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相思無罪

第18頁 文 / 俞飛

    秋若水羞紅了臉,將臉埋在棉被裡頭,恨聲道:「你這個無賴!居然敢騙我?」

    「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在騙自己。」傅紅葉的手已經滑到了她的兩腿內側。他是個很有經驗的男人,手指既輕巧又靈活,彷彿帶著魔法,勾引得身旁佳人渾身起了一陣輕顫。「你喜歡我,卻又害怕承認,我只是好心幫忙你認清事實而已。」

    「住、住手!」秋若水只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心頭卻又彷彿有火焰在燒,燒得她險些要呻吟出來。她咬著嘴唇,輕喘道:「別、別碰我!你這頭自以為是的豬,憑什麼、憑什麼說我喜歡你?」

    「你的身體會告訴我答案的。」傅紅葉掀開棉被,笑意輕狂,放肆地從她的頸側、椒乳、小腹一路吻到腹下,像只在花間採蜜的蝴蝶,態意地汲取瓊漿玉液。

    「別、別這樣,你這個無賴,怎麼、怎麼這麼下流……」

    秋若水喘聲愈急,無助的淚水自眼角流下,忍不住啜泣出聲;然而奇異又陌生的刺激像電流般一陣陣傳來,啜泣漸漸轉為嬌喘,嬌喘又慢慢變成痛苦卻又愉悅的呻吟。

    她心裡頭又窘又羞、又氣又恨,只能緊緊地揪著床巾,咬著嘴唇拚命壓抑這羞人的歡愉天籟。

    傅紅葉眼中笑意更濃,兩手撐在她的頸側,俯身道:「我有過很多女人,卻是第一次嘗試取悅一個女人。」

    「你一定對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說這種話。」秋若水別開臉,神色有些受傷。

    「你在吃醋?」傅紅葉撥開她額際沾了汗水的髮絲,吻掉她滾落臉頰的淚水。

    「臭美!我、我恨不得殺了你這個無賴!」

    「是嗎?可是你的身體卻告訴了我相反的答案。」傅紅葉的聲音變得很低沈,帶著一種魅惑挑逗之意。「你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能取悅你我很開心,不過,現在該輪到你取悅我了。」

    秋若水還來不及掙扎,巨大的衝擊就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

    自己一會兒像飄浮在雲端,一會兒又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他喃喃地訴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俊美的臉龐上淨是邪魅的笑意──

    愛戀夾雜著情慾就如同狂潮洪水般再也壓抑不住,狂亂放肆地宣洩奔放;她緊緊攀住他的肩,指甲陷入了他宛如鋼鐵般的肌膚,雙腿更是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腰,愈收愈緊。

    伴隨著一下又一下的衝擊、一聲又一聲的喘息呻吟,她在他的帶領下一起攀至最歡愉的高峰,然後,一對男女軀體交纏,在汗水淋漓間激情相吻。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所以,千萬不要背叛我、絕對不要背叛我……」他吻得狂亂,問得急促,像是命令,又像是懇求。

    在經歷了從昨晚到現在一場又一場的激情狂愛,秋若水已經疲累得沒有絲毫力氣說話,只能抱著他的頭,奉獻出自己的雙唇作為答覆。

    這個男人難不成是地獄衝出來的惡魔、森林逃出來的野獸?怎麼能這樣子無窮無盡的需索渴盼、歡愛無度……他是想要了我的性命不成?

    傅紅葉不想要她的命,只想要她的心,所以他讓她倚在他的胸膛上歇息。

    「你真是不折不把的瘋子!狂歌縱飲,做、做這種事又像是不要命似的,我真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秋若水咬著他的肩膀,呢喃低語。

    「我要是不喜歡你,不可能一夜之間要了你那麼多次。我並不是超人。」傅紅葉輕笑,揉了揉她的頭。

    秋若水赧然,小小聲地說:「那我跟白蘋她們的母親呢?你比較喜歡誰?」

    「這是沒辦法比較的。」傅紅葉眼中掠過一絲痛苦之色,悵然道:「我對你有情,她卻對我有恩,一輩子也償不清、還不了。」

    秋若水不懂,愣愣地看著他。

    「她是個妓女,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傅紅葉的目光變得幽遠而寂寞,喃喃地說:「避不開的刀光劍影,躲不掉的黑道仇殺……為了救我,她背叛了龍湖幫,後來她就死在我的眼前。」

    秋若水心中一緊,也終於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在乎、保護那三個小孩。「原來白蘋她們不是你的小孩。」

    「她們是我從槍口下救出來的。斬草除根、殺人滅門是龍湖幫向來的作風。」傅紅葉聲音忽然森冷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手起刀落,割斷了十三人的喉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忽然發現殺人並不是件太困難的事。」

    秋若水臉色蒼白如紙,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了起來。

    傅紅葉將她攬在懷中,冷冷的語氣中有著無盡溫柔。「別怕,即便我會殺所有背叛我的人,我也一定會原諒你。」

    秋若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笑得苦澀。「我……」這樣的愛好沈重,也令人心慌,莫非他是已經知道她是睢瑤琴派來臥底的人了?

    「別說了,只要記住我愛你,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傅紅葉笑意深沈,手指輕巧地在雙峰之間游移。

    「別──」秋若水身子像觸電一般,雙頰飛紅,輕顫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吧!」

    「傻丫頭,你真以為我是超人?」傅紅葉輕笑,手指在她左胸乳下停住。「我只是想問你,你胸口這道槍傷是怎麼來的?幸好差了幾公分,否則你的小命只怕就難保了。」

    「這、這不是槍傷啦!」秋若水急忙否認,眼中的淒清之色一現即逝。「奶奶說這是我小時候貪玩,爬到樹上跌下來,撞到尖石子留下的傷口……不是、不是什麼槍傷啦!」

    「是嗎?」這抹淒然卻沒能逃過傅紅葉的眼睛,他將秋若水攬入懷中,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這個女孩開朗直爽的外表下,似乎藏著許多愁苦,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他心中憐意大起,將女孩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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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秋若水口中喃喃地念著這兩句話,眉宇之間,淨是愁思。

    最近他對她的需索更熱切、更無度,也更瘋狂。這個男人的精力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每次的約會不論是在何處開始,最後,總是會在床上結束。

    一對赤裸的男女,像沒有明天似地激情相擁、縱慾狂歡……

    他放肆、他恣意,他瘋狂、他邪惡,一次又一次地挑逗她內心深處的慾望,自己只能無助地跌入歡愛的淵藪,在他邪惡又溫柔的引導下,一再地放縱,一再地墮落,將自己的身體當作祭禮,取悅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同時也滿足了自己心靈最深處的渴盼。

    然後,是彼此激情的相擁相吻,筋疲力盡地軟癱在每張床上……不,筋疲力盡的只有她。這個男人的眼睛依舊明亮深邃,臂彎仍是如此有力,輕揚的嘴角始終帶著邪魅的笑意。

    這個可恨又可愛的男人!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今早居然在課堂上打起瞌睡來……這是第幾次了?她搖了搖頭,已經記不得了。

    前幾天在二叔的道館當助教,她居然被小師弟摔了個四腳朝天?!真是丟臉!害她都不敢看二叔臉上的表情了。

    奶奶最近老愛逗她,說她愈來愈漂亮,愈來愈愛打扮,也愈來愈有女人味了。

    有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最近班上那群男同學見到她,老是面紅耳赤、心不在焉,也不再找她打球了。

    她覺得有些寂寞,所以最近若霜拉她去逛百貨公司時,她也就不再推三阻四了。若霜的眼光真好,挑的衣服、裙子、靴子和小飾品真是好看!

    她以前不愛化妝,也不愛穿裙子的,可是……她喜歡看到他驚艷的眼神。那一次、那一次他居然在車上就強要了她,真、真是個下流又衝動的男人!

    但是為什麼每次歡好之後,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寂寞、那麼孤獨呢?自己就躺在他的身旁啊!他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她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只不過是他發洩性慾的工具而已?

    或許吧!他從不曾對她承諾過什麼,她憑什麼癡心妄想這樣出色的男人會只愛她一個……她的眼神愈來愈黯淡了,淚珠,不知不覺地滑落。

    雨,愈下愈大,她在盛敏醫院門口停下腳步。

    她好想好想見露竹一面。

    這情愁露竹經歷過,也正在經歷,她想找她說說話、談談心,彼此排遺愁悶、舔舐傷口。

    一直以來都是她開朗、露竹溫柔,她總認為自己比露竹更堅強勇敢,可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其實很膽小怯懦,面對愛情時淨是徬徨無助……

    病房是空的,只有一名小護士愣愣地站在病床前發呆。

    「夏露竹小姐已經出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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