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葉霓
「你是誰?」孟波瞇起眼看著她的臉。
「別管我是誰,你快躺好去。」小漁扶著他進入房間裡,他身上濃重的酒味讓她蹙眉,「你沒事喝這麼多酒幹嘛?」
「要……要你管!」他用力推開她,「走開!我不認識你。」
孟波因為心煩,喝了不少酒,醉眼昏花,完全無法看清楚眼前關心他的人究竟是誰。
砰的一聲,他就這麼往床上趴下,衣服和鞋都不脫。
「喂,你醒醒呀。」叫不醒他,她索性爬到他身上,用力搖著他。
「別吵我,你真重,走開啦。」孟波使勁推開她。
小漁被他這一推,差點兒跌落地上。
她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說:「我知道你長得俊,我長得醜,這樣可以了吧,老說我重……還說要娶我,騙人的東西!」她愈說愈委屈,「你就快要離開了,這樣的噩夢就要結束,你……你不用再藉酒澆愁了。」
瞧他依舊睡得跟個死人一樣,她不忍見他就這麼不舒服地躺著,便開始動手脫下他的鞋子,又發覺他流了一身汗,汗水將他的襯衫黏在皮膚上肯定更難過,於是她又好心地打算再為他褪下襯衫,哪知道才解了兩顆扣子,他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別壓著我,快起來。」她用力推他,可是他還真有份量,「還說我重,你也不輕呀。」
小漁使盡吃奶的力氣都推不開他,他卻毫無預警地攫住她的唇。
她瞪大雙眼抗拒著他,「你不要這樣,我不是她……」她想,他定是認錯了人,將她當成他所愛的小莉了。
「別動,求你……」他瘖啞地喊。
那傷痛、多情的嗓音讓她迷惘了,為何他會出現這種情緒?是他們吵架了嗎?
「我愛你……」他熱切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嘴,用盡內心無限的愛戀與她纏綿。
小漁知道他訴情的對象不是她,可是她不想回到現實,寧可讓自己沉淪落在這份不屬於她的喜悅中。
老天,原諒她吧,讓她暫時頂替他心中所愛,貪婪地享受最後一次被他擁有的甜蜜與快樂。
孟波的唇繼續往下移,吮吻著她細柔的肌膚,感受那細滑有彈性的滋味。
猛然間,孟波像是稍微清醒,抬起臉瞇起眸子看著小漁。
是她嗎?是他想保護、想疼愛一輩子的胖女孩嗎?若不是她,為何那膚觸是這麼熟悉,肌膚又是這麼的肉感有彈性?
可惜他眼前總是這麼模糊,讓他看不清楚身下的她。
驀然,小漁與小齊一塊兒離開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腦海,讓他狂聲大笑。
不是她!她現在正在另一個男人懷中,怎麼可能是她!
小漁被他的狂笑駭住,正想退開,但被他扣得更緊。
他沙啞地喊道:「別走!不准走……我需要你……就算是虛幻的,我還是要你。」
下一秒,他的動作變得更狂熾,雙手迅速將她身上的衣物剝除得乾乾淨淨,緊緊抱著她,柔情地撫著她,絕望地愛她。
小漁閉上眼,感受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製造魔幻的感覺,她禁不住低喊出聲,迎合他。
「啊……」她啞聲低嚷。他說的沒錯,第二次已不再疼痛,有的是更讓她難以抑制的顫抖。
激情的火焰直在小漁的體內燃燒,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衝往天際。
她緊揪著被單,在他激烈的攻勢下,情慾被挑起,嘴裡的呻吟也愈來愈激昂。
孟波被她的嬌吟聲一震,看著在自己身下狂野尖嚷的她,不禁揚起嘴角笑了。
老天,如果這是夢,求禰不要讓它那麼快醒來!讓他好好幻想能再一次擁有她的滋味,讓他再加深對她的回憶。
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小嘴,他緊抓住她的雙手,益發勇猛的衝刺,感受被她緊實包裹的快意。
從沒哪一個女人能夠這般輕易駕馭他的情慾。
她是個會讓他為之瘋狂的魔女!但是,她為什麼要忘了他,要離開他選擇別人?
如今他只能靠她還需要他解救這個借口繼續待下,他好怕哪天她真的不需要他的時候,他該如何自處?
他愈想愈憤懟,動作也愈來愈狂放,最後在小漁一聲滿足的吶喊中,他發洩出滿腔的熱力。
數分鐘過後,小漁從他身下鑽出來。看著他那大剌剌的睡姿,她哭笑不得。她該哭他醒來後將不會記得這一切,還是笑自己終於再讓他愛了一次,只是他誤認了對象?
「孟波,等我走了以後,你很快就會忘了我的,但我的心卻早已容不下別人了,好不公平,對不對?」
發覺他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小漁緊張地趕緊衣服穿好,深情地忘了他一眼後便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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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孟波終於從宿醉中清醒。
頭好痛!他坐直身子,揉著隱隱抽痛的額角。
怪了,為什麼這一覺他睡得特別累?隱隱約約像是小漁來找過他,他還跟她纏綿許久。
猛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他大笑自己笨。這怎麼可能呢?說不定她一整晚都和另一個男人在一塊兒。
該死!一想起這個可能,他憤恨難抑地舉拳重擊床鋪。
「啊!」拳下的硬物讓他疼得迅速抬起手。
是什麼東西?怎麼人在倒楣時,任何東西都會和他作對?
低頭一看,是個襯衫鈕扣,這不是他衣服上的,那會是……
他覺得它眼熟無比,於是閉上眼想了會兒。
是她!
下一秒,他從床上跳起來,隨便套上衣物便急衝出房間。
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這下讓他逮到證據了吧?
看她怎麼向他解釋,他更要親口問問她居心何在,為何昨晚趁他醉得幾乎不省人事時前來挑勾他?
當孟波一衝進小漁的房間,卻發現她正收拾著行李。
「你在做什麼?」他沉聲問。
「我要離開了。」她笑了笑,轉向他故作冷漠地問道:「你有事嗎?」
「我有事嗎?」他覆誦著她這句話,「我問你,你究竟安什麼心?是不是玩弄了我之後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小漁心一提,怯怯地問:「我跟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會安什麼心呢?」
「這就要問你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與她眼對眼,「說,你昨晚跑到我房裡來做什麼?」
「我……」她差點被口水給嗆到,「你胡說什麼?」
老天,他是怎麼知道的?昨晚他分明醉了,不可能知道他和她做了什麼事呀?
可能是迷迷糊糊中他有絲印象,所以才登門踏戶前來逼問,她千萬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你竟然不承認?」他用力攫住她的手。
「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孟波,你不要太過分,我並不怕你,你想對我怎麼樣?唔……」
正說著,她的小嘴已被他給狠狠堵住。
他狂肆的吻和霸道的撫弄嚴重地傷了她的自尊,她的淚禁不住潸潸滑落。
嘴中突現的鹹味震住了他狂野的動作,接著便是她在他頰上甩一巴掌的剌疼。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我憑什麼?」他深吸口氣,「你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嗎?」
小漁別開臉,力持鎮定道:「你簡直無理取鬧。」
「那這是什麼?」他伸出手,打開手掌。
「啊!」仔細一看,她不禁愣住。記得昨晚她一回來就將那已凌亂不堪的衣服換掉,根本沒注意它是不是少顆扣子。
「這下子你無話可說了吧?」瞇起眸子,他深不可測的雙眸中含著絲絲憤怒。
「我……」她退到一旁,躲避著他的注視。「畢竟昨晚是你帶我出去的,我回來後擔心你還沒回來,所以……所以才去你房間看看。」
「來我房間看看,就看到床上去了?」他冷冷一笑。
「我……我哪有?」她極力否認,雖然語氣極為不自然。
「沒有的話,昨晚是誰跟我在床上纏綿?沒有的話,昨晚是誰在我床上嬌喘連連?沒有的話,是誰在我身上抓了無數指痕?」他大步走近她,冷峻的黑眸閃過簇簇光影。
她嬌紅的臉頰上交迭著怒火,「我……」
「再跟我說沒有,我就抓你去醫院,看看我肩上的傷是不是你抓的。」她想打太極拳敷衍了事,門兒都沒有。
「那你想怎麼樣?打我?罵我?那隨便你。」她走到行李旁,用力塞著衣物。
「趁我喝醉了,玩弄了我的身體後,打算逃哪去?」他站在一旁,蹙眉望著她的動作。
「孟波,就算我玩弄你吧,就當我是個無恥下賤的女人,這樣你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她提起行李打算走人。
「不准走,你還沒交代清楚。」他一手橫擋住門框,「你不是和那個叫小齊的一塊兒離開,為何最後會爬到我床上,我很好奇。」
「你未免管太多了!」她的身子微微發抖。糟糕二疸要她怎麼說呢?
「平白無故當了人家的種馬,我能不管?說不定二十年後,我走在馬路上,突然跑出一個年輕人喊我爸爸,那時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