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寄秋
「西、班、牙、蒼、蠅--」她咬牙切齒地瞪向他,恨不得咬下他幾塊肉洩憤。
「什麼西班牙蒼蠅,蒼蠅還有分國籍嗎?」不明就裡的梅樂蒂不解的問。
那是一種藥性極強的春藥,她在其它海盜船上曾看過同行用此藥控制企圖逃脫的女妓,讓她們甘於淪為性的奴隸滿足他們的慾望。
明知是春藥的一種,可是她沒法向姨婆明說,單純的人應該繼續過單純的生活,不用涉足黑暗世界,那是一片骯髒淫穢。
感受到慾望上升的沙琳娜抓牢身側桑德利亞的手,她努力維持清醒,控制著不磨蹭他的身體,以免姨婆看出她不尋常的異狀。
「他說的是西班牙蒼鷹,能飛萬里以上的猛禽。」
看著她吃力的神情,桑德利亞心口像是刀劃過一般疼痛。
「管他是蒼蠅還是蒼鷹,總之我是不會讓她跟你走,你快把她還給我。」這孩於的情形很不對勁。
他抱歉的一笑。「請見諒,夫人,我想她比較喜歡跟年輕人在一起。」
「你說我老了……」梅樂蒂氣呼呼地一瞪眼,轉頭要喚回小孫女的神智。「小丫頭,你清醒一點,姨婆要帶你回家了。」
知道自己栽定的沙琳娜不多做掙扎,勉強擠出調皮的笑臉撒嬌,「姨婆,搶到手的獵物不好好享用有違我的良心……你就放我一天假吧!」
「你真醉了,他的名聲可不好,跟了他就回不了頭。」她後悔了,搞什麼幼稚的報復嘛!
她的名聲不見得比他好到哪去。「我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不會笨得連心都送人。」
海盜不需要貞操,他想要就給他,不過她發誓他得付出可怕的代價。
「你……你從來沒聽話過,我是管不住你了。」就由她去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梅樂蒂放棄說服固執的牛,知曉她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原意,不然也不致走上海盜這條路就不肯妥協,脾氣硬得要命。
「夫人,你家貓兒爪子利得很,搞不好吃虧的人會是我。」桑德利亞藉機攙扶托住她,避免她腳一軟露了餡。
在外人眼中他們是親密相擁的情人。
梅樂蒂有些不甘的哼了一聲,她當然明白琳娜不好惹。「我警告你喔!別得寸進尺的毀了她。」
銀灰眸轉深,他無法給她未知的肯定。「再見,夫人。」
「喂!你……」他怎麼就這麼把人帶走,一點都不尊重她。
桑德利亞狂妄得令人想在他背後擲刀,他毫無愧疚地在一走出會場門口時,反擁為抱將沙琳娜帶上印有私人徽章的馬車上。
燎原的火不再有禁忌,黑夜是最佳的掩護色,飛蛾撲火是因為無知的天性,而逐漸升高的體溫是火中的鳳凰,浴火才會重生。
「給我……快……我快……受不了……好熱……我要……」
她沒辦法不求他,窄小的空間裡只有他能除去她一身的火。
「別急,就給你了,我的小母豹。」一個挺身,他穿透那層薄薄的膜。
其實他的身體比她更熱,迫不及待地想佔有她的全部,他已經等太久了,感覺上像超過一世紀。
挽轆作響的車軸往前滾動,訓練有素的馬車伕聽而未聞地輕擊馬身,不間斷的呻吟配合著馬蹄聲,一聲聲流轉在寂靜的夜裡。
夜梟的叫聲顯得特別淒厲,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而沉浸在感官歡愉中的沙琳娜毫不知情。
碼頭邊,有兩隊模糊的人影在晃動,好像是英國騎兵隊和英國海軍,他們正向停泊港灣的某艘船前進,一前一後的包夾著……
☆☆☆
「你想不想討回公道?」
獨自飲泣的雪倫止住抽噎,不解地望著站在樹下披著斗篷的黑影,由聲音聽得出是女人。
「什麼意思?」
「那個搶走你未婚夫的女人,難道你甘心受屈辱?」儘管爭、儘管奪吧!她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不甘心又怎樣?她的確很美。」一想到此,她不免難受地哽咽。
「她得意不了多久,你要盯緊她,她和銀鷹脫下了關係。」利用女人的天賦,男人是好套話的。
「銀鷹?!」雪倫不明白地滿是困惑。
「海盜。」
「什麼,她和海盜……有關係?」她驚恐的掩住嘴,難以置信。
女子低聲的說:「我懷疑格萊斯頓侯爵有意包庇她,因此故意帶走她,免受絞刑。」
「真的嗎?」他居然和海盜黨羽在一起,不知自家會不會受牽連?
「令尊是貴族,應該和皇家軍隊有交情,找個適當的機會證明她和海盜有勾結,舉發她,你和格萊斯頓侯爵才有未來。」
「是嗎?」雪倫遲疑著。
月亮由烏雲間露臉,照出斗篷下的女人容顏,美艷得像條毒蛇。
一個滿懷心機的女人。
葛瑪絲。
第七章
「你和銀鷹是什麼關係?」
倦懶的貓兒裸著背趴伏在床上動也不動,饜足的模樣充滿女性的柔媚,眉眼間儘是被狠愛一場的風情,桃腮微酡地如同多汁的莓果。
下身裹著薄被,美麗的麥色後背佈滿吻痕和牙印,相信其它部位一樣精采,難以逃過歡愛的摧殘,她累得沒有力氣翻身。
無法去計算她被要了幾回,只知日昇日落過了好幾個潮汐,她在睡睡醒醒之間,感受猛獸的威力不停地向她索取,甚至疲倦得不知吃了什麼。
第一次是迷糊的,她感覺到痛,可是很舒服,像是被溫暖的海水包圍住,她一直往下沉。
接下來的美妙讓她有身為女人的覺醒,早知道是這麼令人身心舒暢的事,在她初懂人事那年就拉個男人來過過癮。
不知是春藥的效力特別持久,還是他體力有過人之處,她渾身酸軟地想一覺睡到世界末日,而他卻依然精神奕奕地找她麻煩。
問銀鷹和她是什麼關係,不如直接問她銀鷹是誰,也許她會爽快地給他意外之音。
卡謬他們應該遵從她的命令出港去了,她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陪他玩一玩,橫豎是一條命不值什麼錢,總會拉他來墊背。
如果他夠聰明就不要纏她太久,否則肯定有苦頭吃,她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哼!敢餵她西班牙蒼蠅,她一定回報他一盤烏蠅,禮尚往來才不失禮,老祖宗的格言她一向記得很豐,不敢或忘。
「小貓兒,我知道你還沒睡,回答我的問題。」桑德利亞語氣輕柔地輕撓她的美背。
「別搔我癢,我很累,你的問題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閉著眼,她傭懶的嚶嚀一聲。
美男計對她沒用,她都失身於他了還有什麼好計較,想由她口中挖出銀鷹的秘密比登天還難,卑劣的小人不值得她用心。
輕輕地發出鼾聲,她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可是桑德利亞卻不肯放過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她的背,五指漫步地滑向她股溝,無賴地往下溜躂……
咱地!
打蚊子的巴掌落下。
「你夠了沒,我不是你的玩具,要玩手段去找別人,我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和他鬥她佔不了上風,就目前而言。
他輕笑地吻上她的肩胛骨。「看來我是累壞你了,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先別得意,我是經驗不足才落得受你調侃的地步,等我多找幾個男人練習之後……」該死,他打上癮了不成。
「想都別想,我的小母豹,你是屬於我的。」她不會有機會向外獵食。
搓揉著被他打過的地方,桑德利亞再度以吻抹去輕紅,對她的眷戀好像永遠也沒有滿足的一刻,才剛平息的慾望似有復甦之跡。
但是看在她真的很累的份上,他允許她稍作休息,初次承歡的身體是會有些不適。
不過她休想和其它男人扯上關係,她的身上一旦沾染了他的氣息便是印記,這份甜美的滋味只有他能獨享,誰敢碰她就得死。
他會像守財奴一樣地守著她,不讓旁人碰他的財產一分一毫,她注定要成為他的人。
沙琳娜懶懶的開口。「一會兒貓,一會兒豹,你準備將我當成畜生豢養嗎?」
野地的猛獸是成不了家畜。
她有利牙和爪子,撕裂企圖在她脖子套上繩索的人。
「我有美麗的籠子適合美麗的你,貓科動物的危險我最清楚。」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可說是災難。
頭一次被女人咬得這麼慘,活像和三十幾個大男人幹完一天架,四處明顯可見的牙印和指痕,青青紫紫的腫塊則是被她掐出來的。
他沒想到自己陷得如此深不可拔,迷戀她的身體、迷戀她的發、迷戀她的一顰一笑、迷戀她的呼吸,她的一切無一不讓他迷戀。
對她過深的迷戀不知是對是錯,他幾乎離不開她,若她知曉他曾做過的事,恐怕他想留也留不住她。
沙琳娜嘲笑地抱著軟枕一蹭。「你的籠子有多大?海的遼闊都關不住我,你能向天借嗎?」
鷹揚天際,她是飛不出天空這座大籠子。
「如果你肯停留,我會把整片天拆下來送給你。」他會盡其所能的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