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淺野薰
「大哥?!」其他人驚叫起來。
「什麼?!」傾心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哥。
大哥冷冷掃過嚴霆,再次打量他,「如果能過得了老爸那關再說吧!我們走。」
其他兄弟也沒轍了,對嚴霆投以憤恨目光才離去。
「謝謝哥哥們!」傾心必恭必敬送走哥哥們之後,回過頭又驚又喜,抱著嚴霆又叫又眺的,樂得直笑進他心底。
「糟了,你有沒有受傷?」她擔心又歉疚。
「沒事。」
「給我看看。」那雙柔軟的小手,撫過他的身體每一處,只想確定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小貓兒,我沒事,真的。」他搖頭,身上的肌肉卻僵硬起來。
「真的,沒內傷?」她懷疑他隱瞞傷勢,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對,不信的話,想不想證實一下?」他揉揉她的頭,剛才的怒容全消,黑眸望著她的時候,變得溫柔了。
「怎樣證實?」她想驗驗傷也比較放心。
「到床上去。」他光裸著上身,雙手交握在性感的胸膛上,臉不紅、氣不喘,理所當然的回道。
包著嬌軀的被單輕易就被他扯掉,露出雪白的曲線,她立即驚呼,「啊!你……」
她既害羞又生氣,可才開口就被他壓在床上,霸道的以唇舌堵住她要說的話,只讓她感到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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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空特別幽黯,也格外寂靜,連風都沒有。
嚴霆輕緩地從床上起來,並且在不驚動傾心的情況下,悄悄來到陽台上。
在黑暗中,有四個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從四周向嚴霆聚攏,他們的腳步沉穩卻很輕捷,即使在幽靜的夜裡,仍不易察覺到。
嚴霆沉聲打破沉默,「天狼,那女人又有什麼動靜?」
天狼答道:「那個女人又回來了,這次看來她有恃無恐,而且強調說手中握有王牌,摩天一定很有興趣,智鷹去查證了。」
智鷹接口,「她說的是我們失竊的微晶片組。」
「確定真的在她手上?獵豹,你認為呢?」嚴霆將目光調往另一個男人身上。
獵豹很篤定的分析,「錯不了,如果她手上沒有微晶片組,也不會肆無忌憚的與非法拍賣商接洽,而且以她的專長,要從北歐反抗軍聯盟偷走微晶片組,並不是太難。」
一旁一直未曾發言的男人開口了,「不過,她顯然無意成交,遲遲不肯將微晶片組脫手,反而故意拖延交易時間,就是為了跟咱們談籌碼。」
「飛鼠,不是談籌碼,是談情說愛,這就是老闆的劫數啊!」獵豹似乎忍俊不住,嘴角微微往上彎,但馬上招來一記冷眼。
「是啊!老闆,這次你不親自出馬也不行了,她談都不跟我們談,我們抓到她也沒用。」智鷹語氣無奈極了。
天狼也附和,「這事不宜再拖,另外,當初從摩天偷走微晶片組的研發工程師邱宏,仍然在做困獸之鬥,我已經通知摩天的組員,尋找他的藏匿地點,奇怪的是,他竟能躲過追蹤,相信還有其他人在幫他,我們不得不謹慎些。」
獵豹將指紋隨身碟插入一台小型電腦中,繼續報告,「邱宏這傢伙貌似忠厚老實,沒想到近年來,他在摩天吃裡扒外,販賣情報、收賄,行賄的所有罪證,這些證據不知讓多少人吃上官司。」
嚴霆微微向身後睨了一眼,心想不能讓傾心身陷險境,必須先把危機解除再說。
當下,他毅然決然道:「去把那個女人抓來總部,我要親自和她解決。」
然後,五道黑影一起消失在黑夜裡。
第六章
傾心剛從國外度假回來,分別由七個哥哥輪流陪伴,去了七個度假勝地散心,卻依然整日愁眉不展。
明眼人一看,就察覺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傻了!
每天抱著枕頭在房子裡晃蕩,天真的神情、開朗的模樣都消失了,對任何事情不再感興趣。
因為她養的男人跑了!
一個月前,當她一覺醒來,發現嚴霆竟然失蹤了!
直到今天都不見他人影,也沒一丁點消息,彷彿在人間蒸發掉一樣,要不是七個哥哥異口同聲咒罵這個人,她還以為自己是作了一場很逼真的夢,不然真會懷疑自己無緣無故得了妄想症。
難怪人家都說濃眉薄唇的男人最薄情寡義了,嚴霆就是那副經典模樣,當初她怎會對他一片傾心,還妄想白頭偕老?
「小姐?小姐?」祁管家站在她身邊叫了好幾聲。
等了好半晌,趴在桌上的小腦袋瓜才緩緩的抬起來,無精打采的問:「什麼?」
「老爺叫你去書房見他。」祁管家回道,同時向一旁的太太使眼色,示意她勸勸傾心。
夫妻倆在昭家生活了半輩子,幾乎看著她長大,尤其祁太太還是她的奶媽,感情更為親密。
「祁媽,拉我做什麼?」傾心被祁媽硬拉了起來,馬上又坐回原位。
「老爺叫你去書房見他。」祁管家又重複一次,他相信剛才她一定沒聽到。
「等一下。」她繼續趴著不想動。
祁媽臉上堆滿慈母般的笑容,「哎喲,我的小姐,你還等什麼?老爺在等你呢,快,洗把臉,換件衣服,化個漂亮的妝。」
「哦。」她無可奈何的站起來,任由祁媽擺佈。
換好衣服,梳好頭,祁媽打開化妝櫃張羅著,「小姐,用這顏色的眼影、腮紅好不好?」
她把化妝品推開,「我不想化妝。」
「化一點妝吧!」祁媽把粉盒打開遞過來。
「去見老爸為什麼要化妝?」她意興闌珊,哪有心情化妝。
「小姐,至少塗個口紅好嗎?這樣臉色也會好看些,不然你要老爺為你擔心嗎?」祁媽不管她答不答應,拿起口紅就往她唇上塗。
片刻,傾心來到書房,面對昭宏儒她強顏歡笑著,暗暗告訴自己,是自己笨、自己活該,但不能讓老爸和哥哥們為她擔心。
昭宏儒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傾心啊,今晚你得下樓來吃晚飯。」
她微皺眉心,「我……」
「不能說不!」他稍稍沉下臉來,不允許她拒絕,因為她沉緬在悲傷中夠久了,不逼她走出來不行啊。
「一定要嗎?」她小嘴已經往下彎了。
「當然,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你七個哥哥也被叫回來了,何況是特別為你安排的。」
「安排什麼?」她心頭開始感到不安,該不會是……
知女莫若父,昭宏儒知道她在想什麼,乾脆挑明說:「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她強烈的反對,幾乎要哭出來了,「你就這麼想把我嫁掉嗎?」
「唉!傾心,不是爸不疼你,而是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以你現在的名聲,真不知道能找到什麼好對象。」他一陣搖頭歎息。
傾心在外頭與職業牛郎同居的流言在上流社會中傳開,他擔心往後根本無法為女兒物色到好男人,所以……
不過想到今晚的客人,昭宏儒就為之振奮,連他都還沒見過這位大人物喔!
「今晚的客人是非比尋常的人物,能認識他真是非常幸運。」
「唉!」她好沒勁,即使見神仙也沒用。
「傾心,」昭宏儒很慎重的又道:「等一下要見的人,就是商界的傳奇人物嚴霆,許多人想見都見不到呢!」
「爸……」她一聽到「嚴霆」這兩個字心都痛了,在這種悲慘時刻裡,竟然還要她見另一個也叫嚴霆的男人?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跟他見面就是了。」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傾心在父親的催逼下,重重地歎息著,跟隨著父親的步伐走進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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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裡,坐了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渾身陽剛使週遭充斥著沉肅的氣氛。
傾心扁著小嘴,從背後只看見他寬厚的身形,根本不願上前一步,還是被父親硬拖了過去。
「嚴先生。」昭宏儒招呼著。
男人原本冷肅的俊臉,在轉身見到傾心的剎那,深邃的黑眸才泛出笑意。
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龐,赫然出現在傾心眼前。噢!該死的,她撫著額頭咒罵自己。
為什麼有些事用心記也記不住,有些事想忘卻忘不了?可是,她一向不都是忘性比記性好嗎?獨獨就是忘不了她養的男人,還看到他的幻影出現?!
完了,她卯足全力要自己別太想他,結果她現在竟然作這種白日夢,唉,她真是徹底的失敗!
現在她還看見他走向她……然後伸出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身子與他拉近。
「怎麼了?見到我都沒反應?」他挑起濃眉,嘴角噙著一絲愉快的笑。
她一身的素淨衣衫,將長髮綁在側邊,讓清純的臉蛋略顯嫵媚,一襲貼身的絲質長裙,襯托出她柔軟的身段,脂粉未施的肌膚如搪瓷般晶瑩。
幻影也會有聲音,大概幻聽也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