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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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慮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每天散步、下棋,幫著老失婦做簡單的清潔工作,隔絕了現代文明的嘈雜,還真的有點像隱居,只可惜明天他們就得回到塵世了。
老夫婦知道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特地在今晚煮了一桌豐盛的菜餚,本來不想收住宿費,但敖齊堅持要給,並說「要不然以後就不來了」,老夫婦這才收下費用。
老先生很好客,每次相聚非要把酒言歡不可,知道虞海兒酒量不好,敖齊替她喝了幾杯,後來兩個男人說要進行man』stalk,所以一吃飽,虞海兒和老太太都被趕走了,幸好後來老太太等不下去,阻止丈夫繼續喝,敖齊這才得以回房。
他一進門,虞海兒就聞到一股酒味。
「齊。」她連忙上前扶住他。
敖齊一手搭在她肩上,「放心,我沒有太醉。」他的神智還很清醒。
虞海兒不跟他爭辯,先把他扶進房裡坐下,然後倒了杯溫茶給他。敖齊沒有伸手去接,她自然地將杯子湊近他唇邊,餵他喝下。
敖齊順努摟住她的腰,喝完茶後,他杷臉湊近她的頸窩。
「你好香。」她剛剛一定洗過澡。
「你好臭。」她皺了下眉,把他的臉推遠一點,想起身把杯子放回桌上,他卻不放人。
「你嫌棄我?」他摟著她腰的雙臂收得更緊。
「因為你身上沾了酒味,真的不好聞。」她很誠實地回答,輕拍了拍他的臉,再度試圖站起來。
「你還嫌棄,要不是為了替你擋酒,我哪會被老先生抓去『哥倆好』?」老先生一邊喝酒,還一邊吟什麼「溫一壺月光下酒、舉杯邀明月」之類的詩句,害他當場又被灌了好幾杯。
「明明是你自己想喝老先生的優質清酒,還說我。」她皺著鼻子,不以為然地回道。
「你你你……」小沒良心!
他摩著她的臉頰,張開嘴在她頸邊呵氣,惹來她不斷的低呼。
哼,既然嫌他臭,那就一起臭好了,這樣她就別想嫌棄他了。
「齊……不要了……」虞海兒連忙捧住他的臉,受不了酒味的討饒,「我會難過的。」
對喔,她一向怕酒味。
「好吧。」這次就饒了她。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說不定可以蒸散一點醉意,他就不會特別「魯」了。
「也好。」他點點頭,總算放開他。
虞海兒起身到浴間準備,將水放好,再加進一點提神醒腦的入浴劑。
「可以洗了。」她扶著他往浴間走去。
「你幫我洗。」他拉住她的手,眼神變得熾熱起來。
虞海兒立刻紅了臉。
「嗯?」快答應喔,不然他要動手了。
她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然後替他脫下衣服……
沐浴後,敖齊的酒意褪得差不多了,兩人便到浴池裡泡溫泉,敖齊全身赤裸,虞海兒身上卻圍了條浴巾,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邊。
其實她全身每一處肌膚他都見過、觸碰過,但她還是不習慣在他面前裸身,圍著浴巾陪他泡溫泉,不是故作矜持,是她怕羞的天性使然。
敖齊瞭解這一點,所以平常逗歸逗,他從不曾在這一點上勉強她改變;她的本性是株小百合,當然不必硬要學火紅的攻瑰。
恰巧他也不欣賞太過開放的艷花,她這模樣正好。
敖齊背抵著池子邊,神態慵懶,以掌撈起水,淋到她裸露的細肩上,再撥弄著在她肩上逗留的水珠,另一手在水裡輕扯著她圍身的浴巾,只是扯動,並沒扯開。
「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虞海兒靠著他低喃,半僵的身軀漸漸放鬆。
「如果捨不得離開這裡,你可以留下,想回去的時候,我再來接你。」若不是珠寶大展在即,廣告片不能延遲,他也不想準時回去工作。
「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在這裡三天……」咦,三天?!她一雙美眸突然睜圓。
糟了!堂姊的相親宴……
「怎麼了?」敖齊注視著她的表情。
「我忘了……」她呻吟一聲。「我答應堂姊要陪她去應付一頓相親飯局的,時間應該是在前天晚上,我卻忘了這件事。」慘了,堂姊一定會生氣。
「相親飯局?」他微瞇起眼。
「對呀。」一心想著該怎麼對虞芬解釋,她根本沒留意到他的口氣變了。「記得我跟你說過,在找工作的時候,正好遇上我堂姊虞芬嗎?她是千峻珠寶的總經理,平常很照顧我。叔叔、嬸嬸只有她一個女兒,因為擔心堂姊不嫁人,所以從去年開始就替堂姊安排相親,堂姊推不掉,只好勉強赴約,有時候她會找我一起去,當擋箭牌。」
「擋箭牌?」
「其實是陪她聊天,因為堂姊眼光高,又很挑男人,那些相親對像她全看不上眼,她找我作伴,只是避免無聊──」她解釋的話語被他突來的粗魯擁抱所打斷。
虞海兒抬起眼,看見他不豫的臉色,當下心頭惴惴。
「怎、怎麼了嗎?」
「你去相親?」
「不是我,是堂姊。」他沒聽清楚嗎?
「那些相親對像被你堂姊嫌棄,卻沒有人看上你嗎?」男人他太瞭解了,絕對不可能沒人欣賞誘人的小百合。
「呃……沒有。」她說謊。
相較於虞芬的精明幹練,虞海兒所展現的純真小女人風情顯然更加吸引男人的注意,那些對像轉而打聽她,不過被她叔叔擋掉了,不然到了虞芬那關也會被轟走,所以她從來沒有受到騷擾。
不過看他的表情,呆子也知道不能老實講。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強調地點點頭。「那些人我都不認識,年紀也大我好多,我只是陪表姊聊天,絕對沒有做其他事。」
「只有聊天?」他再問。
「只有聊天。」她肯定回答。
「沒人追你?」
「沒有。」她用力搖了好幾下頭。
好吧,姑且相信她。
敖齊緩下表情,摟住她腰的鐵臂放鬆了,不過──
「以後不准你再陪任何人去吃相親飯,尤其是你堂姊,知道嗎?」他命令道。
「可是……」
「答應我。」她的纖腰又被大手摟住,他的呼息近得幾乎吹上她的臉,兩人身軀只隔著薄薄的浴巾相抵著。
「好啦,我不去就是了。」比起堂姊,他要難應付多了;相較起來,還是聽他的話比較好。
奇怪的是,他從來沒真的對她發火過,但她卻很怕他不高興……呃,應該說她不想違背他的意思。
「這還差不多。」見她聽話,他滿意地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後,轉而在她肩上留下一個吻痕。
「齊……」她哭笑不得地撫著他刻意烙下的痕跡。
男人都是這樣表現出佔有慾的嗎?可是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呀!
烙下痕跡還不夠,敖齊再下一道命令:「以後不許你背著我做這種事。」
他沉黑而專注的眼神,足以魅惑全天下的女子,而她也是其中之一。
「相親的人是堂姊,又不是我。」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看上她的。
「有其他男人追求你嗎?」他不理她的解釋,繼續追問。
這時候才為時已晚的想到,他的海兒是個「長相不安全」的女人,隨便出去拋頭露面實在太危險了。
她猶豫了下,還是乖乖回答:「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沒注意。」
偶爾是有聽旁人說過誰對她有意思,偶爾也接到過示好的邀請、或者禮物,不過她從來不在意,也沒有和陌生人交朋友的習慣,她的生活一如他每次從國外打電話回來時報告的那樣,很單純的。
「嗯。」他像是滿意了,終於露出她熟悉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撫著他剛剛留下的痕印,不覺對那種觸感上癮了。
忽然,他打橫抱起她,自池子裡站起身,她驚嚇了下,連忙摟住他的頸子。
「我們泡太久了,再泡下去,皮膚會起皺的,那就不美了。」他一臉無辜地解釋突然的行為。
是這樣嗎?
虞海兒懷疑地瞅著他,見他眼裡閃著熾熱的光彩,她驀地懂了。
「齊──」
「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低下頭,溫暖的唇瓣緩緩貼著她。
那又怎麼樣?
「所以,我們不應該浪費今晚的時間。」他慢條斯理地再說一句。
浪費?她想到這兩個晚上,他都只是摟著她,白天頂多吻吻她,並沒有更親密的舉止。
「回去後,我得連續工作四天……」他邊吻邊低喃,「所以今晚我們要好好的『相聚』。」說完,他抱著她離開浴池,回到房間。
她身上的浴巾早在途中就被扯掉,當他結實的身軀壓著她躺上以墊被鋪成的床時,耐人的身體早已親密貼合。
「齊……」在他點燃她嬌軀的火熱時,她掙扎地開口喚道。
「嗯?」
「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噓,明天再問。」現在他很忙。
「可是……」
她太多話了,他乾脆狠狠吻住她,靈巧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時而火熱、時而細撫的勾出她的顫抖與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