時已晚了步。
"Theshowtime!"隨著她甜美嗓音的結束,原本投射舞台處的鎂光燈瞬間都暗了下來,僅有一道微弱的燈光朝向展桀傲。
片刻間,PUB中人潮笑聲不斷,此起彼落的不絕於耳。
"希望這是你所期待的。"說這話時,藍玦影仍不忘看著自己向來對付這類男子的手法。
順著她的目光,展桀傲才知自己西裝褲上的褲襠處,不知何時黏上塊淡綠色的螢光牌子,寫著Sire──種馬。
"我說過你會出醜的。"見目的已達成,她帶著笑意離開舞台,將這份"殊榮"留給他獨自享有。
出人意外的是,展桀傲臉上並無任何惱恨之意,也沒強留她多做為難,反倒露出微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看來你這次是踢到鐵板了,種馬先生。"逮到機會,裴蘭蘭自然是不會放棄機會的上前揶揄道。
踢到鐵板?!
換成他的說法,則是棋逢敵手。能有這樣的對手,想必在漫長無味的婚姻中會是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