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施玟
隼嚴譽皺起眉。他最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玩意,看起來無傷,但爪子與牙齒卻會傷人。
「乖。」他出乎自己預料的伸手摸了摸貓咪的小腦袋,然後將它拎下床,單腳跪在床上,將神秘的算命師臉上的絲巾取下。
再也沒有什麼比現在的畫面來得更震撼!隼嚴譽赫然發現眼前昏厥的神秘算命師,竟然就是他在超遇見的那位愛貓的性感女孩。
他著迷的盯著她美麗的臉龐,終於忍不住的伸手,輕撫她猶如玫瑰花瓣嬌嫩的雙頰,直到腳邊的貓咪喵喵叫的喚回他的自制力。
「喵……」娃娃焦躁的在床邊走來走去,它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人對女主人是好是壞,所以才會一直焦慮不安。
收回手,他彎腰抱起小貓,小貓在他的大掌中不安的擺動小身子,過了一會就完全馴服在他掌心中。
隼嚴譽完全忘了自己討厭貓,也忘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第三章
真是個可怕的惡夢。
任頤洮被困在惡夢中,夢裡有她看到水晶球呈現出的畫面還有許多延續。不是她不相信水晶球真的有魔力,而是這一切真的太詭異了,詭異到她連作夢都嚇得滿身大汗。
夢裡,當那位男子再次親吻她時,她嚇得驚醒了。
「喵……」娃娃掙脫隼嚴譽的手心,飛快的跳進任頤洮懷裡。
「娃娃。」後腦的疼痛讓她講話氣若游絲。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絲巾為何被取下,直到身旁的男人出聲後,才將她心底的困惑解了大半。
「好點沒?」隼嚴譽關心的問,而她轉頭用茫然的眼神望著他。
「你……我……」她一時想不起來,為何他會在她房間裡?除了她父親和哥哥外,她的臥室一直是她私人禁地,從未有男人進來過。
「你昏倒了,本想將你抱到沙發上,可那隻小貓咪卻抓著門,所以……」他用一記聳肩做為收尾。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來女生的……」閨房兩個字被自己硬生生的嚥下,任頤洮滿臉紅透的閩上嘴。
「不然呢?」他挑眉反詰道:「讓你躺在地上直到你自己清醒?我不認為那比較好,畢竟那有違我的紳士風度。」
哼,紳士風度?他敢說她還不敢聽。
「那我現在清醒了,你可以離開。」她學他揚眉的下著命令。
「這麼沒風度。」他傾身向前逼近她,將她逼到床角,「好歹我還沒聽到你對我的建議,還是……你在水晶球中看見了什麼?」
「我……」任頤洮發現這個男人的咄咄逼人,讓她感到無比壓力。她張口後立刻認分的閉上,並緊咬著下唇不知該怎麼告訴他,她在水晶球裡看見他對她……
喔,該死的,她討厭這種狀況,甚至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嗯?」他坐回床邊的椅子,等著她的答案。
「我……」她再次的開口又狼狽的閉嘴,那種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難道你是在招搖撞騙?」隼嚴譽尖銳的詰問。
他一針戳破她的底,她是看不見水晶球的顯像沒錯,可她從未欺騙過人,別人上來求問,她都是憑著良心替人開釋,從未有騙人的念頭。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她憤怒的替自己反擊,懷裡的娃娃也跟著主人的怒吼喵喵的叫著。
「不然呢?」隼嚴譽笑笑的繼續逼問:「為何你一直不敢告訴我,你看到的結果?」
「我不想告訴你,不行嗎?」想到自己看到的結果,她忍不住的滿臉臊紅,被子一掀,準備逐客。
「沒能力就不要騙人,那是不好的……」他語重心長的告誡她。
「誰說我沒能力,誰說我看不到水晶球的顯像,我……」任頤洮氣呼呼的咆哮著,又在轉瞬間不甘願的閉上嘴。
「嗯?」他知道她有所隱瞞,或許她真有兩把刷子沒錯,但如此吊人胃口,他也沒多少耐性等她。
「我不能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任頤洮決定有所保留,推翻自己看見的畫面,「如果隼先生有其他疑惑,那希望你另請高明。」
「如果我執意要知道答覆呢?」他固執的挺起身子站在她面前。
「不說。」昂起高傲的下巴,懷裡的娃娃被她的粗魯弄得喵喵叫的抗議,「抱歉,別人我可以盡我所能的告知,唯有你,我不能。」
任頤洮邁開小腳,決定不甩身後的男人率先離開臥室。
她伸手拍拍紅透的小臉,決定要去冰箱裡挖出寶貝薄荷茶來退火。
打開冰箱,冰涼的冷氣稍稍舒緩燥熱的雙腮,從冰箱裡拎出一瓶涼透的薄荷茶準備後退時,背脊撞上某個結實物體。
「唔……」她心一慌手一抖,差點把手上的玻璃瓶打翻。
「小心。」隼嚴譽眼明手快的替她接住瓶子,整個人也將她圈在懷裡,「不要打翻瓶子。」
「你不要跟在我後面可以嗎?」她沒好氣的抱怨著,對兩人之間的親密感到焦躁不安。
隼嚴譽攤手無言的退開,對她凶巴巴的態度只感到好玩,因為她自我防衛的模樣和她的小貓十分相似。
她悶不吭聲的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清涼蒲荷茶很快的喝了一大口,赫然發現他就坐在她面前。
「我說了,不想幫你解答,所以請你離開。」任頤洮捧著茶杯怒氣沖沖的說。
隼嚴譽不理會她的惡劣態度,只用手指輕敲著下顎,「你太瘦了,泡麵吃太多不是件好事。」
「匡啷」一聲,任頤洮手中珍貴的粉紅水晶杯掉落在地板上應聲而碎。
「你……」面對碎了一地的碎片她暫時無法理會,因為她終於想起為何覺得他如此眼熟了,原來他就是大賣場那個無聊男子!
「大賣場,貓食,泡麵,腐劑。」他微笑的提醒她。
「泡麵怪人!」任頤洮驚慌的尖叫,簡直不知該指著他的鼻尖大罵,還是趕緊拿掃把把他趕出去好。
登徒子、別有企圖、色狼等等的字眼迅速跳人腦子裡,她彎腰撈起娃娃避免它玻璃刺傷,一人一貓充滿警戒的瞪著他。
「我發誓,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女孩。」隼嚴譽舉起手一臉嚴肅的發誓,但任頤洮擺明了就是不信。
「哼!」她昂起下巴,用鼻音做為回答。
「要不是為了小暙,我也不會來這裡。」他的話讓她不悅的瞇起眼睛。
「因為閣下覺得我是個騙子,所以你護妹心切的來一探究竟?!」任頤洮一針見血的指出。
「我不否認當初……」他想解釋,但她開口打斷。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隼嚴譽知道自己這樣是很傷人的,所以也急著想解釋,但任頤洮把臉一撇,就是不想聽他說。
知道她在氣頭上,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他只得歎氣的起身離開。
看來,他還是得回去請妹妹來做解釋會比較好。
隼嚴譽修長的身子離開她的小廚房後,任頤洮才鬆了一口氣的癱趴在桌上。
「娃娃,我該怎麼辦才好?」她磨蹭著貓咪柔軟的毛歎氣的說:著,「如果真的是他,那……」
她的腦海不禁回想起在水晶球中看見的畫面。
他熱情的吻了她。
任頤洮伸手摸摸自己柔嫩的唇瓣。明明只是她瞧見的畫面,為何總是活靈活現的在她眼前躍動,那感覺彷彿隼嚴譽真的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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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隼嚴譽一臉疲憊的癱在辦公室的皮椅上。
昨晚他被隼衿暙逼問,得知他不但將任頤洮嚇得昏倒,還讓她下了逐客令,當場他的耳朵就開始一整晚的不得安寧。
尤其當他告訴妹妹,他不覺得任頤洮有啥能力時,她簡直是氣得想拿菜刀剁爛他這個哥哥。
不過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否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下滑,要不,怎麼她會看到他不是昏倒,就是尖叫,再不就是摔爛杯子?害得他今天一早刮鬍子時,因為想到她氣呼呼的可愛模樣,一個不小心刮傷自己斯文有型的臉。
「經理,這是斯麥特傳來的報價單,請你確認。」助理捧著資料進來呈報,突然見到他下巴貼了OK繃時,心裡直感到好笑。
「嗯。」隼嚴譽接過資料後,將皮椅一轉,略帶心事的將視線定在高樓外的藍天,下意識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助理見他沒交代其他的事,準備轉身離開時,隼嚴譽突然將她喊住。
「怎麼還是少了法文?不是交代過要中、英、法三種版本兼備嗎?」他稍有怒意的問。
「斯麥特來電說,他們專門翻譯法文的小姐離職後,一直找不到稱職的。」助理畏縮的說,「所以要求我們暫時不要堅持三種版本兼備。」
「誰同意他們這麼做?沒有法文人才就該找人替代啊!」隼嚴謄發火了,「難道一句沒人能翻譯就沒事了?這攸關公司到歐洲拓展業務,誰准你們如此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