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子紋
褚天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的秘書下個月要結婚，結婚後會離職，若韋小姐回來，請她來幫我。」
他的口氣不是要求更不是詢問，若要于思蘋來講，她會覺得這是「命令」。
他竟然命令嚴少翼？
她目光困惑的看向自己的愛人，更驚訝他臉上沒有怒氣。
「沒問題，我早就想擺脫她了。」
聽到他的話，她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她輕推了他一下，「這種事，你不覺得該等立晴回來後，詢問過她再決定比較好嗎？」
「我是她的上司，我有權決定她的去留。」
這麼有氣概，于思蘋眨了眨眼，可以想見韋立晴回台灣之後，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謝謝。」褚天宇達到目的，語出感謝，但他的口氣卻還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不過年紀輕輕二十六卻一點青春活力的氣息都沒有，于思蘋忍不住在心中扮了個鬼臉批評。
用完餐後，兩方人馬分道揚鑣，依照慣例，又是由于思蘋開車載著喝了酒的嚴少翼回家。
「你跟褚天宇很熟嗎？」她突然問道。
嚴少翼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冒出這句話，「為什麼這麼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你跟他好像不單只有公事上的往來那麼單純。」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其實這種事也不用瞞妳，他是立晴的前任男友。」
聽到他的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驚訝的看著他。
「小心，妳在開車。」他打趣的提醒。
她立刻回過神，將目光給移到路上。
「那個……跟立晴？」實在不能怪她驚訝，截然不同個性的兩個人，竟然曾經是一對？！
「對啊！」他點了下頭，平鋪直述的表示，「他們在高中時代交往過一陣子，不過最後分手了。老實說，我實在不知道褚天宇是看上立晴那丫頭什麼地方？」
于思蘋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若要她說，她會說，她真不知道韋立晴是看上褚天宇什麼地方。
「可是這樣不對啊！」她搔了搔頭，「既然他們分手了，他為什麼現在又要求立晴當他的秘書呢？」
嚴少翼聳了聳肩，「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與我無關。」
她忍不住空出一隻手，捶了他一下，真是不負責任的說法，再怎麼說，韋立晴也是他的表妹。
嚴少翼一笑，攫住她的手，親密的吻了一下。
「說到底，我是要感謝立晴才對。」
于思蘋不太能理解他的話。
「難道不是嗎？」他對她溫柔一笑，「要不是因為她想躲著天宇，我也不可能找到妳當我的私人助理，這算什麼－－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嗎？」
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希望我怎麼回答？是還是不是？」
「當然是點頭！」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我們是上天安排的天生一對。」
若是以前，她萬萬不會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會說些什麼甜言蜜語，但人果然不能單看表面，經過相處之後，才能真正明白他實際的個性，瞄了他一眼，她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然後她的腦袋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個褚天宇不會就是上次跟立晴在你家大樓前拉拉扯扯，還被打了兩巴掌的那個男人吧？」
嚴少翼笑而不答。
他的笑容已經告訴她所想知道的答案，「不會吧！他一副那麼冷酷的模樣，立晴怎麼敢打他？」
「這世上有什麼是韋立晴做不出來的？」他的口氣有些諷刺。他那個驕縱的表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於前都不改其色的鴨霸女人，什麼東西嚇得了她啊！
于思蘋只得到一個結論，就是他真的很受不了韋立晴這個表妹我行我素的行徑。
車子開到他家的停車場，一如以往，她還是無法順利將車給開進停車格裡。
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她已經快一步下了車。
「妳幹麼？」他覺得好笑的看著她。
「你過來把車停好。」她指揮著。
他晃著頭，下了車，然後回到駕駛座，「沒想到，溫柔可人的妳也開始學會命令我了。」
不過是叫他停個車，這哪算什麼命令。
她翻著皮包，拿出嚴少翼給她的磁卡，準備上樓，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細跟的高跟鞋。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的心一驚，然後頭一抬。
「維婼？！」驚訝過後，看到好友，于思蘋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妳怎麼來了？」
辜維婼神情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她冷傲的神情令于思蘋的笑容不由得隱去。
「維婼？！」嚴少翼將車給停好，看到辜維婼也有些吃驚，「妳來這兒找小蘋嗎？」
「不，」辜維婼冷冷一笑，「來找你。」
「找我？」接過于思蘋手中的磁卡，他伸手按下電梯，「有什麼事嗎？」
嚴少翼對她依然一副生疏有禮的模樣，辜維婼不懂，她的外貌比起于思蘋好上數倍，但他對她不假辭色，卻看上其貌不揚，家世、身份都不如她的于思蘋。
「事實上，是……小蘋叫我來。」辜維婼率先走進開啟的電梯，淡淡的開口說。
「小蘋叫妳來的？」他不解的目光看向于思蘋。
于思蘋現在全副的心思都放在辜維婼的身上，被動的被嚴少翼推著進入電梯裡。
她不知道辜維婼想幹什麼，所以她沉住氣，沒有說話。
「她有些話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所以我來幫她說。」辜維婼揚起下巴，高傲的表示。
嚴少翼的眼睛看向于思蘋，這才發現她的神情凝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辜維婼。
來到他家，一進門，辜維婼就叫于思蘋去幫她倒水。
他皺起眉頭，但她壓住了他的手，制止他不悅的發言，只是起身去廚房倒水。
一個小動作，就看出嚴少翼維護她的用意十分的明顯，這看在辜維婼眼裡，更是怒火中燒。
「為什麼？」再一次，辜維婼喃喃自語，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哪一點不如于思蘋？
「妳說什麼？」他因為辜維婼對于思蘋頤指氣使的模樣，態度顯得有些冷漠的看著她。
辜維婼深吸了口氣，回視著他黑白分明的雙眼。
她真是不甘心，為什麼她喜歡的男人都不喜歡她，反而喜歡上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這些男人真是瞎了眼了。
「老實告訴你，」她揚起下巴，憤恨不平的開口，「小蘋是我的好朋友……」
「小蘋是把妳當好友，但我不認為妳把她當好友！」他趁著于思蘋不在場的時候，先聲奪人，明白表示自己的立場，「她很重視妳，但老實說，我不希望妳常來找她。」
被他這麼一個搶白，反而換辜維婼楞住了。
「妳把她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什麼不想做的事都推給她做，我不想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妳大小姐開心要命令、指揮誰我不管，但小蘋，她現在屬於我，別動她的腦筋。」
這該死的男人，他跟小蘋在一起不過幾個月，而她跟她可有十幾年的友情當基礎，他竟然阻撓她們的友情。
「我告訴你，你這個豬頭，」她火大的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不准小蘋跟我在一起？我告訴你，你少得意，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玩具罷了！」
嚴少翼冷冷瞄著她，沒有理會。
「你以為小蘋幹麼接近你？你以為你真那麼搶手，全天下的女人都要愛你嗎？」她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小蘋會跟你在一起，是因為她想替我出一口氣。」
嚴少翼的五官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有什麼太大變化，但他的眼神突然一冷。
「這是我跟一個婚友社的社長想出的妙計，要小蘋進你公司，讓你喜歡上她，然後再把你給甩了，沒想到你果然上勾了，你聰明？我看你根本是蠢蛋一個！」
眼角餘光瞄到一個人影，他的目光立刻一轉，看著拿著水杯，僵直的立在廚房入口的于思蘋。
「說話。」他的口吻沒了以往的溫度。
于思蘋打從心底發寒，她無法思考。
她無法否認辜維婼的話，畢竟剛開始是如此沒錯，但現在，她並沒有耍弄他的意思。
「小蘋！」辜維婼拉著她走到他的面前，「妳說，是這樣對不對？」
「妳要我怎麼說？」她看著辜維婼感到失望。
一直以來，她以為辜維婼只是孩子心性重了點，在內心深處，她相信，辜維婼還是把她當成一生最好的朋友，希望她能過得幸福。卻沒想到，她明明知道她心繫嚴少翼，卻硬要來破壞，只為了她不快的大小姐脾氣，這樣的友情使她感到心寒。
「妳本來就是幫我來要他的，不是嗎？」辜維婼的美目犀利的看著她，根本沒把她受傷害的神情給看在眼裡。
于思蘋覺得痛苦的閉了下眼，「維婼，剛開始是這樣沒有錯，但妳明明知道現在……」
「你聽到沒有！」根本沒有給她說完話的機會，辜維婼得意的看著他，「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我們耍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