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方蝶心
叩叩--
「快點喔,不然人家肚子餓了可不等你。」撒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滿腦子思緒混沌不明,半晌,杜子騫不再思考那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逐一的褪去衣物。好好的梳洗一番或許會清醒些,至於這一切他只能說,太意外了。
梳洗完畢,一打開門,黃若齊隨即又笑臉盈盈的迎了上來,攙著他的手往餐桌走去,然後細心的安排他人座,鋪整好餐巾,連音樂都早已準備妥當。
「我自己來就好。」他有些不習慣被這麼伺候著。
「沒關係,人家想幫你嘛!」眼波一轉,儘是婀娜風情。
他不動聲色的挑起眉。今天她的聲音特別嬌嗲,有一種叫人酥麻的成份,可他就是覺得怪,心裡更是彆扭。
「快吃吃看味道好不好?我怕冷了。」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他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笑著揮揮手,不以為意,「本來就是希望給你意外驚喜,不能怪你的。」忐忑的見他吃了一口,她馬上探頭問:「怎麼樣,好吃嗎?」
「很好吃。」還有著微溫的美味。
嫣然一笑,她隨即為兩人斟了紅酒,捧杯湊上前,「喏,你喝。」
見是紅酒,他只是微微挑眉,敦厚的笑著,緩下她的手,「妳喝就好。」
「不管,我要你也喝。」她十分堅持。
拗不過她,杜子騫半推半就的用唇碰了一下,隨即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似的把酒杯推回給她。
看著她,興許是飲了些紅酒的關係,她的兩頰抹上醺熱發紅的色澤,心情也特別愉快。
也罷,她高興就好,其實能看到她高興的笑著,他也就會跟著快樂,這就是愛情很可愛的地方。
突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那是關於放在櫃子裡的一樣東西,杜子騫揣測著,是不是該把那樣東西給她,以表達自己的真心?
他很喜歡她,想要用不一樣的身份跟她繼續下去,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你怎麼了?」她注意到他的發楞。
「沒有,沒事。」他低頭掩飾思緒,吃著她準備的豐盛餐點。
「多吃一點,這些東西人家準備很久的。」
杜子騫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溫柔的笑,「嗯,好。」他津津有味的吃著。
不時,她還會捲起手巾幫他擦拭嘴角,一派的溫柔多情,煞是黏膩。
然而泰半時間,她只顧飲著紅酒,托腮款款深情的凝望著他。
「若齊,妳怎麼都沒吃?酒喝多了會醉的。」
她搖搖頭,「沒關係,原來看人家吃東西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她發羞的低頭輕笑,桌下的腳不住的擺動著。
一股溫暖揉入杜子騫的胸懷,叉起一口肉,送到她面前,「妳也吃點。」
黃若齊高興得直要上天,湊上嘴巴吃下,兩眼彎得不能再彎。
刀叉交錯,享用完了大餐,興奮不已的黃若齊迫不及待的拉起他,「我們來跳舞好不好?」
「我不大會跳舞。」他試圖推辭。
「就當是陪我兜兜轉轉,反正在家,沒人看見的。」她伏在他身前軟聲央求。
杜子騫沒法兒拒絕,要跟她說不,很難。
黃若齊遂拉起他的手擺弄,一手環在她腰際,一手與她交握,他們緊緊的靠在一起,隨著輕緩的音樂,蹁躚舞動。
感覺陶然的她十分盡情的跳著,而杜子騫只能拙劣的追隨她的腳步,餐桌旁的位置空間有限,每每都幾乎撞上桌椅,可是她卻不減興致的跳著,甚至發出愉快的笑聲。
舞動的身影在燭火的輝映下,烙印在一旁的牆上,顯得益發的熱鬧。
「咯咯……」她一反常態的開心笑著。
「妳今天似乎特別快樂。」他踩著十足彆扭的舞步。
「我每天都快樂,只要跟你在一起……」她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一雙剪剪秋瞳,深深的凝視著他。
氤氳迷濛間,她踮起腳尖,送上一記淺啄,溫溫淡淡的碰觸留下微麻的觸感在杜子騫的唇上,相望的瞬間,欲迎還拒的眼眸追逐在彼此間,忽地,她大膽的攀上他的肩,密密實實的吻上他。
瞬間,像火山爆發般狂烈,胸口、腦門都給轟出一片空白,他抓住她的雙臂,狂得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激情的唇渴求的追逐著彼此,狠狠的旋了幾圈身,她的背抵在牆上,他欺身狂吻不休,激烈得連腳步都踉蹌。
豁然抓過她,他一手掀起覆在桌面的桌巾,一陣杯盤撞擊,傾倒的燭火頓時湮滅,黑暗中他抱著她橫倒在桌上,不斷的親吻她的眉眼、唇、耳際、頸子……
他撫摸著她,她亦回以熱情的碰觸,兩人像烈火堆旁的乾柴那麼岌岌可危,她唇中的酒香濃烈熾熱,令他深陷其中。
「子騫,我要跟你在一起,要當你的人……」她攀著他,口中呢喃不止。
忽地,他腦子像是被什麼擊中似的,連忙止住一切荒唐的行徑,從她的曼妙中豁然起身。
「子騫……」她醉眼迷濛,無助的喚。
杜子騫對自己的瘋狂不受自製很是懊惱,往牆上一碰觸,黑暗被燈光驅走,把他從氤氳的情慾中拉出,胸口的起伏洩漏出他仍是激動的情緒。
「子騫?」她撐起身子離開長桌,眼神迷濛。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妳不規矩。」他歉疚得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黃若齊卻下依的從身後抱住他,「今天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為了躲開,杜子騫一個轉身離開餐廳,卻意外發現客廳的桌上,還有幾隻紅酒空瓶。她喝的比他想像的還要多,難怪變得如此大膽熱情,她根本是醉了。
「妳買了多少酒?」
「才六瓶,沒有很多啊!」她揪著他的衣服不甚清楚的答著。
「六瓶?!」杜子騫驚覺不妙,走近查看,桌下只剩兩瓶,扣除餐桌上那一瓶,她大小姐一個人就喝了三瓶,難怪她處處不對勁兒。
「對,我本來還想多買一些的。」她緊緊的抱著他。
「若齊,別這樣,妳喝醉了。」她醉了,他竟差點下流的佔她便宜。
「沒有、沒有,你總是不碰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啜泣低哭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聽話,我、我還有個工作得趕進度,妳瞧,我還把計算機帶回家來了不是嗎?所以妳現在去睡覺,然後我去工作,好不好?」他努力安撫她,還把工作拿來當作搪塞。
「我不管、不管……」她惱得瞪大眼,直跺腳,還不斷的拉扯自己的衣服。
杜子騫趕緊幫她繫好身上的衣帶,她扯他就系,「聽話,快住手,若齊--」
「不要、不要--」酣醉的她生氣他的阻礙,遂打了他一巴掌。
「若齊!」一把抓住她的手,他試圖讓她不要把自己脫個精光。
「不許你工作,我咬你!」醉人兒張嘴就咬,「我就是要勾引你,就是……」
誰知她發起酒瘋來會這麼冥頑固執,他們一路拉拉扯扯的在屋子裡糾纏,冷不防的,櫃子上一件擺飾品掉了下來,正巧砸在杜子騫的腦袋瓜上,痛得他直想罵髒話。
眼見情況無法控制,他只好心一橫,往她頸上劈了一記手刀。
「若齊,很抱歉。」
「唔--」剛剛還爭鬧不休的人,隨即發軟昏厥。
杜子騫順勢一接,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後頭疼的考慮著,該不該打電話叫徐秀禮來照顧她。
左思右想,他決定明天再說,今天晚上,就別打擾人家了。他摸摸鼻子自己善後這一切的混亂。
當他蹲在地上收拾時,一想到她的醉言醉語,「勾引?嗤--」又覺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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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登的從床上彈坐起身,黃若齊的脖子、腦袋疼得叫她有些堪不住,直蹙眉。
眼神還迷迷濛濛的搜尋著這屋子時,杜子騫端了一杯水來,「渴了吧?」
她納悶的瞅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不過她還真是渴了,遂接過來牛飲下肚,一杯水終於解了她的渴,只是她還是覺得渾身都疼。
「謝謝。」邊抹去唇上的水。
「下床梳洗一下,然後出來吃早餐。」
「這是哪裡?」
他淺扯著嘴角勾起弧度,「我家,妳忘了嗎?」
「你家……」一長串的畫面糊里糊塗的閃過,可卻沒讓她理解什麼。
「快來,淳和跟秀禮也在,晚了會被他們吃光的。」
「啥?」為什麼這兩個傢伙也在?黃若齊真是越來越迷糊了。她動了下身子,只覺肩膀好痛,腦袋像要炸開似的。
杜子騫走後,她揪著腦袋,拚命的回憶著睡前的一切。昨晚是情人節,然後她想要勾引他,然後在等待中酒一喝多,連他啥時候回來的,她也迷迷糊糊……
「嘿,妳終於醒了。」徐秀禮走到房裡。
她哭著臉說:「我頭疼得像要炸了似的。」
「妳宿醉活該,聽說妳昨天一個人就幹掉四、五瓶紅酒,妳酒女啊!」徐秀禮狠狠的擰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