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夏榆
早知道就別用這種方式來取悅她了。
說什麼任她決定,那根本是男人一種假大方的說詞,偏偏,他卻用了。
這會兒,小妮子決定要穿耳洞,天呀!在法國他都沒穿耳洞了,在這裡更沒理由穿什麼耳洞。
「是妳反悔的吧!妳若不敢穿耳洞的話,好,那我們別穿了,走。」
施力倫想利用反激的方式讓她改變心意,沒想到她居然不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這位澀女郎真的很難搞,「那妳現在想怎麼樣?」
「你先穿。」她嘟著嘴,一臉快要哭出來似的,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對她怎麼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穿耳洞嘛!
「人家我同學都是她男朋友帶她去穿耳洞的。」
「我這不是也帶妳來了。」
「但他們都穿鴛鴦洞。」
什麼叫鴛鴦洞?
該不會兩人都帶同樣的款式、穿同樣的地方吧!
唉!他幹麼沒事找事做。
「好啦好啦,真囉唆,妳可別忘了,我只是冒牌男友而已,幹麼要學別人穿什麼鴛鴦洞?」
雖然施力倫直抱怨,但最後他還是跟她一起穿了耳洞。
「痛死了,都是妳害的。」
羿日,施力倫的耳朵炎有發膿現象,害得他一點作畫的心情都沒有。反倒是馮翊嘉的心情變好了,她一面哼歌,一面拿刀片割紙,偶爾還會拿出小鏡子,看看耳垂上的耳洞,好像前天發生的事都已經過去似的。
「喂……亞民哥呀……」
看到她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施力倫悄悄的坐在她身旁。
「嗯,我曉得……我會啦!你們應該不會分手吧……嗯……好,我知道。」
掛斷了電話,簡短的幾句話,害得馮翊嘉的心情又沉悶了起來。
過了好幾分鐘,施力倫才小心翼翼的問:「他們要分手嗎?」
「我才不會讓他們分手,施力倫,我們結婚吧!」
幸好他這會兒什麼都沒喝,要不然一定噴了她滿臉。
結婚這種事,不該都是男人主動提出的嗎?
「我姊和亞民哥吵架了,他們從不曾吵得這麼凶,這一次好像很嚴重。亞民哥剛才說要出差,你看,連他也故意離開台灣,那誰要挽救他們的愛情?」
現在,只有她可以挽救了。
「施力倫,你不是答應我,要跟我結婚嗎?」
「沒錯,但妳還沒解決好葉小曼的事吧!」
對喔!
那女人的事,從頭到尾都還沒解決過。
「那如果我解決了她的事,你就得跟我結婚。」
這……施力倫又猶豫不決了。
因為他耳朵上的痛,讓他三心二意。
現在兩人都還沒結婚呢,她就把他當成她的男友使喚,那一萬真簽了結婚證書,她不就更會對他予取子求?
「啊!人家不管,你自己說好的。」
又來了,她最會就是這一招——耍賴。
她肯定又會纏他一陣子了,看來,他想安心作畫,恐怕得緩一緩了。
「不管啦,你得跟我結婚。」
「好哇,等我耳朵不再癟的時候。」
「哪有人這樣的?」
「就有,誰叫妳要我去當箭靶子,妳曉不曉得我耳朵有多痛?」
「可是我的又不會痛。」
馮翊嘉一旦使起她的脾氣,施力倫就沒轍了。
他只希望這妮子只是一時興起念頭。而他雖然在沒轍的情況下答應跟她結婚,但下代表他真有那個心與她結婚。
反正以她大黥刺的個性,這件事她應該很快又會忘記了吧!
第六章
一群七嘴八舌,成天沒事幹的熟女們討論的話題,正是施力倫。
他可是上流社會圈裡最熱門的一號人物,只是大家都很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快就撤離了熟女圈,搞上一個澀女郎,最近還很少見他進出PUB,不曉得是不是被那小澀女給迷得團團轉。
「為什麼最近比較少見你們一起出雙入對?」
被詢問的人正是葉小曼,偶爾她也會加入這群女人的聚會,但多半的時間她都追著男人跑。
最近,她迷上了交際舞,所以有一段時間,都是由小章陪著她。
不過,她迷上某件事的期限都很短暫,只除了施力倫例外。
「因為我迷上跳舞了,他是一個畫家,哪有時間陪我跳舞。」
「可是我聽說一年前那件醜聞後,他就沒再動筆了,好多畫廊的作品,全都是舊作。」其中一人帶頭討論起一年前那件事。
「誰曉得,不過我聽說醜聞中的女主角,好像被她的男人給毀容。不曉得Allen究竟是怎麼擺平那件醜聞的?」
另一人本來講得很高興,但在其他人全都鴉雀無聲時,她才發覺自己好像講太多了。
因為大家都沒聽說醜聞中的女主角被毀容,這一定是她自編的。
「總之,Allen是很棒啦,可是,他對女人的鑒賞期,好像上床不過三。」
「妳們這些吃飽沒事幹的女人懂什麼?Allen是懶得討好那些名人,以他的財富,他壓根不必賺錢,根據官方報導,他的財產已經直逼世界百位富豪,如果不是他想休息,那些人還排得上百名之內嗎?」
葉小曼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她爸爸是商界有名的財團董事,但偏偏她喜歡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專制跋扈,而她的個性,這些女人們也都知道。
「唉喲,好了啦,他再怎麼有錢,現在也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聽說那個少女才十八歲,毛都不曉得長齊了沒,居然把咱們有致一同的目標給搶走。」
另外一位女人才白目的說完,葉小曼的拳頭已經揮了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有人尖叫、有人拚命閃躲,但也有人趁機開打平常就看不順眼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剛說話的那個女人惹毛了葉小曼。
她好不容易被小章平撫的情緒,這下子又要沒完沒了的發作。而等著遭殃的施力倫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會兒的他,已經不像傳說中那樣失去了一個畫家最重要的靈感,而是與馮翊嘉開始過起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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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別動。」
正逢假期,馮翊淳與張亞民的分手事件似乎沒什麼進展,但馮翊嘉與施力倫的感情已經開拓到高山上。
他們遠赴東部山區,在山林遍野的芬多精下,施力倫依然選擇人物為出發點。已經當了兩個小時模特兒的馮翊嘉則靠在石頭上睡覺。
他原本想叫她,但想起她一點也不配合他這位冒牌老公時,他一肚子的火,就想藉由畫筆發洩。
等到他的傑作完成後……
「喂,拖油瓶,畫好了,咱們要回飯店了。」
若換成平常,馮翊嘉肯定沒這麼俐落,但一聽說可以回飯店,她再想睡的眼睛也瞪得跟牛鈴一樣大,然後從石頭上跳起來,很高興的衝到他身邊,想看看國際大師級的他,會是怎麼畫她。
「怎麼樣,不錯吧!」
馮翊嘉一看到畫布,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你根本沒在畫我。」
不是她看不懂,而是他畫布上的抽像景色是前方沒錯,但……裡面的那頭豬是誰呀?
「誰說的,我畫的明明是妳呀!」
「亂講,你畫的是一頭豬。」
「沒錯,剛才有入睡得跟死豬一樣,妳要我這位采實景的抽像畫家,畫出什麼漂亮的女人呢?」
施力倫一說完,她立刻用她的無影腳踹了畫布幾下。
「喂,妳幹麼!」
「噢,沒什麼,我這個叫做踐踏畫家的心血。」
「妳討打。」
施力倫本來是想譏諷她的說,沒想到卻被反諷,被激怒的想捉她來狠揍一頓,但她的腳程倒是很快。
「咦!追不到,追不到。」
馮翊嘉高興的跑到人群之中,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覺得很疑惑。
難道她臉上有什麼嗎?
她趕緊往臉一擦……天呀!這五顏六色,肯定是施力倫的傑作。
好哇!你欺負我。
原本追著她跑的施力倫,被她回眸一瞪給嚇著,趕緊收拾好他的畫具準備走人。沒想到她卻像頭小牛似的,用力的衝進他懷裡,臉不斷在他胸前磨蹭,把他身上貴得要命的白襯衫,染成五顏六色。
「嘻嘻嘻,怕了吧!」
瞧她那副得意的醜樣,施力倫非但不生氣,反而被她那張擦得亂七八糟的臉給惹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大笑,她更氣了。
好,沒關係,她還有一招。
就在他笑得前俯後仰時,馮翊嘉出其不備的撲上前推倒他,並且連忙壓緊他,把臉湊上前,以臉還臉。
不一會兒,施力倫的臉也變花了。
這會兒,換她笑得樂不可支。
只可惜她才高興沒一會兒,他居然趁她不注意時反壓她在草地上。
「幹麼?」
施力倫還想問呢!
她剛才的那個舉動,非但沒惹毛他,反而挑起一些他不該起的情愫。
老實說,他從不愛澀女郎,也對拖油瓶沒興趣,但為什麼她剛才的舉動,讓他突然很想吻她?
「喂,施力倫,是你自己……」
「噓,安靜。」
「我幹麼要安靜,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