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魚悠
「我什麼?我是要你不要這麼冷淡,而且我這麼說也是為你好,我想你一定沒什麼朋友。」桑祐篤定的道。
司徒杋揚高眉,默不作聲。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我就知道。」桑祐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你就是做人人冷淡了,所以才會這麼惹人厭。」
「我惹人厭?」司徒杋有點受到打擊。
「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司徒杋搖搖頭,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對自己說。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幸好你遇到了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教你重新做人的。」她拍著胸脯保證。
「不必了。」倘若再不阻止她,難保待會兒她又會說出什麼得意忘形的話。「我覺得自己這樣很好。」
「可是……」桑祐突然轉移了注意力,「喂!你吃飯的時候這麼多女人盯著你看,你還吃得下嗎?」
她一轉頭,就赫然發現四周的女人不管身邊是否有男朋友,她們的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猛盯著司徒杋。
「習慣就好。」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什麼習慣就好?你這人很自私耶!一點也不管我的感受。」她突然彆扭了起來,本來「掛」在椅子上的腳也不自在的放下來。
繼「顧人怨」後,他又被套上一個新的形容詞。
「我自私?」司徒杋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對呀!像你外表這麼帥,想不到內心倒挺風流的,這麼多女人盯著你看,你竟一點也不感到奇怪,還說什麼習慣就好,小心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手上。」她認真地警告道,彷彿這件事有一天一定會實現似的。
死在女人手上?
司徒杋的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他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但是他一向潔身自愛,他給女人金錢,而她們則給他需要的。對於女人,他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不談及感情。
「你很吵。」終於,他冷靜的臉上出現了怒氣。
「我是為了你好,你不想聽就算了。」桑祐也生氣了。枉費她還好心地提醒他,真是狗咬呂洞賓。
此時,他們點的菜也剛好上桌,桑祐索性低頭猛吃,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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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女人的目送下,他們走出了餐廳。
照理說,桑祐那張一向不安分的嘴應該又會開始動起來,但她卻從頭到尾緊閉著雙唇,目光含怨地直盯著他。
起初,司徒杋不想理會她,但回到車上後,她臉上的控訴加劇,司機也不時地往後照鏡探去,像是在懷疑司徒杋對她做了什麼。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終於,他開口了。其實他大可不必理會,不過她的表情卻害他被誤會。
桑祐不發一語地別過頭不理會他。
司徒杋的嘴角扯了下,有點莫名其妙,更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你該不會是在為我剛才說你很吵的事生氣吧?」他就說嘛!女人小心眼是天生的,容易受傷的心也是天生的,縱使「孔武有力」,心還是脆弱得很。
桑祐忙不迭的點了下頭。
司徒杋只覺得哭笑不得。他只是叫她閉嘴就讓她氣成這副德行,以後要是臨時遇到事情,要她別插手,她不就會氣到咬舌自盡。
他搔了搔頭,伸出手欲拍她的肩膀,卻又臨時打退堂鼓放了下來。
他應該道歉嗎?
不行!這有損他的顏面。
不過……他瞥了桑祐一眼,心中掙扎不已。
「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啊!
司徒杋的一舉一動全透過車窗的玻璃映入桑祐的眼中,她強壓下想笑的衝動,惡狠狠的轉過頭,睨著他道:「你想幹嘛?」
「我……」他只是想跟她道歉,她沒必要用這種防小人的目光看他吧!
「我什麼?一個大男人說話結結巴巴的,你不難過,我光是看就覺得痛苦了。」她當然不知道他想幹嘛,不過既然要道歉就要有點誠意,不刺激他一下,「對不起」三個字他想必是說不出口的。
「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沒其他的意思。」情急之下,他慌亂的說出口。
「那就說呀!難道你連道歉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斜眼睨著他。她就說嘛!男人都是愛面子的。
「對不起。」司徒杋終於說出口了。
「你道歉都這麼沒誠意嗎?」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司徒杋做了個深呼吸,目光恰巧瞥向窗戶,霎時恍然大悟。「你是故意?」
「故意什麼?」桑祐裝傻地問道。
「你早就知道我想跟你道歉。」他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沒有。」桑祐冷靜地搖頭否認。
「可是……」
「我不會勉強你。」知道自己被拆穿,她連忙找了個台階讓自己下。
司徒杋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總覺得她是故意的,但就是苦無證據。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桑祐明顯的表現出不安。
「我……沒事。」算了?這次就當是他倒楣。司徒杋閉上眼養神。
桑祐緩緩的轉過頭對著窗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不自覺地擺出勝利的手勢。
她就不相信「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說不出口,剛才他不說就了嗎?雖然感受不到一點誠意,不過差強人意,還算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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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住處,司徒杋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譚管家帶桑祐回房間,原因沒有其他,只是他被她跟得很煩。
這女人簡直是跟屁蟲再世,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寸步不移的,就連他上廁所也不離身,還神情自若地跟著他走進男廁。
但這些都還算是小事,頂多他再過個幾天就可以適應,但他就真的怕死了她那張嘴,她彷彿自小就咬鋼板、吞炭火似的,舌頭動得快、話也說得挺溜的,可惜就是沒一句動聽。
說他討厭或惹人厭他可以接受,說他顧人怨又沒人緣他勉強承認,但罵他自私又詛咒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上他可就會介意了。
可是問題是,他竟無法反駁她!就連他稍微發個脾氣都不行,最後還要跟她道歉。
天殺的!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抑或是他上輩子欠了她什麼,所以這輩子才會讓她如此折磨他?
他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為什麼可以平靜地聽她碎碎念。
嗯……頭髮的長度不變,頭型一樣是圓的,看起來一切正常,那就是裡頭出了問題囉!
找出問題,歡欣過後他的肩膀隨即又垂了下來。他總不能把自己的腦袋剖開吧!
不行!他一定得想個可以對付她的辦法,否則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在腦袋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決定去洗個舒的澡,說不定在放鬆心情的情況下,他會想出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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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他身上只圍了條毛巾邊走邊著頭髮走出浴室。甫出門口,他突然被站在門邊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他迅速地護佐前兩點,雙腳彎曲地夾得死緊,驚魂未定的瞪著眼前的桑祐。
「你想嚇死人呀!」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動作和表情像極了即將被強姦的模樣。
而桑祐的目光從他受到驚嚇的臉緩緩移至他用手護佐的胸前,再移到他圍在腰間的小毛巾,最後停在他略微彎曲且夾得死緊的大腿間。
她很想笑,而且是大笑。
「你進來幹什麼?」他又吼道。
桑祐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的問題聽起來就像她打算對他怎樣似的。
吼完,他自己也愣了下,「你是怎麼進來的?」
「從大門。」她偏頭指了指門口。
他氣沖沖的走向門邊,檢查了下門鎖,發現是自己剛才太粗心忘了鎖門,隨後又將門鎖上。
「我還在裡面,門鎖起來不好吧!」
她只是好心想提醒他,根本沒有要嚇他的意思,但司徒杋卻快速的扭開門,彷彿又再次受到驚嚇似的。
「請你出去。」在門打開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有義務保護你到你入睡。」她並不願意這麼做,但卻又非做不可。
「誰說的?」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老爸。」
她的話讓他腦裡閃過一個念頭。「那他有沒有交代你要陪我上床?」他挑挑眉,暗示性的邪笑著。
霎時,他在她臉上看到了害怕,不禁有些得意。
「你少無聊了。」她偏過頭,輕啐了聲。但在她平靜的外表下,心跳卻急速增快,連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
「那你的意思是說要實地操作囉!」他緩緩走向她,臉上那抹邪氣的笑意更加大。
「你……我出去就是了。」現在的情況讓她不得不妥協。
關上房門,司徒杋得意的笑了出聲。他知道了,以後就決定用這方法擊退她,說不定他能讓她放棄保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