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葉霓
「沒錯。」花恬對男子使個眼色,「阿賓,開始了。」
阿賓隨即閉上眼,手指徐徐向上,在孟波觀察他之際,倏地對他施放出一股強大的電流。
孟波瞬間一閃,雖然及時躲過他的攻擊,衣袖卻被電流掃過,燃起花花。
「你使電!」他瞇起眼。
「沒錯。」阿賓走向他,「我知道你的本事是『玩火』,但是你可知道,當電遇上火會怎麼樣?」
孟波心口一震,他當然知道當電遇上火有如火上加油,一發不可收拾,更有可能引電上身。
阿賓大笑,「所以我今天就要讓你死在自己的火力下。」
「看來,你已雄心勃勃地想置我於死地了?」很好,本以為這次出校門不會遇上什麼刺激的事,這會兒倒是滿足了他接受挑戰的慾望。
「知道就好。」
「好,那就放馬過來吧。」孟波撇撇嘴,壓根不在乎這個會放電的傢伙,這笨蛋好像忘了,電和火還可能會造成另一種情況。
花恬提議道:「我看這樣好了,你們倆背對背向前走,一聽見我喊停,你們就轉身發功,當然只要一失誤,很可能會丟了命,所以你們都得謹慎。」
阿賓是發電特異功能中的頂尖人物,而孟波不過還是個在學的學生,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輸。
「可以,有什麼問題。」孟波挑挑眉。
他無所謂的表現讓阿賓不禁心生懼意。
他明明是輸定了,為何還能表現得如此輕鬆?
「那就開始囉。」花恬邪氣地一笑。
站在不遠處的小漁蓄勢待發。只要阿賓一出手,她就要替孟波頂這一擊,雖然知道水遇上電,她將一命嗚呼,但是她已不管不了那麼多了。
孟波,只要你活下去,什麼都值得!她在心中吶喊。
不久,花恬喊停的聲音響起,小漁立即奮不顧身地朝孟波衝過去,用力將他推開,轉身用眼神射出水針逼住那道電力。就如她之前所預測,雖然她擋住阿賓強大的的電力,但遭到電擊,她瞬間頭一昏,倒在地上。
「小漁!」孟波見狀大聲喊道,上前緊抱住她。
「這樣……你就解脫了……」她彎起嘴角,緩緩閉上眼。
「小漁,不是的,你這樣我怎能解脫?醒醒,你快醒醒!」血色已從孟波面容上盡退。
阿賓仍不死心,趁這機會想再度對他出手。
孟波火了,本想手下留情,但小漁的傷激怒了他,他猛然抬頭,朝他射出星苗。
當電遇上火會愈燒愈旺,但若是小星苗,反而會造成走火斷電。
「啊──」阿賓大叫一聲。
他的特異功能因為這樣而完全喪失了!
「怎麼了?」花恬奔向他。
「我的特異功能!我不能發功了!」他不停運氣,依然沒用,「怎麼搞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花恬瞪大眼,「天啊……」
「我現在沒空跟你們算帳,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孟波抱起小漁,快步朝大馬路上奔去,攔了部計程車急速前往父親的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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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凱看過小漁的情況後,不可思議地說:「她只受到一些內傷,真是奇怪,不過你可以放心,她應該很快就醒來了。」
「真的?」孟波拭了拭汗水,這才鬆了口氣。
「爸爸會騙你呀。我想,應該是她本身的水性融合了你的火性,體內形成一種調合的平衡狀態,所以那道電力並沒有嚴重傷害到她。」
「咦,俗話不是說『水火不容』嗎?沒想到兩者還能調合。」
「這你就不懂了,水火雖不容,可是一旦結合卻能陰陽調合,這種東西太玄,不是你浮躁的個性會懂的。」
「我哪浮躁了?爸,你就是不相信我已經成熟很多了。」
「呵,也是,你現在不再只重視女人的外貌,會注意到對方的內在,就這點看來,你已經長大不少。」
「那爸的意思是,你也喜歡小漁囉?」孟波倒想知道老爸的對她的看法。
「我覺得她滿好的,純真踏實,但是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在小漁手臂上插好注射針後,孟凱轉身收拾東西,「你只要記得,婚姻不是憐憫,也不是你表現英雄本色的憑借,而是得發自於內心,付出真愛,兩人才能長久。」
「我知道。」孟波堅定地說。
「那就好。她交給你照顧,我到樓下去了。」
待孟凱離開後,孟波一轉身,發現小漁已經張開雙眼,而且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哈,老爸沒騙我,你真的很快就醒了。」他快步走過去,輕聲問道:「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可是小漁仍張著一雙大眼望著他,眼珠子動也未動。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孟波這才發覺她雙眸無神。
緩緩地,她終於開口,「你……你是誰?」
這三個字傳入他耳中,如青天霹靂般打得他呆若木雞,愣在當下。
「小漁,你說什麼?」他瞇起眸子,難以相信地問。「喔,我知道,你逗我的是不是?」
她驚恐地往後一縮,而後又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哪兒?你又是誰?而我……我又是誰?」
「你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他赫然站起,心底掠過一絲恐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一個愛他、戀他的女人會在一夕之間不認得他了?
不,他怎麼能夠接受?
「你好凶。」她嚇得眼淚流了出來。
孟波一瞧見她的眼淚就沒轍,急躁的火氣只好壓下。深吸口氣好緩和內心的衝擊,他接著又問:「我想你可能是受了電擊,腦子有點暈眩,暫時忘了我是誰,明天你就會想起來了。」
「電擊?」她一頭霧水,「我被雷打到了?」
「不是,而是……」這要他怎麼說呢?
「我想回家。」小漁趕緊跳下床,拔掉針頭。思索片刻,她用力抓住頭髮大喊:「啊!我到底是誰?我住哪裡?」
「你叫易小漁,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孟波心疼地走上前輕輕扶住她。
「未婚妻?」她疑惑地看著他。
「沒錯,我們就要結婚了。」他點點頭。
「不!我不要嫁給你。」小漁激動地推開他。
「為什麼?」他詫異地問。
「我怎麼可以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呢?不,你不能逼迫我……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裡……」她突然大哭出聲,拚命抹著淚。
她的淚水弄擰了孟波的心。「小漁,聽我說,你……」此刻她將他視為鬼魅般懼怕,讓他心底充滿無法形容的空乏與失落,「好吧,只要你不吵不鬧,我就不逼你嫁給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小漁聞言,這才安靜下來,可是怯然的臉上寫滿對無知的恐懼。
孟波用力將她往懷裡攬,緊抱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忘了我?你可以忘記所有人事物,但怎能把我忘了?」
她聽他這麼說,只是閉上眼,五官痛楚地一皺,眼角悄悄淌下淚水。
「我家在哪裡,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她低啞地開口。
「既然你這麼想回去,那我就送你回去吧。」孟波望著她那對瑩亮的眼,「我現在只能乞求老天在你看見上官塚、胡生他們之後能想起一些事。」
「上官塚?胡生?」她一臉懵懂。
「他們是……唉,回去我再一一跟你介紹。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將這瓶點滴打完,否則哪都不能去。」
小漁看著那瓶點滴,不知要多久才打得完,但看他心意已決,她若不照著做,他肯定不會讓她走,於是她只好點頭答應。
「很好,躺下吧。」他無力地指著床,接著重新為她打點滴,而後坐在一旁靜默地等著。
「你是醫生?」瞧他為她扎針的熟稔技巧,讓小漁感到意外。
「不是,從小我就看著我爸行醫,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他一張臉毫無表情,說起話也有氣無力,因為他惱,她怎麼可以連他也忘了!
聽他這麼說,小漁滿臉驚訝,這句俗話也能套用在這上頭嗎?
不過看在他扎針一點兒也不疼的份上,她願意原諒他拿她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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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回到沁流派已是第二天傍晚,因為那瓶點滴裡含有鎮定劑,小漁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眼看小漁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上官塚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激動。他大大地鬆了口氣,「小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在小漁受傷後,花恬自知闖了禍,因此立刻回沁流派向他請罪,從那一刻起,他便心神不寧地憂心著小漁的情況。
沒想到被強大電力擊中的她,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他眼前,真是上天保佑!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而後又看看孟波,「你說他是我的家人?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上官塚眉頭緊皺,隨即拉住孟波的手臂,召吾疋怎麼回事?小漁說她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