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子紋
「妳確定嗎?」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好像還沒說要娶妳吧?」
她一楞,笑容隱去,是啊!他是沒說過承諾這一回事。
他看她總是笑容可掬,突然她不笑了,他倒覺得心慌了起來,「怎麼?開不起玩笑嗎?」
她搖頭,正經八百的看他,「你會娶我嗎?」
「丫頭,求婚這種事,是男人的責任好嗎?」
「誰規定的?」她不服氣的說。
「我。」顧杉羽輕拍了下她的手。
「那……」沈冰夢思索了下,「你願意跟我求婚嗎?」她換了一種說法。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了親她的紅唇,「不娶妳,我怕妳會把我淹死。」
她的臉一紅,「什麼意思?」
「妳的眼淚一來,就像黃河水滔滔不絕。」
她不依的捶打了下他的肩,「你笑我!」
他摟了摟她,聞著她淡淡的髮香。以前,他從不認為自己有可能會認識一個這麼單純又好的女孩,但上天對他不薄,在他做過許多事、經歷了無數的困難之後,他遇上了她。
「不可以再去加油站上班,知道嗎?」
她窩在他的懷裡,聽話的點著頭,「那我就到我們家附近那家7-ELEVEN去問問看。」
他的身體一僵,「問什麼?」
「看他們缺不缺人啊!」她的手無意識的把玩著他的領帶,「我去那裡打工好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
「沈冰夢,」顧杉羽大吼了一句,「妳是存心的嗎?」
他的吼叫聲讓她差點從他的腿上摔下來。
「你嚇到我了啦!」她抱怨著。
「妳為什麼那麼愛工作啊?」
誰會天生愛工作,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我有一個鄰居也是我的同學,她說,我叔叔和我弟弟又闖了禍,我想我媽媽一定很煩惱,所以我得賺點錢給她,要不然我叔叔和弟弟要不到錢,又會修理她了。」
聽到她的話,顧杉羽的眼神閃過一絲冷酷,這兩個敗類,根本不配當個男人。
「妳家裡的事情我會處理。」他的口氣平穩,一點都聽下出他的想法,「妳只要乖乖唸書,等著考大學就好。」
「可是我不打算考大學。」
他皺眉看著沈冰夢,「妳在打什麼主意?」
「我要當你老婆,全心全意的當顧太太。」
聽到她的願望,他是反對也不對,贊成也不妥,最後他搖了搖頭,反正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再見機行事吧!
現在他只想好好吻她,天知道,他似乎對她上癮了--
第七章
「今天作業很多嗎?」
以往顧杉羽處理完公事,沈冰夢早就已經上床睡覺了,沒想到今天她竟然還在書桌前奮戰。
她沒空回答,只是點點頭。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作業。
「又是英文作文?」
「老師要我重寫過。」她語帶無奈的說。
「妳活該!」他一點都不同情她,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讓我看看妳寫什麼?!」
不顧她的反對,他逕自將作文給拿起,還故意高高舉起不讓她拿到,他看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麼笑!」她不悅的看著他。
「妳想當總統?!憑妳的腦袋?妳還是饒了人民吧!」
她一把將作文給搶了回來,是老師說的,願望不能寫說要嫁人,那既然要寫就寫偉大一點啊!當第一個女總統,這總成了吧?
「若我是妳的英文老師,我一定會被妳笑死!」從她身後摟著她,他開心的說。
這一點都不算是恭維,所以她沒有回答。
「快寫完了沒?」他問。
「若你沒來鬧我,我早就寫完了。」
聽她這麼一說,他立刻識趣的放開手。
「好,不打擾妳,妳趕快寫,我先回房去了,給妳十分鐘把它搞定,不然我來逮人。」
「知道。」她沒好氣的回答他,逕自跟自己的作文奮戰。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她的願望就一定要是當總統或是當律師、醫生那種了不起的職業,她只想當黑社會老大的老婆,這也算挺偉大的不是嗎?
一邊寫著違心之論,她一邊不以為然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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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打工的日子,沈冰夢一下子就多出了許多時間,所以除了讀書之外,她有更多的時間跟顧杉羽在一起。
不過她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顧杉羽人前人後根本就兩個樣,在人前,他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只有跟她在一起時,他才會放開懷。
她不懂為什麼,但她也不過問,因為那或許是這個現實社會下所造就的個性吧。
此時,沈冰夢獨自坐在一家只容許會員進入的高級俱樂部裡,喝著果汁聽著現場演奏的鋼琴。
在約一個小時前,顧杉羽帶著她來到這裡,要她在這等他,然後進入了一間包廂。
這段時間進出那間包廂的人不少,不過沒有幾個她認識的。
「嗨!」突然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沈小姐,是嗎?」
她抬起頭,意外的看著對方。
「妳好!」他對她伸出手,「我叫夏澤。」
她這才想起,連忙站起身與他握手,「你好,你也來這裡?」
「阿虎要我過來一趟。」他老實的回答,「看到妳一個人坐在這裡,所以來打聲招呼。」
「連姊姊好嗎?」
「妳指的是哪一方面?」他俏皮的問。
「跟你啊!」她直言不諱的指著他。
聽到她直截了當的問話,他淡淡一笑,「她啊,對別人的事很敏銳,但對自己,遲頓得可以!」
「你可以直截了當告訴她啊!」沈冰夢眨著迷人的大眼睛,「像我就直接跟阿虎說,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
夏澤覺得眼前這女生真的很可愛。
「我想,」他聳了下肩,「如果我跟詠雯說,我喜歡妳,我想娶妳,她只會有一個反應。」
「欣喜若狂嗎?」
他搖頭,「給我一巴掌。」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才不會。」
「應該是不會,」他仰頭一笑,「應該是兩巴掌,外加一拳才對。」
她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可還沒有機會問出嘴,一隻熟悉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事情談完了嗎?」沈冰夢興奮的看著顧杉羽問。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後微搖了下頭,「我在等這個大忙人,誰知道他一來就只顧著跟妳聊天。」
「不好意思!」夏澤對他舉了下手,然後走進了包廂裡。
「你跟他很熟嗎?」她抬頭看著顧杉羽問。
他揉了揉她的臉頰,「我十幾歲的時候跟他在美國一起打天下。」他簡短的回答,「再坐一會兒,我談完事情之後就帶妳回家。」
「好。」沈冰夢依言的坐了下來。
她喝了一口果汁,卻突然來了個侍者,交給她一張字條,字條上簡單的寫著
媽生病,想見妳。
她看了之後神色大變--這是她弟弟的字跡沒錯。
她慌亂的站起身,原本想衝進包廂告訴顧杉羽,但又想到他可能在談事情,她不想因為家裡的事去打擾了他的正事。
心裡主意一定,她將紙條緊捏在手中,然後交代了侍者一聲,匆忙的拿著皮包離開了俱樂部。
她焦急的在路旁等著攔出租車,看到熟悉的黃顏色,她的手才要舉起,卻被人從背後給抓了起來。
她連驚叫都來不及,嘴便被緊緊的摀住,恐懼霎時盈滿了她的心。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的被拖到陰暗處。
她的腳懸空著,歪打正著的用力往後一踢,對方痛呼了一聲,對她的箝制一鬆,她跌倒在地。
她也顧不得痛,手忙腳亂的要爬起來。
「妳這賤人,」被踢到腳骨的胡洋忠從她的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長髮。「找死啊!敢踢我。」
沈冰夢的手撫著自己的頭,感到頭皮被拉扯的疼痛,幾乎使她的眼淚要掉下來。
透過淚眼,她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阿民,」她對著胡濟民哀求,「救我!」
胡濟民冷淡的看著她,走向她,然後給了她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楚立刻傳到了她的神經,她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但再怎麼痛也比不過被弟弟打還來得心痛。
「你們要幹麼?」之前的恐懼再次圍繞著她。
這一陣子跟顧杉羽在一起,他疼她、愛她,幾乎讓她忘了以前困阨的日子,再次見到胡洋忠和胡濟民,彷彿惡夢再現。
「我們知道妳現在是阿虎的女人,」胡濟民用力的扳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還以為能沾妳的光,過過好日子,沒想到妳這女人夠狠,竟然敢叫人對付我!」
沈冰夢困惑的看著他,她不懂他的意思。
「所有電動場子的管事都不讓我進去。」他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
「賭場也不准我進去。」胡洋忠也跟著咬牙切齒的說,他是個賭鬼,一天不碰賭,他就渾身不對勁。
「我不懂……」她虛弱的開口。
「妳不懂?!」胡濟民冷哼了一聲,踹了她一腳,「我問了個圍事的小弟才知道,虎堂的人下令,不准我跟爸進出這些場所,若有人敢讓我們進去,就等於跟虎堂的人作對。這道上誰不知道青龍幫的勢力有多大,虎堂堂主做事又有多狠,誰敢得罪?妳這賤人,存心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