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樓采凝
展徹煩鬱地抓住她在他身上亂摸的手。「是、是,我開心,可以了吧?你能不能--」
「哎喲!」楊玉蓮低嚷了聲。「別這樣……你擰得人家好痛哦,我的胸部都疼了……」
夏盈萱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繞過屏風,映入展徹錯愕中帶著欣喜的眼裡。
「展徹,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男人。」她冷冷地道。
展徹被她罵得莫名其妙,可當看見站在她身邊的王翔時,驀然明白了。
他也發出陣陣冷笑。「彼此彼此,你呢?不也有了新歡?」
「新歡?」她一愣,接著點點頭,勾住王翔的手臂。「對,他是我的新歡,這陣子都是他陪著我,我不但感激他,也很愛他。」
展徹眼一瞇,不屑地勾起嘴角。「是呀,好個狼狽為奸的狗男女。」
「你說什麼!」夏盈萱想衝向他,卻被王翔制止。
「算了,我們走吧。」
「我--」
「你再吵又能如何呢?」王翔又說,並用力將她往外拉。
「你別拉我,我現在只想爭個是非對錯。」一到PUB外,她忍不住大吼,全身抖得似秋天的落葉。
「他是舌粲蓮花的律師,你說不過他的。」
她怔忡了!是呀……他是大律師,她哪兒爭得過他?一想到這,夏盈萱的眉頭便鎖得更緊。
「上車吧。」王翔勸她。
「王翔,我已經出院了,這陣子謝謝你的照顧,我想……我可以一個人過日子。」她邊掉淚邊說:「我不爭了,既然不屬於我,爭到了又如何?」
「你能想通最好,可是你現在一個人,無路可去呀!」他擔憂地問。
「我可以回老家,我爸媽會收留我的。」她揮去淚。「你定吧!王翔,有件事我必須說清楚,雖然我很感激你,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所以我……」
「我懂,你別說了。」王翔深吸口氣。「既然你要回去,我不會勉強你留了。」
「謝謝,那我走了。」說著,夏盈萱便朝前直奔而去。
而PUB裡的楊玉蓮在他們離開之後,忍不住對著展徹掩嘴竊笑。「瞧見沒?她剛剛惡人先告狀耶,你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女人?」
砰--他用力拍桌站起。「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都沒有資格批評她。玉蓮,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咱們各過各的吧。」抓了外套便走了出去,讓楊玉蓮氣得牙癢癢的。
夏盈萱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心底感慨萬千。
之前,她還不太相信王翔的話,對展徹仍抱著一絲希望,可今天當她親耳聽見他與楊玉蓮兩人之間的曖昧後,她已完全死了心。
「徹……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想起展徹與楊玉蓮之間的賭注,不禁又淚流滿面。
如今他和楊玉蓮應該還在PUB裡喝酒,她是不是該趁這空檔去拿回自己的東西?
事情演變至此,她就得快刀斬亂麻,將他們這段感情徹底從心底剷除!
主意一定,她便搭車前往展徹的住處。
來到這熟悉的大門外,拿出備分鑰匙打開門,看著裡頭的一切,一個月不見,這裡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唯一讓她不適應的是屋裡充斥著酒味和菸味。
記得他以前很少在屋子裡抽菸喝酒的,莫非楊玉蓮回來了,兩人有了共同的嗜好,經常一塊兒小酌?
想著,她鼻頭又紅了。
搖搖頭,她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間,卻在房門外頓住了,不知道她的東西是不是早被楊玉蓮給扔了?
深吸口氣,她大瞻地推門而入,幸好裡面所有的擺設和她當初離開時一樣,一點都沒變。
找來皮箱,她開始收拾著衣物,當打開書桌的抽屜,看見一封封的「情書」時,她努力砌成的心牆再也控制不住地崩塌。
她拿出筆,撕下一張信紙,將心底最後想說的話全部寫下來……頓時,所有的甜蜜、心酸、苦澀,全部湧進她腦海,讓她心情紛亂得幾乎寫不下去……
好不容易寫完,她忽然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嚇得立刻將那些信塞回抽屜裡,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不一會兒,她的房門被撞開,出現在門口的是展徹那吃驚的臉。「我剛剛發覺大門沒鎖,以為是小偷,原來是你!」
「你別擔心,我馬上就走。」她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
「怎麼了?這麼快就想和我劃清界線?。」他斜倚在門框上,俊魅的臉上有著陰霾。
「你不也希望我這麼做嗎?」她的眉兒輕撩,口氣卻冷冽得很。
「你說什麼?」
「別說了,我不想再留下來妨礙你們了。對了,謝謝你幫我租下的工作室,我一併還給你,你可以退租了。」她繞過他正要走出去,卻被他抓住手臂。
「你這是做什麼?」夏盈萱瞪著他。
「為什麼要放棄工作室?它是你的心血。」展徹一向公私分明,既然說過要幫她,就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收回承諾。
「我用在那上面的心血,還不及我用在某人身上的心血來得多,那個人我都可以放棄了,何況是一間工作室呢?」她故意看向另一旁,心在瞬間抽緊。
展徹眉一擰。「你是指他嗎?」他以為她說的是王翔。
「他!」夏盈萱笑著點點頭,聲音裡有著嘶啞。「你認為是誰就是誰吧!反正是誰都與你無關。」
展徹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你被甩了?江克風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在暗喻什麼?」她根本不知道王翔的身份,當然不懂為何展徹要將王翔和江克風混為一談。
「你不知道?」他眼一瞇,探究地望著她。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請你放開我!」夏盈萱用力扯了下手,就在這時,展徹意外地看見她手肘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你的手怎麼了?」他瞪著這道傷疤。
「我的手……」她轉過一看,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淌落,想起了那天為他送資料時被車子撞到的情景。
「到底怎麼了?」他急切地又問。
「展先生,不關你的事,你去關心你所愛的女人吧!」她試著抽回手,但是他仍不放手。
「你為什麼變那麼多?我可以不怪你、不怨你,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所愛的權利,但是你能不能說話時客氣一點?」展徹受不了她的冷漠,也跟著暴躁起來。
「你說什麼?」夏盈萱張大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到底是誰變了?你有沒有搞清楚?。」
「我不想跟你吵,你不需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展徹用力爬了爬頭髮,無奈一歎。
「好,展徹,我終於認清你了!」淚珠沾在眼睫上,她還是強迫自己笑出聲。
「知道嗎?我現在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能及早認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他眉心一蹙。
「一直以來我只是你賭注的籌碼,你為了演出逼真而欺騙了我的感情,不過……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該怪你,畢竟這是我們當初談好的條件。」她的拳頭緊緊握住,因為悲傷,雙肩不停顫抖著。
「你怎麼現在還這麼以為,我不知道已經跟你說過幾次了,那個約定早已經不存在。」望著她失落、悵然的表情,他心底竟會產生一股說不出的疼。可是他不明白,明明是她負了他,為何她總是要惡人先告狀?
「不,它存在,一直都存在,只是你一直不承認而已。我……呃--」因為太激動,她又扯痛了傷口,忍不住蹲了下來。
「你怎麼了?」他趕緊扶起她,
她心痛的看著他,想問他: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為何這些日子來你都不曾來看過我?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個已經無心於她的人,她有什麼資格這麼質問他?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夏盈萱拒絕他的攙扶,想要站起來,卻沒有力氣。
「你到底怎麼了?」見她抱著腹部一副痛苦的樣子,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知道我怎麼了?」夏盈萱疑惑地看著他。難不成,他根本不知道她車禍住院?!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今天我非弄清楚不可。」他抓住她的手,在她來不及反應下扯開她的襯衫。
乍見她的胸腹處覆著長長的紗布,他的心赫然一提!
他錯愕的睜大眼,久久才道:「你……你受傷了?」
夏盈萱看向另一邊,一顆心仍控制不住地顫動著,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可是他不知情又如何?為何就在她消失的這段日子裡,便重新接受了楊玉蓮,這一切不就證明了他心中無她?
「前陣子我出了車禍。」她淡淡一笑。
「什麼?」一聽見「車禍」二字,展徹整個人一晃。
「我是出了車禍,是……是王翔開車載我時發生的,與你無關。」她故意與他撇清關係。
可展徹又怎麼放心讓她就這麼離開?他立即說:「你等會兒,我載你去醫院做復檢。」