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關靜
路上也沒放鞭炮,全數留到抵達目的地後一起放光,辟哩叭啦的聲勢簡直是驚天動地,嚇得街頭巷尾的鄰居都跑出來看,以為發生槍戰了。
休息片刻,稍微喘了幾口氣,還要應付男方熱情的親友跑來參觀,穎嘉頓時成了動物園裡的寵物,還得陪笑臉,應酬這些長輩。
接著到飯店請客,只見新娘笑得臉都要僵了,嘗幾口食物又要去換衣服,然後敬酒。一場婚禮下來,穎嘉累得人仰馬翻。
她發誓絕不可能再結第二次婚,一次就夠她受了!
春天和盼男倒好,跟著她和一整天,有食物她們先吃,訂婚宴和結婚宴兩人全包了,只顧著不亦樂乎地吃個沒完,也不來問一下她累不累、餓不餓。
送走客人,穎嘉的雙腿抖得全然無力,現在她全身酸軟得只想躺上床睡到天明,可是等待她的,還有新婚夜啊!
她不禁發出一聲哀號,誰來同情她?
能不能像有些作者的作品,直接跳到隔一天早晨,省略掉床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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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混亂繁忙的婚禮,如果還有力氣應付新婚夜晚,那個女人一定是超人。
穎嘉發現她連脫衣服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她不但全身酸痛,兩鬢的太陽穴也隱隱作疼,而她剛出爐的老公卻像是精力過盛的種馬,熾熱的眼光含情向她射來。
要命!
可不可以拒絕?她真的沒體力做那種事。
「穎嘉……」新房裡只剩下這對新婚夫妻,進勳脫掉西裝外套,體貼地揉捏她兩肩緊張的肌肉。
「我好累。」靠在他懷裡,上眼皮好像跟下眼瞼黏住了,再也睜不開。
「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嗯。」
「我去放水。」進勳興匆匆地跑開。
穎嘉聽見浴室嘩啦啦的流水聲,勉強撐開眼皮,取出一套換洗衣物。
「穎嘉,水放好了。」
她詫異地瞄他一眼。是不是她聽錯了?她好像覺得他的語氣有點過度興奮?
不管啦,她累慘了,沒心思再做分析。
「謝謝。」她打了個呵欠,進入浴室後,砰的一聲關上門,賞正打算隨後進來洗鴛鴦浴的老公一頓閉門羹。
溫暖的水流紓緩了一些疲累因子,她換上春天送她的睡衣,發現衣服不但透明了點,同時還低胸開高叉。她暗暗呻吟,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誘惑進勳,否則可能無法活著度過她的新婚夜。
又不能不穿,光著身子出去只會讓情況更糟,只好雙手遮在胸前,硬著頭皮走出浴室。
「該你了。」她低著頭經過進勳身邊,假裝沒注意到他投在她身上的熾熱凝視,那就像兩道火焰般燒灼著她。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穎嘉才鬆了口氣,七手八腳地上床,把涼被拉到頭頂蓋上,希望能藉由睡眠躲過她的新婚夜。
依據許久之前看過的羅曼史,男主角通常會體諒女主角,讓她一覺到天明。穎嘉懷著樂觀的想法,合起沉澀的眼皮,恍惚睡去……
進勳圍著浴巾走進房間,室裡燈光昏暗,只留著床邊一盞小燈。沒有想像中嬌嬈的新婚妻子半躺在床上誘惑的畫面。
他困擾地瞇起眼,半裸的上身精瘦、沒有贅肉,他邁步來到床邊,發現穎嘉好夢正酊。
她居然睡著了?!
他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先前計劃半天的新婚夜晚這下子全泡湯了。不甘心啊!
他丟開浴巾,側躺在妻子身邊觀察,她恬靜的睡顏就像每次打坐時那樣放鬆。他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穎嘉……」醇厚溫柔的嗓音低低呼喚著,她卻連動一下睫毛都沒有。本想放棄算了,然而唇下溫暖柔嫩的觸覺教他一再流連,忍不住沿著她美好的輪廓撒下細吻。
「穎嘉……」他繞到她耳後,灼熱的呼吸騷擾著她想要沉睡的神智。她不安地背轉過身,讓進勳更方便進攻她柔軟的耳垂,濕熱的吻沿著她的頸子一路下滑,火燙的手掌推著她寬大的領口,露出更多的雪肌玉膚。他摩挲著她圓潤的肩頭,輕輕咬嚙。
帶著熱浪的陣陣搔癢從皮膚處傳來,她想躲開這樣的感覺,身體卻像被火鉗似的東西夾住,無法動彈。在她頸後背部肆虐的濕熱唇瓣,和大膽移向她胸口的巨掌,把她的瞌睡蟲全趕跑了。
側臥的身軀被人翻到正面,她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進勳燒著烈火的黝亮眼光朝她罩來,灼熱的氣息噴得她滿頭滿臉,她覺得眼皮變得更沉澀。
半啟的櫻唇被重重吻住,男性的舌頭夾帶著慾望的能量入侵她天鵝絨般溫潤的口腔,帶來一波又一波威猛強烈的刺麻電流。
穎嘉從未經歷如此充滿性慾的吻,不禁害怕起來。以往進勳的吻帶著濃烈的柔情,不似今夜的狂猛霸道,她畏懼地推著他的裸胸,手掌碰觸到他堅實、溫熱的男性肌膚,另一道刺麻電流自掌心傳來,力道漸失,不自禁地逸出嬌吟。
動人的吟哦更加刺激進勳的情慾,他放開喘息的紅唇,深黝黝的眼光裡滿佈著欲情,熾熱的指尖沿著她的頸子滑下她睡衣的蝴蝶結,靈巧地撥開,露出令人血脈噴張的兩隻渾圓。
巨掌繞到她頸後抬高她的上半身,慾望沸騰的眼睛像狩獵者欺陵獵物般吞噬她屬於女性的動人曲線,利落地剝除那件遮掩不了她的美麗的透明睡衣,男性的身軀隨即覆上。
他捉住她的乳房,性感的豐唇張開含住為他硬挺的乳頭,像嬰兒吸吮母奶般重重地咬住舔吮,隨著越發緊密的愛撫節奏,穎嘉的心跳得也越快,在這樣猛烈的情慾刺激下,神智昏昏沉沉了起來,肉體沉重刺痛。
每一尺、每一寸,都在他唇齒咬嚙、巨掌摩擦下,肌膚越發地敏感、刺癢,穎嘉只能無助地握住被單,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陌生的感官刺激。
最後一道防線,在他熱切的探索下被剝除。彷彿感覺到雙腿被他分開,大腿內側絲滑般的肌膚遭受他唇手熾熱的攻擊,痙攣的怪異感覺閃電般打向她,引發她電擊般的顫抖,莫名的興奮竄遍全身,小腹處的緊張繃得像把被拉滿的弓,只待箭離弦發射。
她劇烈喘息,發出一聲似哭泣的嗚咽聲,對流竄在體內的緊繃感到難堪而不知所措。目眩神迷間,一股灼熱的堅挺抵在兩腿間,粗大的手掌將她粉嫩的玉腿推得更開,抬高她的腰,熾熱地挺進她狹窄緊實的通道……
彷彿被人撕扯成兩半,貫穿的疼痛教穎嘉哭喊出聲,她推他、打他,要他離開,但深陷慾望的進勳正在爆發中,根本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終於結束,穎嘉也哭累了,沉澀的眼皮再也無法張開,意識模糊間,彷彿聽見丈夫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畔溫柔安撫,受傷的感覺稍稍平復,投入他令人感到安全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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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穎嘉發現床上只剩她一人。
酸疼的筋骨提醒她昨晚的新婚之夜。
穎嘉蹙緊眉,納悶小說裡寫的熱情美好的做愛感覺,她為什麼沒經歷到?
不是說昨晚有多糟,一開始還可以,直到進勳佔有她,那種痛實在教人受不了,過程中,她毫無歡愉的感覺,真想找春天問個明白,質問她那些寫小說的是不是把那件事過度誇張了。
勉強起身,床頭櫃上的鬧鐘指向十點,沒想到她會睡這麼晚。
再度蹙眉,推開被子時發覺她全身赤裸,粉頰倏地發燙,急忙披上被棄在一邊的睡衣,走進浴室梳洗。
面對鏡中蒼白似鬼、有著黑眼圈的女人,她嫌惡地扮了個鬼臉。小說裡不是常說女主角做過愛後是容光煥發的嗎?怎麼她會變成這副鬼德行?
朝鏡裡的女人齜牙咧嘴一番,不期然發現沿著頸部向身體佈滿的深深淺淺印子。
心跳亂了一拍,八成是進勳留下的「作案」證據。她仔細檢查身上的其餘痕跡,直到腿間。
咦?該在那裡出現的乾涸血漬怎麼不見了?
依稀記起昨夜睡夢中進勳好像曾離開她,回來時帶了條溫熱的毛巾替她擦拭兩腿之間的……
乍然閃過腦中的片段記憶轟的一聲在腦部爆炸,血液頓時往腦門上衝。儘管兩人曾那樣親密,但想到他拿毛巾溫柔地擦拭她那個地方,仍感到些許難堪,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不管了,筋肉的酸疼提醒她暫時將那件事拋諸腦後,好好重整散掉的骨頭才是正事。沉重地歎了口氣,拉起浴簾沖澡,任水流按摩她累慘的身軀。
盥洗過後,神清氣爽了不少。換上一件洋裝,替自己撲點蜜粉,掩飾眼臉下方的黑眼圈,這才有臉走出新房。
樓上的起居間沒半個人。穎嘉記起進勳今天還要上班。因為先前請假到大陸研習針灸,加上近日來公務特別繁忙,除了昨天請到一天假結婚外,其餘的婚假得挪到下星期才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