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地獄狂男

第10頁 文 / 衣沅

    她怕情傷末愈的劉映溪承受不住,所以隱瞞沒說,誰科竟讓她自己給遇上了?

    「哼!聽你的口氣,好像就確定知道我在說誰?」

    劉映溪懷疑忿恨的眸子盯住她。「老實說,你早就知道了吧?怪不得!馬餘慶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候你!」

    「你真的見到他了?什麼時候?他說了些什麼?」

    「皓雲,最初他追的是你,是被你一口拒絕之後,才讓麗嬪撿了便宜。」劉映溪又開始回憶往事。「唉,即使他們結婚了。但認真說起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不一樣。」

    「哪有啊?人家都是好朋友嘛!你想太多了……」

    「不是嗎?你們都擁有馬餘慶的愛,唯獨我沒有,我真的那麼差嗎?」

    早八百年前的舊帳她也翻?這就是劉映溪,章皓雲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映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麗嬪說……說這樣子,對大家都好。」

    「是嗎?麗嬪說的話你都聽,那我呢?你當麗嬪是朋友,卻不當我是朋友?」

    劉映溪臉部線條僵硬,眼中充滿挫敗失意。「你們啊……就是會聯合起來欺負我。」

    「又來了,幹嘛這樣?老是說這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章皓雲語塞,不擅說謊的她,又怕好友責怪,頓時臊紅了雙頰。

    多疑又小心眼的劉映溪,總叫她不知該怎麼說才對,愈想不惹她生氣,偏偏愈說她愈氣。

    「算了。我沒怪你──餘慶還很關心你……他一點兒都沒變,結婚讓他更成熟了──」劉映溪再點上一支煙,表情滿是刺痛哀絕。

    「你──唉,看你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想通嘛!」

    章皓雲對她的心疼,此時轉成忿怒。「夠了,映溪。不要懲罰自己了。事情過那麼久,馬餘慶和吳麗嬪已經是合法夫妻,你到底還在不甘不願什麼?沒用啦,再怎麼說,事實已如此,能有什麼改變?」

    「說歸說,那種痛你不會瞭解──」劉映溪拋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

    那蔑視很像在笑她,從來沒好好愛過任何一個男人,不瞭解深陷愛情的苦澀滋味。

    「不管多痛,過去就過去,是你自己不願放自己一馬。」

    「說得容易?被拋棄的又不是你。」她仍是一副受害者的委屈。

    「瞭解!誰說我不瞭解?」章皓雲真的生氣了!「你就是老把自己放在最可憐的位置,其實你一點兒也不可憐啊,明明是你在找自己的麻煩,從來不想讓自己好過。」

    「別義正詞嚴了!皓雲,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阻斷她的叫罵,劉映溪幽幽問道:「如果當初──馬餘慶選擇的是你,而不是吳麗嬪,你……你會不會把他讓給我?」

    「天啊?!」章皓雲仰天哀號。「這是什麼爛問題?你以為馬餘慶是什麼?是玩具?還是當季的香奈兒背包?他是人耶,哪能讓來讓去的?」

    「不要逃避問題。」劉映溪咄咄逼人。「告訴我,你會不會讓我?」

    「映溪,愛情的世界很現實。你永遠記住一句話,愛的國度,勝者為王。」

    「嗯,我同意這句話。但是,我樣樣比麗嬪強,哪一點都不比她差,那最後的優勝者應該是我!若真說『勝者為王』,我才應該是勝者。」

    「錯!錯!錯!」章皓雲搖頭如波浪鼓。「你沒搞清楚──所謂勝者,是獲得愛的人。不管什麼條件不條件,馬餘慶心裡愛的是麗嬪,她就是勝利者。」

    「哼!你就只會幫她。」劉映溪仍然不服氣。「好!不提他們兩個──我還是要問你,以後萬一我跟你看上同一個男人,你會怎麼處理?」

    「這……這什麼爛問題啊?」章皓雲確實讓她打敗了,不住求饒。「不可能的啦,你饒了我行不行?別想這些沒營養的,一點兒都不好玩。」

    「不行。我偏要你說。」劉映溪以銳利的眼光盯住她。「被好友搶走摯愛的感覺,我已經嘗過一次了,皓雲……你一定不會像麗嬪那樣對待我吧?」

    「拜託,這哪算背叛?你不能因為想要要不到,就把罪名硬掛人家頭上啊!」

    「你不要說教!」劉映溪的怪毛病嚴重發作了。「答應我,千萬不要跟我搶同一個男人,好不好?」

    「夠了──你別沒事杞人憂天好不好?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

    這話一說完,章皓雲馬上就後侮了。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絕對不可能」,特別把某一句話說到滿的時候,出差錯的比例特別高──

    章皓雲悄悄打了個寒顫,千萬不可啊,跟她愛上同一個男人?

    根據以往經驗,怕是比談十次錯誤的戀愛還要累死人,不如一有症兆就馬上讓賢,快速逃離戰場為妙!

    她暗自下定決心,絕對杜絕任何發生這種「慘劇」的可能性。

    第六章

    飛往巴里島的大型豪華客機,載滿度假旅客,穩穩翱翔萬尺高空。

    一趟意外得來的免費旅程,章皓雲感激劉映溪的慷慨,一方面心中仍存在些許忐忑──畢竟,她一向不是那麼慷慨的女人。

    「還要多久到啊?感覺已經坐了好久喔。」

    章皓雲的個性就是閒不住,幾小時的飛行無事可做,讓她很是難過。

    「差不多再三侗小時吧,你睡一下就到了。」

    打從一上飛機,劉映溪一直都很興奮,彷彿目的地有什麼驚喜的人物正等著。

    「皓雲,告訴你喔。算命的說,我今年有一次結婚的大好機會。而且啊,這姻緣必然要出現在北迴歸線以南。」

    「啊?北迴歸線以南?這個範圍很大耶!以我看啊,你隨便聽聽就算了嘛,搞不好人家唬弄你的!」一盆冷水直接潑下,章皓雲顧不得好友生氣。「若是算命的鬼話能聽,屎都能吃了。」

    「不,這次一定准的,我有強烈的預感──冥冥之中,我感應到……我的他,現在正於巴里島的某處等著我。」

    望著小窗外層疊的雲朵,劉映溪的眼神柔情感性。「皓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我很放浪形骸,但是在我心底,其實非常盼望有段美好感情,一個完美的歸宿。」

    「嗯,我瞭解。大多數女人也都是這麼盼望的,不是嗎?」

    章皓雲低下頭翻著雜誌,隨意問:「對了,你上次那個『寶物』呢?」

    「啥寶物?」劉映溪歪著頭想很久,不解問:「你在說誰?」

    「不就是那天你帶回家的那個猛男嗎?他是不是來自北迴歸線以南?」

    「唉……別提他了,l巒映溪擺擺手。「反正,那種男人……用過就算了。」

    「喔?什麼意思?什麼叫『用』過就算了?」

    「對那種隨便都可以勾回家的男人,幹嘛認真?」她一副無所謂。

    恐怕是對方不買帳,不然以她對好友的瞭解,怎麼可能才一夜就變了天?

    該怪那男人始亂終棄,還是好友毫不矜持?

    「真是敗給你了。」章皓雲瞠目,認定身旁這位女人已經徹底沒救了。「你既然都知道那種人是不能碰的,何必招惹呢?這樣會惹到大麻煩的啦!」

    「人家……人家一時耐不住嘛!」劉映溪無辜道。

    「我告訴你喔──」章皓雲已經忍無可忍。「巴里島到處部是無所事事、專釣女遊客伴遊的男妓,你小心點!別讓人佔了便宜,還得付大把銀子──」

    「好啦,你實在很囉嗦耶。」劉映溪擺出不悅的臉色。「我是成熟的大女人,自己做的事,自己會負責啦!何況,我在等著今生的良緣呢。」

    「好,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章皓雲不放心警告。「喂……這個你可別抱太大期望,該你的不需要強求。」

    「噢,你真的好煩耶!就告訴你不會嘛。」劉映溪翻臉了,側過身去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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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了將近一小時長長隊伍,章皓雲終於越過麻煩的海關,踩上巴里島的土地,吹拂海洋氣息的微風,吸進肺裡的空氣,也帶著幽淡花香……

    才正感歎眼前的和風朗日,一道挺拔身影令她全身血液冰結,剎那間章皓雲像是被下了降頭,絲毫動彈不得。

    她想死!

    真、的、非、常、想、死。

    絕對見鬼了才這樣!她都已離家千萬里了,瘟神居然還是沒能甩得乾淨?

    「嗨!歡迎光臨巴里島!」

    吳若風帶著開心的笑顏,身著印尼傳統服飾朝她走過來。

    「嗨。」章皓雲勉強招呼。

    她的臉色沮喪,當下很想提著行李奔向機場,直接搭乘原機返回台灣算了。

    「你──你真的是?是那個……那個──」她連他的名字也被嚇得「熊熊」忘記。

    「對。是我,你認識的,別懷疑。」他拍拍她的肩。「地球原來不大嘛,很巧喔?離台灣這麼遠的地方相遇,可見我倆很有緣!」

    哼!人家是倒楣見鬼了!誰想跟你遇啊?有緣你的大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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