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俞飛
但是刀子卻突然從中而斷,地下室中也多了一名女子!
一條白絲帶鬆鬆地綰著及腰長髮,白衣白衫,曳地白裙,一身的雪白,可是她露在衣衫外的肌膚,更是驚人的白皙,沒有絲毫血色。
女子回首,容貌清絕麗絕,卻也是冷到了極點。
"冰心!"海棠失聲驚呼,喜極而泣。
"冰心?!很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女子聲音清冷,卻彷彿帶著些許惆悵之意。"冰心已經死了,留在人間的,不過是一縷幽魂,一抹魅影罷了。你還是叫我'魅影'吧!"
"廢話!"
暴烈男子揮刀而至。魅影衣袖一揮,一道清冷寒芒忽隱忽現,男子喉頭就突然多了殷紅一點,仰面倒下!
他雙眼未閉、一臉驚恐,臉上猶帶不信之色。
其他三個男人大駭,刀子、匕首齊出,圍攻了上來;然而那道清冷寒芒閃了三下,三個人紛紛仰面倒下,臉上也是驚恐不信的神情。
海棠看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殺人了……"
"人?"她的聲音幽遠清冷,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不過是人渣罷了。"
海棠見她轉身就走,心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冰心,你為什麼不理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我要是不理你,就不會出現了。"魅影幽幽一歎,歎息聲彷彿藏著訴不盡的寂寥悲傷。"你能獲得幸福,我好開心。只是人鬼殊途,一個從地獄回來的孤魂野鬼,只能夠在黑街暗巷中飄蕩徘徊而已。"
"你別這麼說,小嵐好想你,我也好想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
魅影癡癡一笑,聽到遠處傳來男人的腳步聲,袖子一翻,掙脫了她的手。晃眼間,人影縹緲遠逝,只餘幽香陣陣……
"海棠!"君不棄瘋了似地衝了進來,見滿地屍首,海棠又愣愕地縮在牆角,一把抱住她,急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冰、冰心……"海棠回過神來,抱著他哭了起來。"冰心變了,她以前好愛笑的,可是、可是她現在都不笑了,好像冰雪作成的人兒,讓人看了好心慌、好心疼。"
"冰心?你在這裡見到了冰心?"
"冰心是來救我的。"海棠指著地上的四具屍首,別開臉去,不敢多看。"可是她卻說冰心已經死了,她現在只是一縷幽魂、一抹魅影罷了。"
"這些人是她殺的?"君不棄看著屍首喉結處的殷紅血痕,心中驚疑不定。
這樣駭人的身手,全台灣只怕也沒幾人追得上,這個海棠口中的"冰心",究竟有過什麼遭遇?
海棠急著辯白。"冰心是為了救我,才、才……"
"我明白,她是你的好姊妹,也是一個好女孩。"君不棄扶起她,定定地說。
"你放心好了,只要冰心曾經出現,我就一定找得到她的下落。"
"謝謝。"海棠稍微放了心,瞥見地上屍首,想起剛才的遭遇,臉色一陣蒼白。"為、為什麼有人要殺我?"
"別怕,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遭遇這種事了。"君不棄緊緊地抱住她,柔聲覓慰,心中的惡魔卻終於被激怒了──
祈少卿!你敢傷害我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在一個物慾橫流、是非不明的社會中,就像是國王的新衣一樣,為了滿足人類虛矯的正義感而存在。大家都掛在嘴上,卻很少有人認真看待。
但是,"魑魅搏人應見慣,總輸它,翻雲覆雨手。"卻也未必就是真理──
油桐林中孤注一擲後,沒有人知道常詠月的下落如何。
有人說她良心發現,向警方自首,在鐵窗桎梏中,看盡夕陽晚照,度過殘生餘年。
有人說她受不了打擊,發瘋了,從此將自己關在一間斗室當中,漆黑的四面牆壁,就像她內心的心魔,日日夜夜啃噬、歲歲年年煎熬,無窮無盡、無休無止。
有人說她別夫棄子,像抹遊魂一般,飄蕩於台北的大街小巷,蓬頭垢面,襤衣跣足,居無定所,歌哭無狀。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在君懷憂的婚禮上,她的母親始終沒有出現,只送來一份豐厚的嫁妝──君實企業百分之十的持股。
在一個清冷的月夜,祈少卿的貼身秘書左芙蓉全身赤裸地死在一個偶像歌手的房間裡,咽喉中殷紅一點。
窗□完好、門戶未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成為震驚全台的懸案。
一個初出茅廬、滿腔熱血的檢察官,為了他所相信的正義,鍥而不捨地要將殺人兇手伏法。
一個火樣熱烈的男人,一個雪般清冷的女子,一場絕望的悲戀,一出注定的悲劇……
至於祈少卿,挾著高度民意支持,結合唐氏企業和龍湖幫,建立了他自以為固若金湯的政商帝國、金錢堡壘。
然而,一個被稱為"鬼首"的男人,為了他所摯愛的女子,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魔鬼再度復活。以唐氏企業為主體的金錢堡壘,在他趕盡殺絕、強悍而冷酷的攻擊下,脆弱的像塊玻璃,一塊又一塊的碎裂──
祈少卿惶惶不安,求助於龍湖幫,企圖重振雄風,但是一個恍如來自地獄的神秘人,卻粉碎了他的美夢,不可一世的龍湖幫,面對這個謎一般的神秘人,轉眼間煙消雲散。
祈少卿看著她,眼中淨是恐懼不信。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他彷彿聽見這冷酷又無情的殺神,以極溫柔的語調低聲說──"這是你虧欠曉書的!"
【全書完】
編註:關於葉北辰和丁鈴鈴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40《天錯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